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笔》蕉映

6、有事吗，没事挂掉电话

　　豆豆在家时候，隔两天母亲总会给她打电话，只是听到豆豆的声音，母亲就等在电话那头，每次一开口的问题，就是你吃了吗？回答，吃了。然后就是沉默，豆豆在看电视或者和其他小孩子玩耍时，总会问一句”有事吗？没事我挂掉。
　　这一天我想到十几年前，每周或者每个月给母亲发电话，电话那头听着，然后后面电话越来越少，工作后再问你有钱吗？母亲很生气的质问道”我有没有钱关你什么事，你又不给我钱花。如果我在母亲面前，大概是不会只听到他生气的声音。然后给弟弟和哥哥打电话，告诉他们母亲没有钱花了，哥哥不相信，他过年留下三千块，还不到两个月，一个人花不了这么多，我反复叮嘱他给母亲打钱，如果不信就先打电话问。弟弟也回复我，已经把钱打到时候邻居家，让他再去银行里去钱给母亲，弟弟也问我怎么知道母亲没有钱花，我吞吞吐吐的母亲没有钱，脾气会很差，可以听得出来，他很惊讶，不能认可我的话，他说母亲经常会发脾气，初中时候，他周末回家来，母亲都是大声的吼出来，他已经听不出来母亲的语调。也许，我一直住在姑妈家，一个月才回一次，每次周六下午回，第二天早上或者中午去，呆的时间短，有一次哥哥还问我，你就睡一晚上，回来干啥！等下次五一节，只放一天假的时候，我没有回来，然后姑父就问我，有放假了，你为什么不回家！我回家还是不回家，除了每个月固定的一天半，刚开始的两年都在心里反复思量，到底回不回。晚上在姑妈家床上睡不着，下次就觉得，还是回家吧。哥哥已经出门打工，弟弟上初中也很少见面。初一第一个月从姑妈家回来，是堂兄带着回家的，虽然骑自行车，但是一个月回来一次。
　　第一个月，秋天母亲买了一双大一码的帆布鞋，那双大两码的果冻凉鞋不能上体育课。天气凉了，穿着姑妈给的花色丝袜感觉抬不起头，还有那套黑色的运动套装。被村里在楼下打工的姐姐吐槽，姑妈不敢承认是自己买的，买的衣服眼光差被安在舅妈的头上，那是第一次觉得姑妈很虚荣，却不是因为生活的窘迫，虽然住在县城，放手里没钱，只能自己去节省，大部分的钱都花在买水果香油身上，于是，母亲刚开始半年，还会每个月临
　　走塞十块钱的零用钱给我，后来，家里用钱地方越来越多，哥哥虽然出去工地打工，跟着堂舅舅，第二年他没有出门，身上长了大胧包，反复在各种神医那里自己去医治，然后就是五年年之后说出来的前泪腺炎，动了手术，十年之后他结婚，半年之后匆匆的分开。这些记忆慢慢的在脑子里翻滚。让我忘记了，然来，我是生活过的地方，我身边的亲人，我并不曾真正的理解他们。我只是一个听话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