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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 3 章 ...

  •   糟了。
      林清商看过原文,深知宁时冬对这段婚姻的不满,是有点机会就想逃脱的那一类人。

      奈何原主关她关得太紧。
      原文里,她不被允许离开家门。
      和林灼华的接触是在林清商去供销社上班时偶然发生的。

      宁时冬这次得以离开困了她三个月的家,好似久囚的鸟接触到天空。恐怕自己一不在,她就会找机会脱身吧。

      林清商穿越来,就是扇动了蝴蝶翅膀。随便一件事都能把原文剧情搅得面目全非。
      也不知道宁时冬究竟是自己离开还是遇到了危险。

      林清商希望是前者,她并不想困宁时冬一辈子。
      作为看过原文,知道宁时冬有美好未来的半个书粉,林清商比谁都希望宁时冬能早日砸开婚姻这把锁。

      可宁时冬是嫁到南江镇的,她家乡离这儿以现代眼光来看并不算远,高铁一个小时左右。但以七零末期的眼光来看已足够远,车队得行好几天。

      宁时冬在南江镇只认识林清商一家。一个人没钱没票的,要如何逃跑。

      也许真的是遇到了危险,出了意外。

      想到这儿,林清商急忙离开副食店,倒回方才让宁时冬等的街道口,开始寻找。

      找的时候还不敢喊出声。南江镇不大,镇上谁都认识谁。
      她一喊,明天所有人都知道她和新婚妻子闹矛盾了,妻子还是个不老实的,想跑。

      这么一想,她也确实不该上街询问如何离婚。不过是刚穿越来事情太多,脑子还不太清醒。

      宁时冬不会因为这件事继续给她扣分吧?
      虽然……林清商觉得自己在宁时冬心里应该没有分数,早就负到十八层地狱了。

      林清商咽过口水,往小巷子里钻。出来时被门口的人家用诡异的眼神盯着。
      林清商只得猫下腰低着头,急急忙忙退出去。

      走远了还能听见那大娘跟家里人嚷嚷。“林家那混子跟老鼠似的,一脸贼相。诶,当家的,快检查一下家里有没有丢东西。”

      林清商整个脸都烧红了。她不过找个人,可没想偷东西啊!
      奈何这会儿重要的不是解释,是宁时冬。

      林清商再羞再恼也只能弓着身子继续找。收获更多邻居怪异的注视。

      这儿的邻居也不知羞,什么都说得大声,蛐蛐也一样。
      林清商听见好多笑她的话,可算反应过来自己在邻里的形象有多糟糕。

      “让她打媳妇嘛,人给打跑了。活该。”
      “真丢人,整天带着群混子鬼混,供销社那么好的位置也能丢,谁受得了。”
      “真跑啦?这,怎么能跑呢?再不对,那也是正儿八经的婚嫁关系吧,那资本家的小姐这么逆反?”
      “我还觉得跑的好呢。你家那个不打你,你是不懂。”

      林清商一句一句听得仔细,咬着牙脸都快捂上了,眼里满是羞愤的泪。

      终于在找了三条街之后,看见了被藏在小巷深处的宁时冬。
      林清商一口气松下来,眼泪差点掉出。

      就见方才组队来她家看热闹的油头男抵着墙,拿个擀面杖敲敲一旁的砖瓦,把宁时冬堵在墙根。

      * * *

      “这细皮嫩肉的。地主家的女人果然有点东西。”为首的青男叼着根草,头油光发亮,冲天高。
      他身后是两个长相平平满脸痘印的平头男,似乎是他的小弟,给他准备了武器,又把宁时冬围起来。

      宁时冬贴着墙皮,一双眼淡漠如初,半点情绪波动都没有。连一丝害怕都看不见。
      隐隐的,还能在那双琥珀般透亮的眼中看见一簇火。

      她眨眼的时候都很少,目光空洞,完全没有把眼前的混混放在心上。
      油头男可被她这态度挑衅到,忒一口丢掉嘴里的草,仔细打量起宁时冬。

      “这么靓的女人留给林清商,着实便宜那女仔了。我说,你要不跟我混呗。我家粮票管够。”他满脸讥笑,哪儿是认真想养宁时冬。

      “也甭担心林清商同不同意。我跟她说一声的事儿。”言语倒是挺恶心。

      宁时冬听得乏味,还双手抱起臂来,真没把这仨当回事。

      “行,有态度。我喜欢。”油头男被气笑了,松手拿上一旁的擀面杖,明晃晃的威胁。
      “听说你挺喜欢挨打的。”听谁说得,显而易见。

      宁时冬神色有了点波动。不多,只在一双眼里,连荡漾都没有掀起,不过随光流转一瞬。
      而后似乎看见什么,终于有了表情。

      是一个似是而非的笑容。流着光的眼稍弯,却似月辉初绽。

      人比瓷瓶更美。她本就被娇养长大,浑身漂亮得不似这个时代的灰。
      一眼就让油头男看呆了。

      “你回头。”宁时冬还开口说话了。
      声音也和镇上的女人都不一样。带着些书卷的清丽,是沁人心脾的那种好听。

      油头男哪儿抽得出空回头,下巴都被瓷瓶似的美人惊掉。

      他两个平头小弟倒是真回了头。
      迎接他们的是一个馒头大的拳头。

      咚一声将二人砸在墙上。
      毫不留情。

      林清商喘着粗气,看向油头男。
      没等这男的露出被抓包的讪笑,操起拳头又砸下去。

      多狠一拳。还不解气。林清商红了眼,整个头都在充血,真提起这油头男就往地上砸。

      “他爹的你嘴巴吃*了这么脏?心也脏脑子也没有。再对她无礼一个,砸的就不是你头了。”
      砸了两下,林清商好歹恢复了点神智,松开手。

      油头男被砸懵了。平日虽然管林清商叫一声大姐,但从来没有尊重过这个女人,只拿她当消遣。
      但林清商也事事顺着这群小弟,要什么不给。还会和他们一起讲那种笑话。

      是以油头男完全没有想到林清商会如此不留情,又是打又是骂的。

      “你,你敢骂我老子!”油头男满额头的泥水,好歹没被敲出血,一双眼惊恐着,对上林清商猩红的眼白,没站稳,自己摔了下去。

      “骂的就是你老子。管不住下面让你娘生出你这么个狗*不如的孽障玩意儿。胎教没做好就滚回去学。人样都没有,整天跟着下.体走,畜生都比你文明。”
      林清商一想到刚刚赶来时看见的情景,听见的话,抬手又是一巴掌。

      “别,别打了,大姐。他他他知错了,我们也不是故意的,看在以往的……”旁边两个平头男真被吓到了,想上来拉架。

      虽有听说过林清商平日在外会和别人打架,未尝一败。
      但他们也没想到林清商这么不顾情面,还把他们之中最厉害的油头按在地上打。

      “还以往的情分。我和你们有情?谁要收小弟谁脑子抽搐发大病。惹一堆麻烦还仗着我的名义败坏我名声,甩锅给我背。要用处没有还来恶心我妻子。长了几张脸这么能丢?”林清商还把原主骂了一顿。

      原主和这群小弟的孽畜程度不相上下。林清商永远无法理解怎么会有人向着异性,把刀对准和自己相似的同性。

      她唯一庆幸的是,原主好歹有个挑担工的名头,平日里也勤于锻炼,养了一身力气。肌肉这种东西在哪个年代都显得很珍贵。

      林清商好不容易停下了嘴,倒不是没了能骂的。
      是看见面前三个小男人往地上一坐,耍混账一样哇得哭了出来。

      林清商一时语塞。
      就这点胆量还敢自称混子?
      还是她身处的七零太朴实,相较之下她太能说?

      林清商不愿细想,抽过油头男手里的擀面杖,往旁边敲了敲。这一声吓得三个人一阵瑟缩。

      “滚。”林清商再把擀面杖丢回去。
      油头男都不敢捡,抱头鼠窜,更顾不上他带来的两个小弟。

      两个小弟蟑螂一样爬过去捡起擀面杖,虽有了武器,但在力量过于悬殊的情况下,也不敢动手,真滚走了。
      林清商看着这仨消失在街角,这才松一口气。
      急急忙忙侧过身子,去检查宁时冬的情况。

      “你没事吧?他们没有对你做什么吧?”还很紧张。

      宁时冬可是资本家的富贵花。从前好吃好喝的长大,细胳膊细腿,看起来就柔弱如风,真是个易碎瓷瓶。
      要是自己再来晚点……

      林清商哽咽了下。她出门做什么还是带宁时冬一起吧。

      宁时冬饶有兴致的看着林清商,任她紧张。

      宁时冬自己永远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丝毫没有陷入危机的恐慌。
      一双眼轻轻挑动。她扫过林清商额头的汗。

      只觉得,林清商刚刚骂人的话挺有意思。

      是挺混的,有那么一晃眼让她想起前几日。但有些用词,宁时冬都觉得陌生。

      就好像林清商不是南江镇的人。这儿的人不这么讲话。

      宁时冬轻动嘴唇,斜靠在砖瓦墙上。
      也没管身后的青苔,和林清商刚刚砸出来的凹陷。

      完全不是养尊处优的人。
      林清商也许没有发现,宁时冬对环境并无挑剔。

      “你,真想知道?”宁时冬贴着墙,墙也变成了艺术品,衬托着中心的这只精致瓷瓶。
      比画更优雅。比塑像更精致。

      林清商也呆滞了一瞬,总算明白何谓小说女主。

      宁时冬真有原文里描写的美。真人比文字更夸张,不止五官长得巧,气质更甚,在那个年代罕见又独特,真是有极致的吸引力。

      “你有没有受伤?”林清商红了耳根。
      万幸她方才的气血还没褪去,羞色并不明显。

      “……也可以给你看看。”宁时冬似乎被将了一军,神态略微不自然。
      她说着把林清商的外套褪去,又轻车熟路的解开衣扣。

      林清商这才明白她所谓的“看看”是指什么。

      “不是,谁要看啊!”她就是想也不能不顾宁时冬的意愿啊。

      林清商扯过外套唰一声盖在宁时冬身上,没注意到自己贴得多近,动作多暧昧。
      她几乎抱住了宁时冬,将她整个人圈在怀里。

      手上还有动作,带了点不会让人难受的强势,一颗一颗的把扣子系回去。
      再给宁时冬穿好外套。

      然后红一张脸,脸上还有不知道什么时候蹭出的泥痕。
      挺专注的盯住宁时冬。

      “我是认真的担心你。那个油头男看起来又恶心又可怕,万一对你做了什么……我也会难受自责的。”
      不是出于名节,不是出于婚姻的占有。
      林清商第一天认识宁时冬,此前只读过谁人描写她的文字,尚且谈不上喜欢、情欲。

      她一番话,只是出于同性的怜悯。
      林清商眼里写着这样的清明。

      却刺痛宁时冬一瞬。

      宁时冬有一秒垂下眼眸,重新竖起防备,把大衣拢好。
      手臂被林清商碰过的地方高高的发着热。
      好像一团火,种在身上。
      比大衣更烫。

      “他们,还害不了我。那边有口井,枯了挺久,是个好去处。”再开口时恢复了云淡风轻的模样。
      两句话就把三个混混的去处安排好了,原来这瓷瓶美人敲开比墨还黑。

      林清商不曾注意到宁时冬的失态。只是被她这句话震了下。

      初见是宁时冬跪着的模样。那时林清商只觉得她柔弱又可怜,被原主欺负,困苦无助。
      此刻再品,却意识到。
      宁时冬从来不是坐以待毙的幼鹿。

      原文也写过,她不断的在寻求出路。哪怕被原主困在一方小小的房间里,也成功报复过原主。

      宁时冬有头脑,所以冷淡疏离。可能就连林清商换了芯子这件事在她那儿都显而易见,与小儿科一致。

      林清商抿起嘴唇,正视起这位不需要她的讨好,更不需要她的拯救的女子。
      想说点什么。又发觉自己并没有用武之地。

      其实对宁时冬最好的事,是自己的离开吧。

      “其次。”宁时冬又扬起一个笑。
      看起来明媚,却不怀好意,给林清商一阵激灵。
      带着冬日浓厚的恶意。

      “你一周前也用过这个借口,想扒光我。”宁时冬在不知不觉中靠近了林清商的肩头。

      手落在林清商的腰上。
      稍动便扣住林清商的手。
      牵引着落在自己唯一露出的脖颈上。

      宁时冬肤白胜雪,细腻光滑。
      林清商的手被衬得有些难看。
      原身常年干活儿,皮肤不说小麦色,也不至于白如脂膏,覆在宁时冬皮肤上,瞬间没了光泽。
      原身指腹还有茧子,呼吸都能把宁时冬皮肤的质感明明白白的传过来。

      林清商涨红脸。更意识到,这瓷瓶美人若是执意勾.引,她并无招架的能力。

      “怎么今天忽然不想看了?”宁时冬贴得很近、很近。
      呼吸扑在林清商发红的耳根上。

      要林清商掐着她的脖颈,最脆弱的命门。
      却是这场试探里的主导者。

      “或者说,是想看,又不敢。”
      宁时冬点破林清商的心思,她要看看此人究竟藏着什么鬼。

      林清商欲解释,头忽地发疼。
      属于原主的记忆,咚地砸开她的脑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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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公告
    被罚了六周榜单,咱们有缘十二月底见,没缘下一本见TvT 最近忙期末,后面也是,这文先存几周稿,2-3周 带带预收~《好好做1》:赎的头牌是圣女,还亲自教我做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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