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第二〇章：真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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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人越向前行，发现两侧的山崖越来越高，赫然形成一条古道。在向前一点，便陆陆续续有些路人经过。陆无涯见人越来越多，随手拦住一个问道。
“敢问这位兄台，再向前走是……？”
“一看你们就是外来的。”那位路人放下手中的扁担，而后指着前方道。“再向前走是幽冥古镇，是南北地界的划分城镇。过了这个镇，再穿过这幽冥古道最后的一段路程，就到了南方的地界了。”
“原来，这已经是幽冥古道了。”姬卮锋望着前面渐渐多起来的人群，喃喃道。
“是不是觉得时间过得很快？”凌舒站在姬卮锋的身侧，笑望他的面颊。
“是啊，时间流逝的太快了。”看着凌舒被冻得红彤彤的脸颊，姬卮锋嘴角弯起一丝细小的笑容。凌舒一时看痴了，两行鼻血忍了再忍，终于还是没忍住。
“知道为什么过得这么快么？”凌舒一边用二胡递过来的细小布条堵住鼻子，一边问。
“为什么？”姬卮锋挑眉。
“因为有我在啊。”
“这里看起来越来越热闹了。”姬卮锋直接忽略了凌舒太阳一般自豪的笑脸，迅速转身对着那个路人道。
“再过几个时辰就要过节了，能不热闹么。”路人呵呵笑道。
“过节……？”陆无涯喃喃重复道，竟是忘了就过节这一回事。
“就算是外地来的，也要过春节的吧？你们可不知道，我们这古道里的人都多么期盼春天的到来。劝你们别慢悠悠的了，虽说幽冥古镇是比其他的地方大了些，但是想在过年过节的今日找到个空房儿，可不容易。”
“这镇子最大的客栈是……？”
“也就朝阳和龙吟两家，你们还是快快去问问吧。”
别过路人之后，凌舒等人加快步伐向前走，待才走两步凌舒便觉得少了一个人。
“小二走丢了！”
“倒不是走丢，只是在听到春节两个字的时候就独自朝着镇里赶去了。”陆无涯一边朝前走，一边努嘴道。“这些事情上，他倒是一直都很麻利。”
半刻钟之后，二胡出现在了镇口。
三人一脸期待的凑上去，等着他带路前去客栈。
却不料二胡先开口道。
“客栈早在三天前就满了。”
“……”
“看来今晚是不能睡在床上了。”陆无涯看着热热闹闹张灯结彩城镇，耸肩道。
“我想到一个好地方！”就在这时，一直看起来就兴奋的很诡异的凌舒忽然面露红光道。
“什么地方？”姬卮锋见状就知道不是什么好地方，但依旧挑眉问道。
“一个我们从来没去过的地方。”凌舒神秘道。“想不想去？想去的不要举手！”
“……”
就在三人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凌舒已经满意点头道。
“好了，既然没有人举手，我们就去吧。”
“公子……你还没说去哪里……”眼见凌舒已经迈开步伐向前走了，二胡连忙跟在身边问道。
“小二，刚才这里你大致都转过了吧？”凌舒一面走一面心不在焉的问。
“差不多。”二胡点头。
“所以……青楼在哪？”
半个时辰后，四人出现在幽冥古镇一家最大的青楼中。姬卮锋望了望身边三个一脸神采奕奕的同伴，忽觉自己意志实在不够坚定。谁知四人刚一坐定，浓妆艳抹的老鸨嬷嬷就立马点头哈腰的移到了姬卮锋身边谄媚笑道。
“这位公子，大过年的就带着您几位朋友来我们这香梨苑赏面，可是我们香梨苑姑娘天大的福分呐！一看您这气度，想必是来惯了这烟花之地，阅过无数的美人了吧？”一堆奉承的话语伴随着浓重的脂粉气息迎面而来。
“……”姬卮锋眉梢微挑，脸色黑了。
“不过您大可以放心！我们这的姑娘各个国色天香！绝对不会让您和您这几位朋友失望的！”
“哦？”听到嬷嬷这么说，姬卮锋本是平直的嘴角渐渐扬起一丝弧度，问道。“叫几位进来我瞧瞧？”
“好嘞！”那嬷嬷立马笑容满面的出了门去。
不过一阵子，这间本来很宽敞的上房中，便站满了娇羞靓丽的美人儿。她们的衣衫薄如蝉翼，却在这冰冷的新春之夜里更添风韵，激起嫖客们的保护之心。姬卮锋放眼望去，面前的这几位姑娘面貌还算标致，容颜秀丽。
那老嬷嬷看姬卮锋在细心瞧着姑娘，心下暗自高兴。
“就都留下吧。”只听陆无涯道。
“都……？”老鸨嬷嬷惊道。“就算是您几位公子再年轻力壮……可这些姑娘也太多……”
“呵，那就让不想留下的姑娘出去吧。”就知老鸨会这么说，陆无涯轻笑一声，向外挥挥手。
本是集中在姬卮锋身上的目光瞬间转移到陆无涯这里。只见陆无涯双肘支着椅背，眉梢眼角都透着风流之气，却让老鸨的心中暗叫不好。她想，莫不是初见姬卮锋就被他无形的气质给压住了，根本就没注意其他的客官。现在看来，这位才该是正主？
“小二，一个都没走呢。”凌舒见静默的时间中，那些姑娘的目光都死死的所在屋内各个公子的身上，一个都没有离开的意思，便道。“果然，都是宁愿待在这里，也不愿去其他人那吗？”
“六个看着风公子，六个看着陆公子，三个看着公子你。”二胡道。
“疑？我果然是最没有魅力的吗？”凌舒忧心摸脸道。
“不，公子，还有我给你垫底。”二胡安慰凌舒道。
老鸨嬷嬷的目光又从陆无涯身上转到凌舒身上，却发现此公子身段修长，面容稍显稚嫩却俊逸无比。只见他肤色白皙水润，眼眸灵动，一袭流云紫衫青玉剑更使得他多了几分出尘的气息。他身旁的仆从虽然衣着土灰色，面容稍显平凡，但从说话的语气来看却不像做下人的样子。老嬷嬷一瞬间觉得，这屋里找不出领头之人了。
姑娘们自是都留下来了。陆无涯最先被前前后后围起来。许是他风流潇洒之气作祟，那些姑娘们比较放松，自是各自都是出了本领偎在他的身边，怀中。二胡很自觉的退开凌舒身边，任那些女子将凌舒围起来。凌舒精神奕奕的牵起美人的手，让之坐在自己膝上。唯有姬卮锋这边出了些状况，六位姑娘虽是围过去了，却被他无形的气质隔离在半米处，不再向前迈进一步。姑娘们怯懦的站着，小心翼翼的看着姬卮锋的面色。
“你，过来吧。”姬卮锋放柔了眼神，凝望着他面前最清淡的姑娘，轻声道。那位姑娘立马羞红了面颊，小心翼翼的偎进姬卮锋微敞的怀抱中。其余五位姑娘面露妒色，却也不多出声，顺从的站在姬卮锋的身后，更像是他的婢女。
“叫什么？”姬卮锋目光深邃，薄唇微启。
“小女子名为梨若……”那女子红着面颊，低声回道。
“可会弹琴，跳舞？”
“自是会的。”
“那便展示一番，如何？”
梨若抱着琵琶站在上房的正中央，眉目低垂。
姬卮锋身后的几位女子很自觉的配在梨若的身后，随着她的清唱跳起舞来。时光缓缓的流逝，大家却都发现，这青楼中的女子没有几个是没有才艺的。单凭那身体，在这个世界中，是无论如何都都养不活自己的。
夜渐深沉，姬卮锋的目光一直留在梨若身上，全然不管身边的凌舒在干什么。
陆无涯的目光透过面前娇艳的女子，全然的映射在凌舒的身上。只见凌舒很欢快的在跟周围的女子说笑，动作亲密无比，不由得心中一片冰凉。人就是害怕寂寞的生物。越是看着越是心凉，越是心凉笑得越开怀，越是开怀就忘却了自己本身的心意投入到这场淫|乱的盛宴中。他吻着面前的美人儿，心和眼睛却完全不在美人儿身上。
直到……那位坐在凌舒膝上的女子拖住了凌舒的面颊，主动吻了下去。
“夜深了，我们也该各自回房了。”就在这时，姬卮锋站了起来。
“龙卷风，大家都玩得高兴，你却又要去自个欢乐，多扫兴。”陆无涯意味深长的笑道。“夜……还长着呢。有得是你的时间。”
“我是等得及，可是我的若儿等不及。”姬卮锋回笑道，怀中的美人更加羞涩。
“那……便祝你有个美好的夜晚吧。”
姬卮锋领着梨若一直向前走，走到幽暗的楼角才停下来。方才连上醉人慵懒的表情一扫而光，他冷下面庞道。
“洛白不是吩咐你跟尚霜留在苏府么，怎么到这来了。”
“霜姐不放心你一个人……”梨若紧张道。
“我现在也不是一个人，有凌舒他们。”姬卮锋顿了顿道。“不要尚霜说什么就听什么，一切以洛白说的话为准。”
“可是卮锋哥哥……”
“不过香菱，你这模样还真是美。我一时间都没认出来呢。”见香菱还想争辩什么，姬卮锋用手拍拍她的头，宠溺笑道。“平时倒不见你打扮自己。”
“一直都在替洛白担心……打扮什么的……我……”
“回去吧，过了这里就会很危险了。”姬卮锋道。“跟尚霜做好洛白交代的事情，知道吗？”
“知道……可是……”香菱攥着衣角，局促道。
“不走？难道是真想和我春宵一刻么？”
凉凉的初春之风卷过长廊，姬卮锋的声音就像陈年的醇酒，使人陶醉。只见被说中心事的少女面色红的几乎要滴下血来。她咬咬唇，转身向长廊的另一楼跑去，很快的消失在黑暗中。
姬卮锋此刻的眼眸才变得疲倦，他在原地站了很久，终是离开了。
凌舒爬上屋顶的时候，果然看见一个黑乎乎的影子坐在房檐上。那影子在夜幕幽蓝的光线中有些飘渺，难以捉摸。凌舒静悄悄的稳住身子移过去，却还是被那个人发现了。那人应着身后的响动回头，凌舒又掉进了那双深邃无边的黑眸中。
“看了这么久，早该习惯了。”姬卮锋见凌舒那呆住的模样皱眉道。
“……”呆住的人根本完全听不见。
“没出息……给我醒醒！”姬卮锋叹气，随手捡起一块细小的瓦片朝着凌舒的脑袋丢过去。那小瓦片正巧砸中凌舒的发髻，让他回过神来。如黄河泛滥的鼻血终于随着他的意识回归，长长的流淌了下来。
姬卮锋站起来走到凌舒身边，一面给他擦鼻血一面问道。
“玩够了？”
“恩。”凌舒伸手，正面将姬卮锋抱住，很安静的待在他的怀中。
姬卮锋任他抱着，双手无处可放。
“之风，我发现了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姬卮锋问。
“我发现……我袖子断了……”
“……”
“我不喜欢亲那些女子……也不喜欢被她们亲。”凌舒踌躇道。“亲她们的时候我的脑袋里全是你。被她们亲的时候我的脑袋里也全是你。闭上眼睛是你，睁开眼睛还是你。我天天都想着亲你，也天天都想着被你亲。”
街道瞬时涌起的嘈杂全部都进不了姬卮锋的脑袋里。
他脑海里心脏中，只有凌舒轻轻的低语。
“我好像……已经太喜欢你了。”
夜半的烟花在空中炸开，姬卮锋只觉得唇上一热。
凌舒抱紧姬卮锋，攀上他的嘴唇，狠狠的吻下去。姬卮锋的双手紧紧抓住凌舒的肩膀，眉头深深的皱起。他一把将凌舒推开，吼道。
“凌舒！你就没有真心！”
作者有话说
第20章 第二〇章：真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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