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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我好好的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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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山夺心,叫人一见误终身。
公门洄总是看见夏立言身边有来来往往许多人,而她,从不为谁停。
在外人眼中翩翩如玉的公子哥,知政懂礼、善治会理。文人墨客将夏立言奉为座上宾,一些县官小吏也把夏立言当做救星。
许多日子里,夏立言身后永远追逐着大片的人潮。直到夏立言忽逢噩耗,京城传来母亲付璟意外去世的消息。
怎么会呢?
怎么会突然就去世了呢?
等夏立言将所有人,包括黏着夏立言不肯离去的公门洄扔到一边,快马加鞭赶到京城,却只能看到已经封闭的棺木。
母亲因何而死,侯府所有人忌讳莫深,知而不言。
夏立言在侯府大闹一场,也没能问出个所以然。父亲仿若没事人一般提醒她:“你若再闹下去,可便无人给你母亲扶棺了。”
那些个母亲处处照料的庶兄庶妹,缄默其口,好像是父亲手底下最乖顺听话的孩子。
夏立言心寒阵阵,不允许庶兄弟靠近母亲棺木,自己扶灵回乡。行至半路,又闻父亲暴毙,卷入宫变政事,夏府上下十不留一。
突兀地,潇洒自在的玉山君,没有了母,没有了父,兄弟姐妹也只剩同她返乡的这些人。
后来……
被夏立言遗忘的公门洄半痴半傻,仆人随着夏立言的离去,慢慢不再精心照顾。
忽然有一日,他清醒过来,自己离开了那地方找到从前的下属们。皇兄宫变上位,却不会治理国家,短短几个月,国中便有乱象。
公门洄千里迢迢地上京,清君侧,诛佞臣,到被迎上皇位也不过一年四个月余。
新政启,公门洄广纳贤才,复开科举——状元郎,是女扮男装的夏立言。
无人知道在殿试时看到夏立言,公门洄内心的震惊。
无人知道,他那一刻率先回想起的,是痴傻日子里,强行挤开那些赖在夏立言身边的男男女女,趴在夏立言膝头睡去的宁静。
纤长粉白的手指轻轻抚过公门洄耳侧头发,如母亲温柔,如父亲包容。
他的心脏跳得脑袋生疼。
迫切的声音在大脑中呐喊夏立言的名字,公门洄想要夏立言,不是前朝,而是后宫。
夏立言想在前朝立足,从未考虑被囚后宫。
她是自由人。
可救下公门洄的那一刻,夏立言的命运就如同断线脱缰的野马,奔向悲剧的悬崖。
浓重悲伤盖住公门洄理智,他的眼睛不受控制变红。水雾浸湿公门洄眼眸,回想前尘往事,另一个自己无法控制泄露杀意。
“啪!”
夏立言抬起团扇,她轻拍男人高傲的头颅,皱着眉毛嗔骂:“别吓人呀!”
公门洄低头看着年轻鲜活的夏立言容颜,无法控制自己,屈身伏体,他趴进夏立言怀抱之中,颗颗泪水滚落。
夏立言僵住身体,茫然看着公门洄的黑发。
片刻,她察觉到一点轻颤,无奈抬手拂过公门洄的头顶:“我好好的呢。”
“没事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