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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第25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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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眠自从觉醒花无眠的记忆,便时常梦到花无眠,自己也总是不经意间自觉带入花无眠的角色。
那时候为什么要替叶安忱去死?
可爱上一个没心没肺没爱的人,该多累啊。
他和以前去叶安忱的密室不同,第一次毫无负担的走在叶家的院子里,却看到叶安忱一个人在月下独酌。
月光不是很明亮,他却看得到叶安忱满脸的忧伤,一杯接着一杯。
“师兄,我敬你。”
花眠心里一颤,他竟是在敬自己,可斯人已逝,再怎么思念,也是无解。
叶安忱初上昆仑的第一次喝酒,是花无眠带他,“小叶子,上好的竹叶青,来一杯?”
那时候的叶安忱不爱说话,偶尔蹦出一两个词都能让花无眠高兴半天。
“不来。”
“这可是师兄我特地整来的好酒,清冽醇厚,来一杯试试,不会醉的,就算醉了也有我呢,师父不会知道的。”
花无眠真没想到叶安忱的酒量真的是很小,三杯就醉醺醺的开始说醉话。
“小叶子,你这小子酒量不行啊。”花无眠自然的把叶安忱肩膀搭在肩上,准备把他扶回卧房,全然没注意身后的黑影在迅速的游走。
“咳。”欧阳骥不知道何时出现在走廊尽头,花无眠一惊,“师…师父”
“无眠,值夜守夜时不许喝酒,你明知故犯,该罚。”欧阳骥一脸严肃的拿着拂尘站在光影里。
“师父,我认罚,不过叶师弟是无辜的,是我带着他喝的,求师父不要罚他。”醉酒的叶安忱身体重的很,花无眠费力的托举着他。
“不论怎么说,你们都犯了戒,该罚,你们两人,每人二十戒尺。”
“师父,让我代师弟受罚吧,这事都怪我,师…”
不等花无眠说完,欧阳骥冷面拂袖而去。
花无眠愧疚的看着不省人事的叶安忱,“对不起啊叶师弟,都是我的错。”
他还是费力地把他扶回了卧室,安顿好后,自己去领罚。
“叶安忱师弟的刑罚,我也一并受了。一共四十戒尺,来吧。”
“师兄,这样不妥,你会受不了的。”两个施罚的小师弟下不去手。
“动手!”
花无眠生生挨了四十戒尺,见到叶安忱的时候还在装作若无其事,叶安忱看到了花无眠的不好受,但是没有关心,只是冷冷的把师父交给他的药粉给花无眠敷在身上。
“怎么受的伤?”
“犯了点小错,不过没事,哥这身体好得很。”花无眠没有什么顾虑的咧开嘴笑。
他没有说出口自己是替他受了罚,毕竟这件事的主谋是自己,但是他能感受到叶安忱开始悄悄关心自己而不自知。
叶安忱一直都不知道花无眠曾经替他受过,他的记忆一直都存在,那时候却感受不到花无眠的感情。
“师兄…你什么时候回来,师弟…,不安忱想你了。”
花眠走上前,像从前一样用力搀扶起叶安忱,将他的手臂搭在自己的脖子上。
“师兄?”以前的记忆瞬间涌入脑海,叶安忱好想起在昆仑的那个夜晚,花无眠也是这样扶着喝醉的他。
“师兄,在昆仑的时候,你也是这样,第二天再见你,你就一身伤了。”
原来他都记得。
花眠不语,只是一味地扶着他回卧室,叶安忱却不安分的拖着他一起躺在了床上,他的嘴唇贴上来,花眠的眼睛一瞬间睁大,一扭头躲开了叶安忱一身酒气地嘴。
叶安忱却眯着眼睛,用一只手把他的两只手牢牢的按在头顶,另一只手开始解他的腰封,花眠的脸涨的通红。
“叶安忱!”
两张一模一样的脸,在此刻重叠。“师兄,师兄…”
叶安忱堵上了花眠的嘴。
花眠想挣脱,奈何力量悬殊,被叶安忱死死地压制着,动弹不得。
“唔,嗯…叶安忱!”
叶安忱不为所动,只一味地亲吻花眠,直到把他的腰封全部解开。
花眠瞪大眼睛,无奈的躺在床上任他欺凌,若是自己不知道自己就是花无眠,那单纯作为花眠来说,无论叶安忱怎样折腾,他都心甘情愿的受着。
可作为花无眠,他又怎么会甘心。
“师兄,我一定不会再让你痛了。”
“叶安忱,你!”花眠只觉得屈辱,他扯着嗓子大声斥责,叶安忱充耳不闻。
从前的很多次都是,叶安忱只把他当作花无眠,将思念狠狠地宣泄在他的身体里,花眠现在只剩下屈辱。
心如死灰一般躺在榻上任由叶安忱凌-辱折-磨,直到身体上的痛楚传来,想喊却喊不出声的感觉,让花眠再也忍不住掉下眼泪。
他忍受着叶安忱在床上的粗暴折磨,忍受着他一次又一次的言语侮辱。
花眠认命一般闭上了双眼,等叶安忱心满意足的睡去的时候,身体上的疼痛却让他刻骨铭心,他伸出手,放在叶安忱的胸口,那颗心却像有感应一般,几乎要跳出胸腔来回应他,眼看着叶安忱眉头紧锁,就要被折腾醒,花眠缩回了手。
叶安忱睁开迷离的双眼,只觉得头昏脑胀,身旁的被子也早早就空了,也许昨晚只是一场梦,梦见和花无眠在昆仑一起过的日子,醒来后梦就散了。
“公子,”花眠端着醒酒汤进来,“这是老爷专门安排人给你熬的醒酒汤,趁热把它喝了吧,宿醉,不好受。”
叶安忱抬起头,瞥到花眠脖子处的醒目痕迹,才终于意识到昨晚并不是一场梦。
可他的每一次都是在消耗花眠那本就不怎么旺盛的生命,甚至不知道花眠已经没有机会活到二十岁了。
“过来坐。”
花眠面无表情的坐了下来。“公子有什么吩咐?”
“昨晚,弄狠了,对不住啊。”
花眠不说话。
“你最近,好像变了很多,不像从前一样了。”
“是吗?哪里不一样?”
“你变得像是更有自己的想法了,从前你可是只会唯唯诺诺的喊我公子。”
“你心里有什么想法?不妨也告诉告诉我。”
“并没有什么想法,公子你多虑了。”
叶安忱细细观摩着坐在那里的花眠,从前只觉得脸有几分相似,说话行为和性格都和花无眠有很大的不同,如今仔细看来,竟是越来越像了。
他竟放下勺子捏起花眠的下巴,两个人四目相对,叶安忱只觉得花眠的眼底透着一股让他不寒而栗的寒意。
“你你你,你出去吧。”
花眠出了门。
“真的好像,好像花无眠。”他走进那间密室,盯着花无眠的尸体看了好久。
他的身体保存的很好,丝毫没有腐坏的痕迹,他现在回想起来,才真正觉得花眠不治疗自己的心脉就像是在拿这件事和自己赌气。
花无眠的那颗心又开始急切的跳起来,叶安忱知道它又不安分了,“你是想告诉我什么?”
是见到原主的身体开始认主了吗?
那为什么见到与花无眠相似的花眠时也会不安分?
看着叶安忱深陷其中不自知,花眠心里也觉得很不自在。
他想离开叶家,让叶安忱再也不能把自己当成花无眠,自从来了叶家以后,他祖母的生活和身体也是真的得到了很大的改善,他又不忍心让自己的祖母在经历了几十年的艰苦生活,好不容易有好日子过的时候自己又走了回头路,让她再次回到从前的穷苦日子中去,况且自己也没两年日子了。
“罢了,反正我也没剩多少岁月了,我吃点苦也没关系。”
即使他已经受够了叶安忱的侮辱折磨,为了祖母,为了以后的日子,他不得不忍。巴掌大的脸上总是挂满了哀伤。
花眠忧思过甚,竟又呕出了一口血,甚至躺在床上都能感到腹中五脏六腑搅在一起的那种剧痛。
他深知他的时间不多了,就和前世花无眠的命运一样,他改不了,叶安忱同样也改变不了。
一切好像都归于平静,叶安忱也没再收到任何哪里又不太平的消息。
程朋林好像真的销声匿迹了,那一缕魂魄在欧阳骥的保护下没能消散,想必也不会再出来兴风作浪。
“公子,公…”花眠小跑到叶安忱卧房,第二声公子还没喊出来,就看到叶安忱那间密室的门大开着。
密室里,叶安忱正弯着身子仔细端详,端详着冰棺里那个人的脸,好像要重新认识他一样。
花眠不想进去,只好静静的在外边等。
他低着头若有所思,他早就已经死了,这个时候来装深情有什么用。
他站在那里,自知身份尴尬,也不进去,只好等着叶安忱自己出来。
“什么事?”叶安忱抹了抹眼睛,出来面对着花眠。
“有您的信,昆仑来的。”
叶安忱喜出望外,眼睛一下子睁大了。“是我师父写的吗?”他迫不及待拆开信看起来。
只不过越看眉头越拧在一起。
“怎么了?公子。”
“你这是怎么了?”叶安忱听到花眠说话抬起头望向他,惊觉他在流鼻血。
他慌忙站起身,拿出随身携带的白色手帕,给花眠擦了擦。
花眠接过手帕自己擦了擦口鼻出的血,“没什么事,可能最近有些上火,公子别在意。”
“找唐长老看过了吗?”
“无妨,天干物燥,这是正常的事。”花眠没有说自己最近常常呕血的事,他只不过想一个人面对罢了。
也许上辈子求来的今世的缘分也不过是来这世界上看一看叶安忱的现状,能看一眼也就知足了。
“信上说了什么?发生了什么事?”花眠边擦着鼻子边说。
叶安忱大抵发觉他流血流的不寻常,直勾勾盯着他,“你先别关心这些了,我带你去找唐长老,你看着很不好。”
“不必去了。没什么大碍。”
叶安忱不由的他反抗,扛起他便去了唐长老院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