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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7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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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门就能看见上门女婿,这对姜想静父母来说是惊喜又是生气,怎么也想不到悄无声息带来男朋友。
夫妻俩各自坐在两侧的单人沙发,同一时间同一行为,打量林峥志之后对视一眼,姜母笑得冰冷,“什么时候确认关系的?”
林峥志紧握姜想静的手,正色语调平稳道:“今天上午刚确定的,中午在商场带着姜汤和我家人碰了面,送她回来正好礼尚往来给你们打个招呼。”
姜汤,姜想静的小名,之所以取这个名字是因为她小时候特别喜欢喝姜汤。
“还在上学?”姜父问到正题,虽然瞧出他不是学生,姿态、发型和说话都一板一眼又严谨。
林峥志答道:“在武警J市支队机动大队服役。”
当兵的,姜母在心里默默念着,面色沉了沉,姜父倒是挺满意,不用问年龄就能看出两人一般大,最大的问题就是异地,这才是最需要担心的。
“都上门了,这肯定得要先和你说清楚,谈你们都得认真谈,别耍小心眼,年龄还小就不说奔着结婚去,现在小年轻玩得乱,你要不是认真的就赶快分手,别耗着时间在我们家闺女身上。”
姜父要说的就这一句,别的他也没什么好说,身上的西服被他脱下挂到后面,姜想辉理着自己的衬衫,低头当没听见,姜母则是叹了口气,“亏我还以为你俩当时没可能,结果又转在一起了。”
这话好像有故事,姜想静好奇自己妈妈是怎么认识林峥志,毕竟印象中两人上学很少走在一起,就算有,被姜母发现的可能几乎为零。
对林峥志的第一印象是停留在学校公示栏的照片和教学楼内瓷砖上的挂画,然后高二下学期的家长会,定在阶梯教室,但是想看看姜想静在学校的状态,去了四班的后门就撞见林峥志在教她写作文,铅笔轻碰她头顶,言语之间的亲昵令人起疑。
“犯傻了,怎么又不往心里去。”
“这不是老忘记语法嘛。”
姜想静垂头不和妈妈对视,这事儿当着一家子的面讲出,令人不好意思,就像童年黑历史再次被讲出。
“见也见了,我和老张先去做饭,你们该做什么就做什么,等会儿米饭了喊你们。”
姜想静松了口气,可算是结束了,大气不敢出,最紧张的就是她,林峥志则是稳如泰山,声线一点儿都没抖。
姜想辉咬着西瓜结束看热闹的心态,姜父则是回房间处理未完的工作,林峥志先一步牵着她回房间,比她还早回神。
面对姜想辉所说的上门女婿,不存在满不满意,只能说姜想静喜欢就好,在一定程度下他们做父母的只能给出提醒和部分事情进行劝诫,其他的过多插手就会显得管理严格。
姜想静立马躺在床上,抱着玩偶好似鱼儿重新回到水里,“你第一次面对这种情况,怎么做到如此淡定的。”
“心态,因为我足够优秀。”林峥志躺在旁边,两人面对面互相对视,“人不能害怕任何事情,这对我来说不算事儿。”
姜想静点着脑袋认可这句话,往往是越怕什么结果到来得越快,但心态一旦放平所得到的就会截然相反。
姜想静摸着他下巴,总是忍不住想要摸,“你身上还有哪块伤口?是不是外出训练经常受伤?”
林峥志手指了下自己的小腿,就是刚才被姜想静踢的地方,那块有个巨大的口子,当时那一块的肉都没了,是野训被一个贴片刮到,直接把肉割开。
不敢让她看,是因为伤口太恐怖,晚上可能会睡不着,她还没坐起就把人抱怀里,“很难看,别纠结伤口长什么,就是缝了几针。”
从他口中轻飘飘地讲出,姜想静却很心疼,她以为在军队里不会像特殊区域那样,没想到还是会出现这种情况,但转念一想如果不通过这种方式去激发他们的意志,又怎么可能在最关键的时候挡在人民面前。
“所以你入伍前还是去了陵园?”姜想静问道,她明白林峥志对袁方有着特殊情感,是茫然道路的指路灯,是人生中最重要的启发者,是穷尽一切都要追求的意义。
林峥志嘴唇贴着她额头,挪开后轻声道:“去了,带着他梦想入伍,国泰民安,守护和平的国家,在军事博物馆看到他的日记本,每一句都承载着对共和国满满的爱意,虽然没有到艰苦地区,但留在这里也不算可惜。”
“一个部队,一个地方,不会永远有人在那边停留,永远会有无数年轻人为了心中理想梦想而停留,我没能去,但是有人替我去了,也不算遗憾。”
眼睛有光,这是姜想静亲眼看到的,他在说话的时候满脸笃定,眼神坚定,少年在篮球场上意气风发,在军队依旧。
姜想静崇拜地望着他,反而让林峥志不好意思,捂住她的眼睛,目光太过炽烈也会害羞,尤其是喜欢的人这样,更加受不住。
“吃饭了。”张阿姨在门口喊着,声音打破一室温柔,姜想静立马坐起往外面去,“知道了。”
林峥志慢吞吞站好,抚着身上衣服的折痕,出去就是另外一副样子,都还没出来,张阿姨先喊的两人,“姜汤啊,让你对象坐你旁边。”
姜想静忽略了最开始家里的位置,想了想还是空了一个椅子,两人挨着坐就好,其他的没什么。
“我们先坐,不用管。”姜想静朝厨房里探头张望,下一秒姜母拿着一扎饮料到两人面前,“多吃点,尝尝阿姨的手艺。”
林峥志说:“好。”
“哥,别再看你那若隐若现的腹肌了,根本就没有,吃完饭肚子就变大了。”姜想静大声道,被说的人从房间走到客厅,在她后脑勺弹了个疙瘩梨,“不会说话就别说,气死我不偿命,哪天给你把嘴巴缝上,这么显眼的腹肌你看不出来?”
姜想静瞄了眼,还是老样子啊,连啧几声,“哥,你这是肥肉,不是腹肌。”
人到齐了就吃饭,大多是姜母问,林峥志回答,姜想静在边上埋头干饭,对夹到自己碗里的菜来者不拒,就没有不喜欢的,吃饭还得在旁边配个勺子,和小孩子一样。
夜晚树上的知了打扰人们想拥有的寂静,漫步于小区的花园里,有很多小朋友们在滑滑梯那一块儿溜达,姜想静则是坐在亭子里,一点点地抛洒鱼食给荷塘里的锦鲤。
七月中旬还有很多荷花没有凋谢,不知是蚊子还是蜜蜂在上面绕,目光所到之处都是飞虫。
“我觉得我爸挺喜欢你的,可能就是胜在职业吧,很多人都会对一些职业产生滤镜。”姜想静是这么认为老爸不反对的,而她所猜想的确是没有错。
林峥志觉得有个职业傍身顺利很多,揉着她泛酸的虎口,“还疼吗?”
姜想静左右晃着脑袋,“不疼,就是被砸了下,我之前下乡都背过一百多斤的秸秆和玉米,这都不算什么。”
提到这她很是骄傲和开心,从开始不知道怎么使用大型机器,到后面帮助农户收割,再到走进他们的生活,有一学一地分担农活,这都是她在去年暑假所学习到的。
“不要看我瘦,但是力气真的不小,等明天带你去地里就知道了。”
下午群里的消息是姜想静舍友发的,是隔壁Z市人,但因为在G省旅游,赶不回去,所以摆脱姜想静去帮忙,她一下子就答应,活不算重,是给那些桃树和田地浇水。
L市每年春夏雨水充沛,但Z市经常会面临土地干旱的情况,去年姜想静就组织了一支队伍到石榴县帮忙,今年依旧是她们出力。
姜想静对明天抱着期待,上午去学校,中午出发去Z市,现在都兴奋得睡不着,一会儿肯定得熬夜。
“你明天一定要穿长袖,不然一天下来胳膊和身体的肤色就变成黑皮和黄皮。”姜想静特意提醒他,后脑勺被用力按了下,“什么东西?”
一个小草发夹
林峥志弯腰含住她嘴唇,边亲边说:“上门女婿给的可爱发夹。”
孩童的笑声,老人的交谈,都被两人忽略,在小小的亭子里感受彼此的体温,十指紧扣到手背留下一条条手指印,许久都未曾放开,直到地面的灯陆续关闭,周围变得黑暗才停下。
“停在外面还得交停车费,让你把车牌写给门卫又不写,多花这几十块钱。”姜想静埋怨道。
林峥志说的都是玩笑话,长辈都还没有认可的话语,他就直接当成一家人,这就是林母说的不知道度在哪里。
走到小区外面被林峥志拖成平时走路速度的一倍,姜想静小碎步都走起来了,低头瞅着地面的影子,“你看,不是朝着一个方向的。”
“心在一个方向就对了。”林峥志低声道,每一句话都会得到她的回应,她想要的也都愿意给,这是他对她的态度。
高中时姜想静会因为不喜欢社团活动而和班主任说想留在教室写作业,随口和他一提,都没想着麻烦别人,他便去找妈妈要了两张长期请假条。
一中的乌桕树开了,会因为她觉得树叶美丽,在所有老师离开学校后,去库存室拿长梯子,爬到树上摘下不同颜色的叶子,第二天一早塞到她桌洞当成惊喜。
大考紧张到忘记拿笔,提前预判她可能会漏的东西,即使不在一个考场,在开考前三分钟从二楼跑到六楼送笔袋,赶在响铃前回到自己的考场落座。
同一时间上体育课,抢先拿着软垫送到她面前,避免进入到拥挤的队伍中被推搡,注意到她流汗,会提前输掉比赛,去老师办公室拿一次性水杯接水给她喝。
他虽然偶尔嘴欠,会让人心里不愉快,但做的事情都让人记一辈子,是高中生涯通过一个小洞唯一可以看见的光亮。
是干燥无水的盆栽生长在无阳光的地方,依旧可以长出艳红美丽的玫瑰,是一眼望去的沙漠却种满了梭梭树,依旧抵挡了风不让这些沙子再往城市移动。
“你路上开慢点。”姜想静不舍地挥手,垂眸把手从车门挪开,“快走吧,一会儿交警来贴罚单了。”
林峥志拽着她袖口,姜想静弯腰不解和他对视,嘴唇被咬了下,“你先进小区我再走。”
两个人都执拗,总有个人要迈出这一步,所以是姜想静先走,大步往小区侧门走,看似没有回头的可能,却在拐弯处回望他。
林峥志伸出胳膊朝她挥了挥手,姜想静这才继续往家的方向走。
阳台种植的含羞草悄悄合拢叶子,姜母在高处凝望这一幕,“你妹妹啊,可非常喜欢这个男孩,挺可靠的,谈的时间久了,早点结婚也好,省得一大家子操心她。”
“妈,你舍得吗?”姜想辉反问,这个家最不放心姜想静的就是姜母,尤其是那年在知道妹妹被欺负,她什么都不要,选择在家里天天等着人回家,到现在读大学,性格发生转变,身边的人都很友好,依旧无法放心,是因为心中的爱和愧疚交杂在一起,令她夜夜难寐。
姜母在夜深人静的时候狠狠扇自己一巴掌,哭过也怒过,最后都化悲愤为平静。
姜母不认为自己会不舍得,喜欢和爱通过眼睛就能看出,而她通过今天的一顿饭便明白,女儿这是碰到良人了。
她轻声细语道:“只要是对的人,那就舍得,有些时候该去放手,不是因为她还小,是她应该接触外面的世界,等到明年她实习,我觉得会做出一番自己的成就,爱情和事业会双丰收的。”
这是她对姜想静的期盼,算是对林峥志的认可,只是不能当着面说太早,长辈吃的盐比小辈吃的饭还要多,
“你妹妹现在和你们这些资本家不一样,她将来可是个为民的创业家,心中的志向是很多人所没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