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璟色也诱杏》布乡雪兮

62、番外二：青春回溯

　　　　 大包厢里，灯光亮亮的，墙上彩灯转着。沙发很大，坐了好些人。
　　点歌屏幕亮着，旁边堆着饮料，冰块在杯子里叮当响，歌声满屋子都是。

　　肖逸景刚坐下就举着杯子跟人碰，脸很快红透，眼睛亮得像包厢里正亮着的灯，笑着嚷嚷要唱老歌，身子晃悠着往沙发上倒，嘴里还哼着跑调的旋律。

　　“再来一首！”肖逸景逐渐迷失了自我。

　　是周杰伦的《蒲公英的约定》

　　“而我已经分不清
　　你是友情还是错过的爱情
　　……”

　　包间的灯光闪烁着，整个氛围感拉满。

　　程允无奈的说道：“肖逸景已经彻底迷失自我了，你们说怎么办吧，但是有点挺好笑的。”

　　邓尹杏和李漫璟只是笑了笑，没有说什么话，像是在看一场戏。

　　肖逸景攥着话筒晃得厉害，跑调的歌声里突然冒出句 “程允！我超爱你！” 满屋子哄笑。

　　程允脸热腾地红了，笑着瞪他，起身想拽他坐好，肖逸景却借着酒劲，踉跄着凑到她跟前。

　　把话筒往她手里塞，嘟囔 “你唱，我给你当听众，最……最最最乖的那种” ，眼睛亮晶晶黏在程允身上。
　　惹得同学又一阵起哄，说这波狗粮猝不及防。

　　班上同学姜宇琦说“叶老师，管管啊，这肖逸景都成什么样了。”

　　叶秋仅淡淡一笑，神色里透着点温柔的纵容 ：“你们大部分都成年了，高三毕业了，我没什么好说的，由着你们乐去吧。”

　　这可把姜宇琦乐坏了：“叶老师，你还知道我们班有两对特别甜的情侣吗？”

　　叶秋犹豫了一下，还是继续说：“我们班的情侣，恐怕不止两对吧。”

　　“要不我说吧。”一旁的山梨昔，是个女生，模样清秀，在一旁乐呵：“我们班有两对情侣，其中一对呢，之前被谣言骂的太惨了，当时还是高一，我还不是我们班的时候。”

　　“你都不知道老师，那论坛里有多么脏，不过幸好现在是二二年了，没有这么多歧视的，我们班有两对，颜值都特别的搭，神仙眷侣。”山梨昔越说越激动，整个嘴角都快要抽动起来，后面的女生也是同样的。

　　“那我大概是知道了，但我只知道一对，另外一对不太确认。”叶秋看了一眼邓尹杏他们的那个方向。
　　“你们还是得问问，人家愿不愿意说。”

　　“老师，你刚才是耳朵聋了吗？刚才某两个人喝醉了，直接大声说出来了，老师你没有听见的吗？”蔡似婷说着。

　　旁边的简米也附和着说：“我们本来只是试探性的，看你听见没有，我们班的人早就知道了，高二那人就知道，因为我们班很团结，高中生活在这个班超级幸福的。”

　　班上的同学都是同样的声音。

　　“是啊，老师，你都不知道刚才某两个人，到底有多么的放肆。”

　　“太震惊了，这个放假的，高三毕业给我好大的惊喜。”

　　一个女生突然提问：“这叫做什么？”

　　身后的人回答：“我磕的cp都是真的。”

　　今天来参加整个毕业聚会的，也给邓尹杏很大的帮助。
　　高中，能够遇到这样的同学，这样的班级，是不太可能的。
　　但有幸，他们都遇见了。
　　他们都是彼此最好的同学，最好的朋友。
　　彼此最好的幸运，赢在了高中。

　　叶秋疑惑着：“那刚才是哪两个人在说？我怎么没有听到。”
　　“那就由我们来和你讲解一下，描述一下刚才的情景”他们的声音越来越小，像是在谋划着什么：

　　“肖逸景，你喝多了，都怪你，带我喝那么多酒干什么，害得我也，哎呀，我真服了。”邓尹杏指了指肖逸景。

　　邓尹杏真的喝多了，整个人都摇摇晃晃的：“我要给我的好男朋友，唱一首歌。”

　　包厢里的音乐轻缓，邓尹杏被半杯啤酒暖得指尖发烫，悄悄往李漫璟身边挪了挪，桌下的手犹豫着碰了碰他的手背。
　　李漫璟指尖微蜷，不动声色地将他的手拢进掌心，轻轻蹭过他泛红的指节。

　　肖逸景正帮程允剥橘子，余光瞥见这幕，用胳膊肘撞撞程允，朝那边努嘴：“看，学霸组合又在搞地下情。”

　　程允笑着拍开他的手，把一瓣橘子塞进他嘴里：“别调侃人家，他俩这样多好。”
　　说话间，她朝李漫璟递去一个了然的笑，李漫璟回以轻浅的颔首，耳尖却悄悄红了。

　　这时有人提议唱歌，程允接过话筒笑着说：“让李漫璟和邓尹杏来一首吧？当年他俩的自创歌曲超棒的。”
　　李漫璟握紧他的手，邓尹杏低声问：“我们两个，真的可以？”
　　李漫璟没说话，只是轻轻点了点头，指尖却在他掌心攥出细小的汗。

　　前奏响起时，两人都有些拘谨，目光落在屏幕上，声音压得低柔。
　　可唱到副歌，李漫璟下意识侧头看邓尹杏，邓尹杏也恰好抬眼，四目相对的瞬间，调子不自觉地往彼此的频率上靠。
　　尾音里藏着专属他们的默契。

　　肖逸景搂着程允的肩，在她耳边轻笑：“你听，这俩唱歌都不跑调的，以后他们唱歌肯定好听。”
　　程允笑着掐他胳膊，眼里却满是温柔。

　　一曲终了 。

　　程允笑着鼓掌：“超好听！果然默契满分！”

　　肖逸景跟着起哄：“必须的，参加谁是歌手也很厉害的水平。” 邓尹杏羞得往李漫璟身后缩了缩，李漫璟无奈又宠溺地轻拍他后背。

　　肖逸景突然说：“苏寻韫和念鹤秋也来一个啊，这俩唱歌也超好听还很般配。”

　　程允笑着补充：“果然，真情侣搭配在一起，就是最动听的声音！感觉让她们来一首。”
　　邓尹杏闻言抬头，撞进李漫璟含笑的目光里，突然低头闷笑，肩膀轻轻颤动。

　　苏寻韫低头笑了笑。

　　这个时候，念鹤秋却突然拿起桌上的酒瓶，“啊！我喝多多了，”一边说着，又看了眼下面的的同学，“我女朋友，天下第一美，是我的小韫韫……”

　　包厢里的起哄声快掀翻天花板，苏寻韫垂眸望着念鹤秋泛红的眼尾。
　　指尖轻轻刮过她发烫的脸颊，声音低得像在说悄悄话，却又刚好能让周围人听清：“这么喜欢说，再说一个试试，就这么喜欢我啊？”

　　这话瞬间让念鹤秋酒醒三分，耳朵尖通红，却梗着脖子反驳：“我喜欢你，特别特别喜欢你，喜欢你不得了。特别喜欢你，我喜欢我的小韫韫……”
　　尾音突然消在苏寻韫含笑的眼神里。

　　苏寻韫眼尾微扬，指尖勾住她晃荡的酒瓶，把人往身边带了带：“真的很喜欢？”
　　她声音又轻又软，却像小钩子挠得念鹤秋心慌。

　　程允举着手机录到发抖，肖逸景在旁笑骂“这波狗粮管饱”，邓尹杏攥着李漫璟的手越收越紧，眼睛亮晶晶的。
　　“我平时还没有见过我姐这样，看来是真的喝多了。”

　　李漫璟点点头：“你刚才也差不多，怎么，这就忘记了？。”

　　“没有没有，不是，”邓尹杏有点微醺，“我不知道。”

　　“你这人，醒酒怎么那么快？”

　　……

　　念鹤秋臊得想躲，却被苏寻韫稳稳圈在怀里。

　　苏寻韫拿起话筒，笑着对众人说：“我们唱首《岁月神偷》吧，纪念小秋追着光来找我的那些年。”

　　前奏响起，念鹤秋靠在她肩头轻声跟唱，苏寻韫偶尔偏头，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补一句“我也在等你”。

　　包厢暖光里，有人翻出初中毕业照传阅，有人感慨“原来暗恋真的会有回音”。

　　暗恋，幸好有回音。
　　也幸好，邓尹杏在很早就遇见了他。
　　遇见了属于他的李漫璟。

　　邓尹杏偷偷戳了戳李漫璟的手心。

　　程允发了一个朋友圈，朋友圈的文案是“双向奔赴的第六年，她们比阳光还耀眼” 。（苏寻韫和念鹤秋99）

　　程允又发了一个朋友圈：

　　“希望邓尹杏和李漫璟，真的开一家有关于系统的公司”配图（有光的银杏叶）“李漫璟和邓尹杏99。”

　　程允刚发完两条朋友圈，手机便开始震动，瞬间被“99”刷屏。

　　肖逸景凑过来撞撞她肩膀，笑着打趣：“哟，咱们‘朋友圈传话筒’又营业啦，也给我和你拍张，凑个情侣九宫格？”

　　程允白他一眼，却把手机递过去，任他翻找两人初中时的旧照。
　　那时肖逸景总在篮球场偷瞄给班级加油的程允，镜头里少年的侧脸和女孩扬起的笑，都藏着青涩的喜欢。

　　包厢另一头，邓尹杏戳完李漫璟手心，正低头看程允朋友圈里的银杏叶配图。

　　李漫璟注意到他发亮的眼神，轻声问：“真的想好了？和我一起做？”

　　这个话怎么听着不对呢？

　　邓尹杏耳朵尖泛红，眸子里却闪着光，重重点头：“高中时就和你提过，你说‘时光不可能倒流，我们没有系统。’，现在……”

　　李漫璟笑着握住他的手，指腹点了点他的腕骨：“早就想好了，我查过资料，你写的计划书也反复打磨，‘系统公司’这事，咱俩一起折腾。”

　　邓尹杏抬眼，撞进他同样炽热的目光，心跳声和包厢里的笑声，歌声搅在一起。
　　成了最动听的背景音。

　　这份关于未来的畅想，从不是一人的独角戏，是两颗心早就在暗戳戳奔赴。

　　念鹤秋靠在苏寻韫肩头，听着周围或感慨或喧闹的声音，突然伸手勾住她小指：“小韫韫，当年转学来，我其实藏了私心。”

　　苏寻韫侧头看她，眼尾笑意温柔：“除了追光，还有什么？”
　　念鹤秋臊得往她颈窝里钻：“我、我想和你一起……” 话没说完，被苏寻韫用话筒轻敲额头，笑着接话：“一起实现所有‘想做的事’？现在不就正走着。”
　　周围又是一阵起哄，念鹤秋却在她怀里偷偷笑。
　　那些藏在转学理由里的胆怯与勇敢，那些关于未来的零碎畅想，早被苏寻韫串成线，系在两人奔赴的路上。

　　“所以……”叶秋震惊了一会，很久才反应过来。
　　“我刚才就去上个厕所，就发生了这些故事，真的就是去上个厕所的功夫。”叶秋苦笑。

　　顿时又惹得一顿哄堂大笑。

　　“果然啊，你们都长大了这高三刚毕业就放肆起来了”叶秋喝了一口水，“你们现在也是，彻底不一样了。但是你们不知道的是，邓尹杏和李漫璟那对，之前放学的时候，我看见过。”

　　钱滨垂着耳：“那老师，你怎么不举报他们早恋，应该严惩啊叶老师。”

　　叶秋笑了笑：“我可没有那个闲情，再说人家成绩也没下降。”

　　又是一片安静。
　　Ktv的闪烁，也掩盖不了平静。

　　后半夜，聚会渐近尾声，有人醉得趴在桌上，有人抱在一起哭着说“舍不得”。

　　李漫璟突然说：“我想把‘系统公司’的名字，取成‘杏与璟’。”

　　邓尹杏笑出了声，指尖弹他脑门：“俗死了，不过我喜欢。”
　　其实他手机备忘录里，存着好几个备选，“杏璟光年”“漫杏征途”……，每个都藏着两人名字，像早就在等一个共同奔赴的时刻。

　　肖逸景突然拉住程允的手，低声说了一句：“你有没有觉得，这三年，他们真的变了很多。”

　　程允没有听清：“谁？”

　　“我说，邓尹杏和李漫璟真的变了许多。”

　　程允不语，只是点头。

　　苏寻韫牵着念鹤秋的手往外走，夜风里飘着KTV残留的歌声。
　　念鹤秋突然转身抱住她，声音闷闷的：“小韫韫，谢谢你接住我的奔赴。”
　　苏寻韫回抱她，把下巴抵在她发顶：“该谢的是我们，谢青春让我们遇见，谢彼此都没辜负那些‘想一起’的瞬间。”

　　散场时，程允把朋友圈的“99”截图发到群里，配文“愿我们都能在岁月里，找到和自己一起想一起奔赴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