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D同人——十二歌记》风过而往

43、8.

　　8．
　　“试试塔罗牌，还是水晶球？”仙道笑嘻嘻地问。
　　“嗯……那就水晶球吧。”第一次来到东京的占卜一条街，瞳有点目不暇接。
　　“好嘞，那就去吧。”仙道轻快地拉起她的手，走到一间铺子前，掀起厚厚的画满抽象画的门帘，“听说这一家可准了。”
　　店里光线幽暗，空气里缭绕着一种来自异域的香料气味，颇有特色的陈设和布置颇有神秘色彩。
　　“二位是想问问将来吧？”桌案后面穿着暗色长斗篷看不清长相的女人，整个人坐在阴影里，暗哑的声音带着说不出的阴森，“请坐吧。”
　　“大婶，就帮我们看看什么时候结婚，或者什么时候有小孩，或者什么时候再有一个小孩……还有或者……”仙道说得轻松，语气里带着戏谑。
　　“彰！你别玩了……”瞳没好气地捶了他一下。
　　“年轻人都这样，谈恋爱的时候，好像全世界就两个人一样，看什么都很兴奋……大婶我可见的多了。”女人絮絮叨叨地说着，一边拿块手帕盖在水晶球上，轻轻捻动着，“如果算一算很顺利，自然是好事，如果不是期待中那么好，也不要沮丧哦！人活着，还不是那么一回事……再好看的人也会老，再美好的时光，也都会过去……”
　　约莫过了五分钟的光景，女人停下了手里的动作，轻轻掀开水晶球上的布，“唔……真奇特啊……你们两个人……”
　　“你应该是出生在极其显赫的家庭，但你不喜欢那种感觉，于是从小就隐藏起自己的智慧，还试图远离家庭……”她看着仙道，不徐不疾的说着，幽深的目光像是追溯到他的过去，又看到他的将来，“年轻人，因为你很聪明，很了解自己内心的声音，所以你习惯于装傻，但是，有些东西，有些责任，你是无法摆脱的，无论你是否愿意，也不管你走到哪里，都会是绝对的中心……所以，与其刻意回避，不如坦然应对！”
　　“至于你，很不客气地说一句，我看到很多血，还有很多眼泪……”她目光又转向瞳，口气一发地阴沉，“表面上，你很坚强也很骄傲，内心却和普通女孩子一样柔弱，或许你有点不愿意承认，但事实上，正是因为你潜意识里总是不肯面对这个事实，所以总表现出过分的强势，反而让身边的人感到压力……其实，你碰到的人，总在有意无意地试图保护你的自尊，而这种保护甚至让你更加不安，于是，你有时会无法克制极端和偏执……”
　　她越说越快，语调出奇地逼仄，令瞳的呼吸也不由自主地跟着急促起来。
　　“不过，话又说回来，你们两个配在一起，也真是绝了……明明是两颗千年孤星……或许就应了一句物极必反吧。”她的语气终于又和暖了一些，“有些人的一生，像很浅的水杯，一目了然，而你们两个人，却像大海一般，深不可测，不好说啊！二位都是聪明人，应该明白，真正的强者是可以改变命运的……”
　　从占卜店出来，两个人默默地朝前走着，各自回味着那女人的话。良久，瞳忽然开口，“彰，你相信她说的话吗？”
　　“她说我们很般配，很绝，我相信啊！”仙道双眼眯成弯弯的月牙，试着缓和有些凝重的气氛。
　　“那别的呢？她说我的人生里有很多血，还有眼泪……”瞳的目光里透着不安和黯淡。
　　“小瞳的人生里，不是已经经历过许多悲伤地事了吗？所以，接下来，一定会是很幸福，很开心的！”仙道认真地说，温暖的目光像是直透到人心底。
　　“可是她还说了深不可测什么的，说不定，还有什么不好的事呢！”瞳还是有些担忧地说。
　　“你想哪儿去了啊！傻丫头，她都说了命运是可以改变的！”仙道正色道，继而又忽的换上轻暖语气，脸上浮起浅浅笑容，“倒是我，悲剧了，看来还是躲不过劳碌的命……”
　　“你，劳碌？……”瞳噗的笑了出来，“算了吧……说实话，我很同情田刚大叔呢！”
　　“诶，没想到，小瞳也看不到我的辛苦啊……”仙道故作委屈伤心难过状，把头别向另一边。瞳的眼前，忽然闪回许多画面，对海南的比赛，对湘北的比赛，一幕幕的呈现，彰，其实你真的很努力，只不过一直用轻松玩笑的表情面对着罢了，一时间，只觉心底有涩意层层泅散，于是伸手挽了仙道的胳膊，轻轻把头倚在他结实的臂上，“彰，我都知道的……一直都知道……”
　　“好了，小瞳，别想那么多，总之，开开心心做真的自己就好！”仙道轻轻捋了捋她的发梢，目光流连在她清丽的面容。
　　“嗯，以后都要这样一起开心地度过！”瞳笑着说，眼神里不再犹豫。
　　“那还不快走！有很多地方等着我去玩呢！”
　　“我回来了！”仙道雄彦进了家门。
　　“孩子他爸，今天回来的可真早！”静子上前，细心的帮丈夫脱下外套。
　　“孩子们呢？”仙道雄彦一面换上居家服，一面问道。
　　“小崇去菊池家吃饭了，小勉在楼上做功课……至于小彰，大概是带着女朋友出去玩了。”静子温柔地回答，目光却低低地垂落在茶几上。
　　“你，不喜欢那个女孩子吗？”仙道雄彦坐下来，目光一时变得莫测。
　　“也不是，就觉得，儿子像是真的不再是我的一样。”静子喃喃的说，秀气的眉眼间露出一点惆怅，“反倒是菊池，那么久了，都没让我有过这样的感觉。”
　　“那是因为小崇他们，是打小就差不多定好了的，一直这样下来顺理成章的，小彰的话，我们还没来得及准备吧。”丈夫脸上现出柔和的神色，“你看，转眼孩子们都那么大了，我们也老了吧，或许，是该为孩子们的将来考虑了……”
　　“他爸……”静子一时也有些伤感，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说起来，三个孩子里，我关心最少的就是小彰了，一开始专心栽培小崇，后来又有了小勉，最小的儿子，自然多疼爱一些……”仙道雄彦有些感慨地说，“在我的心里，小彰一直还是个吊儿郎当的坏小子，直到那天，看到他看那女孩子的眼神，完全是一个男人对喜欢的女人那种，我才猛然意识到，我的儿子，真的已经长大了。”
　　“是不是让你想起以前我看你样子”他忽然露出促狭的笑容，“所以亲爱的才会不高兴吧！”
　　“他爸！小勉在家里呢！被孩子听到多难为情啊！”丈夫已经很久没有这样说话了，静子不由得面颊微红，眼中却透出一点喜悦的笑意，急忙掩饰地转换话题，“他爸，你觉得那女孩子怎么样？”
　　“长在那样的家庭，也够不容易的！看她脸上，倒是有三分傲气，一分戾气，不过对小彰，是真心的……我看，反正小彰对从政什么的也没啥兴趣，女孩子的家世也无所谓了，就随他吧。”他沉吟着说，“本来以为小彰会和纱织的，那天她说话也不给松子留面子，只怕雨宫会长那里，少不了口舌。”
　　“既然老公你不反对，那我也不说什么了，看他们自己吧。其实，也就十六七岁的人罢了……”静子微笑地看着丈夫，一边给他沏了杯茶，“这几天是在忙着准备明年大选的事吧？”
　　“嗯，小林企业，三井企业，都会全力支持我参选的。”仙道雄彦呷了口茶，目光沉稳而坚定，像是决心征服那高高的富士山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