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4、第 5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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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人来到了城涣的书房。
水淼淼迫不及待地拉着苏池说了起来：“你知不知道自己已经死了六年了？”
“六年？”这数字惊到了苏池，她没想到自己眼睛这么一闭一睁，居然六年就过去了，“那你们都...好吗？”
“好，都好得很，好的就快要飞起来了。”水淼淼心里有种说不出的酸涩感，“瞿清和司湛在你死后的第二年就结了婚，司湛从天机山庄出来，接任了原本贺令的位置，成了泽城的城主，瞿清现在可是城主夫人。你不知道当时婚礼办的可大了，光流水席就吃了三天三夜。”
“还有”，城涣补充道：“腾灵医馆的馆主滕雄和贺令密谋，试图用丹药控制临渊大陆上的灵力者以供他们驱使，好在后来这个阴谋虽然被识破，且带有致瘾成分的丹药全都销毁，但吃过这个丹药的灵力者们还是受到了重创。不过呢，在我们肆岩宫调理下，还是有在好转的。”
...
他们三人你一句我一句地跟苏池讲了好些事情，但苏池始终都没有听到自己最想听的，于是她忍不住开口问：“那...那沈灼呢？”
“沈灼？”水淼淼三人面面相觑，都有些不知道要怎么开口。
水淼淼挠挠头，不太确定地开口：“他？应该...还行吧。”
“什么叫还行？”苏池急了，她担心沈灼出了什么事，“你们快说，沈灼他这六年到底怎么了？”
水淼淼：“说实话，自从你死后，我就没跟他联系过。司湛应该跟他有过联系，你也知道你死之前我跟他也不是很熟。”
城涣补充道：“你刚死那会儿，他抱着你的尸身来找过我，想让我用凝香丸帮你保存尸身。但由于你服过毒，在发现凝香丸对你的尸身起不到作用后，他就带着你的尸身走了，之后我们就没再联系过，我也不知道他的情况。”
田继祖插嘴进来，“苏池你知道吗？沈灼原来是妖兽族人的后代！”
“什么...什么妖兽族人？”苏池被问得一脸懵。
田继祖：“在很久以前，黑森林里的所有妖兽原本都是听命于妖兽族人的。后来贺家、洪家、赵家合谋想要控制黑森林，将黑森林占为己有，于是就对妖兽族人赶尽杀绝，沈灼就是为数不多的妖兽族人后代。在你死之后，沈灼体内妖兽族人的血脉突然觉醒，同时也唤醒了其他族人后代，现在这些人全都回到了黑森林里，和妖兽生活在了一起。”
水淼淼：“我听说沈灼现在成了妖兽族的族长。”
城涣：“对的对的，沈灼来找我的时候，他的一只眼睛变成了金色。”
金色？异瞳？难道说...
田继祖：“妖兽族人的眼睛跟我们不一样，他们有一只眼睛是异瞳。不过也不是每个人的异瞳颜色都是一样的，据说是会根据控制妖兽能力的强弱变化的。”
水淼淼赶忙说：“金色是最厉害的，沈灼是最厉害的。”
听到这儿，苏池终于明白了，原来这本小说里的反派居然是沈灼，而她就是那个反派早死的白月光。
“我听瞿清说”，水淼淼说：“沈灼当时抱着你的尸身就像是疯了一样，他将贺令和陆皙两人的尸首砍得稀巴烂。沈灼真是爱惨了你，伤心到竟然能够冲破他们族人设下的禁锢，直接觉醒了血脉。”
“好在他还算理智”，城涣到现在只要一想起都还心有余悸，“不然他当时要是将妖兽全部放出，来个毁天灭地，与这个世界同归于尽，那我们这些人都别想活了。”
“对了”，水淼淼像是想到了什么，“你们有人通知沈灼苏池回来了这件事吗？”
田继祖摇头。
城涣摇头。
“那快通知啊，还愣着干嘛？”水淼淼催促田继祖拿出通讯石，先联系司湛，再由司湛联系沈灼。
“什么？苏池活了？”半夜被吵醒的瞿清本来是准备要大骂一顿水淼淼的，谁知在听到这个消息后，她立马清醒了过来，并催促司湛带她去肆岩宫和苏池见面。她知道水淼淼虽然不太靠谱，但也不会在这种事情上诓骗她。
“你来不来无所谓，先通知沈灼比较重要。”水淼淼提醒她。
“是哦”，瞿清推搡着司湛，“你快跟沈灼说。”
可司湛捣鼓了好几次通讯石，都没能和沈灼取得上联系。
“什么破黑森林，基建搞得一点都不好”，瞿清吐槽道：“别联系了，我们直接到黑森林汇合吧。”
水淼淼：“行，立马出发，黑森林见。”
“现在？”城涣望着天上的星星和漆黑的夜色，搞不明白他们怎么想一出是一出的，等睡到天亮再出发不行吗？
“你不想去可以不去，没人求着你来。”水淼淼拉上苏池，在田继祖的帮助下，很快就瞬移到了黑森林。
“哎哎，我没说不去，等等我呀。”
田继祖带着水淼淼和苏池来到黑森林后等了一小会儿，司湛也带着瞿清来了。
瞿清一见到苏池，她先是愣在原处不敢上前，随后立马飞奔着朝她这边跑来，她红着眼一把将苏池抱在了怀里，久久不能言语。
“瞿清”，苏池也是眼含热泪，“我回来了。”
“苏池。”
瞿清捧着苏池的脸，仔仔细细地看了好一会儿，“当年你...”许是对于当年苏池决绝的牺牲，那种活生生的朋友在自己面前死去的震撼，瞿清到现在仍旧不能释怀。但现在苏池再一次站在了自己面前，再提过往的那些事似乎也没有了意义。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瞿清轻拍着苏池的背，不断地重复着这句话。
水淼淼扑到田继祖的怀里，看着眼前的场景，默默地跟着流泪。
司湛取出沈灼之前给的信物，递给看门的妖兽族人，“我要见你们族长。”
看守的族人眨着蓝色的异瞳，在仔细查看了一番信物后就确定了司湛的身份，他立马将他们几人迎了进去。这些人中除了司湛之外，其他人还都是第一次踏入黑森林。
看守的人带着他们一路往里走，所到之处都会逐渐亮起灯盏，等他们走远后那些灯盏就会自动熄灭，也就是说只有他们所在的三米范围内是亮的，超过这个距离的全都是一片漆黑。
如果没有看守人的引领，他们几个只会在一片黑暗中乱转，根本找不到出路。
“这黑森林还真如外界所传那般神秘莫测。”城涣一手拽着水淼淼的衣摆，一手抓着田继祖的袖子，试图挤在他们两人中间，一点不让自己落了单去。
“是有那么点吓人。”水淼淼挽着田继祖的手臂，警惕地四处张望。
几人在看守人的带领下走了好久，终于在一间大殿外停下了脚步。大殿周围点着火把，但由于火把的照明度有限，几人也只能堪堪看出大殿的轮廓，不能看清大殿具体的样子，只隐约感觉出这个寝殿应该很大。
“沈灼一个大活人就住这儿？”水淼淼忍不住吐槽，“把家搞得跟密室逃脱一样，一点都不阳光。”
“这是哪里？”瞿清问。
看守人：“族长的寝殿。”
几人又跟着看守人走过长长的阶梯，才真正踏入寝殿。
“沈灼在哪里？”苏池有些等不及要见他了。
“族长这个时间应该在内室中，众人请在这边稍等一会儿，族长一会儿就会出来。”看守人说完之后就离开了，只留下他们几个呆呆站着。
“那就等呗。”水淼淼一屁股坐到椅子上，指挥着田继祖给她捏肩，田继祖毫无怨言地捏了起来，时不时还问问她力道如何。
瞿清和司湛也各自找了位子坐下，城涣则是在房间里不停走来走去，看看这个，摸摸那个，对这里的一切都感到无比好奇。
城涣：“瞧瞧这灯，这定是用妖兽骨雕的，沈灼还真是暴殄天物，外头千金难得的炼丹圣品，竟然被他用来做灯，啧啧啧，真是浪费。”
“是你不懂还是他不懂”，瞿清开口替沈灼说话：“人家都是族长了，要多少妖兽骨就有多少妖兽骨，你这是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
“嘿你...”很快城涣就和瞿清呛了起来，两人你来我往，怼的不亦乐乎。
苏池自然没有他们几个悠闲，她坐立难安，就想立马能见到沈灼。
“怎么还没来？我还是进去看看吧。”苏池说完，就往内室的方向走去，瞿清他们几人很有眼力见的没有跟上，就为了给他们制造一个独处的机会。
苏池一把推开内室的房门，只见室内一片漆黑，不像是有人待的样子，她抬脚踏入，小心摸索着往里走。
“沈灼？沈灼？”苏池轻声呼唤，可却没有人回应他。那个看守人不是说沈灼在这里吗？怎么会不见人呢？
就在苏池捣鼓着想要点燃其中某盏灯，试图照亮这间内室的时候，眼前的灯盏里突然冒出火苗，吓了她一跳。她拍了拍胸口，环顾四周，想要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谁知苏池一回头，就看到一个头发花白，面无血色的男子站在了她身后，也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过来的，苏池一点动静都没有觉察到。
“啊！”突如其来的人惊得苏池忍不住低呼一声。
但等苏池再看一眼那名男子后，只一秒，她的眼泪就毫无征兆地簌簌落下，她嗫嚅着唇瓣，吐出了那个她熟悉的名字，“沈灼。”
即便六年是一段不算短的时间，但对于一个人的变化来说应该不会那么大，就好比瞿清、水淼淼他们几个人，与六年前相比也确实成熟了些许。
但对于沈灼...此刻站在苏池面前的沈灼，他就好像老了几十岁似的。花白的头发、憔悴的面色还有枯槁的身形，这些根本就不应该出现在他这个年纪的人身上。
“沈灼，沈灼。”在苏池连连呼唤了他好几声之后，他才像反应过来。
“你来啦。”沈灼拖着疲惫的身躯，神情十分平静地回了一句，就像苏池的出现对他来说早已司空见惯了。
这反应让苏池很是疑惑，她不解地看向沈灼，此时此景完全没有她想象中的，两人六年不见，今日重逢，沈灼抱着她痛哭的画面。
六年时间说长不长，但说短也不短，为什么沈灼在看到她的时候还能表现的如此平静？苏池很是想不明白。
沈灼即便是看到了苏池，他也好像没有特别大的反应，只轻轻地牵起苏池的一只手，用拇指指腹慢慢地摩挲着她的手背，“我好累，你是不是知道我快坚持不下去了，所以特地来看我。那既然你来了，就陪我睡一会儿吧，不然我怕我明天要起不来。”
沈灼的所有反应苏池全都看在眼里，她看着他无神的双目和微微佝偻的后背，完全没了六年前那个意气风发少年的影子，与她相握的那只手感受到的全都是凸起的骨头。
苏池低头，忍不住捂着嘴痛哭起来，她压抑着自己的哭声，不想让沈灼察觉。
她的沈灼，这六年来到底过着什么样的日子。
在沈灼的牵引下，苏池顺从地跟他一同走到了床榻边，两人相拥而眠。
沈灼闭着眼睛，将下巴抵在苏池的头顶，一只手有一下没一下地轻抚着苏池的后背，喃喃自语道：“苏池，再等等我，很快，我就会接你回家。”
难道说沈灼以为他现在是在做梦？
苏池赶忙抬头，对上他的视线，郑重地说：“你没有在做梦，我是真的。”
“嗯”，沈灼无比温柔地看着苏池的眼睛，笑着点点头，“你一直都是真的。”
敷衍地回应让苏池感觉就像一拳打在了棉花上，“我真的是真的，沈灼，你看看我，我真的回来了。”
“嗯嗯，再有一年，只要我再给聚魂灯续上一年的心头血，你就能回到我身边了。乖，让我抱着睡一会儿，不然我可能真的要没有力气了。”回应苏池的是沈灼绵长的呼吸声，他好像真的睡着了。
什么续魂灯？什么续心头血？
苏池想要推搡沈灼，叫他起来说个明白，但看他闭着眼睡得安稳，又有些不舍得。
“哎，算了，等沈灼睡醒了再说吧。”苏池对此只能表示无奈，刚想起身从他怀里钻出来，才发现他将自己搂的太紧了，她实在挣脱不得。
没办法，苏池只能真的陪着沈灼睡了一觉。
瞿清他们几人在外头等了好久好久，不见沈灼出来，也不见苏池的影子。
“走了走了，天都要亮了。”水淼淼打着哈欠，招呼着大家离开，“我们也是傻，他们小别胜新婚，我们却在外头傻等，回去了回去了，等他们找我们再说吧。”
几人也觉得水淼淼说的有道理，纷纷站起来回去了。
沈灼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只知道这是苏池死后他睡得最安稳也是最长的一觉。本来他还想再睡一会儿，但奈何怀里有个又暖又软的小东西在不停地动着，扰得他根本不能继续安睡。
“不好，聚魂灯！”沈灼猛地睁眼醒来，一个翻身就要下床，同时懊悔自己怎么会睡过头，“如果聚魂灯误了时辰，那...那...”
那他之前所做的一切努力都会白费，苏池也不能够回来。
可沈灼翻身下床的动作并没有很顺利，因为他的一只手被某人抱着，阻止住了他的动作。
“沈灼，大清早的你搞这么大动静，还让不让人睡了。”被吵醒的苏池忍不住皱眉发起了脾气，她嘟囔着翻了个身准备继续睡。
“苏池？”沈灼问得小心翼翼。
“干嘛？！”苏池闭着眼没好气地说，可刚发完小脾气，她的眼睛立马唰的一下睁开了，一个挺身就从床上坐了起来，她转身看向沈灼。
沈灼颤巍巍地伸出手，轻抚上苏池的脸颊，不敢相信地说：“是暖的？”泪水从他的眼眶滴落，可他的嘴角却在上扬，“是暖的，是暖的！”他又伸出一只手，两只手同时捧着苏池的脸，笑得像个孩子。
“傻子，都抱着睡了一个晚上，现在才发现吗？”同样满脸泪水的苏池，撇着嘴揶揄他。
“昨晚？”沈灼试图回忆昨晚发生的事，“我以为我是在做梦呢，不是说要四年吗？怎么三年就回来了？”
“什么三年，四年？”
沈灼还在那边絮絮叨叨，紧紧抱着苏池，似乎没能从巨大的喜悦中回过神来，但苏池却将他昨晚说的和刚才说的的话联系到了一起。
聚魂灯。
心头血。
难道？
苏池立马从沈灼的怀抱中退出，她一把拉住沈灼的一只手，将盖住整条手臂的袖子全部撩了起来。
没有。
除了因为瘦和分外突出明显的血管之外，沈灼手臂上的皮肤完好无缺，不像是有过伤的样子。苏池放下这只手，又立马去掀另外一只手的袖子。
还是没有任何的伤口。
难道是苏池想错了？
下一秒，苏池扯开了沈灼交叉的衣领，露出了他整个胸膛。
“啊！”在看到沈灼胸口处密密麻麻，纵横交错的伤口时，苏池再也忍不住，一整个爆哭起来，“你为什么...你为什么呀？”
“别哭，别哭”，沈灼努力用手试图替苏池拭去全部眼泪，但他擦的速度远远赶不上泪流出来的速度，“我一点都不痛，真的一点都不痛，只要你能回来就好。”
“只要你能回到我身边”，沈灼盯着苏池的眼睛，郑重其事地说道，“真的，为了你，我做什么都是心甘情愿。”
沈灼抱着还在抽噎的苏池，心满意足地喟叹：“还好我终于等到了你。”
是聚魂灯，亦或是其他什么原因让苏池又再一次回到了这里，但那些都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今后的每一分和每一秒。
沈灼似乎很快就适应了苏池回来这件事，他没有特别大的情绪起伏，每天照常处理黑森林的一系列事务，陪着苏池吃饭游玩，两人就像一对普通的夫妻那样形影不离。
直到某一天晚上，苏池准备起来上厕所，刚离开床铺，她就听到沈灼突然大叫起来，“苏池？！苏池！”
苏池被沈灼的叫声吓了一跳，刚想开口回应他，就见沈灼猛地掀开帐鳗，猩红着双眼在到处寻找苏池。
“沈灼...”
下一秒，沈灼就一把将苏池抱住，声音颤抖地问她，“你去了哪里？我刚才找不到你了。”
“我...”
原来在苏池看不见的夜晚，沈灼根本都无法真正入睡，即使小憩一会儿，也会很快醒来。他一定要确定苏池还在他身边，他才能安下心来。
周而复始，患得患失，在苏池看不见的背后不断地循环。她以为他的适应，他的接受，事实上全都是假象。
苏池上一次在他面前失去生命的画面，时常会在他的梦中出现，他一定要亲眼看到苏池，触碰到苏池，才能平复他乱跳的心脏。
“我在这儿，哪里都没去。我会一直陪着你，再也不离开你。”苏池轻抚这沈灼的后背，在他耳边反复着说着自己的承诺。
沈灼窝在苏池的肩颈，两手紧搂着她，在她一声声低语中，陷入美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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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月后。
沈灼牵着一位头戴帷帽的女子一同踏入云游医馆的大门，侍从立马将他们往大厅里面迎。熟悉的老医师坐在他的位子上，悠闲地翻着桌上的医书，还时不时端起茶盏啜饮两下，直到有侍从来请他问诊。
“坐吧”，老医师头都没抬，直接抬手指引来者在他对面的位置上坐下，“哪里不舒服？”
老医师的手刚搭上女子手腕的同时，他抬头看去，在看到沈灼的第一眼还有些不确定，低头思索一瞬，又立马抬头看向他，“你....你...”老医师看看沈灼，又看看被沈灼搭住肩膀的女子，一时有些错愕。
“还请劳烦医师，替我娘子把把脉。”沈灼开口说明来意。
他认出了沈灼。只是相比多年前，他整个人清瘦了好多，特别是他的头发，居然已经花白。
犹记得多年前也是他带着一位女子前来找他看病，那女子灵动俏皮的模样仿佛还在他眼前。只是那名女子身体不好，后来也因为别的原因香消玉殒了，为此他的师兄宫泽还消沉了一段时日，但具体什么原因，老医师就不得而知了。
如今，时隔数年，沈灼又再次带着别的女子来找他，老医师说不出心里是该喜还是忧。
是该祝贺沈灼重新开始新生活，还是替那名女子惋惜，纵然再深情的男子似乎也抵不过时间的脚步。
老医师最后什么话都没说，仔细把起脉来，“从脉象来看身体康健，年轻有力，三年报俩不是问题。但要是方便的话，最好还是掀开帷帽，让我看看面色，毕竟望闻...”问切两字还没说完，眼前的女子丝毫不带犹豫地将帷帽摘了下来。
“这位医师几年不见，话术还是没变。”苏池看着老医师因震惊而瞪圆的双目，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你...你...”老医师竟然结巴了，“...不是死了吗？”话一出口，老医师就立马知道自己说错了，他赶忙捂住自己的嘴。
“我就说这样不好玩”，苏池说着，还佯装打了一下沈灼的胳膊，“就应该在一个月黑风高的晚上，偷偷溜进他的房间，然后在他床头，幽幽来上一句，我~回~来~了~”说着，苏池自己先笑了起来。
沈灼则是宠溺地看着她，任由她胡闹，只一心陪着她。
“对了，宫泽医师在吗？我们有事找他。”笑过也闹过后，苏池提起他们来云游医馆的目的。
“在”，被戏耍了的老医师一开始还有些不悦，但更多的是对苏池死而复生这件事的好奇，“我带你们去找他。”说着，老医师就在前带路，顺着苏池记忆中的路线来到宫泽的房间外。
一路上，老医师欲言又止，几次想开口问苏池到底发生了什么，但又犹豫着没有说。
站在宫泽的房间门外，老医师轻轻敲了敲门，“师兄，有位故人来访。”老医师没有一开始就说明苏池的身份，是存了总不能就只他一人被戏弄的心思，他也想逗逗他的师兄，好奇他师兄会是一个什么样的反应。
“进来。”听到老医师说是故人来访，出于礼貌，宫泽从他坐着的位置上站起，往门口走，想要去迎接。
谁知，宫泽的手还没有碰到门，门就被从外面打开了，在看清苏池脸的瞬间，宫泽整个人愣在了原处，连抬起的手都忘记放下。
“宫泽医师，好久不见”，苏池朝他甜甜地笑，颇有种恶作剧得逞的炫耀，“看到我是不是很意外。”
“是...是。”宫泽木然地点点头，还是没能从震惊中回过神来，眼神则是一直盯着苏池的一举一动，直到沈灼的身影挡在了他的眼前，这才让宫泽清醒过来，“你不是已经...”
“没有啦”，苏池知道宫泽要说什么，把早就准备好的说辞说了一遍，“那些都是误传。只是我当时伤得比较重，于是沈灼将我带回黑森林，为了治伤，给我吃了很多黑森林里面的秘药，不仅把伤治好了，还阴差阳错治好了原来的旧疾。”
这番说辞是为了掩盖苏池重生这件事，不然怕是会在临渊大陆上引起轩然大波，毕竟借尸还魂太过诡异，不是每个人都能接受。这样还能减少苏池的很多麻烦，总有些人心思不纯，不清楚他们知道了真相后还会什么过激的行为来。
宫泽抱着半信半疑地态度搭上了苏池的脉，在一番诊断之下，还真发现苏池的身体恢复了健康，全然没了之前那种枯竭之势。
苏池刚将自己的手从脉枕上收回，沈灼立马替她整理起乱了的衣袖。
“看到你们现在这样，我是由衷的高兴”，宫泽的眼神扫过沈灼，神情有些怅然，“其实这几年我还为给你药这件事耿耿于怀，我不知道自己做的是对是错。”
苏池赶紧宽慰了一番宫泽医师，之后她便和沈灼回了黑森林。
一回到家，就看到水淼淼在她和沈灼家的院子里忙得不亦乐乎。
“田继祖！”水淼淼扯着嗓子，嫌弃道：“我说了多少遍，水要少点少点，你还给我弄这么多。你看看，现在叫我怎么弄？”水淼淼举起两只黏满面粉团子的手到田继祖面前，控诉着。
苏池好奇地凑过去看水淼淼捣鼓面粉和水，“你这是准备要干什么？”
水淼淼举着两只手，“看不出来吗？我准备包饺子呢。”
田继祖这么一个临渊大陆最大财阀家的傻儿子，平日里十指不沾阳春水，也就为了水淼淼，样样都亲力亲为，什么都现学起来，还愿意陪着她闹，陪着她笑。
“苏池，你快过来坐，别去搭理她，让她自己弄去。”瞿清和司湛各自躺在自己的躺椅上，两耳不闻窗外事，时不时吃点小水果小点心，悠闲地像是来她这儿度假的。
“你们现在是把我家当团建基地啊，干什么都要来我这儿。”苏池嘴上说着埋怨的话，却还是撸起袖子去帮水淼淼的忙。
瞿清：“那还不是因为你这儿清净，不然谁来啊。”
“就是就是。”忙里偷闲的水淼淼还不忘互怼几句。
沈灼见苏池要帮忙，他自然是要去帮忙的，但苏池碍于他身体没有完全复原，就只叫他坐在一旁看着，不让他动手。
苏池可能没想到，她之前喂司湛喝下自己的血，竟然治好了司湛的不眠之症。不用靠瞿清也能安然入眠的司湛倒是让瞿清看清了自己的心意，这才心甘情愿地与他结成了连理。
饺子好不容易在水淼淼和苏池的千辛万苦中包了出来，滚烫的饺子被盛出，装在盘子里，端到了每个人的面前。等不及的水淼淼一口一个饺子，烫得她不得不在嘴里又把饺子来回炒了好几遍才吞下。
瞿清：“有什么是一顿饺子解决不了的问题呢？”
“没！有！”
作者有话说
第54章 第 54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