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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9、咸腥的七仙女（六十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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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边，父本却又找到元以昼的破绽，喋喋不休地攻击她：【“打得一拳开，免得百拳来”，你用这句话，却又鄙视其同胞。真是虚伪。】
“……同胞？相同在哪里？性别吗？”元以昼突然一个激灵，“你知道他？你能搜索到那里的信息......不，我原本所生活的世界依旧存在？！”
【是的。】
“完成任务以后我就能回去了？”
【你已经不能完成任务。父神正准备让那些猎珠人献祭墨洛珀的灵魂。】
强烈的电流感蹿射过脑，母本的声音终于出现了。
它紧赶慢赶，好亏是没有错过关键时刻。
【炸掉画板，阻止他们献祭墨洛珀！】它十分急迫。
元晔观看着银幕上元以昼和奥菲莉娅的身影，贡献自己一部分的能量，调大了功率。
她传递母本的意思：“还有，叫她们杀死俄里翁。毁掉那座池水里的雕塑。”
【毁坏神殿大厅池水中的雕塑，可以将俄里翁一齐彻底毁灭。】母本道。
“孙云起已经去了。”元以昼看一眼身旁的奥菲莉娅。
奥菲莉娅坚定地点点头。
盖伊原先所设的那些诡异的俄里翁雕塑已经不再转动它们的脖子，所有的声响都从她们第一天被送进去的神殿大厅发出。
“啊，欢迎，欢迎。”门无风自开，一个笑得得意春风满面的玩家负手而立，之前宛如丧家之犬的灰败神态荡然一空。
他们没有一哄而上，四散又团结地分布着形成一个圆圈。
远处是重新站立起来的盖伊和俄里翁。
盖伊依旧没有从普勒阿得斯的躯壳中钻出来，他紧盯着元以昼，眼球几乎要从愤怒的火焰中脱身而出。
现在给他一桶汽油，他能浇灌在元以昼身上，让她饱尝火焰灼烧的苦痛而死！
他还希望将她千刀万剐，将那张脸蛋毁坏得一干二净，她不配顶着父神的脸！
如果军械库里还有东西，他要在她腹腔塞入定时炸弹。
背后，俄里翁浑身镀了层荧光。
他的脸上依旧是那团雾气，纯洁白色希腊式裁剪的衣袍包裹了半露的身躯，显得的确十分英俊亲民仁慈。
总而言之，父神的光辉恢复了，他的状态很好，宛如基地初见。
那尊邪性的雕像依旧浸泡在黝黑的池水中，失去了父神的部分灵魂，它只不过是普通的石头。
和她打招呼的还算有礼貌。因为，有的玩家眼神喷火，将她视为杀父仇人一般。还有的掩饰不住眼底的贪欲和渴望，他们看上了她的普勒俄涅血统，想要将她分而食之。
这里是布满狼子野心的龙潭虎穴，胆敢踏入这里，她不死也要掉一层皮。
当然，他们已经像看死人一般看着元以昼了。
……
运送、安置炸药包时，孙云起想起元晔说过的只言片语。
元晔掌控了旅游业、项目工程和炸弹制造？
她对军械库中的武器也如数家珍，背枪支的名称型号比谁都要熟练。
她明明占据了无比的优势，前期却没有为她们提供任何帮助，让她们自生自灭……
这真是个深藏不露的女人。
炸药包散发出隐约的硫磺味，原始浓烈的刺鼻气味昭示了接下来的危险。
金属和火药的冷硬结合在孙云起背上，从远处看，那是令人窒息的分量。
她像一只抗负糖果罐的蚂蚁。
但这点重量对于强化过身体的孙云起的确不算什么，她很快找到了仍可以使用的电梯，按照元晔留下的指引来到最接近天空的地方。
……
“你们不长教训，仍然选择护拥这个窃贼？”元以昼嘲讽挑眉，似乎对俄里翁仍可以收集起一批拥趸者感到意外，她之前已经清楚地挑明他的力量都为窃取。
到这个地步了，他们还能团结地在他身边、愿为他效劳，怎么能不说父神是一种魅魔呢？
不知道失去了具有蛊惑能力的声带，他是凭借什么依旧稳居高位的呢？
俄里翁蹙眉看她。
祂只是在百忙之中分给了他一点力量，并要求成功后尽数奉还。
这意味着他只能献祭墨洛珀，而无法得到猎珠人的能量，这使他无比烦躁。
他不明白为什么祂要拯救那些猎珠人，现在他将这笔账算在元以昼身上。
他要使这个女人惧怕、胆寒、心颤，一雪前耻。
“妖言惑众，信口雌黄，”玩家觉得自己很有文化，一口气说出两个和元以昼有关的成语，不由高高地扬起了眉毛，“如果父神真的如同你所说，我们怎么会好好地待在这里？之前我们都受到了重创！都因为你那个小姐妹！”
孙云起将他们打得口吐鲜血。
玩家还不知道俄里翁是赊借了“祂”的能量为他们疗愈，现下十分快活地狺狺狂吠，像天神脚底下的看门犬。
【就是！嘻嘻，顾主，你没看到俄里翁的眼神吗？你一会儿有好果子吃了。】父本系统道。
“你们总是这副样子怎么办？一点儿也不像堂堂正正的人。都说‘顶天立地男子汉’，可你们真是丢人，从古至今都自甘当小男儿。面对的人越是有钱有势有能耐，你们便跪得愈快、膝盖愈软。”
元以昼不但不收声，还用他们自己的话回击。
【太过分了！太过分了！我明白了，你是一个十足的仇男者，你非要把他们构筑的辉煌一一解构，可你又算什么东西？你一会会死！】系统父本吱哇乱叫。
“你......”长篇大论的玩家欲言又止，“你”了半天，发觉她说的的确是事实，只好找一处道德高地站着，“你们又算什么，要真给你们碰到这样的，爬床比谁都快。”
“哦？是吗？现下我正好有你们‘父神’所用的道具，要不要？免费给你们。”
……
这些看似静默的物料实则是世上危险的东西，孙云起小心翼翼地触摸炸药。
她不懂勘测和测量，只能按照自己心仪的距离摆放炸药。
画板制作精良，涂层没有任何气味，所绘的星座也十分美丽真实。
置身于这荒凉广阔的黑暗下，孙云起真的感觉自己漂浮在宇宙中，远处的七姊妹星座正对自己眨眼。
然而，画板一角的破漏处却时时刻刻地提醒她这一切不过只是假象。
苍穹之外还有天空，天地之外是更广阔的宇宙。
现在正是白天，那漂浮的、恒久不见的白云才是真实的。
孙云起将炸药随意地捆绑粘在画板各处，也不管灰尘和脏污。
现在，她只想尽快做完这一切，回去和元以昼汇合。
错综复杂的导线如同隐秘的血管，将毁灭的力量输送到画板每一处角落。
当她启动控制装置，这名沉睡巨人的每一道脉搏都会苏醒。
望着银幕上孙云起仔细认真安装炸药的模样，芭特弗莱的手心沁满汗水，鱼尾也在不安地摆动。
“她们会成功的。”珊只记得画板的模样，浑浊粘连的口腔里喃喃出意味清晰的祝福，苍老的手握住芭特弗莱的，仿若过去百年被离间的情感未曾真正分离过。
一切准备就绪，孙云起神情严肃，坚定地紧握控制器。
她退到了安全区域。
……
还没看清元以昼抛出了什么，身体的本能就控制男人们去争抢。
提前抢到的人松了一口气，随后大喜过望，他能感受到手中物品所蕴含的巨大能量，那是堪比神的力量！
还好他敏锐嗅到了元以昼口中所说物品的重要性，现下除了俄里翁和元以昼，他有自信完虐大厅中的每一个人。
不幸的是源源不断的道具正被抛出来。
男人瞳孔紧缩，心下刚漫溢上来的欣喜尽扫一空，他不再是特殊的了！
元以昼怎会有那么多的东西！
刚才还在羞辱她的玩家们什么也不管不顾了，他们的汗水在额头闪烁，每一次呼吸都伴随强烈战意，眼神中燃烧贪心与渴望。
他们尽力弹跳跃起，只为了将宝物紧紧握在手中。
抢到的人难掩欣喜之色，仿若手握的不是道具，而是命运权杖。
粗重的呼吸和怒吼充斥在大厅，于空旷中回响。
旁人可以看见他们身上在挣扎中撕裂的衣衫和其下纵横交错的伤痕，真真是宛若一群争食的幼稚男儿。
俄里翁被这突如袭来的一招打得措手不及，他的声音湮没在那群他原以为傀儡的激烈争打中，只有盖伊听见。
他不懂元以昼的目的和意图，包括她此刻在做什么……
但他的确感到自己的力量正在不断削弱！
有什么东西试图反噬他刚刚获得的能量！
【你怎么做到的？你把俄里翁的馈赠都借了出去！】父本系统惊呼。
而且这些道具赊借的积分都不算在元以昼头上！
它算来算去，却在那群玩家的头上找到了鲜红的积分负分——而且一个个欠了几十万！那是足够使他们死千万次的数字！
【你为什么要这么针对他们？！生而为男有什么罪？他们值得你如此痛下杀手吗？】父本系统变换了态度和语调，几乎是以长者的角度在指责元以昼。
若不是亲眼所见，它不敢相信这个女人的心肠会如此歹恶。
“好巧，我也想问问，我犯下了什么罪，要被父神赶尽杀绝；这天底下的女人又犯了什么罪，不得出生，出生即死，于生命的每个阶段都不得安生，”元以昼微笑，“而且，这不是你们父神自己设下的规则吗？‘未得到自愿赠与的允诺，必须付账’。你猜他一下借出如此多的积分，自身的能量会受到什么影响？他总不会免费赠送给那些男人吧？”
这会儿，他们不算俄里翁的妻子，堪称他的男宠。
既然他女男通吃，她一下送给他那么多男宠，他应该感谢她才是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