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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1、第 5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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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到门口了?”宋盈钟收拾东西的手顿住,回头看了眼早就准备好的刘涯,下一秒整理速度上去,不过质量就不行,行李箱合上去的时候,还有东西掉落。
刘涯看不下去地帮忙,“急什么,你男朋友又不会飞,搞得好像他马上就不见了。”
宋盈钟摇着手指头说:“你不懂,一日不见三秋,这都过去好几个月了。”
一月初放假,但新闻上关于突然发现的病毒,大家还是没有松懈,袁媛很有先见之明地让几人在药店买了些口罩,她自己也准备一些,毕竟当年是参与支援G省非典。
宋盈钟仓促地手势好,然后和刘涯提着行李箱下楼,整个宿舍就只有她们没回去,一个要等父母,一个等对象,凑巧地就在同一天。
郑廷灿去学校的时候是一个箱子,现在反而就只有一个包,宋盈钟箱子都不要直接跑过去,要不是刘涯还没走,真就挡住了来来往往的人。
“箱子都不好了?”郑廷灿笑道,摸着她后脑勺,原先的长头发被她剪成齐肩短发,乍一看就是小版的袁媛。
宋盈钟抱着还不忘晃悠他的身体,娇气道:“你说九点十分到的,现在都九点半了。”
见过不讲理,没见过她这么蛮不讲理,九点零五郑廷灿就打电话,她自己出门晚了,还把责任放在他身上,无可奈何地笑,“行了,再说下去我可得给你掰扯。”
宋盈钟哦了声,行李箱已经在她身边,刘涯也已经坐上了父母的车,大多数北方家长只有一个孩子,所以为了孩子做了很多事情,就像刘涯爸妈因为女儿在这边上学,在靠近外环的地方买了一套房,以后就算是想留在S市也会方便许多。
“我妈已经在集市上,等着回去给我们包饺子,不要再吃垃圾食品了。”郑廷灿蹙眉道,面对宋盈钟的不听话,许久未见面就和脱缰了的马,完全没办法管她,主要也是想顺从。
宋盈钟咬着糖果,非常开心地安检,还哼着歌,口罩下随便吃多少糖郑廷灿都看不见,“就吃,你管我。”
越说越叛逆,郑廷灿干脆不说话,到了机场宋盈钟口袋里的糖果没了才老实,然后她发现身边人半天没说话,很聪明的知识是哪个原因,挽着他胳膊说:“哎呀,我不就是多吃了点东西吗,你不许上纲上线。”
郑廷灿就说了一句,宋盈钟说两句,还没有意识到自己犯错,忽略了上个月去看牙科医生时那些嘱咐的话。
郑廷灿叹了口气,“钟钟,首先我没有上纲上线,只是提醒你,其次你这个牙齿过几个月还要再去一趟,拔牙很疼,你知道还不管住自己,最后我们俩才见面,我得冷静,不然就你这小嘴,不出半天就得被你气死。”
宋盈钟除了笑还是笑,这就是仗着有人宠,所以有恃无恐,照袁媛的话来说,天底下能受得了她的也就郑廷灿一个人。
登记后宋盈钟短暂进入梦乡,郑廷灿捏着她脸颊肉,肉眼可见瘦了许多,原先能有一个大拇指的手指甲那么厚,现在连一半都没有,刚才被她抱的时候,感觉力量都小了不少。
要说学业上的努力,这一个宿舍没有人比得过宋盈钟,虽然没有到高中十二点睡六点起,但每天就保持九个小时的睡眠,其他时间学习穿插着吃饭,为此刘涯都甘拜下风,还说她黑眼圈都冒出来,这一看眼下的五黑确实有点深。
顶着黑眼圈回到家,郑好第一句话就是眼睛怎么小了,宋盈钟气坐在沙发上一句话不说,郑廷灿笑得眉开眼笑,袁媛则是包自己的饺子,还不忘搭话,“眼睛小点没住,灿灿不还是看得上吗?”
“妈,我是不是你亲闺女。”宋盈钟不满道,面对这样的情况,果断拉踩郑廷灿,“那他黑得和个煤球一样,怎么不说他?”
郑好仔细打量,“黑一点也好,看上去有男子气概,没有以前那么娘。”
合着两个人都受到重创,宋盈钟拉别人下水后很开心,手机上的推送让她注意,是关于某军团的表彰,而她看到了张平。
不管是在学校,还是在部队,张平都做得很让人放心,宋盈钟盯着屏幕上的他,感慨道:“果然优秀的人就是容易得到表彰,看看人家再看看你,一点出息都没有。”
郑廷灿又一次无辜躺枪,这回他还是默不作声,不过放在宋盈钟腰上的手不老实,大庭广众之下伸入她腰侧,指腹掐着一侧肉,“钟钟,少说点话,留着点力气。”
回来的饭也要有唐悦,不过一学期没有见,变化很大,越来越会打扮自己,给人眼前一亮的形象,宋盈钟被她抱着,闻到淡淡的栀子花香,“宝贝,你越来越好看了,怎么感觉又瘦了。”
宋盈钟的夸奖可是让唐悦非常开心,“那可不,这不是专门打扮给你看的吗?”
唐悦这接近半年的生活都很快乐,学业应付得过来,也能够有业余爱好,把旅游贯彻自己的人生,好在选择的专业很对,以后还可以跟访全国各地,参加很多活动。
“悦悦这是又漂亮了啊,穿打底裤了吗?冷不冷?”袁媛关心道,再一看宋盈钟裹得严严实实,在屋里连脖子都没有,“钟钟,哪天和悦悦学一学怎么穿衣服。”
宋盈钟切了声,“才不要,我肯定是要以保暖为主。”
到了冬天宋盈钟喜欢穿长款的羽绒服,最好是能够到膝盖以下的,但她这一米六的个子还不算好买,到膝盖上面一点点才是最好买的。
一通电话郑廷灿在外面打了半,饺子都要凉了他还没回屋,宋盈钟出去找,唐悦则是跟在后面,却听见开着免提的对话。
“这边可以适应,巡逻的时候除了容易胸闷气短,没什么大问题,刚来这边就感觉和要死了一样,但时间长了适应下来就好很多,都是同龄人,平常说话都很和气。”
“我看你发的照片,耳朵红得流脓,你们那边有药吗?不要嫌麻烦。”郑廷灿对身边人都是这样叮嘱,尤其张平去的地方还那么远,信号时好时坏,经常打视频都是黑屏卡顿,电话里偶尔都会有延迟,这样艰苦的环境让她不由感慨自己在警校的训练远远比不上他那边。
风呼呼地吹,似乎要把玻璃拍碎,张平轻缓道:“药什么都有,但时间长了怎么涂都没有用,放心吧,我自理能力不如宋盈钟,需要你一直念叨,你在那边呢?在警校这几个月,和自己想得有没有差距?”
郑廷灿脚踩在干玉米上,“没什么差距,和想象的差不多,也适应得很快,都很应手,学习到了很多,有更深层的理解。”
任何东西都是接触了才发现没有说想得简单和容易,郑廷灿和张平都还在摸索中,前者要走的道路还有很长,而后者只能将情绪寄托在每一次站岗和巡逻,只有不停的脚步才会让他不要去想太多。
宋盈钟说郑廷灿变黑了,可看到张平的照片才会知道什么是真正的黑,边上唐悦看了好半天,“悦悦,你是不是还和张平有联系?”
唐悦轻轻嗯了声,“有,我之前删了他过了几天又加回来,然后发了条消息,是跨年快乐的,他回了。”
“所以你这还是要找他和好吗?”宋盈钟不解道,两人之间的事情多又碎,根本没办法去讲清楚,当事人很多都稀里糊涂,更不要说她看都没看到,藏得非常严实。
唐悦抱着热水袋,白皙的鞋子踩在雪白厚重的雪堆上,闷声道:“不知道,别问我,就是你明白那种不甘心吗?明明分开了却还是想要在一起,但在一起了又知道他给不了我想要的,家庭差距大,而且他妈妈肯定想找个愿意结婚的,我又不想结婚,耗着时间不就是耽误对方吗?”
唐悦比谁都清楚自己的现状,可对于他们两人而言,谁都不愿意做出改变才是最糟糕的,只有一个人愿意退步才能得到想要的。
宋盈钟牵着她的手,“悦悦,其实我不知道该怎么劝,很早之前就说过很多,但你不听,只有一句话,自己做的事情不要后悔就好,真的,就怕你后悔,然后错过了最好的,之后就再也不碰不到像张平这样的人。”
唐悦啧了声,“我还真的不信,这个世界上没有比他好的。”
“那你在大学里看见了更好的男生了吗?”宋盈钟明知故问,她就是看穿了唐悦的心理,想不到有一点她也能充当感情导师,不过和郑姨相比差远了。
唐悦伸出手臂,装作不耐烦说:“碰到了,别问了。”
宋盈钟笑得不行,见人回房间和郑姨聊天,她就走出大门,电话打个没完没了,“张平,恭喜你啊。”
那边不知道发愣,还是信号突然不好,半天才回了个谢谢,“快要过年了,那几天我都要巡逻,没时间看手机,提前祝你们新年快乐,学业进步。”
明明刚才听声音还没有不对劲,可是现在想起唐悦的那句话,突然伤感了许多,莫名地叹气,郑廷灿侧头见她偷偷地抹泪,对着手机说:“回头聊,先挂了。”
宋盈钟等把手机放回去才上前一步抱住人,“我也没有那么脆弱,就是总觉得他俩应该还可以继续在一起的。”
宋盈钟总是会因为别人的感情而难过,之前郑廷灿还不理解这种情绪,直到后来在一本书上看到的解释,共情。
她太容易去共情别人
郑廷灿轻抚她后背,安慰道:“会有一个结局,如果两个人会考虑对方,一切都不是问题。”
只是两人都没想到,张平和唐悦的故事结尾并不是大家所想象的好,最后一个虽然碰到了另一个喜欢的姑娘,也结婚了,但他还是葬在了那高原陵园,一个却在无数次后悔中懊恼为什么当初不退后一步,也就不会羡慕那个女生。
爱情的奇妙和微妙是很多人都说不上,辛酸苦辣其实都有,身在其中体会不到,可彻底抽离才会发现这里面的错是有多么离谱。
“悦悦,放下你所谓的自尊心和骄傲,在爱情这方面,你可以丢掉脸面去追求,明白吗?”郑好对唐悦的问题做出解答,而当事人依旧抱着不同的想法,“郑姨,为什么一定要我低头,而不是他,而且他也没有表示什么。”
郑好拍着她的手不再说,这是第三次劝唐悦,但得到这句话以后,就明白了没有必要再说下去,太执着了,没有认清两人的现状,有时错过也是有原因的。
里面和外面都在做着心理疏导,老一辈则是看到了这段感情的尽头,年轻一辈还认为有可能,可大多时候老天已经给了机会,没有抓住也是自身的问题。
爱情带来的冲动会让人不假思索做出决定,说出去的话语就像刀尖无法收回,被刺到的人也不知道闪躲,就像一场绚烂的流星雨,短暂又美好,结束后却令人回味许久。
“回去洗把脸,开车去赶集。”郑廷灿用纸巾擦她的脸颊,冬天皮肤容易变得脆弱,碰了这么几下就留痕迹,宋盈钟嘶了声,“疼。”
说完回头进到院子里,洗了把温水脸朝里面喊,“悦悦,出发了,不是要去买烧烤吗?”
三秒钟唐悦从里面匆匆忙忙出来,手机和钱包都没拿稳,“来了,别催,我要换你的鞋子穿。”
“没问题,你找个大一点的,别走到一半磨后脚跟。”宋盈钟应道,湿软的毛巾擦掉脸颊的水珠,弄完挂在绳子上,“车钥匙,我开车。”
郑廷灿都不知道她什么时候会开这种小轿车,结果一问说是刘涯教的,她现在电瓶车骑得可溜了。
“不错啊,倒车这么快,还没有压线。”杨悦对他有那么点刮目相看,但不多,宋盈钟则是甩着自己的短发骄傲道:“那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