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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4、《南瓜马车》 ...


  •   【2018年10月,东京某音乐酒吧】

      “我怎么觉得你一整天都闷闷不乐的?”宫野悠的目光从酒单上抬起,落在对面心神不宁的月见身上。明明是两个养眼的女孩,却选了处不起眼的角落。“有心事?五条大忙人又放你鸽子了?”

      “昨晚和五条老师说好的,今天陪你试完伴娘服就见一面,可是……”月见的声音低了下去。结果下午就接到对方临时有工作安排的通知,整晚都没有时间了。被放了鸽子的她只能应下宫野的单身夜邀约。本以为人缘极好的宫野会呼朋引伴,到了才发现,今晚只有她们两个。

      “不守承诺的男人最垃圾,爽约一次就够踢出候选名单了。”宫野悠习惯性地调侃,随即话锋一转,“但如果套在五条身上,‘垃圾男’这顶帽子多少有点不公道。”

      想想看,要是那位整天忙着拯救世界的大英雄,就因为缺席一次约会就被钉上渣男耻辱柱,搞不好真会催生出一只哭唧唧喊着‘这个世界真的烂透了’的咒灵吧。
      更何况——
      “特级咒术师那种连轴转的忙碌,我们这种普通咒术师根本没法想象。”宫野悠公平地说,“没调到东京在他手下做事之前,我哪知道光是‘房屋损毁报告’和‘人员休憩轮值表’这种琐碎事,就能把站在咒术界顶端的男人时间挤得像压缩饼干一样。”

      若非真与五条悟共事过,在领教过他那些气死人的玩笑后,大概也很难说出如此公允的话。

      “我知道。”月见心底的失落挥之不去,但她找不到理由,让自己那些急于倾诉的话语绊住他的脚步。
      即便明天就是她在过去那条世界线上使用术式的日子。

      “咒术师就是这样啦,谈恋爱超麻烦,得迁就对方的时间,还得照顾情绪。所以啊,单身的咒术师才是为人类鞠躬尽瘁的好同志。”宫野悠带着点自嘲总结道。

      月见被她逗得轻笑出声:“这是和未婚夫吵架了?偏偏在结婚前一天。”

      “因为是在感情生活里一直被纵容的对象,就算是我自己经常爽约,最后收到的还是他安慰的玫瑰花……搞得我现在良心不安,忍不住深刻反省一下。”

      所谓参加结婚人士的单身夜,就是来这里吃狗粮吗……

      但是真好……重要的伙伴不仅安然无恙,还能这样鲜活地坐在面前,兴致勃勃地谈论着她即将开始的婚姻生活。
      “对了,”月见环顾四周,“今晚就我们两个?”

      宫野悠收起玩笑,眼神真诚:“既然特意邀请了你,有些话只想跟你聊聊。其他人不太方便叫来。” 她语气委婉,但意思很明白。家主大典上的风波余韵未消,月见作为当事人,确实需要避开一些不必要的目光和议论。

      “其实有邀请家入小姐啦,你们关系也很不错吧?只是她拒绝了我,说晚上可能有外出救助的工作。”

      “这么说起来,如果不是五条老师临时有事……”

      “那我的单身夜就泡汤啦。”

      两个女孩子对视了一眼,不约而同地笑了起来。

      “不过话说回来,”八卦之火重新燃起,“你们两个的进度条是不是卡带了啊?从我认识你们起,2012年到现在,整整六年了吧,居然一点实质性进展都没有?太离谱了吧!就没有一个人先开口捅破那层窗户纸吗?”

      听到“2012”这个数字,月见微微一怔。
      精灵在老宅花圃留下的数字,也是2012。难道是指这个年份?
      据说谷川寺是最早发现精灵的人之一,昨夜密室那幅诡异的蝴蝶画卷也是他的手笔。他发现的精灵……会是陪伴她长大的那个吗?他们之间有何关联?精灵和他的术式有关?还有……

      “月见?月见!”宫野悠的声音把她从纷乱的思绪中拉回现实,“在你发呆的这几分钟里,吧台那边可有两个帅哥往我们这儿看了好几眼……”

      “宫野——”月见突然正色问道,“2012年……发生过什么特别的事吗?”

      宫野悠被她突如其来的严肃问得一愣,歪头想了想:“2012对咒术师来说,那是累到想原地去世的一年吧。因为那个‘末日预言’,咒灵就像雨后春笋……不,是像捅了马蜂窝一样冒出来,工作量翻倍都不止。”

      末日预言——2012年12月21日。玛雅历法中“第五太阳纪”终结的日子。尽管后来被证明是无稽之谈,但当年那种恐慌的氛围和随之衍生的各种都市传说,依旧在民间流传甚广。

      “你听过‘平行世界’的猜想吗?”对神秘学颇有涉猎的宫野悠来了兴致,“有种说法是:2012年世界末日其实发生了,当时的旧世界已经毁灭,整个时间轴后来被重置了。重置虽然避免了灾难,但副作用就是大家都觉得时间越过越快。甚至有人提出,在旧世界毁灭的瞬间,我们所有人其实无缝‘跳跃’到了另一个平行世界继续活着。现在的世界,早已不是原来的那个了,我们原本的记忆也被悄悄地‘修正’过。”

      尽管听起来荒诞不经,甚至有些毛骨悚然,但这个理论在国内外各种论坛上讨论得沸沸扬扬。

      “你不是时间术师吗?”宫野悠好奇地凑近问,“对时间的变动应该比普通人敏感得多吧?末日预言那天,你有什么特别的感觉吗?”

      月见的眼神变得有些飘忽,仿佛回到了六年前那个黄昏。“那天……我在和五条老师许愿。”她轻声说,眼前仿佛又看到落日熔金,掌心戒指折射出的微光,“然后……很奇怪,就在那一刻,我的视线突然黑了一下。很短,就像突然断电了一瞬。”

      “不是吧?!”宫野悠既惊讶又新奇,“你真有感觉?我就随口一说。”

      “就那一下。”月见有些不确定地摇摇头,“也可能只是我的错觉……因为五条老师当时好像没什么特别的反应。”

      这个听起来荒诞不经的话题,最终没有继续深入下去。

      “我等会儿可能得早点走,”月见略带歉意地说,“家里虽然还是一团乱麻,但答应校长的假期快结束了。晚点校长要见我,有些复工的文件得签。”

      ***

      【此时此刻,东京咒术高专校】

      一大早,家入硝子是被玉犬一声紧似一声的吠叫硬生生拽出被窝的。打扰她珍贵睡眠的家伙,管他是五条悟还是谁的式神,都不可饶恕。
      她带着一身低气压推开门,恰好听见走廊尽头伏黑惠正压低声音对他的小伙伴们解释:“玉犬刚才突然出现,一直吵闹想要出去。总而言之,我们也暂时不要留在这里。” 理由听起来荒谬又带着点小动物的直觉性不安。

      虽然有点莫名,但少年少女们显然很乐意接受这个“假期外宿”的提议,脸上甚至带着点“终于有正当理由玩通宵”的窃喜,迅速溜之大吉。

      直到此刻——
      当硝子打着哈欠走到校舍门口,看见那辆停在空地上的黑色轿车,以及正站在车前,摸着下巴一脸满意地欣赏自己“杰作”的某白发男人时,她终于彻底理解了玉犬那凄厉的预警:
      ——这谁顶得住啊,大晚上要被迫塞一嘴顶级狗粮……
      还是五条悟亲自下厨、用料十足的那种!

      可怜的伊地知,他那辆平日低调朴素的黑色公务车,此刻俨然变成了一个移动的、散发着浓烈恋爱浪漫气息的花圃。
      硝子走近时,正撞见伊地知和五条悟进行着如下对话:

      “到了时间,麻烦你把月见接到那里。”五条悟手指在手机屏幕上飞快操作,一个地址精准发送到伊地知的终端。可怜的辅助监督看着那个陌生的饭店定位,脸上写满了为难。

      “……但是五条先生,谷川小姐明确表示过想先回学校处理……”

      “回来干什么?”五条悟语气理所当然,“再晚点这里连个鬼影都没有。”

      “夜蛾校长可能约了……”

      “校长去京都校了,回不来。”

      看见伊地知露出震惊的面色,五条悟才像突然想起来那样,轻描淡写补了一句:“哦,忘记告诉月见这件事了。所以就这样吧。”

      就这样……是哪样啊……
      开着辆花车,把以为能回校休息的女孩子直接拖去一个陌生饭店?

      等等,这架势……
      “您这是……要表白?”

      “不像吗?”五条悟挑眉反问。

      怎么看都觉得惊喜该留到烛光晚餐才对吧……
      “……但是谷川小姐一坐进车里,大概就能猜到怎么回事了。”伊地知弱弱地指出关键。

      “伊地知,你对求婚的浪漫真是一窍不通啊。”五条悟苛刻地点评说,“公主坐进南瓜马车的那一刻就会开始憧憬与王子的相见了。想说的话,想要做的行动,脑海里都会有预演。幸福的时光当然要拉得越长越好。”

      好家伙……
      求婚……?五条先生什么时候谈的恋爱?
      硝子精准地从伊地知脸上读出了同样震撼灵魂的困惑。

      于是硝子走近两步,绕着那辆“南瓜马车”审视了一圈:“这就是你为迎接月见搞的移动花坛?不像你的风格啊,从外面看居然还算低调。”
      至少保持了能够正常上路不会被交警扣留下来的简洁。

      “做得太夸张出格的话,月见会害羞得不肯上车吧?惊喜也要讲究用户体验的。”五条悟理所当然地回答,看来确实为今晚的“作战”考虑过不少细节。

      硝子的目光转向车内。不得不承认,车内的花饰布置得意外有品味,甚至那家伙今天的穿着也暗藏心机。虽然不是正装,只是一件普通T恤,但剪裁恰到好处地衬出他肩宽腿长的优势。配上那张脸,青春帅气值直接拉满。
      伊地知的目光忍不住在他身上多停留了几秒。
      “再这么看下去,我可是会害羞的哦~”故意露出精致锁骨的男人恶劣地笑着说。

      吓死人了。

      “五、五条先生!您在说什么啊!” 伊地知吓得差点跳起来,脸瞬间涨红,慌忙推了推眼镜。这位祖宗今天吃错什么药了……

      “你要在今晚求婚的事,”硝子无视五条悟的恶趣味,单刀直入,“告诉宫野了吗?你知道她和谷川今晚在过单身夜吧?”

      “知道啊。”五条悟答得漫不经心,“有必要吗?”

      所以宫野完全不知情?硝子深吸一口气,压下翻白眼的冲动:“万一谷川喝醉了,一上车倒头就睡,你打算怎么办?对着一个醉鬼求婚?”

      “月见又不是不知道自己不能喝酒。”五条悟依旧不以为意,“她不是小孩子,不会因为别人劝就乖乖喝下去。”

      “我说你啊……”硝子忍无可忍地说,“你到底了不了解什么是单身夜啊?”

      ***

      【热闹的音乐酒吧】

      “夜蛾校长根本不在东京啊,你是不是弄错了?”宫野悠放下酒单,疑惑地看着月见。

      “可是……五条老师说校长今天晚上就会回来。”

      “贵人多忘事,多半是五条记岔了。”

      “……是吗?”

      “所以今晚不用着急回去啦。”宫野悠笃定道,顺手将选好的酒单递给应召而来的服务生,转头说:“帮你也叫了一杯,是这里特色的酸味鸡尾酒,兑了果汁和碳酸饮料,很清爽的。”

      “我可能……”月见想起冲绳那次醉酒后的狼狈与不适,连忙婉拒,“我可能不太行,沾一点酒就容易醉……”

      “反正今天晚上也没有要紧事,伊地知会负责把你安全送回去的。更何况——”宫野悠神秘兮兮地眨了下眼睛,低头在自己的手袋里摸索片刻,掏出一个精致小巧的玻璃瓶,里面装着几粒深褐色的药丸,
      “我有这个。喝酒前吃一颗,就不怎么容易醉。”

      “这是什么?”

      “我母亲家传的宝贝,纯天然草药熬制的解酒丸。”宫野悠大方地推过去,“送你了。”

      “一整瓶吗?”月见几乎是本能地想把瓶子推回去,“太贵重了,谢谢。但我真的不太用得上……”

      “你做了家主,日后迎来送往的场合肯定少不了,酒桌上哪能完全躲开?备着总没错,说不定哪天就救急了。”

      她的话确实在理。想到未来可能面对的觥筹交错,月见不再推辞,道了声谢,将那小小的药瓶收进了口袋。

      话题顺势转到了明天的婚礼。宫野悠描绘着西式仪式的细节,声音轻快,但当提及因为父亲早逝而不得不取消父母致辞环节时,她明媚的眼眸瞬间黯淡下来,染上了一层薄薄的、难以化开的忧伤。她追忆着父亲留下的点滴温暖,那些琐碎却珍贵的画面让她嘴角挂着怀念的浅笑,眼神却飘向了远方。

      月见安静地倾听,心底某个柔软而空洞的地方被刺中了,翻涌着复杂的情绪。月见很羡慕宫野悠的父亲给她留下了很多美好的回忆。但是伤感自己没能得到父亲真心实意的疼爱,也对家族重压深感茫然与疲惫。

      人在伤心的时候,总是难免犯错。服务生将两杯色泽诱人的鸡尾酒轻轻放在她们面前。宫野悠那杯装饰着薄荷叶,月见这杯则点缀着鲜红的莓果。在宫野悠沉浸于回忆的低语中,月见仿佛被一种莫名的麻痹感攫住,恍惚间她端起酒杯,几乎是下意识地抿了一口。
      事后也第一时间想到服用药丸去做弥补,但已经来不及了。

      ***

      五条悟记得,月见曾向他提起过,小时候最爱的便是南瓜马车的故事。小小的她有无数次幻想过乘着魔法南瓜车,驶向心爱王子的宫殿。
      只是后来母亲逝去,那些承载着孩童浪漫幻想的童话书,也被父亲沉默地收走了。

      此刻他站在华灯初上的餐厅门口,心中酝酿着未曾宣之于口的宣言:
      他想告诉他的公主:她无需向神仙教母许下任何承诺,便能拥有那辆梦中的南瓜马车与璀璨华服;她不必担忧午夜钟声会带走水晶鞋,让梦境仓皇落幕。
      因为珍爱她的王子,不会在城堡里静待她披荆斩棘而来。
      他会主动走向她,为她扫清一切荆棘,用最盛大的晚宴、最馥郁的鲜花和最甜蜜的蛋糕,铺就通往幸福的坦途。

      然而当那辆承载着他心意的“南瓜马车”缓缓停靠在预订好的高档餐厅门前时,王子满怀期待地拉开了车门。
      映入眼帘的,却是他的公主早已在花香萦绕的后座上,沉入了安稳的梦乡。

      ——

      夜蛾校长没有回东京,学生们还在外露营,家入硝子也外出救援未归。
      “南瓜马车”抵达高专校时,偌大的校园寂静无声,空无一人。

      五条悟将沉睡的月见从车里抱出,载着满厢花香的车子扬长而去。怀中的小公主人事不省,呼吸轻浅,带着醉意的脸庞在月光下显得格外无辜又惹人怜爱。然而精心准备的惊喜落了空,期待化为泡影,一股无名火在五条悟胸腔里灼烧。可对着这张毫无防备的脸,再大的气也发不出来,最终只能化作一声认命的叹息。

      为了给她一个盛大的惊喜,五条悟假意失约,却低估了宫野悠“坑人”的本事。说到底,是他自己玩脱了,咎由自取。若硝子在场,想必会送他一个毫不留情的白眼,外加一句精准的嘲讽。

      “……是老师吗?”
      月见被轻轻放在她熟悉的床榻上,然而那双纤细的手臂却依旧固执地环着他的脖颈,未曾松开。

      “别再乱动了。”五条悟的声音低沉,带着一丝压抑的愠怒。他伸手,将她发间沾到的细碎花瓣轻轻拂去。“我现在真的很生气,气到想要破坏什么。”

      无人的深夜,隐秘的寝室,空气中浮动着若有似无的花香。而怀中女孩因醉意泛红的肌肤、朦胧的眼眸,以及无意识的依偎,都构成对成年男性致命的诱惑。情景与他们在冲绳经历的那一晚十分相似,但本质却大相径庭。

      他们以极其暧昧的姿态彼此贴近。醉意朦胧的女孩没有主动松手,而心意明确的男人也顺势没有起身。
      “是梦吗……?”月见迷蒙地睁开眼,水汽氤氲的眸子对上了近在咫尺的苍蓝色眼瞳。距离太近,近得让她错愕,于是下意识地否定了触感的真实。
      这是第一次在“梦境”里,她如此清晰地望进那片深邃的蓝海。

      “老师……你……”

      “以后可以不要再叫我老师了。”五条悟打断她,目光沉沉,带着前所未有的认真,“本来想见面跟你说,之后我希望换一种关系与你相处。”

      “老师……我害怕……”她似乎并未听清,更像是沉溺在梦魇中的呓语,将脸更深地埋向他颈侧,声音带着破碎的颤抖,“我怕我的努力全是徒劳……怕我拼尽全力救下的伙伴,再次失去生命……”
      温热的液体毫无预兆地涌出。
      “我好怕……好怕再失去你一次……真的好怕……”

      “五条悟不会再被封印。”那点怒气终究在她无助的眼泪里彻底消散,男人妥协般地叹了口气,手臂收拢,将她更紧地圈住,下巴抵着她的发顶,声音放得极轻,“拜托对我有点信心,好不好?”

      “老师……”

      “以后每一个决定,每一个承诺,”他的声音平静而郑重,像是在立下某种誓言,“我不希望月见日后想起时,分不清是哪个世界线的‘五条悟’所说。我希望你记住的,是以‘五条悟’这个身份,在此刻、此地,对你做出的许诺。”
      他说的无比认真,可惜怀中的女孩意识昏沉,大半话语都如烟飘散。身体深处翻涌起陌生的热浪,眩晕感一波强过一波。

      他微微低头,温热的唇轻柔地印在她濡湿的眼睫上,吻去残余的泪痕。唇瓣缓缓下移,却在即将触碰她的瞬间,硬生生停住。
      即便“亲吻”是唤醒睡美人的解药,那也必须得到清醒的应允。
      他强行压下心底翻腾的、难以掩饰的渴望,最终只是将滚烫的唇贴近她泛红的耳廓,低沉而清晰地宣告:“我绝对不会被封印。月见……我答应你,绝对——”

      【此刻,距离万圣节的涩谷陷入炼狱,尚有21小时35分。】

      【而距离谷川月见孤注一掷启动回溯之术,已不足22小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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