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第 2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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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淮姝屏住呼吸，松开手后退。
昏黄的灯光照亮两人之间的距离，还有男人领带上被她攥出来的褶皱。
韦清闻伸手挑起她下颌：
“猜我在想什么？”
“想你的汝窑还是叔本华？”
她扭头躲他手。
韦清闻笑了，清冽的气息轻轻拂过她耳畔，拇指一下一下抚着她手臂上被画箱勒出的红印子。
“下暴雨的那天晚上，是抱着我的衬衫哭了？”
“谁哭了！”
沈淮姝猛地抬头，“你监视我？！”
“姝姝似乎低估了自己闺蜜的本事？”
他勾着她的手指在手心里把玩，“鹏鹏好像很听她的话。”
沈淮姝对上韦清闻含笑的眼睛，发现他有些疲惫的样子，她想绕开他，“让开，我要回去了。”
韦清闻纹丝不动，将她牢牢困在自己身前。
“姝姝总该给连夜改签，又通宵等待的我一个解释的机会吧？”
面前是他滚烫的气息，背后是他横在腰间的手臂，沈淮姝退无可退。
“学长不是最讲究边界感的么？现在这样算什么？”
韦清闻高大的身影将她挡得严严实实，
“算我吃醋了。”
“那学长你怎么不学学人家弹吉他？”
沈淮姝撅起嘴蛐蛐他，“毕竟你这张脸，可是公认的最纯情的撕漫男大呢！”
韦清闻笑了一下，距离近得几乎要贴上她的唇。
沈淮姝一阵心慌，才后退了一小步，又被他拦腰给拽了回来。
月光照亮他眼中翻涌的暗潮。
“躲什么？”
他就着这个姿势牵住她的手，她挣扎的力气被他轻松化解，十指相扣。
“别动。”
他轻轻拥着她，摩着她后颈处雪白的皮肤，“给你带了件赔罪的礼物。”
沈淮姝埋他怀里，声音听起来闷闷的，
“这算什么？迟到的礼物可不算数！”
韦清闻顺势在她耳边小声讨饶，“看在我舔着脸求了老师傅雕了个小玩意儿送你的份上，跟我回去吗？”
沈淮姝噘着嘴，偏就不搭理他。
韦清闻只得晃了晃怀里的人儿，“古玩行新收的汝窑天青釉洗，缺个搭子一起赏玩。”
“不去。”
他没辙了，抚上她后背轻轻安抚，
“那……劳烦小沈画家行行好吧！某位纯情的‘男大’就快被思念掏空了！”
“噗…”
沈淮姝抬头拿眼瞪他，可嘴角漾开的笑容又暴露了她的心软：
“韦韦现在倒是学会卖乖了。”
“实话实说，不是卖乖。”
他声音压得很低，拉着她的手环上自己的腰，又温声哄了好久，沈淮姝才终于笑了。
“韦清闻，你知不知道，你现在的样子，特别适合让我画画？”
“哦？”
他低头，“想邀请我当模特？”
沈淮姝又勾起他的领带轻轻拽着：“不然穿这么好看，岂不是浪费了？”
看着他笔挺的西装，想他坐了十几个小时的飞机，除了有些疲倦，却不见一丝颓然，整个人是掩藏不住的从容与矜贵。
面前这个男人自小受到的家教，有多严苛，由此也可以猜到一二。
蹭了蹭他的下巴，沈淮姝故意问他，“一会儿还要去约会？”
韦清闻忍着痒痒，也由着她把他的领带拽得一塌糊涂。
“约会？和谁？约会对象不正拽着我领带吗？”
他捏了捏她粉嘟嘟的小脸，“现在松手还来得……”
话音未落，沈淮姝已经拽着领带迫使他低头。
软唇轻轻贴上他下颌的刹那，四周都安静了。
夜风卷起紫藤花瓣，落在他们的头顶。
韦清闻喉结滚了滚，忽然抱紧她的腰抵在花架上。
紫藤花被撞得纷纷落下，
他碾过刚刚被她亲吻过的地方，声音哑得不像样子，“沈淮姝，这是第几次偷袭了？”
得了便宜还卖乖的沈淮姝故作疑惑，“哦，好像是，第二次？”
“是么？”
“要不要再仔细想想？”
沈淮姝又踮脚在他喉结凸起的地方落下一吻。
“想过了！”
“现在是第三次！”
话音刚落，她被紧紧抱进了他的怀里。
韦清闻叹口气，下巴贴着她发顶：“要不要去我书房？”
沈淮姝摸了摸他眼下的淡青，“赶飞机回来不累吗？”
“累。”
“可看见你就不累了。”
“那还是早点休息吧，要不要我帮你数羊？”沈淮姝乖巧地替他整理领带。
“数羊多没意思。”
“我保证，就只看瓷器。”
“真的？”她仰头对上他含笑的眼睛。
“嗯，前提是你不主动撩火。”
沈淮姝笑着锤了他一下。
韦清闻以为她同意了，结果沈淮姝摇摇头，“还是早点休息吧。”
他终于妥协，“那就再抱一会儿，让我充个电。”
沈淮姝乖乖环住他的腰：“韦韦怎么出去一趟，回来倒学会撒娇了？”
韦清闻低头看她，眼里的笑像揉碎了的星星。
“不是撒娇。”
他哑了嗓子，双手并用，又抱紧了几分。
呼吸间全是他身上清冽的雪松香，沈淮姝故意使坏，指尖顺着他西装下摆探进去，隔着衬衣轻轻挠了挠他腰上的痒痒肉。
“……沈淮姝。”
他呼吸一滞，喉结滚了一下，连名带姓地警告她。
“啊？”
她一脸无辜地眨着眼，“韦韦不是要充电吗？”
“你确定吗？要这样充？”
“那不然呢，韦韦想怎么充？”
他嘴角一翘，抬起她下颌，“像这样。”
话音刚落，他已吻上她嘴角。
他的唇一触即离。
沈淮姝呼吸一滞，人还没反应过来，就听见他的笑声从耳边传来。
“甜的。”
她的脸瞬间爆红。
可他却蹭了蹭她的嘴唇，“刚才吃了糖？”
“哪有！”
沈淮姝羞恼着偏头想躲，他却扣住她后颈，再次低头逼近。
“那，让我再确认一次？”
呼吸交缠间，他分外温柔地哄着怀里的人儿。
沈淮姝被他突如其来的直球打得措手不及，心跳快得几近失控。
她迷迷瞪瞪地想，这哪里是充电？这分明是蓄意纵火啊！
“姝姝不光甜，还好香～”
韦清闻抚着她红透的脸颊，
“那件放在你那里的衬衫，早该染上你身上的香味了吧？”
沈淮姝被他撩得腿软，“韦清闻，那件衬衫被我……”
“嗯？”
他眼里的笑满得要溢出来，
“小画家这是要赔我件新的？”
“先欠着吧，但利息得按九出十三归来计算。”
“奸商！”沈淮姝戳他胸口。
“嘘……”他拽过她手腕。
“小沈画家再乱动，我可保证不了下面会发生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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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莫莫急得团团转，见沈淮姝推门进屋，立刻凑上前：“姝啊！你终于回来了！这都几点了？！我以为你走丢了差点就要报警了！”
“咦！你等会儿！”
她一下冲过来，目光在沈淮姝身上来回看个不停，
“这西装外套？这小脸？红得跟猴屁股一样？你你你？！”
“韦学长他回来了？！”
沈淮姝扯了一下身上沾满了他气息的外套，耳朵红得能滴血。
“啊？！啊啊！”
“我去啊！睫毛精回来了啊？！”
冯莫莫比她还激动，“我就知道！我就知道！！”
她一把抱住沈淮姝，“快说快说！他是不是用那张帅脸蛊惑你了？还是又用气泡音撩拨你了？”
“冯莫莫！”沈淮姝捂住她的嘴，“你给我小点声！”
冯莫莫扒开她的手，
“我不管！你必须老实交代！他是不是找了各种理由给你解释自己为什么这么迟才回来？他是不是破防了？还是终于熬不住女神的魅力占你便宜了？你快说！”
“没有！没有！没有！”
沈淮姝要疯了，“就是，就是…抱了一下下…”
“抱了？一下下？就只是抱了？？？”
冯莫莫恨铁不成钢地叹气，“就这？就这！就抱一下？韦清闻他是不是不行啊！”
“冯莫莫！”沈淮姝抓起抱枕砸她。
“那他有没有说为什么现在才回来？是不是想你想得睡不着？还是怕你被别人给拐跑了？”
冯莫莫突然瞪大眼睛，凑近了细看：“姝姝，你等会儿！你脖子上那个红印子是什么！妈呀！该不会是！！”
沈淮姝立刻捂住脖子：“什么呀，没什么，大概是被蚊子给咬的！”
“哦～”
冯莫莫阴阳怪气地笑了：“原来睫毛精出去了一趟，回来就变成大蚊子了！”
“冯莫莫！”沈淮姝抓起另外一个抱枕。
“别别别！我这不是太激动了嘛！我错了！不过……”
她眨了眨眼，“这只‘蚊子’是不是特别会咬人啊？我看你走路都飘了～”
沈淮姝把脸埋进枕头里不讲话了。
冯莫莫见状，立刻掏出手机：“我要发条朋友圈！标题就叫：震惊！美院娇花在春城居然被蚊子给叮了！”
“你敢！”
沈淮姝跳起来去抢手机。
冯莫莫一边躲一边笑：“哎呀，我这不是关心你嘛！”
“关心我？”
沈淮姝眯起眼睛，“那你和鹏鹏是怎么回事？为什么我的事，韦清闻都知道？你俩背地里都干了些什么？”
冯莫莫的笑容僵在脸上：“啊？什么韦鹏振？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少来了你！”
“那件衬衫，韦清闻的，他怎么知道我拿出来穿过？”
冯莫莫眼神飘忽：“这个，嗯……那个……嗯啊！”
“还有！我画的那些画，他怎么会知道。”
沈淮姝步步紧逼，“冯莫莫，你最好老实交代！”
“哎呀！”冯莫莫突然捂住肚子，“肚子疼！我要去厕所！”
“站住！”
沈淮姝一把拽住她，“你今天不说清楚就别想走！”
冯莫莫见逃不掉，只好求饶：“好好好，我招！我招还不行吗？”
“其实，是韦鹏振让我帮忙的。”
“帮忙？帮什么忙？”
“就是，偶尔汇报一下你的情况。”
“比如你什么时候熬夜画画啦，什么时候忘记吃饭啦，什么时候偷偷画韦学长啦～”
沈淮姝的脸瞬间涨得通红：
“冯莫莫！你居然出卖我！”
“这怎么能叫出卖呢！”
冯莫莫理直气壮，“我这是在帮你！要不是我通风报信，韦学长能这么上赶着给你送外套吗？能这么知情识趣的来给你当大蚊子吗？！”
沈淮姝刚要反驳，突然想起来：“等一下，你为什么要帮韦鹏振？”
冯莫莫顿时支支吾吾起来：“嗯，啊，那个…”
沈淮姝抄起枕头，“好啊你！冯莫莫！你不光出卖我，还背着我暗度陈仓！！”
冯莫莫边躲边笑，
“我这不是还没来得及告诉你嘛！再说了，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发誓，就是……就是……”
“就是什么！”
冯莫莫两指一掐，比了个幅度，“就是有一点子，小暧昧。”
“呵呵，我信你个鬼啦！”
“救命！”
“看你还跑不跑！”
闹腾完，沈淮姝抱着西装外套窝在窗边的懒人沙发里。
她低头嗅了嗅外套上残留的雪松香，那是韦清闻用惯的洗护品尾调，混着点薄荷的清冽，闻起来很心安。
想起他送她时的情景，沈淮姝不禁悄悄红了脸。
对面小楼暖黄色的光在月下亮起，沈淮姝看见他的身影虚虚出现在窗前。
他好像在整理书架。
福至心灵间，似乎就有了心电感应一样，他扭头看向这边。
沈淮姝慌忙拉上帘子，可下一秒，手机却震了。
是韦清闻的消息。
“小姑娘，偷看？”
她忍不住笑了，回他：“多看两眼不行吗？”
韦清闻：“当然可以，这样小沈画家可以多画几幅有我的画！”
沈淮姝看着架子上那幅还未完成的《有闻》。
枯竭了好久的灵感突然来袭，她抓起笔，随手在纸上轻轻勾勒。
月光穿纱而过，落在她姣好的脸上。
而对面韦清闻书房的灯一直亮着，温柔又安静地等着她画完这幅画…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