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灼枝》余佳木

9、新书上线

　　新书发布那天，许睿是被手机震醒的。

　　她迷迷糊糊地摸过手机，屏幕上全是推送——

　　【灼华新书《雨巷·拾光》今日上线！】

　　【独家：灼华新书扉页插画师竟是她！】

　　【粉丝：神仙太太终于浮出水面！】

　　她一下子清醒了，手指飞快点开页面。

　　书的封面是她画的——雨巷深处，油纸伞下的两人背影相依，青石板路映着微光，远处的桃花枝伸出来，花瓣被雨打落，像一场温柔的雪。

　　而扉页上那行字，像一道惊雷劈进她心里——

　　插画：许睿（夏夏枝）

　　她的名字，和“夏夏枝”并排印在那里。

　　那是她用了三年的笔名，只有最亲近的朋友才知道。可现在，它被印在全国发行的书上，和“灼华”的名字放在一起。

　　许睿的呼吸变得急促，指尖有些发凉。她翻到评论区，瞬间被刷爆的留言淹没——

　　【是夏夏枝太太！！！神仙太太！！！】

　　【我就说画风眼熟！原来是太太画的！】

　　【啊啊啊我磕到了！作者和画师是真的吧！】

　　【这是什么神仙组合！】

　　她忍不住笑出声，笑到眼眶发热。那些曾经在深夜里一笔一划画出来的画面，如今被那么多人看见、喜欢，这种感觉像是有人在她心里点了一盏灯，暖得她整个人都要融化。

　　手机“叮”地震了一下，是秦笙发来的消息。

　　【看到了吗？】

　　许睿的手指悬在屏幕上，心脏“咚、咚、咚”地狂跳。她打了又删，删了又打，最后只回了两个字：【看到了。】

　　对方秒回。

　　【喜欢吗？】

　　许睿盯着那三个字，忽然觉得鼻尖发酸。喜欢吗？她简直喜欢到想把这本书抱在怀里睡一觉。

　　【喜欢。】她回，手指微微发抖。

　　屏幕那头沉默了几秒，然后跳出一行字——

　　【做我的专属画师，好吗？】

　　许睿的心跳快得要炸开，耳边的血液轰鸣得像海潮。她感觉自己的耳朵、脸颊、连指尖都在发烫，像被谁用温柔的火焰轻轻包裹。

　　【……好。】她几乎是凭着本能回了这个字。

　　下一秒，秦笙发来一张照片——那是他手边的《雨巷·拾光》，扉页上的“许睿（夏夏枝）”被他用指尖轻轻点着，旁边放着一杯热可可，杯套上还是那只歪歪扭扭的小猫。

　　【从今天起，你就是我一个人的画师了。】他说。

　　许睿看着那句话，突然觉得眼眶里有什么东西要涌出来。她把手机抱在怀里，整个人倒在床上，像只被阳光晒暖的小猫，蜷成一团。

　　——

　　新书发布签售会定在周末，地点还是那家老街咖啡馆，只是这次换成了更大的场地。

　　许睿提前半小时到了，站在后台看着工作人员布置。她穿着那条米白色的裙子，珍珠扣在灯光下闪着细碎的光。

　　“紧张吗？”秦笙不知什么时候站到了她身边，手里拿着两杯热可可，一杯递给她。

　　“有一点。”许睿接过杯子，指尖不小心碰到他的，像被电到一样缩了一下。

　　秦笙笑了笑，声音压得很低：“我也是。”

　　“你也会紧张？”许睿惊讶地抬头。

　　“会啊。”他看着她，眼底有光，“每次见你之前，我都会紧张。”

　　许睿感觉自己的心像被什么轻轻捏了一下，甜得发疼。

　　签售开始后，粉丝排起了长队。每个人拿到书后，都会忍不住翻到扉页，看到“插画：许睿（夏夏枝）”时发出尖叫。

　　“太太！我超喜欢你的画！”

　　“你们两个一定要一直合作下去啊！”

　　“求你们官宣！”

　　许睿站在秦笙旁边，帮他递笔、递贴纸，偶尔被粉丝叫住合影。她笑得眼睛弯成了月牙，整个人像被幸福包围。

　　轮到一个戴着猫耳发箍的女孩时，她把书递过来，声音激动得发抖：“大大，太太，我有个问题想问！”

　　“问吧。”秦笙笑着说。

　　“你们……是不是在谈恋爱？”女孩鼓起勇气问，眼睛亮晶晶的。

　　许睿的脸瞬间红透，手里的笔差点掉地上。她下意识看向秦笙，却发现他也在看她，眼底带着一丝狡黠的笑意。

　　“你觉得呢？”秦笙反问。

　　女孩尖叫一声，抱着书跑走了，嘴里还喊着：“我就知道是真的！”

　　许睿忍不住用胳膊轻轻碰了碰他：“你怎么能这样说？”

　　“我说什么了？”秦笙一脸无辜，“我只是问她觉得呢。”

　　许睿被他说得说不出话，只能低头假装整理贴纸。可她的嘴角，却怎么也压不下去。

　　——

　　签售会结束后，场地渐渐空了下来。夕阳透过落地窗，给地板镀上了一层金色。

　　许睿收拾好东西，转身却发现秦笙正站在不远处，手里拿着一本《雨巷·拾光》。

　　“给你。”他把书递过来，“签名版。”

　　许睿接过，发现扉页上除了他的签名，还多了一行字——

　　“致夏夏枝：

　　愿你笔下的每一场雨，都有人为你撑伞。”

　　她抬起头，对上他温柔的目光。那一刻，所有的喧嚣都远去了，只剩下他们两个人，和彼此的心跳声。

　　“许睿，我可以，我希望你可以成为我一个人的女主角。”秦笙叫她的名字，声音很轻，却像誓言一样坚定，“以后，不管你画多少雨，我都会为你撑伞。”

　　许睿的眼眶瞬间湿润，她点了点头，像怕他会反悔一样，又用力点了一下。

　　秦笙笑了，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动作自然得像做过无数次。

　　——

　　那天晚上，许睿躺在床上，抱着那本签名书，翻来覆去睡不着。她打开手机，刷着粉丝的留言，每一条都像一颗糖，甜得她合不拢嘴。

　　【我宣布！这是年度最甜作者×画师组合！】

　　【太太的画风和大大的文配一脸！】

　　【今天的签售会我去了！两人对视的那一瞬间我原地去世！】

　　她笑着笑着，突然收到秦笙的消息。

　　【睡了吗？】

　　【还没。】她回。

　　【在想什么？】

　　许睿盯着屏幕，手指飞快地打下一行字，又删掉，最后只留下四个字：【在想你。】

　　屏幕那头沉默了几秒，然后跳出一张照片——是他书桌的一角，台灯下，放着她画的那张《雨巷》结局，男主单膝跪地，手里的戒指盒上刻着枝桃花。

　　【我也在想你。】秦笙说，【一直都在。】

　　许睿把手机紧紧抱在怀里，觉得自己像被全世界温柔地拥抱着。她闭上眼，耳边仿佛还能听见他的声音——

　　“以后，不管你画多少雨，我都会为你撑伞。”

　　这次，她承认她已经陷入了秦笙的温柔中，不可自拔。

　　第二天一早，微博热搜直接炸了。

　　#灼华夏夏枝官宣#挂在榜首，后面跟着一个火红的“爆”字。

　　原因是秦笙发了一条新微博——

　　【从今往后，我的故事，只交给她画。

　　灼华的故事因为她才拥有颜色。

　　@夏夏枝】

　　配图是两人在老街咖啡馆的合照。照片里，许睿抱着《雨巷·拾光》，笑得眼睛弯成了月牙；秦笙站在她旁边，手里拿着那杯熟悉的热可可，低头看着她，眼神温柔得像能滴出水来。

　　评论区瞬间沦陷——

　　【啊啊啊啊啊官宣了！！！】

　　【我就知道！！！这对我磕定了！】

　　【这是什么神仙爱情！作者×画师锁死！】

　　【大大你终于承认了！我们等这一天等了三年！】

　　许睿看着那些留言，心跳快得像要冲出胸腔。她忍不住点开秦笙的私信——

　　【你怎么突然发了？】

　　【因为想让所有人知道。】秦笙回，【你是我的。】

　　许睿的脸“腾”地红了，连耳朵尖都烧得发烫。她想回点什么，却发现所有的文字都显得苍白。最后，她只发了一个小猫打滚的表情。

　　官宣后的几天，粉丝的热情丝毫没有减退。

　　有人整理了两人的“时间线”，从三年前许睿第一次在微博画《雨巷》同人，到秦笙在签售会上“偶遇”她，再到新书发布、官宣……每一个细节都被放大、分析、截图转发。

　　还有粉丝把许睿的画和秦笙的文字做了对比视频——

　　“他写：‘雨落在青石板上，像一首温柔的诗。’

　　她画：青石板上的每一滴雨都有高光，像一颗颗微小的星。”

　　视频的最后，配了一句字幕——

　　“原来，最好的爱情，是你的文字里有她的画，她的画里有你的心。”

　　许睿看完，笑着笑着就哭了。

　　官宣之后，两人的创作日常也变得更加亲密。

　　秦笙的工作室在老街尽头的一栋小楼里，阳光透过落地窗洒进来，照在书桌上，暖洋洋的。许睿每次来，都会先把那只歪歪扭扭的小猫杯套摆好，再去泡两杯热可可——一杯给自己，一杯给秦笙。

　　“今天画什么？”秦笙会把笔记本推到她面前，上面写着密密麻麻的情节大纲。

　　许睿趴在桌上，认真地听他讲人物的情绪、场景的氛围，时不时抬头看他一眼。秦笙讲得很投入，讲到动情处，会不自觉地用手比划，眼睛里闪着光。

　　“你看这里。”他指着某一段文字，“女主在雨巷里回头的瞬间，我希望她的眼睛里有一点光——不是很亮，但能让人记住。”

　　许睿点点头，拿起画笔，笔尖在纸上轻轻落下。她画得很专注，连呼吸都变得轻了。秦笙就在旁边看着，偶尔伸手帮她理一理垂下来的发丝。

　　有一次，许睿画到一半，突然停下笔，抬头问他：“你为什么喜欢让我画你的故事？”

　　秦笙愣了一下，然后笑了：“因为你的画里，有我想表达却写不出来的东西。”

　　“是什么？”

　　“温度。”他看着她，眼神认真得像在宣誓，“你画的每一个角色，都有温度。”

　　许睿的心跳漏了一拍，她低下头，假装整理画笔，不让他看到自己红了的眼眶。

　　小小的意外

　　一天下午，外面下着小雨。许睿趴在窗边画雨景，秦笙在写稿。两人都很安静，只有雨声和笔尖摩擦纸面的声音。

　　突然，许睿的手机响了，是快递小哥打来的。她匆匆下楼取了快递，回来的时候，怀里抱着一个大纸箱。

　　“是什么？”秦笙抬头问。

　　许睿神秘地笑了笑，把纸箱打开——里面是一整套手绘工具，从画笔到颜料，一应俱全，甚至还有她一直想买却舍不得买的那支进口画笔。

　　“你……”她惊讶地看向秦笙。

　　“我记得你上次说过，这支笔很好用。”秦笙耸耸肩，装作不在意，“顺便买了点别的。”

　　许睿的心里像被什么轻轻填满了，她走过去，抱住他，声音闷闷的：“谢谢。”

　　秦笙愣了几秒，然后伸手回抱住她，声音低低的：“傻瓜，跟我说什么谢谢。

　　那天晚上，雨一直没停。工作室里只开了一盏台灯，灯光昏黄，照在两人的脸上，柔和得像一幅画。

　　打破氛围的是秦温矜的消息。

　　【睿睿，睿睿，你和我哥居然真的在一起了？呜呜，我们家睿睿这么美丽的鲜花怎么就插在我哥这个牛粪上了呢？】

　　一如既往的，秦温矜损起她哥来一点也不留情面。

　　许睿被秦温矜的消息逗笑，手指在手机上轻点，回复【秦笙是我所见过最特别的人，因为我觉得他与我的灵魂是契合的】

　　回复了消息，许睿就开始收拾东西，准备回家。秦笙送她到门口，突然叫住她：“许睿。”

　　“嗯？”她回头。

　　“以后，”他看着她，眼神里有光，“不管你画多少雨，我都希望，你画的最后一场雨，是和我一起看的。”

　　许睿怔住了，下一秒，眼泪就涌了出来。她走过去，踮起脚尖，在他的脸颊上轻轻吻了一下。

　　“好。”她说。

　　秦笙笑了，伸手把她揽进怀里。外面的雨还在下，但他们的心，却比任何时候都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