23、2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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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别生气...”
简飏完全没过脑子，他看着对面没动静的商时序，声音越来越小，连话都不敢接着说，像个犯了错等批评的小孩。
商时序没什么表情地看着他，眼睛像一潭深不见底的湖。
片刻后，他才缓缓开口，“我没生气。”
确实没什么好生气的，环境氛围到了，冲动一下是很正常的事。他只是太久没有和人做出这样亲密的举动，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回过神后他才察觉简飏比他更不习惯，纯情地跟个中学生似的，连手都不知道往哪里放。
“你......”商时序有点好奇，他换了个委婉的说法，“你没有谈过恋爱？”
像简飏这种人的生存环境必然复杂。他说喜欢覃楠四年，可是面对四年间一段无望的感情，是个人都会觉得失望。
他以为简飏在名利场那么多年至少会有过一些经历。也许是认真的，也许是只为了玩，反正不会是像现在这样，接个吻就肉眼可见的无措。
简飏原本还在脸红，看到他怀疑的表情害羞立马化成了轻微的愤怒。
“当然没谈过，你当我是什么随便的人吗？我都跟你交过底了！”
商时序睁眼说瞎话，“你冲上来就亲一个认识了半个月不到的人，这还不随便？真没谈过啊？”
“我...我那是没控制住。”
提到这个简飏就心虚，他确实是失控了。
商时序看完M42星云后的表情很复杂，情绪是很奇妙的事情。他有预感会在今夜被商时序彻底拒绝，但又能从中感觉到他的迟疑。
还有一点难过。
他看出商时序似乎在为即将拒绝他而难过，他需要一个吻或者自己更坚定的态度，于是简飏的脑子彻底当机，倾身过去吻上了淡色的唇。
如他所料的柔软，商时序身上有沐浴后好闻的薄荷味道。寂静的雪夜和玻璃走廊里的巨大温差让他觉得这个冒犯的吻显得那么合时宜，仿佛就该发生一样。
“我不可能和不喜欢的人谈恋爱，更别提你说的约炮。”简飏坐正了，他气没消，但还是认真解释。
“你这是刻板印象，有些圈层是很乱，尤其是有钱有名以后这种事情很常见。但我真没有。我十四岁以前在辽宁一直是和爸妈住，后来到了北京河北大部分时间都在训练上，喜欢上覃楠我就没想过要谈什么恋爱，看他渣人我就够难受了，再去约炮我成什么了？退役之后更别提，我大一有比赛是函授，大二大三大四回了北体，学的人体运动科学。你都不知道专业课有多难，我从小学习就一般般，光对付毕业就很可怕了。”
简飏像是想到什么，他痛苦道，“我写毕业论文那段时间几乎没在三点前睡过，你非要说我和谁大晚上缠缠绵绵...只能是《病理学技术在人体科学中的运用》。”
简飏虽然嘴上嫌弃这专业难，但他很感激自己的选择。如果不是运动员心理的相关课程，他不会心细到发现商时序在雪场的异样。
商时序笑了起来，他本来就是开个玩笑，没想到简飏真的在和他认真抄底。
环境太安静，玻璃外的雪原和森林太漂亮，他真的有种和简飏两个人处在世界尽头的感觉。
这种感觉弱化了边界，让人觉得什么都可以剖白。
“那你有没有对覃楠控制不住啊？”他笑着问。
“没有。”简飏诚实地回答，“他是我教练，队里关系千丝万缕，我要是对他这样会社死的。”
“所以对喜欢的人你会小心翼翼，对我这个偶遇的人就可以随便冲动？”
商时序知道自己这个问题问得挑事，半个月去和六年较量本来就不合常理，可他固执地想听一个答案。
“不是随便。”简飏纠正了他的说法，“是年纪和经历会改变一个人。你不能苛求一个十几岁的青少年在发现自己喜欢喜欢男人之后不顾一切的追爱，我有过迷茫混乱期，后来确认以后，覃楠的态度让我更不可能直接表白。”
商时序没做声，但他的心里微微庆幸小简飏没有和覃楠发生什么，否则现在受到的伤害绝不仅仅是失恋这么简单。
“我一直觉得时机很重要，十六到二十三，七年让我在追人这件事情上成熟一点。当然，有时候我会想如果在世锦赛后就直接表白会不会有结果，答案是否定的。”
简飏对覃楠做了总结，“他绝对是个良师益友，但绝对不是一个合格的另一半。”
商时序的刻板印象不适用于他，却真实地适用于他身边的大多数人。
商时序望着他的眼睛，“所以你现在追我，就不怕我也是个玩咖？”
“不怕。”
“所以如果是二十三岁的简飏遇到覃楠也会表白？”
“对。”简飏坦荡承认，他眼神炽热，“现在的我如果喜欢就一定要追，如果连踏出去都不敢，怎么会有想要的结果。现在想想老天其实对我挺好的，二十三岁的简飏遇到的应该不是个渣男，起码不是十六岁遇到的那种花花公子。”
商时序收回视线，仰面对着星空沉默了很久。
他不得不承认这样的简飏确实很有魅力，和赛场上一样让人移不开眼。
人确实是感知动物，他早已退化的情感闸门在这一刻有了轻微的松动。
他忽然伸手扯过简飏冲锋衣衣领，重新吻了上去。
和刚才那个意外青涩的吻不同，他更熟练也有技巧，认真地教简飏松开齿列，用舌头完成真正意义上的亲密的接触。
他抚上简飏的脸，状似无意地用指腹摸了两下他的眼角，然后看着他从惊愕到乖乖闭上眼睛和自己唇舌纠缠，有点冷的面孔融化开来，在这间边境线雪山脚下的极寒村落里变成潺潺暖流。
赌一把吧，商时序安静地想。
就像是星云在无际太空终究会相遇，哪怕越过几十亿年的时间也要执着的地寻找对方。他和简飏能在还年轻的时候遇见，他还没有在绝望中死掉，已经是最大的幸运。
玻璃暖房内，简飏喘着气，他的脸起码比刚才还要再红上几分。他把脑袋不好意思地埋在商时序颈窝，然后感觉有人拍了拍他的背。
身体某一处像是要烧起来，罪魁祸首抵在商时序的大腿上，对方显然也察觉到了。
简飏绝望地几乎想从三楼跳下去，把自己埋在雪堆里降降温。
他根本不敢抬头，怕商时序觉得他在耍流氓。
好在商时序并没怪他，只是一下一下轻轻拍着他的背。
他觉得自己过火了。
简飏在感情上确实是个没经验的孩子，现在被撩出火还得可怜巴巴地忍着怕惹人不高兴。
这幅模样让他心软。可是再怕他不高兴，简飏也依旧固执地抱着他不松手。
他听到怀里传来一声蚊蚋般地问询。
简飏羞成这样还不忘要个名分，哼哼道，“现在我是你男朋友了吗？”
作者有话说
第23章 23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