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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自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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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长安送完尿布,回去的路上一直在琢磨这个事儿。
所谓的预知,无非这两种可能:一、对方也是穿书的;二、对方有特异功能。
如果是邢亚辉穿书了,那么他只要抱紧温枕瑜的大腿安心走剧情就行了,反正捅了娄子直接找温枕瑜这个救世主就行,哪怕他在整本书里都被读者骂成了狗屎,但这影响不了他滋润地活下去。
那么他随心所欲一下,提前跟冯媛媛办办事儿,似乎也说得过去。
如果是温枕瑜穿书了,那就更加无所顾忌了,他可是男主,熟知剧情走向,稳坐钓鱼台。
唯一需要担心的就是他那个刑警队的大哥,老古板一个,特别爱管着他。
这是作者为了扩大作品受众,特地创作出来的角色——高大帅气,不近女色,刑侦专家。
这个角色查案子的剧情都是一笔带过,最主要的戏份就是训男主,毕竟男主隔几天就换一个女人,太不着调了。
老古板看不惯,一个劲的教训男主,不能跟猴子掰玉米似的,见一个爱一个,男主嘴上嗯嗯嗯,背地里又去拥抱新的艳遇,主打一个阳奉阴违。
后来读者都把男主的大哥当乐子人看了,每次看到他指责男主,就有男读者挖苦他:何必呢,又不是你儿子,管那么宽呢。
于是又有一波读者出来催作者,赶紧让男主抱个好大儿回家,给他大哥找点事做,就不会咸吃萝卜淡操心了。
这条评论是很多男读者的心声,跟帖的蜂拥而至,甚至群策群力给孩子起名字,不出十章,男主的好大儿呱呱坠地,刑警队的老古板也晋升为大伯。
评论区好多人都阴阳怪气,大伯不会连喝奶的孩子也要教训吧。
那确实不至于,可是一扭头,老古板又催婚去了,毕竟他弟连孩子都有了,怎么能不结婚,不给孩子妈一个交代呢?
结果男主两手一摊,结什么婚,结了婚还怎么快活?不结。
至于孩子妈是谁?反正他不说。
老古板只好业余时间去调查,一调查不得了,他弟还有好几个怀了孕的女友,等着塞更多娃娃给他们家呢。
老古板实在是受不了,直接搬离了老宅,自己出去住了。
评论区像过节一样,都在庆祝老古板的滚蛋,只有少数读者在感慨,全书唯一一个正常人走了,真可惜。
好在男主后面的剧情还得要他大哥帮忙,老古板还是会出来打酱油的,只是戏份不多,也不再教训男主了,大概是放弃了。
直到姚长安穿进来,这位老古板都还在兢兢业业的破案子抓坏人,真是全书的一股清流。
不过再清流他也是男主的大哥啊,姚长安只想敬而远之。
更何况,她现在还怀疑男主温枕瑜也穿书了,那她必须躲远点,免得被这家人祸害才行。
她加快了脚步,去果园,找爸妈商量事儿。
还得谢谢冯媛媛,无心插柳,给了姚长安劝说爸妈的借口。
她看着正在浇水的姚良远,满是担忧:“爸爸,我刚去桥西,碰到冯媛媛了。”
“怎么了?”姚良远虽然从女儿那里听说了退婚的事情,但他还不知道邢亚辉无缝衔接,已经跟别人好上了。
姚长安默默叹气:“爸,邢亚辉跟她好上了。”
“什么?”姚良远气得把舀子丢进了水桶里,“这个畜生,这么快就找到下家了?”
“爸,这不重要。重要的是,冯媛媛告诉我一个秘密,她说邢亚辉之所以不跟我好了,是因为有人告诉他,你和我妈过几天会出事,我会变成孤儿。”姚长安怕他激动之下撞着脑袋,赶紧拉着他的膀子远离那些果树,“爸你说,会不会还是因为拆迁的事啊?一旦桥西的不拆了,改拆桥东的,夏家那边肯定不会放过咱家的。爸,我很担心你和我妈,咱们一家三口早做准备吧。”
姚良远确实有点激动:“别听她胡说,好端端的,能出什么事?”
姚长安只能提醒他:“你忘了,咱们不在家的时候,奶奶可是直接撬锁带人住进去的。真到了拆迁的时候,还有什么手段是她使不出来的?”
姚良远沉默了,他蹲在地上抓了把头发:“你妈在那头,你去喊她过来吧,这事是得好好商量了一下了。”
姚长安松了口气,爸爸肯听就好,她赶紧去果园尽头,把正在修剪枝桠的刘克信叫去了前面。
路上姚长安又学了一遍刚刚的话,刘克信的反应还算平静,她叹了口气:“不奇怪,那一家子都伸长了脖子等着喝咱家的血呢。真要是拆迁的时候从咱家手上捞不着好处,肯定会下黑手,下死手。”
“妈,你信冯媛媛的话吗?”
“信,怎么不信。你爸他……”刘克信本想说,姚良远不能生育就是被这家人害的,想想还是没提,要不然,闺女该怀疑自己的身世了。
她还没做好心理准备,不想让闺女知道她不是闺女的亲妈。
她只能算其他的账:“当年你爸被公社推荐去上大学,不就是你奶奶一哭二闹三上吊,逼着你爸放弃了嘛,你三叔顶着他的名字去上学,他只能留下来当农民,后来你三叔耍流氓被开除,档案里记的还是夏良远这个名字呢。你爸知道了气不过,干脆改回他亲爹的姓,用姚良远的身份活下去。还好,那时候户籍管理不严,桥东又需要人开荒,大队那边也就给他落了新户,算是彻底跟夏家分开了。”
“也就是说,咱们一家三口的户口信息,跟夏家的人完全不沾边?”姚长安得到了一个重要的线索,这很关键。
原文里没写,多半是作者想糊弄过去,要不然,怎么逼迫坐拥巨额拆迁款的姚长安,忍着恶心吃回头草呢?
真是用心险恶。
还好她不是书里的傀儡,任人拿捏。
刘克信见她这么激动,赶紧给她吃了个定心丸:“真的,户口早分开了。”
姚长安不禁松了口气,她有主意了,问道:“妈,过两天能叫大舅回来吗?”
“你大舅上班忙,不一定有空。你先说说,什么事?”刘克信挽着女儿的胳膊,往前走。
姚长安停下,问道:“我爸的亲爸不是个军人吗?”
“没错啊,这跟你大舅有什么……”话到一半,刘克信领会了女儿的意思,笑道,“你是想让你大舅过来,放个烟雾弹?”
“对啊,三表哥不是在部队吗?你就让大舅过来,说表哥在部队见着一首长,跟我爸长得特像,表哥让大舅来拿我爸的照片给首长,最好是从小到大的都有。这么一来,桥西的肯定就被唬住了,不敢再张牙舞爪了。”姚长安这也是没办法,她总得先保住爸妈的性命再说其他。
况且这事,是原文自己写的,板上钉钉的,姚良远的亲爹就是个军人啊,夏家自己也知道的。
不过是仗着这么多年来,姚良远的亲人没有音信,才敢拿着养育之恩要挟姚良远做这做那,真要是姚良远的爸妈找过来了,夏家的人还敢乱来?
不可能的。
刘克信真是又惊又喜,这孩子真有头脑,果然女孩子还是要多读书,才不会被人欺负。
她挽着女儿的手,高高兴兴地找姚良远商量去了。
姚良远一听这计划,大为震撼,可是转念一想,目前来说,也确实只有这个办法能让桥西的人老实一点了。
他同意了:“晚点我给大舅哥打电话,前因后果都说清楚才行。”
“我来打吧,我哥最疼我了,我开口他肯定不会拒绝的。”刘克信跟刘家人关系很好,毕竟刘家不像夏家,整天想着占便宜,烦死人。
刘家的人是真心把她当自家人看待的,她能感受到这两头的区别。
吃过晚饭,她便给大哥刘克仁打电话去了。
刘克仁在栖梧县东城派出所,是个片儿警,还没退休,家里仨孩子,大儿子跟二女儿都结婚成家了,只有老三刘行俊还没有着落。
他也不急,这孩子上的是军校,去了部队就是尉官,以后的路长着呢,找对象的事可以慢慢来。
这会儿接到小妹的电话,他很是高兴,兄妹俩叙了会旧,便转入正题。
刘克仁脸上的笑渐渐凝固了,骂道:“夏良达那个王八羔子,拿了你们的钱盖了房子还不知足?还想扒你们的皮呢!”
“哥,别生气,你听我说,安安给我出了个点子,我觉得不错,你听听看……”这一聊就是半个多小时。
刘克仁脸上的笑又回来了,忍不住对着话筒夸道:“我就说嘛,我这外甥女儿,顶呱呱!”
刘克信也笑:“那哥,你看看你哪天有空回来一趟,这事就拜托你了。”
“拜托什么啊,真见外,后天我休息,一早就回去。”刘克仁挂了电话,随手给部队的儿子打了个过去,问道,“俊啊,让你打听的事儿有着落了吗?”
“没呢爸,我在海军,你让我打听陆军的事儿,还跨了好几个军区,需要点时间。”刘行俊也很无奈,不是他不想啊,他刚从军校毕业,在部队算新兵蛋子,没多少人脉,得慢慢来。
刘克仁想想也对,提了一嘴他小姑父姚良远被夏家欺负的事儿,让他上点心。
刘行俊明白,安慰道:“放心吧爸爸,我遇到西北来的战友就打听小姑父爸爸的事儿,早晚会有消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