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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小养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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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牧川的动作太快太猝不及防,许屹第一反应是自己手里的刀不要划伤了他,根本没来得及反抗,就被衔住了唇。
“唔……”
许屹瞳孔骤缩,惊愕至极。
屈辱、愤怒还有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失望齐齐翻涌上来,他几乎本能地挣扎,握着水果刀的手下意识抬起!
冰凉锋利的刀尖抵上秦牧川侧颈动脉。
秦牧川仿佛未觉,吻得更深,横冲直撞地在口内肆意搅动,菠萝被碾碎,流出酸涩的汁水,仿佛带着电流,刺激得味蕾泛起痛意。
许屹被吻得缺氧,握刀的手不受控制抖动,刀尖一颤,似乎在皮肤上划了下。
“哐当”一声,水果刀掉在地板上,发出清脆刺耳的声响。
许屹感觉到指尖有温热粘腻的触感,像血,吓得浑身一个激灵,止不住冒冷汗,他狠狠咬了秦牧川一口,连踹带推把秦牧川搡开。
心脏剧烈跳动,许屹腿都有些软,撑着流理台看向秦牧川脖子,没有迸射出鲜血,但有一道清晰的血线,他略松了口气,紧接着被气到不行,“你他妈不要命了!”
秦牧川略显浪荡地用拇指抹了下唇角,眼睛里欲望和愉悦平分秋色,甚至还笑得出来,“这不没什么事嘛,水果刀而已。”
家里还没来得及准备常用药,许屹去沙发拿手机,想点外送,又顿住,“我们去医院吧。”
秦牧川跟过去,“不用了,这点伤口,消个毒就行。”
许屹冲沙发指了指,“你老实坐下,我看看。”
难得有人命令式地观赏秦牧川,他兴高采烈地把干净的脖子展示出来,怕不够看,又扯开领口的扣子,往下拽了拽衣服,把锁骨和半个肩膀都露出来。
但许屹拿出手机照着伤口拍了张照就自顾自去另一边坐着了。
秦牧川没展示成,有点失落,“照片比我本人更清晰吗?”
许屹头也没抬,“线上问诊。”
“……”行吧。
详细沟通过一阵,看到医生说没什么,不用打破伤风,许屹才放下心。
正好外送到了,他去拿了药进来,拆开棉签,淋上双氧水,一抬头,秦牧川正歪着脑袋,晾着脖子,直勾勾瞧他。
“别动啊。”许屹警告他。
他尽量忽视两人之间奇怪的氛围,抬手抵住他下巴,先用棉签擦干净血迹,又换了一根继续清理伤口。
秦牧川“嘶嘶”抽气,好像很疼的样子,但没换来许屹任何一句安慰。
等到许屹给他贴上无菌纱布,看够他演的戏,才冷淡地拆穿他:“这个没有刺激性,不是酒精,不会很疼。”
“……许老师变坏了。”
许屹淡定收拾茶几上的药品,“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秦牧川有样学样,“那要这样说,你是不是要…亲回来?”
许屹不想继续跟他这么无厘头地暧昧下去,索性挑明,“秦牧川,我们不合适。”
秦牧川问:“哪里不合适?”
许屹在他对面的沙发坐下,毫不犹豫道:“哪里都不合适。”
秦牧川总是给他一种很危险、迷幻、不安分的感觉,身世复杂,性格阴晴不定,表演型人格,根本不知道他哪一面是真实的。
而且两人生活、社交、玩乐都不是一个圈子的人,当一般朋友还行,深交都要仔细考虑一下,当恋人更别说。
秦牧川微微眯眸,眼里滑过一丝危险,“你不会是还没放下前任吧。”
许屹并不否认,“这才多久,放不下很正常。”
其实也不是,对宋泽宇他已经没太大感觉,但对感情他有点失去信心了,或者说暂时没有方向了。
秦牧川压下胸腔翻涌的暴戾,挂上温柔解语花的面具,“没关系呀,你有我,不用一个人走出来。”
“你?”许屹轻轻笑了下,微带讽意,“靠言语调戏和感官刺激吗?”
“管用不就行了,”秦牧川耸耸肩,卸下伪装,用野兽一样的目光牢牢盯着他,“这种时候,只有过分的言行才能挑起你的情绪,让你不沉湎于低落,不是吗?”
许屹不完全否认他的说法,但这种刺激是短暂的、治标不治本的,和他对感情的追求完全背离。
他不想跟秦牧川解释他对感情的态度和看法,他跟陈冲讲过很多遍,无疾而终。他不觉得秦牧川这个有钱有势会玩的公子哥,能比陈冲更认同他。
许屹斟酌片刻,道:“说实话,我觉得你不适合谈恋爱。”
秦牧川并不意外他给出的评价,“因为你喜欢平淡的、不出格的、乖一点的、好掌控的,能跟你相敬如宾的人?”
他是真没忍住笑了下,“在床上也这样吗?那你岂不是没真正爽过。”
许屹没被他挑衅到,“这话说的好像你身经百战似的。”
“很好猜啊,不用身经百战。”秦牧川眨眨眼,浓密的睫毛在眼下拓出一片阴翳,不知为何看起来有些阴晴不定。
片刻后,他站起身,坐到许屹身边,紧挨着他,亲昵地撞了撞他的膝盖,温柔低沉的声音近乎诱哄:“不谈就不谈嘛,我们可以考虑一下其他关系。”
许屹一时语塞。
他就说,秦牧川能有什么正经感情。
他撤了撤腿,想离秦牧川远一点,换个沙发,但又不想表现出退缩的意味,就没动。
“像我这种,”秦牧川慢悠悠开口,演讲一般推销,制造资源焦虑,深刻地煽动目标对象的占有欲,“年纪轻轻就有钱有颜有身材,对你情根深种,打着灯笼都难找的优质男人,你这辈子可能不会再遇到第二个了。”
“……”
真是自信得令人发指,虽然他的确有狂妄的资本。
然后,许屹就听到恶魔般的、极致蛊惑的声音如缠绵音符一样,柔柔地钻进他耳朵里,“我愿意在你遇到真爱之前的这段时间,把我的使用权交给你,爱给你、人给你、钱随便花、权任意用……只要你想,就能获得至高无上的快乐。”
人不堕落真的很难。
如果不是他搭在自己大腿上的那只手存在感太强,许屹真的都有点意动了。
他拍开那只手,心道,太会蛊惑人心了,怎么不去参加竞选演讲呢,华人总统听起来比渣男爽多了,说不定还能促进大一统。
“我不急着要答案,但是我希望……”秦牧川侧头在他耳朵亲了一下,笑道:“宝贝儿,对我心软一点吧,你什么都会有的。”
许屹凝视着近在咫尺的俊美面孔,内心无比复杂,他恋爱经历不多但也不是什么都不懂的傻子,怎么能有人把“当炮友”说得这么清新脱俗情深义重。
他坚守底线,“我不喜欢这种开放性关系。”
他没有办法把自己交给一个没有亲密关系的人,那会让他没有安全感。
秦牧川摇摇头,眸中精光一闪而过,大言不惭地承诺空头支票,“我不耽误你找真爱,你大可以把我当做一个空窗过渡期,在你喜欢上别人之前,可以随时反悔,跟我真的试试。”
“……”
他往沙发背一靠,目不转睛瞧着许屹,踩着他心理防线一步步进攻,“别急着拒绝,人活一辈子不能不会享受,总得吃点好的。”
修长的指尖不紧不慢地挑开衬衣纽扣,一颗,两颗……衣襟敞开,露出漂亮饱满的胸肌轮廓,随着呼吸微微起伏,肌理流畅且充满力量感。
再往下,腹肌壁垒分明、紧实精悍,人鱼线蜿蜒而下,利落插入黑色皮带。
许屹脑子嗡的一声,被肌肤扑面而来的温度笼罩了,没等他移开眼睛,秦牧川已经带着他的手放在了自己身上。
他慵懒又坦荡地展示自己的完美身体,笑得玩味而暧昧,“我请你。”
“……”
许屹不想再跟秦牧川较劲了,他脸皮没那么厚,总是吃亏。所以他抽出手,站起身。
可还没来得及迈步,腰间一勒,一股不容拒绝的力道袭来,他整个人向后跌坐到秦牧川腿上。
坚硬的腿部肌肉格外硌人,太尴尬了,许屹抓住他手腕要推开,却反被秦牧川钳住双手锁在背后,动弹不得,这个姿势让人下意识挺胸,偏生秦牧川裸着上身凑过来。
许屹怒目而视,咬牙切齿,“秦牧川!你他妈松——”
话音没落,秦牧川将他往沙发一推,高大的身影瞬间覆了上去,他居高临下地看着许屹,丝毫不再掩饰自己的侵略欲,露出狩猎一般贪婪的凶光。
窗帘还大开着,午后温暖的日光铺在地板,许屹却冷到发麻,心脏不受控制升起恐惧,这个样子的秦牧川看起来太不正常了,“你要做什么?!”
“别怕,没有得到你同意之前,不会动你的。”秦牧川把他双手摁在头顶,俯身在他脸颊亲了亲,“不要给自己加那么多束缚和枷锁,相信我,快乐胜过一切。”
“你需要的不是一个循规蹈矩又听话的男人,而是一个能挑动你情绪、给你带来激情、让你觉得自己做什么都不出格的男人。”
许屹听到那句“让你觉得自己做什么都不会出格”时,心里微微涩了一下,秦牧川或许混蛋,但剖析人真的很一针见血。
只是那涩意还来不及蔓延,就无影无踪——
秦牧川的手滑进了宽松的居家裤里,伴着他那句混不要脸的话:“而我,可以毫无下限地满足你。”
陌生而颇有技巧的触碰让许屹浑身僵硬,身体无意识细细打颤,秦牧川刚说的那句“不会动你”仿佛烟花,放了就没了。
他脑袋空了两秒,又猛地反应过来,剧烈挣扎,却被死死镇压。
许屹恨恨瞪着他,眼圈都红了,“你刚说的——”
“不会到最后,但想让你快乐一下,”秦牧川那双多情的眼睛映着他的身影,鼻尖暧昧地蹭了蹭他的脸颊,恍若一条吐着信子的毒蛇在柔柔诱哄,“是不是很久没有被满足过了,嗯?”
许屹真的不是一个会在性上羞耻的人,但是安全区外的进犯,再加上被戳穿的隐秘心思,让他几乎无地自容。
他难堪地闭上眼睛,睫毛轻轻颤抖着。
血色从领口蔓延出来,一路推上耳尖,糜艳昳丽,让人把持不住。
秦牧川眼里翻滚着浓墨,在守诺的边缘摇摇欲坠……
可没过多久,秦牧川停了手,松开桎梏,暧昧炽热的氛围陡然浇了一盆冰水似的冷却下来。
秦牧川有些迟疑地起身,喊了身下的人一声:“许屹。”
许屹像是也被这种状况外的情形惊呆,有些恍惚,更多的是难以置信和尴尬,所以一时间没能及时制止秦牧川的话——
“你是不是……不太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