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高中特别篇1（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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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永佳澄急匆匆地经过走廊，没留意到教室门口刚走出来的人就撞了上去，怀里抱着的资料散落了一地。
“啊，对不起。”佳澄一边说着一边蹲下去要把资料捡起来。
“什么事情这么急？”佳澄撞到的人是御幸一也，他一边说着一边蹲下来帮忙。“这么多学生会的资料，今天全都要整理完吗？”
“那些不急。”佳澄应声道，捡资料的动作几乎没停，“学科竞赛我进了决赛，参赛申请资料明天就要交上去了，我要赶在下午让老师签好字。谢谢。”
“恭喜你啊。不过，参赛资料不是应该在初赛报名的时候就交上去的吗？”
“因为决赛要去校外参加，参赛人员的资料要另外交给赛组委和举办校。我先走了。”佳澄说完便回了教室，御幸看着她把学生会的文件放到自己桌子下，又从里面掏出一个文件袋拿了往办公室走。一连串动作用时不到三十秒。
不知道为什么，御幸总感觉松永最近对自己有些避之不及。他能看出来，解释的话都不愿意多说两句，之前可不是这样的。
“啊哈，松永在学生会换届后很忙是真，不过你是被讨厌了吧？”一旁的仓持有些幸灾乐祸，“你最近是不是惹到她了？”
真是什么都瞒不过这家伙...御幸想了想，难道就因为自己不让她去现场看比赛？但那已经是秋季大会正式比赛抽签那会儿的事了。
暑假开学之前，参加竞赛的学生提前到学校上小课，这是御幸偶然在一天中午遇到松永后才知道的。也就是从那以后，将近半个月的时间，几乎每天都能在棒球场边缘看到她。
学生会是在开学后换届的，松永的社团工作量比之前肉眼可见多了将近一倍，常常一下课就见不到人。但是在秋季大会的抽签之前，第一轮预选赛的比赛她几乎都到了。
宣传部的同学说松永有时候会跟着去不同的社团取材，所以御幸在比赛中看到她很正常。
学生会这么多个部门，取材的工作她也要一一跟进吗？
有些原本并不重要的事一旦注意到了，任何细微的变化都会被放大。于是，在佳澄某一天上午的课上打盹被老师旁敲侧击后，御幸破天荒地主动找上了她。
“松永，你最近有些拼过头了吧？”
佳澄只当御幸说的是和学生会有关的事，开口道：“啊，学生会的小池老师最近请假了，很多事情我都要跑三年级的教室去请教明元学长他们，所以是更忙一点。不过很快就不会这样啦。”
“不是，”御幸打断了她，“你最近老是来看比赛吧？”
佳澄抬头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我听小仓说了，你有时候会跟着去取材。我们的比赛确实会用来做宣传素材啦，但你凡事亲力亲为也要有个度吧？”
“有个度...”佳澄听到这个词后笑了一下，“你是觉得我没有必要好好履行会长的职能吗？”
“不是...看比赛的话，之后可以去借录像带啊，其他社团的主将和老师肯定不会拒绝的吧。你们学生会这么闲的吗？而且你最近不是还有比赛吗？”
处理学生会的文书工作都这么忙了，再去现场看比赛多累啊。棒球比赛一场就是两三个小时，她这样真的有时间准备学科竞赛吗？
佳澄神色复杂，欲言又止地看了御幸一眼。最后像是下定了决心似的，她说：
“学生会好得很。你还是别操心我的事，想想怎么一雪前耻，带领大家闯进选拔赛的大门吧。有些事并不是密不透风的，你们棒球部自求多福吧。”
自己只是去看了几场新球队的比赛，就被主将拉去说教，这让佳澄有些恼火。忙不忙自己心里没底吗？做主将的要是再不支棱起来，片冈老师说不定连青道的教职都要辞了。
他还有心思管自己，说明换届后他的压力还没到压垮他的程度吧？佳澄这么想着，离开了楼梯角。
在御幸看来，松永觉得他多管闲事。在那之后，两人几乎没有过私下的交谈。
她还在生自己的气吗？但她不是那么小心眼的人吧？
她刚才说决赛要去校外参加，不知道决赛是在哪里举行呢？
“你不要问我，御幸君。”岩濑夏树的回答有一种看淡了一切的平静感，“第一，决赛的举办校明天才会公布；第二，我在复赛被刷下来了。”
“...对不起。”
“都内的学科竞赛？对啊，每年决赛都在校外举办的，晋级的同学好像都要另外提交资料。御幸怎么想起来问这个？”渡边问道。
“有些事想确认一下。”御幸说道，“对了，你知道今年的学科竞赛在哪里举办吗？”
“我们班的江口进了决赛，可以问问他...”渡边思索着，余光瞟到刚提交完申请资料的江口已经进了教室。“他来了。江口！你学科竞赛的决赛要去哪所学校参加？”
江口雅人吓了一跳，棒球部的同学居然问起自己和棒球八竿子打不着的事。定了定神后，他想起来今年的学科竞赛承办校其实和棒球部关系匪浅。他说：
“今年是在稻实举办的，就是棒球部的老对手，稻城实业。”
“我知道了，谢谢江口。”御幸离开了教室。
江口雅人说道：“我今天提交资料的时候看到了和御幸君同班的松永同学，她进了化学组的决赛。不过松永同学可真忙啊，又要处理学生会的事务，又要参加学科竞赛。我可没有这么多的精力。”
“这样啊。”渡边暗自猜测，大概是御幸不太方便问松永同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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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过澡后，佳澄躺在床上，感到有些焦虑。
今天的作业在一个小时前就已经全部完成，学生会这两天也暂时没有新的活动需要筹备。为什么自己还是觉得有些乱呢？
总不能是因为学科竞赛晋级决赛紧张过度吧？从决赛名单公布到现在已经过去将近一周了，现在才紧张的话，神经反射弧未免有些太长了。
床头柜放了一大一小两份资料。大的是暑假以来所有的测试错题集，小的是那本口袋知识册。无论是哪一本，佳澄现在都看不进去。
她拿着手机走向阳台想要透透气。就在她拉开落地窗的下一秒，手机响了。
是一封手机邮件。已经很少有人会发手机邮件给佳澄了，她下意识地认为是广告。
她正打算一如既往地点开已读就删掉时，瞥见发件邮箱的前缀是【MiyukiKazuya】。
御幸很少给人发邮件。这时候发邮件来，是发生了什么事么？佳澄这么想着，把屏幕往下划。
御幸：「听说你明天要去参加学科竞赛的决赛了。有把握吗？」
佳澄十分无语，这件事上周才在教室门口跟他讲过，他又听谁说了。还有，“有把握吗？”这样的大叔式发言算是怎么回事？
于是她漫不经心地打出「不知道，我尽力吧。」，发了出去。
御幸「这么有精神，我就放心了。」
有精神？这个人在担心些什么？我最近看起来很疲惫吗？
「谢谢御幸大人对鄙人的关照。」佳澄用从棒球部一年级的投手学弟那儿学来的语气，毫无真心地发过去这句话。
佳澄很快收到了回复：「这种似曾相识的措辞让人感觉怪恶心的。」
隔着屏幕都能想象御幸被激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等了一会儿，就在佳澄打算发个“谢谢，我会加油的”结束对话时，御幸的邮件再度发送进来。
「你要去的可是稻城实业哦，你真的不会紧张吗？」
佳澄还以为御幸出于一些不可告人的理由在大晚上的发邮件给自己，现在看来是想多了。原来是听说这次要去稻实参加学科竞赛的决赛啊。她将这辈子最悲伤的事全都想了一遍，最后还是没忍住笑了出声。
「有没有一种可能，决赛不是只有我和稻实两个学校的学生比？」
这边的御幸看完信息后，拿着手机陷入了沉默。他终于意识到自己担心的点未免有点些太傻了。
过了一会儿，手机电话铃响了。御幸没来得及思考，下意识地按下了接通。
“御幸君，我是松永。”
“等等...”御幸急忙起身，拿着手机除了宿舍门。幸好同宿舍一年级的学弟正忙着做作业，没注意到他的举动。
走到宿舍楼下后，他终于将手机放到耳边：
“你怎么打过来了？”
“你那边不方便的话就算啦。”佳澄说道，“能在这时候发短信，也不是很忙吧？但有些话在手机邮件里说不清楚。”
御幸：“你要说什么呢？”
“学科竞赛和棒球比赛是不一样的。”佳澄踌躇再三，还是继续说了下去，“怎么说呢？我知道这个夏天的事情非常遗憾，但学科竞赛不是这样的。进了决赛的有来自各个学校的很多人，一等奖的名额很少，但并不是只有一个哦。同一个级别的奖项，是可以有不同学校的同学同时拥有的。因为这是个人比赛。”
“...也是。就算没能获得冠军，你们也能握手言和是不是？毕竟不一样。”
佳澄总觉得御幸似乎生气了，因为这句话比前面明显要冷漠许多。
“谈不上握手言和。因为学科竞赛也有团体赛，进了决赛的人越多、取得的平均成绩越好的学校，团体赛的成绩也越好。”实际上，团体赛的成绩对参加学科竞赛的学生而言并没有多大的好处。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佳澄突然就想跟御幸说团体赛这件事。“你肯定不知道，去年的化学学科竞赛，拿下团体奖的是青道。是全东京都唯一一个喔。”
电话那边似乎稍微缓和了语气：“那今年呢？松永有信心拿下化学的团体奖吗？”
“非常遗憾，没有。”佳澄一听到这句话就放心地给了否定的回答，“因为团体赛的评比资格需要每个学校任意年段加起来至少三人在决赛有成绩，今年青道化学组进了决赛的只有我和三年级的一位学长。一年级的全军覆没，本来比我更有希望进决赛的夏树不幸被刷掉了。”
“物理和生物这两门今年的成绩倒是很好，他们很有机会冲团体奖。”
御幸正在思考为什么松永要告诉他这些。
“虽然我们化学组今年没有团体奖，但个人成绩绝对不会差的。三年级的学长非常有机会冲一等奖，他去年就拿了化学组的一等奖。”
“那你呢？”
我能冲几等奖呢？佳澄刚想开口说自己能进决赛已经很不容易了，能拿什么名次不重要。但一想到对面是御幸，她的想法就打消了。
学科竞赛和棒球比赛是不一样，后者的赛制就决定了要比前者残酷得多。对于习惯了团体单向淘汰赛制的御幸来说，拿下所有比赛的胜利才是理所应当。
但是，不一样又怎么样呢？没有人不向往攀上山峰的最高点吧？
要不告诉他自己也想拔得头筹，然后自己再尽力而为吧？
佳澄沉默的时间长到差点让御幸以为她已经睡着，青心寮这边窸窸窣窣的声音通过手机听筒传了过去才让她回了神。
“你有在听吗？不会是睡着了吧？”
“没有。”佳澄说道，“我知道了。”
“知道了什么？”
“学科竞赛和棒球比赛果然是不一样的。虽然前者的赛制没有后者那么明显地突出参赛者的决心，但我还是不想对你说假话。”
佳澄：“我这次进决赛非常不容易，所以我没法信誓旦旦地说出拿到好名次的话。就算我只能全力以赴了。不过有件事你说得对，那就是我确实在紧张。我现在根本看不进化学的资料。”
“那就不要看了，说不定其他人以为自己稳操胜券了就不复习了。”御幸顺着佳澄的话回答她。
“...好烂的精神胜利法。”佳澄说道，“不过托你的福，我现在能看进去一点东西了。那就这样吧，我不继续打扰你了。谢谢。”
她回到房间，拿起枕边的错题集。
御幸也在确认松永挂断了电话后合上手机，起身返回宿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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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佳澄和其他同学跟着带队老师从西国分寺站乘坐电车，来到了稻城实业。现场有各种不同校服的学生，大家来自东京都内不同的学校。直到进入决赛现场之前，大家的氛围都一片轻松祥和。
根据准考证的信息指示，佳澄走进稻实的其中一个化学实验室。考场座位是随机安排的，佳澄就座后才发现，自己前后左右都是穿着稻实制服的学生。自己穿着青道制服在中间尤其突出。
佳澄突然觉得，御幸昨天的担心很对。稻实化学组光是二年级进了决赛的人数就比整个青道的要多，她可算是体会到了什么叫做“腹背受敌”。
事已至此，先做题吧。
这个考场有准备得十分充分、整场考试都书写不停的，也有因决赛题目的难度大大超出自己预期、写到中后段直接摆烂的。佳澄倒是处于两者之间，一边思考一边计算，一边填写答题卡。
考场里几乎只剩卷子翻页和笔的刷刷声，等佳澄写到最后一页，她明显感觉到自己腰酸屁股麻。最后一道大题的最后一问怎么都算不出来，于是她干脆放弃，用剩下的十几分钟核算前面的题目。
走出稻实的实验楼，老师带大家前往学科竞赛考生专用就餐区域。
一个穿着稻实制服的女生从远处迅速跑来。
“佳澄！我想死你啦！”然后她在青道带队老师和其他同学的目光下，兴奋地自我介绍道：“大家好，我是小佳澄的朋友。我叫川隅由纪，是这里的学生。我可以和你们一起吃饭吗？等等不会打扰到你们休息和复习的。”
大家对此并没有意见，于是川隅由纪端着便当盒，十分自然地混入青道竞赛生的人群中。
吃饭的时候只见由纪时不时地抬头往四周看看，在她第三次把筷子上的米漏到衣服上的时候，佳澄终于忍不住了：
“你在等谁吗？”
由纪连忙摇摇头，说：“没有。我要是等人，怎么会特意来找佳澄吃饭呢，嘿嘿。对了，我们学校的饭菜好吃吗？”
果不其然，由纪得到了佳澄和其他同学对稻实食堂的好评。之后她便不再左顾右盼，一边专心吃饭，一边安静地听青道的同学们讨论今天的理论题目。
“我先走啦，佳澄下午要加油哦！大家也要加油哦！”川隅由纪端着便当盒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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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验操作在下午开始。除了准备好的化学实验器材以外，桌上还放了实验操作的试题册。
题目是有机化合物的定性分析，要求是确认赛组委提供的五种固体未知物；试题册给了七种未知化合物的可能结构，都是日常生活化学用药和有机化学中极有价值的试药，其中有两个干扰选项；实验步骤分为六个部分，根据六个不同测试和提供的检验工具进行化合物的测定。
穿好白大褂，戴上手套和安全眼镜后，实验操作的竞赛就开始了。
佳澄深呼吸了几秒，告诉自己，像训练的时候一样完成就好了。
依次完成溶解度测试和2，4－DNPH测试后，看着草稿纸上的推演记录，佳澄庆幸还是有些进度的。做实验手脚要快，但不能心急。这个实验在暑假的时候做过一个很像的，化合物的可能结构也有好几样是相似的。她告诉自己，按照训练那样一步一步来，只要按照试题册的要求，肯定不会有问题的。
做完pH测试后，佳澄瞥了一眼周围。有的人已经开始最后一步了，有的人还在做Baeyer测试；有的卡在第二、三部分，无异于宣告放弃比赛；也有几个人和自己进度差不多，正在做pH测试或准备结束这一环节。
她活动了一下筋骨，开始进行最后一步，也是整个实验最简单的一步：加入三氯化铁溶液。根据每个试管里的变化，她将测定结果一一写下来。
当她填完答题卡的最后一个格子后，比赛时间恰好结束。
走出实验楼，一阵吹过来的冷风才让佳澄意识到自己刚刚流了多少汗。老师和其他项目的同学都出了考场，竞赛结果到时候会直接通知到各个学校。
佳澄发现自己的知识册和眼镜盒没拿。“不好意思，我回去一下！”
“我们在下面那个路口等你，你快点哦。”
考场的监考工作人员还在登记大家现场的实验情况。佳澄说明了情况后，门口的其中一位监考老师进入实验室，帮她把眼镜盒取了出来。她道谢过后便马上离开了实验楼。
稻实的理科实验楼离西门很近，大家也都是从西门出入的。但是这里同样里稻实的棒球部训练场地特别近，而且实验楼隔壁就是稻实各个体育社团教室所在的第二体育馆。这个时间恰逢下午放学，佳澄也就不可避免地和一些身着稻实棒球服的成员擦肩而过。
佳澄让他们先过去，自己再往反方向出校门。没想到下一秒，她就被叫住了。
“那位外校的小姐姐，你等一下。”佳澄向四周环视，确认是在叫自己。
“没错，就是你。”那几个稻实棒球部的成员，其中一个白头发的小男生在说话，“请问你是来我们学校参观的吗？”
佳澄感到很奇怪。稻实是今年理科学科竞赛决赛的举办校，今天来了这么多参加决赛的外校生，宣传条幅都还没撤下来，稻实所有的在读学生应该都知道这点才对。但她不想多作解释，于是顺着他的话说道：“是的。现在我已经参观结束了，要回我的学校了。”
“那你要不要来参观我们训练呀？反正这时候都放学了。”
“喂！你在说什么？”身边的人急忙拉住了他。
佳澄怎么会认不出眼前的人是成宫鸣，她有理由怀疑对方认出了自己身上的青道制服，故意在这里挑衅她。
“不了，谢谢。稻实的棒球部有多么厉害，整个东京都，不，应该说是整个日本都有目共睹，作为外校人员的我去参观岂不是有偷师的嫌疑？”
场面话说完了，佳澄继续说：“小弟弟，你可能刚上高中还不知道。东京都的理科学科竞赛决赛每年都在不同的学校举行，今年正好是稻实。姐姐我今天已经在化学实验室参观了一整天，深刻体会到了稻实的总体实力有多么强大。”
最后一句倒是真心话，前面的称呼和学姐口吻的调侃纯粹是佳澄根据成宫鸣的外貌开的小小玩笑。
他果然炸毛了。
“小弟弟？”成宫鸣咬牙切齿地重复了一遍这个词，强忍着怒火开口，“你真的不知道我是谁吗？你居然不知道？！”
“我知道呀，你是稻城实业棒球部的成员嘛。国友教练这么厉害，自然是强将无弱兵咯。”但凡换个人表现出一副有眼不识泰山的样子，成宫鸣都能马上平复情绪。可面前的是佳澄，不是其他学校的学生，偏偏是青道高中的松永佳澄。
“你连国友教练都知道，却不知道我？！”成宫鸣快要气炸了，“那你可要听清楚了，我可是成宫——”
“成宫鸣，关东第一左投手，今年夏季甲子园在决赛中投满了14局的亚军投手。”
就算对棒球完全不感兴趣，成宫鸣的名字也早已通过报纸、电视甚至是广播等媒体传遍了日本的各个角落，何况是胜负欲和八卦心齐飞的高中校园。再装聋作哑下去就没意思了。
话音刚落，包括成宫鸣在内的几个人齐刷刷地盯着佳澄。
“你刚才是故意的吧？！”
“倒也不是。你才是故意的吧？邀请外校的学生参观你们训练，这是一个棒球队员在非校园开放日说得出的话？”
“我敢这么说，自然是知道你没有这个胆。就算你答应了，我们也不会给你看到真本事。”成宫鸣挑了挑眉，直视着佳澄。
佳澄完全确认他就是认出了青道的制服才这么说。整天要面对的这群人里居然有一个这么脾气古怪的家伙，由纪真辛苦啊。自己在学生会好像也没那么累了。
“首先，我又不会上棒球场打球，看了你们的训练也没用。”佳澄回答成宫鸣，然后说出了彻底点燃了成宫鸣怒火的那句话：“其次，就算我懂我也不看，我怕到时候被人说我们学校胜之不武。”
“好一个胜之不武，”成宫鸣的额头青筋暴起，他冷笑道：“夏天的失败还想重演一次的话我们不介意再次奉陪。不对，还要看你们能不能从帝东战存活下来呢。”
“这样啊，那我们就更不能输了。稻实的各位千万不要错过我们在甲子园的比赛直播哦，告辞。”佳澄不再理会身后人，径直走出了稻实的校门。
一出校门，佳澄就快速下楼梯，紧赶慢赶地和大家会合。如果没有刚才发生的事，说不定现在大家已经坐上返程的电车了。好在大家并不介意，老师还给佳澄留了一个刚刚在便利店买的饭团。
作者有话说
第7章 高中特别篇1（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