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2、第九十二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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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杰洛特按着脑袋，从传送门里走了出来。不管用这种方法旅行多少次，空间跳跃的感觉都让他感到晕眩和反胃。
叶奈法忙着俯视下方的村庄，顾不上管他的状况，自然也没有注意到他回头的动作:“房屋被夷为平地，坟墓看起来也是新埋的……嗯，一定就是这里了。”
在杰洛特缓过神，站在她身侧同样朝着村民们投去眼神的时候，他注意到那些生还者们正围绕着村子中心的那棵大树举起双臂，似乎是在进行什么仪式。
见了这一幕，猎魔人立刻就意识到，或许他们来的并不是时候。
叶奈法轻哼了一声，她没多犹豫，就顺着缓坡朝罗伏藤走去。女术士指出，如果他们要询问狂猎有关的消息，那无论什么时候来，都不会是一个很好的时机。
她是对的，杰洛特很清楚地知道这一点。为了得到想要的消息，他们必须在询问里不断揭开生还者们的伤疤。
……叶奈法的读心能力应该能帮上忙，但更有可能的是，他们会在问出第一句话的时候就被村民们直接打出去。猎魔人这样想着，屈起左手的两根尾指，在手上捏稳了亚克西法印。
与人打交道实在是一件很麻烦的事，他希望乌尔比安不至于一个人陷在人群里。
……乌尔比安没有在和人打交道，暂时没有。
在杰洛特与叶奈法走进传送门后，他又接着在树上多歇息了一会儿，确保自己有赶路和战斗的体力后才从大史凯利杰出发。
对于史凯特鲁格，他心里确实有它所在的方位。如果要去这座小岛，他还得再往西北的方向走上一些距离，然后再乘船渡海。
他脚程很快，于是前半段的路程很快就结束了，但在渡海的船只上，乌尔比安却遇到了些麻烦。
对于靠海而生的史凯利杰人来说，船只是和他们的生命几乎一样重要的东西。哪怕面对着的是相熟的邻居，也很少有人愿意把自己赖以为生的伙伴借出去，更别说是一个不清楚底细的陌生人。
但乌尔比安跟着杰洛特在这个世界东奔西跑了这么久，也不是什么东西都没学到。
他在这片小渔村里扫了几眼，很顺利地就找到了一个在大白天喝的醉醺醺的酒鬼。接下来的事情就很好办，只要乌尔比安能拿出让他一直喝酒的钱，这个酒鬼甚至能把肚子里的心肝都挖出来给他，更别说是一条完全和酒没关系的小船。
酒鬼的船很小，但如果只坐他一个人，空间倒是勉强足够的。
乌尔比安在村子陈旧码头处下水，他看了一眼酒鬼兴高采烈地拿着钱离开的背影，接着就收锚起帆，让小船晃晃悠悠地朝着史凯特鲁格驶去。
他与那些单纯的旅客不同，船只所前往的目的地并不是东海岸的几个大港，而是要去它的南边，在河流还有湖泊与大海交汇的际点找到他的目的地。
船只越靠近史派克鲁格，海水的颜色变化就越明显；岛屿附近的暗礁仿佛围成一个圈，把更深的酒液朝着四面八方扩散出去，直到它们在群岛的地界里找的合适的地盘，接着就形成一个恰到好处的领域。
低头看着船侧的海水，乌尔比安心里突然冒出来一个想法:
或许他不需要所谓的船只，直接游去那个山洞会是个更好的选择。
但在伸手触碰海面前他告诉自己，现在还不是时候，而他也不需要独自一人前往那里。出于某种莫名的预感，乌尔比安这样想到。
……至于会来接应他的人是谁。他直觉它不是所谓的熟人，却也要比“熟人”要熟悉得多。
随着浪潮又飘了一阵，远处的海水也已经被渐渐落下的太阳慢慢染成橙红色。乌尔比安的小船正从一道海蚀拱桥下通过，这些被时间冲击的岩石在靠近时遮住他的视线，等他再抬眼看向天边的时候，收拢了光芒的太阳几乎已经彻底沉没下去了。
随着天顶的光源远去，乌尔比安身侧的海水也变了模样。一股近乎墨色的靛蓝清晰地在这里做出了分割线，而他的船只带着航行的波浪落入它的领域中。
乌尔比安没怎么犹豫，他知道自己已经到了地方，于是就把靠在船尾的锚投入海中，看着系住它的麻绳顺着环所指引的地方一圈圈地钻下去，直到他身下的船发出“吱嘎”一声响。
这个看起来不太可靠的木锚已经抓住了海床，而锚绳此刻在他的手里有节奏地微微颤动着，隔着乌尔比安的手套对他歌唱。
他做了一个深呼吸，重新检查了一遍贴身的装备，接着右手按住身边的船沿借力，就把自己翻进了水里。
这一动作的力度不大，它并没有惊起什么波浪，所以这艘暂时失去了领导者的船也只是摇晃了一会儿就彻底与海浪同频，沉默地跟着它一同起伏起来。
靛蓝的海水彻底淹没了他的身躯，却没有给乌尔比安带来哪怕一丝一毫的不适感。但哪怕在这里脱离了船只，乌尔比安的目的地也并不是个漂亮的惊人的蓝洞。
这里没有鱼群，珊瑚礁上爬满蓝盈盈的纹路，随着他的呼吸一闪一闪。乌尔比安缓慢地眨了眨眼，在这片寂静的海域里转身，义无反顾地朝着更深处游去。
作者有话说
第92章 第九十二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