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倒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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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手。”琴酒的眼神骤然阴鸷，手腕猛地翻转，试图用蛮力挣脱。
两人的力道撞在一起。
“该放手的是你。”
稚名泽也冷笑一声，左手按住琴酒腰间的枪套。
这个动作带着十足的挑衅，他甚至故意用拇指在琴酒的皮带扣上碾了碾，“还是说，我们的Top killer 只会用这种偷袭的手段？”
“你！”琴酒的喉间滚出一声压抑的怒响。
琴酒很生气，他怎么会第二次被这个人抓住动弹不得？
稚名泽也的力气简直大得不合常理。
他要怀疑自己最近的训练是不是懈怠了。
就在这时，副驾的车门“砰”地被撞开。
伏特加举着枪冲过来，枪管有些抖，但死死对准稚名泽也。
“放开我大哥！不然我开枪了！”
稚名泽也连眼皮都没抬，扣着琴酒虎口的手指反而更用力了些。
看着对方眉峰因疼痛而蹙起，嘴角勾起一抹嘲弄的弧度：“你的手下倒是忠心。”
琴酒的目光扫过伏特加，冷喝一声：“滚开！”
伏特加僵在原地，枪举也不是放也不是，额头上急出了汗。
他从没见过有人敢这么跟大哥较劲，更没见过大哥被人扣着手腕动弹不得。
“我来不是跟你打架的。”
稚名泽也突然松了半分力道，却没完全放手，只是借着这丝空隙往后撤了撤，拉开半臂的距离。
“我救过你，琴酒，这笔账，你总不能装傻。”
琴酒的呼吸粗重了些，被按住的手腕还在隐隐作痛。
他盯着稚名泽也的眼睛，“你想怎样？”
“现在不是说这个的地方。”
他侧头瞥了眼山下，警灯的光晕已经漫上山脊，鸣笛声炸响。
“明晚八点，杯户酒店顶楼。”
“我在那里等你。”
说完，他猛地松开手。
琴酒捂着被掐红的手腕，眼底的戾气几乎要凝成实质。
“你最好别耍花样。”
“放心。”
稚名泽也转身走向自己的车，拉开车门时回头看了眼还举着枪的伏特加，嗤笑一声。
“管好你的人，手抖就别举枪了。”
“也没用。”
琴酒的眉峰跳了跳。
看着那辆银灰色的车消失在弯道，琴酒才转过身，抬脚就踹在伏特加的膝盖弯。
“砰”的一声闷响，伏特加单膝跪在地上，手里的枪“当啷”掉在雪地里。
他抬头，对上琴酒阴鸷的脸，声音发抖：“大、大哥……”
“废物！”琴酒很生气，“举个枪，你手抖什么？你的枪是烧火棍吗？”
太让他丢脸了。
伏特加立刻认错，“对不起大哥，我下次不敢了……”
“下次？”琴酒冷笑一声，“从今晚开始，给我去靶场练枪。每天一千发，什么时候不手抖，什么时候再出来见人。”
伏特加半个字都不敢反驳，只能咬着牙应道：“是，大哥，我一定练！”
琴酒瞥了眼还跪在地上的伏特加，“还愣着干什么？等着警察来请你喝茶？”
伏特加连滚带爬地站起来，瘸着腿往保时捷跑。
坐进副驾时，他偷偷抬眼，看见琴酒正望着山下的火光，指尖在方向盘上狠狠碾着，抿着唇，显然还在为刚才那家伙的挑衅动火。
保时捷引擎启动，琴酒一脚油门踩到底，轮胎碾过碎石路，发出刺耳的摩擦声。
伏特加死死抓着扶手，不敢再吭声，心里却把那个叫稚名泽也的人骂了千百遍。
要不是这家伙，自己也不至于被罚去靶场遭罪。
而琴酒透过后视镜看着那片渐渐被警灯覆盖的弯道，眼底的寒意里翻涌着躁怒。
看见琴酒吃瘪，稚名泽也的心情好了点。
他驱车离开，来叶山道那边已经被警方封锁，只好绕路行驶。
然而，没走多远，稚名泽也嘴角的笑意还没敛去，余光就瞥见路边排水沟里卧着道黑影。
那身影蜷缩在碎石堆里，黑色风衣浸了血，额角的伤口还在渗红，正是不久前“死”在雪佛兰里的赤井秀一。
稚名泽也的脚猛地踩在刹车上，轮胎擦过地面发出刺耳的尖叫。
他盯着后视镜里那道不动的身影，眉头突突直跳。
怎么回事？
按计划，这家伙此刻该被接应的人接走了，怎么会像块破布似的扔在这儿？
“不会吧……”光子惊得飞出来。
稚名泽也没说话，推开车门时，夜风卷着血腥味灌进领口。
他蹲下身，刚要伸手探赤井秀一的鼻息，对方突然动了动，喉间溢出一声闷哼，血珠抖落下来，砸在冰冷的地面上。
“还活着。”稚名泽也松了口气，却又皱紧了眉，“FBI的计划这么潦草？让人躺在路边等人捡？”
光子探头看了眼：“要不要……”
“别碰。”稚名泽也站起身，“可不敢碰。”
刚要拉开车门，后视镜里突然晃过两道刺眼的车灯。
那车型、那速度，除了琴酒的保时捷还能有谁？
他的心脏骤然缩紧。
来叶山道被警方封锁，琴酒果然也绕了这条近路！
“该死。”稚名泽也低骂一声，再没时间犹豫。
他转身冲过去，一把拽住赤井秀一的风衣后领，将人半拖半拽地往车上拽。
这家伙看着瘦，死沉死沉的，伤口被碎石蹭到，发出一声更重的闷哼，却依旧没睁眼。
“快点！”光子急得乱飞，保时捷的引擎声已经近在咫尺。
稚名泽也咬着牙将赤井秀一塞进后座，关车门的瞬间，眼角余光瞥见保时捷的车头已经拐过弯道。
琴酒那张冷硬的侧脸在车灯下闪了一下，显然正盯着这边。
他几乎是扑进驾驶座的，刚挂挡踩油门，保时捷就像道黑色闪电从旁边掠了过去。
两车并行的刹那，他看见琴酒的目光透过车窗扫过来，墨绿色的瞳孔里翻涌着未散的戾气。
他还在为刚才的对峙动火，竟没注意到车后座多了个人。
车被保时捷带起的气流掀得晃了一下，等它彻底消失在夜色里，稚名泽也才松了口气，透过后视镜看向后座。
赤井秀一歪在后座上，额角的血糊住了半张脸，呼吸微弱。
稚名泽也刚要松口气，对方突然动了动，睫毛颤动，缓缓睁开了眼。
那是双混着血和疲惫的眼，却依旧亮得惊人。
稚名泽也的动作僵住，下意识地往阴影里缩了缩。
他不想被认出来，尤其是现在。
但已经晚了。
赤井秀一的目光锁定了他，声音沙哑得像砂纸磨过木头：“你是……谁？”
稚名泽也的喉结滚了滚，扯出个最敷衍的答案：“路过的。”
赤井秀一盯着他看了两秒，眼神里闪过一丝困惑，似乎在努力辨认什么。
但失血过多显然耗尽了他的力气，那点清明很快被浓重的眩晕覆盖。
他眼皮一沉，彻底晕了过去，头歪在座椅上，露出一截沾着血的脖颈。
车厢里突然安静下来，只有赤井秀一微弱的呼吸声。
稚名泽也保持着往阴影里缩的姿势，维持了足足半分钟，才缓缓直起身，透过后视镜看着后座毫无动静的人，嘴角抽了抽。
这叫什么事？
扔下去？琴酒说不定还没走远，回头看见赤井秀一躺在路边，非补两枪不可。
带着？这尊大佛在后座，指不定什么时候醒了，认出他了。
他烦躁地抓了抓头发，看着后座那张苍白的脸，突然觉得这场面荒唐又可笑。
“现在怎么办？”光子问。
稚名泽也沉默片刻，踩下油门：“先找个地方藏起来。”
他捡了，总不能看着赤井秀一死在他手里。
剧情不得崩得爹妈都不认识？
倒霉透了。
他嗤笑一声，将车开得更快了。
警笛声渐渐远去，卡迈尔成功洗脱嫌疑。
茱蒂俯下身感谢工藤新一，“谢谢你哦，柯南，”
“没有你的话，不知道还要僵持多久。”
工藤挠挠头，“没事的！”
茱蒂手里的手机震动了一下，那是工藤新一的，她暂时借来用。
“来叶山道发生爆炸，赤井秀一失踪，现场发现遗体，疑似死亡”。
她手里的咖啡杯直接摔在了地上。
茱蒂的车正疯了一样往FBI在东京的临时据点赶。
副驾驶座上的卡迈尔紧握着方向盘，几次想开口安慰，都被朱蒂通红的眼眶堵了回去。
“不会的……”她反复喃喃着。
会议室里气氛沉重。
几个FBI探员围坐在会议桌旁，没人说话，只有墙上的挂钟在“滴答”作响，敲打着每个人紧绷的神经。
当朱蒂推门而入时，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她身上，带着一丝最后的期盼。
“鉴识结果出来了。”负责联络的探员声音艰涩，将一份报告推到桌中央，“从现场残留物中提取到的DNA与赤井的部分吻合，更关键的是……”
他看向茱蒂，“茱蒂探员，你带来的那部手机，上面的指纹经过比对，确认是赤井秀一的。”
“轰”的一声，朱蒂感觉脑子里像是有什么东西炸开了。
她踉跄着后退一步，扶住墙壁才站稳。
她明明记得当时赤井接过手机时的样子，可现在，它却成了确认他死亡的铁证。
“赤井他……”卡迈尔的声音哽咽了，这个一向沉稳的壮汉此刻眼圈泛红，“我们没能……”
而此时的毛利侦探事务所，工藤新一正坐在卧室的椅子上。
他想起茱蒂和卡迈尔慌慌张张地开车离开。
“看来，计划很顺利。”
他低声自语，指尖在手机上快速敲击，编辑了一条信息：“赤井先生，你现在在哪？已经脱困了吗？需要帮助的话，随时联系我。”
发送成功的提示弹出时，他轻轻吁了口气。
这场假死大戏，最关键的一步已经落地，接下来，就看基尔能不能顺利潜伏下去了。
与此同时，银灰色的轿车正穿行在东京的夜色中。
稚名泽也透过后视镜瞥了眼后座。
赤井秀一依旧陷在昏迷里，额角的伤口经过简单按压，血已经止住了，但脸色还是白得吓人。
车后座的脚垫上沾了几滴暗红的血渍。
把车弄脏了。
稚名泽也想。
安全屋藏在一栋老旧公寓的三楼，外表看起来和普通民居没什么两样，内里却被改造得极为隐蔽。
家里备着一个小型医疗箱，里面的纱布、碘伏、止血粉都是他之前准备的。
谁知道什么时候就会用上这种东西。
车停在公寓楼下的阴影里，稚名泽也熄火后，推开车门绕到后座，俯身想把赤井秀一弄下来。
刚伸手扣住对方，赤井突然闷哼一声，似乎要醒过来。
“别动。”稚名泽也压低声音，半拖半抱地将人架起来。
赤井的身体很沉，伤口被牵扯到，眼缝里透出一丝清明，却很快被眩晕覆盖，彻底软了下去。
“麻烦。”
稚名泽也低骂一句，咬着牙将人拽进公寓。
他把赤井秀一放在沙发上，转身去翻医疗箱。
他拿出碘伏棉片，刚要往赤井额角的伤口上敷，对方的手机突然“嗡”地震动起来。
屏幕亮了一下，映出一条新消息的预览：“赤井先生，你现在在哪？已经脱困了吗？”
发件人是“江户川柯南”。
稚名泽也挑眉，手里的动作顿住了。
有种莫名其妙的心虚。
这小子倒是消息灵通，看来是猜到假死成功了。
他瞥了眼依旧昏迷的赤井，没理。
他重新低下头，用棉片轻轻擦拭赤井的伤口。
碘伏碰到破皮的地方，赤井的眉头皱了起来，却没醒。
好在，赤井秀一应该和基尔商量好了，头上的是擦伤，重一点的伤在胸口，但避开了要害。
稚名泽也的动作很轻，像是在处理一件易碎的瓷器，包扎伤口的纱布绕了三圈，最后用胶带固定好，看起来还算像样。
“行了，死不了。”
作者有话说
第34章 倒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