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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师演站在原地,风雪掠过她的裙摆,像一场无人欣赏的独舞。
她脸上的泪已干,露出原本的模样——
不是柔弱,不是无辜,而是一种被忽视后的冷冽与怨毒。
她缓缓直起腰,眸光死死锁在陆绎尘的背影上,指甲陷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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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演站在原地,风雪掠过她的裙摆,像一场无人欣赏的独舞。
她脸上的泪已干,露出原本的模样——
不是柔弱,不是无辜,而是一种被忽视后的冷冽与怨毒。
她缓缓直起腰,眸光死死锁在陆绎尘的背影上,指甲陷入掌心,血珠滚落,却感觉不到疼。
“……原来如此。”
她轻声喃喃,声音低得只有自己能听见,“原来你不是不会动心,只是不会对我动心。”
她忽然笑了,笑意不达眼底,像毒蛇吐信,艳而致命。
“好啊。”
“既然你做你的逐月云……”
“那我就做那阵夜风,吹散你的月,撕碎你的云。”
“陆绎尘,你既不肯看我一眼——”
“那我就让你不得不看我。”
“哪怕……”
“是恨。”
她转身,素衣掠过风雪,背影娉婷,却步步杀机。
而另一边,陆绎尘仿佛感应到什么,回头望了一眼,却只看见风雪掠过空檐,眉心微蹙,随即又收回目光。
他低头看慕曦瑶,语气温柔得能滴出水来:
“别理她。”
“她演她的戏,我们只要——”
“不进场就好。”
慕曦瑶抬眼看他,眸光澄澈,带着一点点好奇:
“若她偏要拉你进场呢?”
陆绎尘低笑一声,伸手握住她的指尖,十指相扣,声音低哑而笃定:
“那我便拆了戏台,砸了戏服,再告诉她——”
“我陆绎尘,此生只认一个角儿。”
“那人姓慕,名曦瑶。”
“其余莺莺燕燕——”
慕曦瑶这三个字,在修真界就是一把镶着糖霜的刀——甜得人发晕,也利得见血封喉。
她是慕家嫡脉唯一活下来的女孩儿,出生那日祖祠万剑齐鸣,六灵根光华冲碎屋脊,直接把夜空刷成白昼。族谱当场给她单开一页,用鎏金小字标着:「曦瑶,主家嫡血,护族剑种,妄动者——斩。」
三岁能引气入百骸,五岁把金丹期的族叔按在地上逼问「为什么你的火灵根不如我的亮」;七岁那年,她扒着陆家后院的墙头,一抬手就把陆绎尘刚结出的冰灵花掐成雪沫,奶声奶气地宣布:「以后你所有灵根都归我管,这也是我的嫁妆!」
陆绎尘那时才九岁,已经六灵根全修,被月华宗掌门亲自点做亲传,却乖乖伸着脖子任她欺负,只回一句:「好,都给你,连我一起算。」
这句话被两家家主同时听见,当即拍板——婚姻不是儿戏,是战略联盟,更是六灵根对六灵根的混沌级绑定。自此,慕曦瑶的身份从「慕家小祖宗」升级为「陆家准少主母」「月华宗未来掌门夫人」「华士宗指定镇宗之宝」。
然而真正让各大宗门夜不敢寐的,是她丹田里那柄「虚魄」——上古六大混沌器之一,认主条件:六灵根全修、血脉纯返、神识瀚海。前两条修真界还能凑,最后一条把万古天才全刷下去,偏偏让慕曦瑶在周岁抓周宴上,一把抓住虚魄剑柄,咯咯笑着塞进嘴里啃。
从此,她的身份再不是「谁家的谁」,而是「虚魄之主」——能一剑劈开护山大阵,也能反手把灵脉当糖葫芦串。各宗掌门见她,先得在心里过一遍「我宗大阵抗不抗得住她随手一剑」;同辈弟子见她,统一自动退半步——那是敬畏,也是保命。
可就是这样一位被整个修真界供在供桌上的祖宗,回到陆家别院,仍会把鞋一踢,盘腿坐在石桌上,拍着陆绎尘的肩叹气:「六灵根全修好累哦,今天不想练剑,想练你。」
陆绎尘便放下宗门卷轴,抬手布下结界,任她枕着自己膝头睡过去,指尖悄悄给她编好散乱的发——那一刻,什么混沌器、什么剑种、什么战略联姻都自动退散,只剩一句:
「慕曦瑶,我养大的祖宗,我月华宗的亲传,我华士宗的未来——也是我的。」
“不过地上尘,不配入我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