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咒回]玻璃镜之梦》凰星尘

2、不打不相识

　　家入硝子没有和其他两人聊过这个问题，但很明显，大家对五条悟的第一印象都不怎么样。

　　但夜蛾正道在听过他的名字后，表情就变了。

　　“……五条家知道吗？”
　　“不啊。”五条悟很自然地从旁边搬了张椅子就坐在夏油杰旁边，家入硝子很庆幸自己没有坐在靠门那侧，“他们要知道的话我要上高专也是京都高专。”
　　“也是。”

　　家入硝子和夏油杰皱着眉安静地看他们在沉默中对峙。

　　最后是夜蛾正道捏着鼻梁叹了口气。
　　他说：“好吧。”

　　“这就对了嘛。”五条悟得意地笑了，“接受我对你们只有好处没有坏处哦？呐？你们叫什么名字？”

　　家入硝子注意到他主要看着夏油杰。

　　被重点注视着的夏油杰也就第一个自我介绍道：“夏油杰……请多指教。”
　　“家入硝子。”

　　两人的自我介绍的语气绝对说不上热情，内容更是极简，但听者却很兴奋。
　　“嗯嗯~”五条悟满意地点点头，丝毫不嫌多余地又对他们说了一次自我介绍，语气听着不像正常人，“我叫五条悟，我还是第一次有同学呢。放心，有我在，包你们俩这三年不死。”
　　“……”
　　“……”
　　“……”

　　夏油杰没忍住吐槽道：“你这话很不吉利。”

　　虽然很明显，大家对五条悟的第一印象都不怎么样，但家入硝子想她大概是对五条悟不良印象持续最久的那个。
　　作为老师的夜蛾正道是最快摆平心态的，而夏油杰和五条悟大概是不打不相识。

　　五条悟显然来历不凡，明明一开始说的是一学期后才会有任务发放给他们，在五条悟来后就变成了“因为有突发情况，你们现在就有做任务的实战课”。
　　五条·突发情况·悟说：“真会使唤人啊。”

　　因为五条悟看起来过于轻松的样子，使得家入硝子对实战课的紧张感也大幅降低，再说她当时已经对于自身的治疗相当熟练了，手上破个口子一秒不到就能恢复。
　　想想要是他们正好在实战课上受伤，她还能试试对别人输出反转术式来治疗——她可以随便给自己开口子再治疗做实验，可没办法对着不熟的同学说“哎你割下手我试试能不能治好你”。

　　于是，第一节实战课定在了开学后的第二周。

　　这一周里，五条悟和夏油杰建立起了表面的良好关系。

　　夏油杰在和五条悟的对话中，很快就确认了五条悟是个由一点点的矜持、掩饰不住（存疑，可能根本没想掩饰）的自大和不讳世事的天真组成的深闺大少爷——旁听的家入硝子也确认了。

　　不讳世事的天真：五条悟对除了战斗以外的事情几乎一无所知，开蒙（他居然说开蒙）是在家，后续其他文化课也是在家学（肯定没学校教的多吧），平时出门也是祓除咒灵，在家除了日常训练，就是打上门来的诅咒师。正常的逛街买东西、外出旅游全部没有，有什么需要买的家里都会买好，需要什么玩的家里也会买好。
　　掩饰不住的自大：他简直把“老子最强你们都什么水平啊”写在脸上。
　　一点点的矜持：他姑且看起来有想稍微掩饰上述两个特征的意识。但不多。

　　据家入硝子的观察来看，夏油杰最初对五条悟的不良感官可能来源于同类相斥，而他们后来关系好起来又是因为同类相吸。

　　他们关系的转变是在第一节实战课之后。

　　家入硝子万万没想到给他们才入学第一年的新生安排的咒灵就直接到了二级。
　　更没想到五条悟抬手不到半分钟就解决了——这半分钟里主要是在定位。

　　五条悟祓除完毕后打了个响指，对辅助监督说：“呐？多空出来的时间我们可以去玩吧？可以吧？”

　　和五条悟的兴奋相对应的，是夏油杰带着微笑的沉默。
　　沉默一直到他们进了卡拉OK包厢才结束。

　　“五条悟。”夏油杰微笑着说，“你是打算以后所有实战课都像今天这样一个人解决吗？”
　　五条悟：“啊？你这是什么老师的口吻。”

　　家入硝子：想回校。
　　真不该顺着氛围跟着继续在外面晃荡的。

　　两人争执了起来。
　　家入硝子总结了下：夏油杰是个很上进的好学生类型，他觉得老师安排的东西必然有他的道理，比如此次实战，重点不是祓除咒灵，而是锻炼他们三个的团队合作精神；而五条悟觉得什么实战课，只是下发的工作罢了，能完成就行了，他一个出了全部力的都没意见，他在那唠唠叨叨未免有点老师狗腿。
　　“给你们省力气了还生气？”五条悟翻了个白眼，甩了甩手，“你是不是有点受虐癖好啊？”
　　“我来高专是为了能够让自己以后能成为保护人的强大咒术师，而不是缩在他人背后的弱者的。”夏油杰的微笑逐渐消失，冷淡地说，“如果你以后还要这样的话，我要和夜蛾老师申请和你分开上实战课。”
　　“哈。”五条悟夸张地笑了一声，“你以为没我现在上面敢派任务给你？”

　　从你们变成你了。

　　家入硝子沉默地缩在点歌台旁边，祈祷他们快点吵完安静下来。

　　祈祷似乎起了一半的作用。

　　“你以为你很厉害？”夏油杰哗地一下站起来，“咒术上我承认我现在不如你，但不用咒力我一定比你强。”
　　“是吗？”五条悟也蹭地站起来，挑衅地伸手比了比他们俩的身高。

　　家入硝子顺着观察了下，虽然他们两个都很高，但五条悟稍微高些。

　　“觉得身高就是格斗的一切了？”夏油杰笑了，下巴冲门口扬了扬。

　　两个人出去打架了。

　　家入硝子顿感如释重负。
　　空气都变得过于清澈了起来。

　　……啊，想抽烟，唱个歌抑制下……

　　……不行，还是想抽……嘶，他们俩怎么还没回来，五首歌了都……

　　算了，直接出去抽一下。

　　家入硝子摸出一包烟，娴熟地抖出一支叼上就往外走，正要开门就和打完架鼻青脸肿回来的两人碰个正着。
　　家入硝子：好消息，虽然实战课没有伤口，但他们内讧出伤口了。

　　夏油杰：“……”
　　五条悟：“……”
　　家入硝子：“？你们站在门口不动做什么？”

　　“硝子……你要去做什么？”五条悟震惊地看着她。

　　家入硝子弹了下还没点上的烟：“抽根烟。”
　　她眼神微妙，想：深闺大少爷不会是没见过香烟吧？

　　“你……你抽烟的吗？”夏油杰指着她的烟。
　　“嗯。”

　　家入硝子明白他们在震惊什么了。
　　“一点爱好。就像你们打架一样。”她从两个人中间的缝隙挤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