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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1、缱绻 ...

  •   他用力撕开了楚温酒的腰带,掌心直接覆上那带着薄汗的腰腹,触感温热而真实。

      “瘦了,你瘦了很多……”盛非尘的声音嘶哑,摸着楚温酒腰腹的手微微颤抖,眉眼中尽是心疼。

      楚温酒一口咬在盛非尘线条流畅的脖颈上,留下深深的带血牙印,却换来了对方更凶狠的压制。

      他被盛非尘按倒在柔软的草地上,身体完全被笼罩在对方的阴影下。

      “对不起。”盛非尘小声说了句。

      “什么?”楚温酒已然情动。

      盛非尘没有再说话,眼底是极致的痛苦与渴望。

      “太久了。”
      “你离开我。”
      他说。

      楚温酒闭着眼吻了上去,一滴泪悄无声息落下。

      两人像两只伤痕累累却不肯服输的凶兽,在绿草间撕咬,纠缠。

      这吻太过致命,盛非尘没有闭眼,眸若深潭,

      呜咽喘息里带着血腥与强烈的张力气息。纠缠,碰撞好似火花四溅,恨不得把对方拆吃入腹。

      盛非尘痛苦地吻着楚温酒脸上的泪。只觉得心痛至极。

      “别哭。”

      四周是青青软软的绿色青草,被太过激烈的暴雨侵蚀,被碾压碎裂得不成样子。

      大雨倾盆,这场雨,太过剧烈,太过绝望,心跳和雨声一起起伏跳跃……

      ……

      那青草反而因为雨和大地这激烈的碰撞交融,脆弱凌乱,生机勃勃。

      空气中弥漫着雨后泥土湿润的腥味,交融着青草的清香、小花的冷香,还有莫名的清冽甜香,奇异而浓烈。

      不知多久,雨停了。

      “我不会再让你走了……”

      盛非尘凭着绝对的力量将楚温酒死死禁锢在身下,低头再次吻住他水光潋滟的唇,将所有的质问,担忧与疯狂的爱意,都融入这场暴烈而深情的纠缠中。

      仿佛要将这三年来的思念与痛苦,都倾泻在这个吻里。

      楚温酒在最初的挣扎后,身体的痛苦渐渐被这粗暴却炽热的温度点燃。

      他放弃了抵抗,甚至用更激烈的回应来缠绕盛非尘 。

      修剪得当的指甲深深掐进盛非尘的后背,留下道道血痕。

      身体紧紧贴着对方,像是要将自己融入对方的骨血里。

      荒谷的风卷走了两人压抑的喘息和破碎的低吟,月光温柔地笼罩着他们,仿佛将这世间的一切喧嚣都隔绝在外。

      ……

      晨光熹微,淡淡的光线透过谷口稀疏的林木,透过洞穴,落在相拥而眠的两人身上。

      霜色绣锦长袍与玄色劲装凌乱地纠缠在一起,覆盖着赤裸的身体。

      空气中弥漫着情欲褪去后的温存,还有一丝挥之不去的淡血腥气。

      楚温酒先醒了过来,浑身的骨头像是被重物碾过一般酸痛,后腰的钝痛尤其明显,每动一下都牵扯着神经,让他忍不住蹙眉。

      他没有立刻起身,只是静静躺着,感受着身侧盛非尘沉稳有力的心跳。

      那心跳隔着温热的胸膛传来,带着令人安心的韵律,奇异地平复了他心底的躁动。

      盛非尘的手臂还紧紧箍在他的腰上,力道大得像是要将他揉进自己的骨血里,以一种绝对占有的姿态,宣告着他的归属。

      楚温酒的目光落在盛非尘的后背上,那里还留着昨夜被他指甲抓出的道道血痕,此刻已经结痂,泛着淡淡的粉色。

      他想起昨夜两人在草地上的激烈纠缠,想起那带着血腥气的吻,想起盛非尘嘶哑着说“不会再让你离开”,眼底不由泛起一丝复杂的情绪。

      有失而复得的庆幸,有对未来的惶恐,还有一丝难以言说的纠结。

      他小心翼翼地想要挪动身体,想在不惊醒盛非尘的情况下起身整理衣物。

      可刚动了一下,腰上的手臂便骤然收紧,力道比之前更甚,仿佛怕他会凭空消失一般。

      三年前楚温酒中垂丝毒、险些殒命,三年间杳无音信,盛非尘早已被失去的恐惧攥住了心。

      没有人知道他失而复得的狂喜有多浓烈,也没有人知道他承受不起得而复失的痛苦。

      “去哪儿?”盛非尘的声音在楚温酒头顶响起,带着刚睡醒的慵懒沙哑,却透着不容错辨的紧张。

      他缓缓睁开眼,深邃的眸子在晨光中格外明亮,紧紧锁着楚温酒的脸,仿佛要将他的每一寸表情都刻进心底。

      他的指尖轻轻摩挲着楚温酒腰侧的肌肤,动作带着小心翼翼的温柔,与昨夜的霸道截然不同。

      楚温酒的身体僵了一下,随即放松下来,声音带着刚醒的低哑:

      “没去哪儿,只是想起来整理下衣服。”

      盛非尘没有松手,反而将他抱得更紧,下巴抵在他的发顶,呼吸喷洒在他的颈间,带着温热的气息:“再躺会儿,不急。”

      他顿了顿,目光落在楚温酒苍白的侧脸和淡色的唇上,小心翼翼地亲了亲。

      “你一直没有回答我昨日的问题。你……为什么会成为光明教的新任教主?”

      盛非尘的神情微滞,一动不动地凝视着楚温酒,心跳如雷。他用力攥紧了披风,压得指甲都有些发白,手指骨节绷紧,掌心都是燥热无比的汗。

      最后……还是要到这一步。

      他的犹疑,他的恐惧,他的不舍最后都变成了凄然低笑。

      仿佛是悬在头上的最后一把刀落下了。

      半晌,他抬头,眸光似海,然后说:“我……是盛长泽的儿子。”

      他的拳头有些微抖,暴露了无比动荡的心绪。

      “什么……”楚温酒有些哑然。

      然后转念一想,很快就明白了。

      “楚家灭门之祸……”盛非尘深吸了一口气,眸色如墨,他好似下了很大决心似的,刚说出这一句。

      然后转而就被楚温酒以吻止住了。

      “我什么都不想知道……”

      当初支持他活下去的是报仇,而今,死过一次,好像一切都变了。

      盛非尘的恐惧,盛非尘的害怕,盛非尘的欲言又止……

      楚温酒好像明白了什么,然后认真地吻着他。

      “毕竟,你只是你而已。”

      盛非尘呼吸骤然变得急促起来,他的眼眸始终盯着楚温酒润湿的唇。

      楚温酒睫羽微颤,轻喘的时候,嘴巴无意识微微张开,柔软的,温热的舌舔着他冰凉的唇。

      “阿酒……”

      盛非尘攥紧的拳头渐渐松开,好似放下了巨大包袱似的。

      趁楚温酒还没喘息均匀,用力一扯,让楚温酒跌在自己的身上,立刻拿回了主动权,更加深情地吻了回去。

      唇舌交缠,一切都抛之脑后。

      丝丝缕缕的麻痒迅速攀爬到四肢百骸,微弱天光的山洞内,旖旎的气息再次攀升。

      好一会。

      眼看又要擦枪走火,楚温酒一把推开了盛非尘,自顾自地喘着粗气。

      盛非尘眼里的深情快要溢出来了。

      这番才心定下来。

      他那么害怕的事,没有发生。

      兴奋,喜悦。

      他抱着楚温酒,觉得自己就是全世界最幸运的人。

      直到两指搭在楚温酒的指尖。

      喜悦和庆幸才瞬间散去。

      他不敢问,“你的垂丝毒怎么样了?”

      早在看到楚温酒的第一眼,当天带他回莲池小筑时,他就用内力探查过楚温酒的经脉,只觉得他体内气息紊乱,多处经脉受损,显然是旧伤未愈又添新疾。

      可话到嘴边,他又硬生生咽了回去。

      现在问了又能如何?不过是徒增彼此的痛苦。

      他在心里告诉自己:没关系,他这三年并不是一无所获,无论多难,无论要付出什么代价,他都会找到解药,一定会治好楚温酒,一定。

      楚温酒感受到了他目光的变化,由喜悦转而变得沉重,也读懂了他眼底的担忧。

      他心头一暖,反手握住盛非尘的手,安抚似的捏了捏。

      然后缓缓坐起身,动作缓慢而小心,生怕牵扯到伤口。

      他从贴身的衣袋里摸索了片刻,最终掏出一块温润的玉珏。

      那玉珏泛着淡淡的赭霞色光泽,寒凝碧透,正是天元珏的最后一块,边缘还带着他体温的余温。

      他拉过盛非尘的手,将天元珏轻轻放在他的掌心,声音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认真:“给你的。”

      盛非尘的手猛地一僵,掌心的玉珏温热细腻,却像是一块烧红的烙铁,烫得他指尖发麻。

      三年前,楚温酒给的那块,还在他怀里,他无数次抚摸过,睹物思人过。

      楚温酒的声音因昨夜的纠缠有些沙哑:“我从苍古山来,本就是为了把它送给你。”

      他抬眼,迎上盛非尘骤然变得锐利而复杂的目光,继续道,“这是天元珏的最后一块,是无相尊者从含水湖里取来交给我的。有了它,就能开启焚樽炉,拿到里面的东西。现在三块,除了你师尊手上的那块,有两块都在你手上了,你想要的,应该都能得到了。”

      “焚樽炉在你手上吗?”楚温酒问。

      盛非尘紧紧握着那块还带着楚温酒体温的玉珏,掌心像是握着一块烧红的烙铁。

      他摇了摇头:“焚樽炉自始至终都从未出现在幽冥教。”

      “当初拿走焚樽炉的,应当是正道中人。”

      楚温酒脸色有些苍白,他咳嗽了一声。“我出山的时候听说焚樽炉被朱长信从幽冥教取回来了。”

      “是假的,是谣言。”盛非尘说。

      楚温酒的心情低落了下来。

      纵使钥匙都出现了又如何。

      当初那个诡异消失的焚樽炉如今却还未出现。

      盛非尘看着楚温酒苍白瘦弱的模样,眸色深重。“你要打开天元焚?”

      他这些年除了寻苍古山,就在寻天元焚,总归是有些线索的。

      “天元焚里的武林秘籍,是无垢心法,无相说,那是天下第一的心法。若你想要成为天下第一,便打开它,若是不想要,那我们便不要了。”

      楚温酒说,他的声音太过单薄,仿佛下一秒就会融入荒谷的晨雾中,消失不见。

      一种强烈的后怕涌上心头,让他几乎要失控:

      “我从不需要什么天元焚,我只要你。我寻天元焚,也只是为了你。”

      盛非尘猛地坐起身,霜色锦袍滑落,露出精壮的胸膛,上面满是暧昧的抓痕与咬痕。

      “你只需要回答我,天元焚里,有东西可以救你对不对。”

      他加重了语气:“不要骗我。”

      他的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急切,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哀求,眼神滚烫得几乎能将人烫伤。

      “阿酒,不要再离开我了。留在我身边,你想要什么,只要你说,我都给你……求你。”

      他再次重复,语气带着卑微的祈求,声音颤抖:“求你了。”

      楚温酒没有回答,只是笑了笑,那笑容带着一丝自嘲,却异常坦诚:“好,我现在什么都不想要了,只要你……平安就好。”

      他没有说出口的是,他剩下的时间不多了,天元珏对他而言,早已没有了意义。

      楚温酒系腰带的手微微一顿,他转过身,看着这个向来冷静自持,光风霁月的男人,此刻却因他露出如此脆弱的一面。

      心脏不争气地狂跳起来,目光描摹着他俊美无俦的轮廓,那眼神里的急切与恐慌如此真实。

      那么强大的盛非尘,竟也会有这般脆弱的时候。

      楚温酒心底最坚硬的部分,像是被什么轻轻撞了一下,裂开一道细微的缝隙,如同最深沉的夜里,透进了一丝阳光。

      楚温酒勾了勾嘴角,笑容褪去了往日的锐利与算计,此刻竟带了几分罕见的柔和,像冰雪初融。

      他穿好衣服,在盛非尘错愕的目光中微微俯身,又是一个轻柔如羽毛的吻,落在了他的唇角。

      他想明白了。

      当初决定放过盛非尘,是因为知道自己只剩三个月可活,可也正是因为只剩三个月,才更该活在当下,不留遗憾。

      哪怕只有最后三个月,能陪在最爱的人身边,他也甘之如饴。

      “我不走了。”楚温酒的声音很轻,却异常清晰,他看着盛非尘瞬间亮起来的眼眸,带着安抚的意味。

      “我只是想和你待在一起,此时此刻。”他避开了“永远”“未来”这些沉重的词眼,只单纯地陈述此刻的愿望。

      盛非尘不由分说地将他重新拉入怀中,力道大得像是要把他揉进自己的骨血里。

      可他想要的,不仅是此时此刻,而是永远,将来。

      他低头,额头抵着楚温酒的额头,呼吸交融,郑重地承诺:“好,待在一起,我们就待在一起。光明教如今尽在我掌控之下,天元焚里的东西,我势在必得,我一定能治好你。”

      “我想和你,生生世世。”

      楚温酒靠在他怀里,听着他沉稳有力的心跳,感受着这份失而复得的温暖。

      他闭了闭眼,将眼底情绪压下。

      他贪恋此刻的温暖。忽然觉得,或许未来并没有他想象的那么糟糕。至少,此刻他是幸福的,是被爱着的。

      他更紧地回抱住盛非尘,将脸埋在他的颈窝,轻声道:“我什么都不要了,我们过好今天,就很好。”

      盛非尘抱着怀里难得温顺的人,下巴紧紧蹭着他柔软的发顶,深邃的眼眸却望向谷外渐渐亮起的天光,里面翻涌着近乎偏执的坚定,浓郁得像化不开的墨:

      “你会长命百岁的。”

      他在心底无声地立誓,每一个字都重若千钧,“若天不允,我便逆天而行。生同衾,死同穴,碧落黄泉,绝不相负。”

      “这一次,我绝对不会再放手了。”他收紧手臂,仿佛要用这力道锁住楚温酒流逝的生命,也锁住这短暂却珍贵的温存时光。他只需要知道,此刻,楚温酒,在他怀里,就够了。至于那剩下的一切,都无所谓了。

      日光打在盛非尘的眉眼上,他的眉眼瞬间暗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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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公告
    【推推我的预收《炮灰社畜,但万人迷》 乐观幽默事业脑社畜受x阴湿孤僻疏离贵公子攻】 叶又青拿奖那天穿书了。 是一本烂尾限制文里的炮灰工具人。 纠缠主角受,作天作地,又蠢又坏,黑料满天。 剧情刚好卡在他对主角受霸王硬上弓的修罗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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