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7、第六十七章 ...
-
“那么……算是没我的事了?”见普西拉扯住乌尔比安的衣角，杰洛特反而松了一口气。
“怎么可能。”女诗人把他的同伴按在空着的椅子上，从抽屉里翻出一叠叠的稿纸，头也不抬:“你觉得这该是场什么样的剧目?”
“喜剧吧，我想。”猎魔人看着乌尔比安适应羽毛笔的动作，纠结着想了一会儿，还是做出了决定。
普西拉本来有更戏剧化的想法，但既然杰洛特决定让他们轻松些，那她也没什么意见。毕竟，这出剧目只是用来给杜度传信罢了，只要消息传出去了，它具体演了什么并不算特别重要。
但对于剧团来说，有个新剧本总是件好事儿。
她朝猎魔人挥挥手，示意他把自己的另一个储物箱搬到书桌边上来，“很好，那么我们就准备开始工作了。你呢……随便找个地方，安静地读点书……或者深思也行?”
普西拉坐在自己的箱子上，把墙角的那张椅子留给他，杰洛特自知参与不进剧本的创作，也就从善如流地在那里坐下。
不懂艺术的人翘起右腿，将左臂支在膝盖上，盯着玻璃上白色长发的倒影走神，不一会儿就在两人的讨论声中睡着了。
他大概休息了几个小时，也可能更少一些。当杰洛特睁开眼睛的时候，房间里就只有普西拉一人，乌尔比安不知道去了哪里。
“…相当妙的设计。唉!要是时间足够，它或许可以变得更好。但是……”金发的女诗人代替他的同伴坐在书桌前，捧着一叠稿纸碎碎念着，脚边散落着零星张遍布着笔记与划痕的废稿。
“我们没什么时间了，就这样吧。”杰洛特按着肩膀从椅子上站起来，“你们写了什么隐藏讯息给杜度?还有，乌尔比安又去哪了?”
“他看起来有点累，所以我以自己的名义在隔壁开了个雅间，现在应该也休息的差不多了。”普西拉下意识地回答了他的话语，又因为前一个提问小小地吃了一惊：“什么隐藏讯息，这可是舞台剧!”
“但是，我们的目标是……哎，好吧。”杰洛特抹了把脸，他永远不懂搞艺术的人心里在想什么，但怎么说呢，毕竟这么多年来，也算是习惯了:“那我们要怎么联系杜度?”
“我本来打算是靠疤痕认出他来的，或者见机行事也行……总之，我们之后再来讨论这个问题，你还是先把剧本给依苪娜夫人吧。”女诗人想的很开，在这一点上她与丹德里恩倒是又有些共同之处了。
猎魔人接过她手里整理好的剧本，转身准备推门时，又听见普西拉在他身后补充道：“你知道上哪可以找到她，对吧?如果你不清楚她剧团的位置，我也已经给乌尔比安指过了。”
好吧，好吧。杰洛特背对着她点头，反手把那扇房门关上，还是没忍住翻阅起串好的纸张来。
这场剧目的标题写的很明白——《狩魔猎人与双生海妖》。
喔，作为戏剧的主角之一，狩魔猎人的场合是真不少。他翻了翻附加的台词，倒是有些咂舌。
这故事还不错，比先前普西拉所唱的那首歌好一点。杰洛特没怎么记台词，简单看了个情节梗概就打算往前翻，但在他把剧本研究个底朝天之前，乌尔比安先一步推开了房门。
他“哗啦”一声把纸张重新叠了起来，伸手去关紧同伴身后的门:“怎么说，我们现在去找…依苪娜的剧团？”
“我们要去主广场旁的屠宰场，普西拉告诉我，依苪娜夫人的狐狸剧团总在那里演出。”乌尔比安开口前犹豫了几秒，还是回答起猎魔人的问题。
他迅速理了理衣领，抬手扶正自己的帽子，然后抬眼看向同伴依旧沾着尘土与血污的盔甲边缘:“这样没问题吗？”
“或许吧。”杰洛特耸了耸肩，转头就要往外走，手里却被塞了一张帕子。
它的料子不错，却比想象的要重些，看起来浸过了水。他抬头看向乌尔比安，却发现对方已经走到了楼梯的拐角处。
见猎魔人没有跟上，面容被帽檐遮挡的猎人就抬起头，用红色的眼睛朝他看过来，“怎么了?”
杰洛特把稿纸折起来收好，抬手按了按自己略有些僵硬的脖颈，也动身朝着楼梯走过来。
………
当他们走到那里的时候，屠宰场的门关得很紧，一个带着戏剧帽的男人正把一副昆特牌打散，一张张地夹进面前的书里。
“依苪娜夫人的剧团是在这里表演吗？”杰洛特把东西塞进身侧的皮口袋里，双手撑在桌上问他。
“嗯?对。但是你得有票才能进去。”门卫把他的牌重新收起来，交握着双手说道:“但是呢……现在没有表演，演员们只是在排练。不过那也挺有趣的。”
“如何，你们要买票吗？看在两个人的份上，我可以考虑给个友情价，两张票只要75克朗。”
“你说过现在没在表演的。”在某方面非常敏锐的杰洛特盯着他的脸反驳道。
“那也可以买张票嘛。对吧?”门卫的眼睛一眨不眨，话倒是说的很坦荡。
杰洛特还想说些什么，一只被皮革裹得严严实实的手从他的身后伸出来，把一小袋叮当作响的东西放在桌上。
“我们要两张票。”乌尔比安说。
直到他们推开那扇门进入内场，被打断了交谈的猎魔人还保持着欲言又止的样子。当乌尔比安停下脚步，往一旁让出位置的时候，他才意识到依苪娜已经在他们面前了。
“利维亚的杰洛特!”他还没说话，剧团的女主人就以满含着惊喜的语气迎了上来，看起来猎魔人在这些艺术表演者中的知名度一点不比国王差，“丹德里恩和我们提过许多关于你的事情。”
依苪娜说着，就往他的身后看去，但除了一旁的乌尔比安，她再没有看见别人的影子。
“……丹德里恩出事了。”带着一种莫名的复杂情绪，杰洛特对她开口道:“我希望能尽早带他回来…所以，我们得谈谈有关杜度的事。”
女艺人的笑容一下子就收了回去，“我们到戏院后面谈吧。”她压低了声音，转身为他们引路。
依苪娜的屋子很安静，确实是个谈话的好地方，乌尔比安在门旁驻足，一如既往地朝杰洛特点头。
有他注意外面的动静，猎魔人直截了当地开了口: “丹德里恩惹上了大麻烦。我们需要举办一场戏剧，越热闹越好。”
“你们希望吸引杜度的注意。”对变形怪了解颇深的依苪娜一下就懂了他的意思，“那谁又能来写剧本呢?这必须是一出全新的戏码，对吧?”
普西拉和乌尔比安创作的剧本已经写好了一切，剧团只需要按着情节来演出就可以了。
杰洛特把那一叠稿纸交到她的手上，依苪娜只是扫了一眼，就提起了不少兴趣。
“喔，我真的很乐意花点时间阅读。但是首先，我们还得想想怎么宣传……并雇佣几位维护秩序的家伙。”
“你们愿意帮忙处理吗？”时间紧迫，她毕竟只能做到一件事，排练这突然到手的剧本就已经够忙了。
这当然不是什么大事，于是杰洛特一口答应了下来。
因为信仰永恒之火，诺维格瑞的群众有时会变得相当疯狂。对此，他们得找些可靠的“护卫”，防止愤怒的观众们往台上丢斧子，屠刀和砖块，甚至在场地上造成命案。
幸好，诺维格瑞的码头上总有些愿意赚钱的家伙。不过出乎杰洛特想象的是，乌尔比安手中的资金一点都不少。
他一开始确实为此思考了片刻，但一想到对方藏物的魔法，又把这些没必要的顾虑尽数抛之脑后，继续与面前的“传声筒”扯皮。
至于演员，依苪娜的人选很简单:猎魔人饰演“狩魔猎人”，杰洛特本色出演就行了。但至于“双生海妖”……
根据情况来看，最好的人选是乌尔比安，但他蒙着面，又戴着帽子，观众当然不会对这类不露脸的角色有多大的兴趣。所以，这一个，或者说两个角色，就被改了性别，由普西拉和依苪娜一同出演。
没什么好遗憾的，乌尔比安对于角色由他人饰演并没有什么感觉。他在杰洛特的注视下接过了旁白一职，镇定自若地翻起了台本。
总之，在入夜之前，护卫，观众，演员……演出所需要的一切都准备完毕了。而他们只需要演好这出剧目，就可以等着杜度自己现身。
作者有话说
第67章 第六十七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