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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寻找神识下落 ...

  •   神识在眼前消失了。

      神识消散的刹那,祈无疆并未急于追逐。他凝视着最后一丝青雾湮灭的方向,指节无意识摩挲着短笛的纹路。
      他想找到神识出现的规律,也好一举拿下他。

      青绿色,这是笼罩在神识周围的颜色,上面总是透露着一种悲伤,困惑的画面。

      亲眼目睹了母亲的丧葬,父亲的厌恶,幼年时期的巫池经历了母亲被病痛折磨的过程,还有父亲长期以来的责备与唾弃,这是存在于他记忆中最深的记忆,是属于他内心深处的悲。

      可是现在只有苏阿神河一个线索,那剩下的应该如何去找呢?
      祈无疆神情一沉,他想去问问阿丕努身边的人。

      日落黄昏之时,他回到寨子里,抬头便看到正在值守的里侍卫。

      因为巫池受伤的缘故,他现在对自己有些敌意。
      祈无疆犹豫了一下,咬咬牙硬着头皮还是走了过去。

      里侍卫转头看到他,目光中夹杂着冷漠。

      “里侍卫,不到万不得已我是不会来找你的,”祈无疆表明自己的态度,继续道,“他在黑山寨有哪一刻是让他觉得高兴的时候?”

      里侍卫很清楚最近的动向,知道他是想找神识的下落,喉结滚动着:“祈兄弟,阿丕努他很少有高兴的时候。”

      祈无疆愣了一下,一个人怎么可以连高兴的次数都少之又少,他的脸色一阵愁容。

      只见里侍卫盯着自己看了一眼,凝思了一会,改口说:“但也有例外,自从你来了山寨后,好像是有见他笑过。”
      “你可以自己想想在什么地方见他高兴。”

      因为他笑的?

      祈无疆思忖片刻,他的记忆刚回来,很多细枝末节的事情还没理清楚。
      初遇他的时候,他也以为这个男人不会笑,也只有熟络了后才见过他脸上偶尔会有笑容。

      祈无疆叹了一口气,答谢里侍卫后,才发现天色已经不早了。

      落日的余晖弥留在远方,地上的影子拉得很长。

      他来到那棵榕树下,抬眸看着树上飘落枯黄的树叶,山间精灵全都消失,这意味着巫池的时间不多了,如何再这样下去,他身上的灵力都将耗尽。

      祈无疆回眸看着天际昏黄的落日,脑海间倏然想到一件事。

      跳花节!
      那天他笑了!

      可是现在的榕树枯了,神识还会出现吗?

      祈无疆绞尽脑汁地想办法,他不能坐以待毙,与其一直等候神识的到来,何不将计就计引它过来。
      想到这里,他赶紧施展灵力,障眼法在他身上发生了变化,他穿着跳花节那天的装扮,在手中化成了一个红布。

      枯萎的榕树被障眼法变回了曾经青枝绿叶的模样,希望这一次能够将神识一举拿下。

      他攥了攥手中的布条,抬头盯着树上:“帮我。”

      ‘叮铃’

      抬起手,他身上的铃铛轻晃,往高处抛去,红布随着方向跃起。

      ‘叮铃’

      红布扣在了榕树上,祈无疆屏住呼吸等候。

      四周寂静无声,有风吹起了他鬓边的发丝,祈无疆抬头看到了金黄色的神识。

      这就是他的愉悦吗?
      祈无疆绷紧了背脊,看见神识上面显示着自己的笑靥,他怔了一下。

      原本心里有些犹豫,但这一刻证实了他的想法。
      能带给他喜悦的人,真的是他。

      心中有欣喜,也在忧心,这一次他真的可以抓到它吗?

      祈无疆抄起短笛抵在唇边,他模仿脑海间响起的几次笛声,紧盯着不远处的神识吹奏。

      笛声一阵阵传入神识的四周将它包裹了起来,他怔住了,抬头看见神识冒出了黑绿色的烟气,随后在一点点地变大。

      祈无疆面色一怔立即停下,但是这是怎么回事?

      ‘嘭!’

      神识竟挣脱开了束缚,祈无疆遮住眼前弹开的威力,步伐后退了几步,有人在身后稳住了他的重心。

      障眼法也随即散开了。

      “没事吧。”隆极的声音在身边响起。
      祈无疆眼神中闪过一丝低落,心里在暗自挫败:“我没抓到它。”

      “别着急。”隆极不了解他的过往,爱莫能助,只能出声安慰。

      远处的落日已经完全暗了下去,祈无疆和隆极回到了住处。

      用完餐,祈无疆询问了矿场的事情。

      “其实我个外人,很难插手这件事。”隆极道出了无奈之处。

      “五位长老一定会驳下格木仁的谏言,他本身是不想插手此事的,但是现在山神点明了两族之间存在的问题,”祈无疆紧了紧手,又道,“雪山消不消融对黑山寨并没有什么影响,但是对那些死去的生物而言,怨气难消,雪山难融。”

      “山上危机重重,久而久之也变成了冰川荒地。”

      “正是如此,我看我们还是不要管这件事了,你我都是外族人,怎么样都化解不了百年的恩怨。”隆极想打消他心里的顾虑。

      祈无疆仔细想了想,他现在没有精力去考虑这件事,巫池一日未醒,他一日难安。

      “好。”
      他妥协了,毕竟这是黑深寨与苏阿山的恩怨,他无权干涉。

      隆极微微皱起眉头,巫池的事情还未解决,他也帮不到什么忙,想陪着他一起去,却也被驳回。
      “你……想到寻找神识的对策了吗?”他试问一句,只见祈无疆摇了摇头,神情中有些落魄。

      “我不是最了解他的人,现在只找到了两处神识出现的地方,还不知还会有多少地方会出现。”

      “也许,你应该问问他以前的事情,”隆极提醒了他,想起今日打探到的消息,继续道,“我今日也了解了一些事情,格木仁是他的师父,在他弱冠之后才归隐山林,所以之前的事情,他一定知道,你或许要好好问问他了。”

      “我知道了。”祈无疆愣了一下,一脸欣喜地凝望隆极的眸子,“谢谢你隆极。”
      “我先走一步了。”

      “欸,你慢点。”
      隆极见他二话不说便离开了屋内,空旷的房屋突然变得寂寥萧条,他静静地呆了一会儿,低头长叹了一口气。

      -

      祈无疆在夜晚登门拜访格木仁的住处。
      对方开门,面露不悦,恐怕老头子都是睡得早,是他吵醒了他。

      “你小子,找我何事?”格木仁拧起眉看着他。

      祈无疆站在门口,说明来意:“我想知道阿丕努曾经的事情,你一定对我有所隐瞒,但是现在事关他的生死,请你全部告知于我。”
      格木仁愣住了,还是让他进屋了。

      他把他领进门相对而坐,斟了茶水递到他身边,随后叹了一口气。
      “他身上的事情,是黑山寨的禁忌,你不该去了解的。”

      祈无疆眉心微蹙,想到了巫池的父亲,格木仁是巫池的师父,也是上上任祭司,可却从来没有人提及上一任祭司,这是他进入黑山寨后,从来没有人提及的人,难道这所谓的禁忌会是他吗?

      “是他的父亲吗?”他紧盯着格木仁的神情,想起发生在巫池身上的事情。

      话音刚落,格木仁猛地抬头看向他,眼中满是惊愕,显然没料到祈无疆会知晓此事。

      “在阿丕努的神识中,我见过他。”祈无疆试图采用一种方式探他的话,继续说:“那一天正是阿丕努母亲的葬礼,而他的父亲看上去并不喜欢自己的孩子。”

      “他在唾弃他。”
      “这种精神上的摧残一定折磨了他很久。”
      “这些神识是掩埋他心中最深的记忆,所以生身父母给他带来的痛苦一定更多更痛。”

      格木仁怔住了,张了张口嗫嚅片刻,“所以,你是想从这里入手?”

      他的话正中他的下怀,祈无疆点点头:“我想知道他和他父亲的事情。”
      格木仁先是叹了一口气,这才开始道出曾经的事情。

      阿丕努的母亲是风长老的女儿——依扎,他不顾家人反对嫁给了上一任祭司——沙马,婚后两人确实和和美美,直到阿丕努的降临。当时村子正面临苏阿山冰川水融化的时候,河堤都被冲走,挡不住洪水泛滥,村子被淹没了一半。

      依扎生产后很虚弱,可沙马并不在身边,而去处理灾害了。她心里忧心丈夫,恰巧看见有孩子掉入了洪水,她救人心切,伤口还没有愈合,就跳入了冰冷的冰川水中救了那些孩子。

      洪水消退后,依扎的身体就每况愈下,沙马自责,但他把一切都怪在了刚出生的阿丕努的身上。

      他看着孩子的模样很冷漠,他把阿丕努当成是天灾之人,是个不祥的孩子。

      尽管依扎哀求他,也没能改变他的想法。
      所以阿丕努一直是处于放养的状态,母亲无能为力,父亲爱答不理。

      “也是我于心不忍,才当了他的师父,教他祭司的本领和职责。”提起这些往事,格木仁叹了一口气,对阿丕努的身世,心里无奈又怜悯。

      可祈无疆听到了另一件事情,苏阿山的雪山,他好像明白了之前为什么打穿了洞穴的石壁会惹来那么多的洪水,是那些死去的山灵在产生这些灾害。
      那个不灭的雪山,是山灵的愤怒。

      祈无疆意识回笼,往下问了下去。

      阿丕努跟沙马的关系很不好,父子俩从小到大没有见过几次面,直到依扎逝去一年后,沙马突然将他接回身边教导。

      阿丕努渴望这样的父爱,他以为父亲已经原谅他了,他们便可以变回正常的父子关系了。
      可是事情并没有那么简单。

      沙马在偷偷密谋一件事情,他在养一个怪物,而且还是用他孩子的心头血喂养的。

      听到这里,祈无疆愣住了,他攥了攥手心中万分诧异,他的父亲就是这样对待他的。
      “为什么,为什么要养怪物?”他皱着眉询问着。

      “这件事我本不清楚的,如果不是因为阿丕努放走了那个怪物,揭发了他的父亲,我们到现在都蒙在鼓里。”格木仁提及此事,眼神中满是义愤填膺。

      祈无疆问及重点:“那个怪物是什么?”

      “我们查了上古书籍,那个怪物名为——鬼刹,不属于凡间的东西,炼化需要以血为皿,以邪念为食。”格木仁说到一半,顿住了,吁了一口气:“但这是禁术,没有人敢炼化他,所以没有人知道后果。”

      祈无疆有些惊讶,巫池放走了他,那这个东西会不会对周围产生威胁。

      “不过,那么多年也没有再看到,应该未炼成形,所以在世间消失了。”

      格木仁的话,让祈无疆心安了许多。
      他回归正题,继续问:“那他的父亲是什么下场?”

      “潭泽,他被封印在潭泽之中。”

      祈无疆呼吸一凝,指甲深深掐入掌心,那个地方是曾经要将他封印的地方。

      可活人在潭泽封印了数年。
      那得是多么罪大恶极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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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公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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