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第三章 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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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幕的播放在庵歌姬的哄堂大笑下光荣落幕了，但留下的问题依然没有全部解决。
比如它是怎么出现的，是幻术型的咒术，还是这是预知的未来？不管猜疑有多少，考虑到结界内部维持薨星宫和结界术的“天元”，东京咒术高专立刻进入了警戒状态。
与此同时，作为已经出现在光幕的当事人，五条悟一天之内不得不三番两次地被询查。
会议室里，五条悟翘着二郎腿坐在椅子上，满身低气压，咒术监督战战兢兢地询问，“五条悟大人，您的六眼能看出光幕是什么东西吗。”
六眼神子啧了一声，烦躁地说，“看不出来，那个东西完全没有咒力流动，就像一大块看得见摸不着的布。”
“那您有没有……尝试过……”考虑到那个孩子的年龄，还有上面叫他询问的话，监督恐惧地缩成一团，尖着声音小声地喊出来，“和其他人做过那种事？”
五条悟先是愣了下，反应过来后脸色黑得可怕。他阴沉地磨着牙，“你还真不怕死啊。”
他吐出一口气，冷着脸，眼睛蓝得像在发光，“告诉你背后的那个人，再问一次就抹脖子等着吧。”
‘轰’地一声，瞬发的「虚」式贯穿整个会议室，距离监督很远，却将正面的墙壁轰成粉末，掉下碎成半截的小型监控器。
五条悟插兜起身，佝着背缓慢地消失在这栋房子里。
夜晚，回到学生宿舍的五条心情越发的不爽，他不清楚在讨厌什么，但心里有种发泄不出来的情绪，直到他看到刚刚洗完澡，头发还湿漉漉的夏油杰擦着头发打开门，那种不愉快的心情瞬间消隐无踪。
“哟，杰。还没睡吗。”五条悟拉开眼镜，像猫一样用那双湛蓝的六眼，盯着夏油杰的脖子流下一串水珠。
对面的人没在乎那么多，疑惑地低头看了眼低领口的短袖，没发现什么异常后，开始担心地问起他，“悟，你才是。那么晚了还被叫去问话？”
五条悟起先没回应，被叫了几声后才不舍地把眼神移开，游离地说，“嗯……反正就是那些事，一堆逼逼叨叨的老橘子，烦死人了。”
他挠乱一头乱发，扫视了眼夏油杰的宿舍，委屈地凑过来，“杰，我好难受啊，怎么办，好想去你房间里和你睡一晚。”
和我睡一晚就能解决事了？夏油杰莫名冒出这个想法，皱了皱眉，犹豫不决地转移视线。
“好不好？”五条悟抱着他的衣摆，可怜地望过来。
虽然猫病发作的时候很讨厌，但谁会不喜欢鸡掰猫。夏油杰叹口气，把毛巾丢他脸上，“进来吧，只准这一晚。”
五条悟二话不说，得逞后把毛巾搭在手腕上，径直入门。夏油杰还在门口用手机给硝子打字，让她帮忙请假，他没空注意四周，却早有预料地叫住挚友，“给我换鞋，悟。”
“嗯嗯——知道知道。”但进了家门可就不是他说了算，五条悟没把毛巾放下，飞快地用脚踢开鞋，穿着备好的拖鞋走进卧室。
他的鼻尖轻轻耸了耸，闻到熟悉的洗发露的味道，习以为常地将毛巾挂在洗手池，然后迅速地洗了个手，跑回客厅拆开桌上零食，拿着手机敲敲打打。
高专的宿舍基本上有个田字格的落地窗，一套桌椅还有一张床，但夏油杰的卧室放上了一个巨大的沙发，除此之外没有多余的东西。
冷清得就好像不会长住一样，明明进入高专后杰没有回过家几次。
五条悟懒散地停下打字，突然问道：“呐，杰。明天我们去百货里给你挑点东西吧。”
“什么？”没听清楚话的夏油杰还在和硝子掰扯。
“我说——”五条悟已经走过来把他的手机从手里抽走，墨镜下的六眼流光溢彩，“我要把你这里装饰成我喜欢的样子。”
“……”夏油杰顿住，无语地凝望他，“又发什么神经。”
“我说真的。不然把我和你的屋子打通算了，反正我们住在隔壁，而且我很少回去睡，都是在你这里。”
你也知道啊，夏油杰让冒出来的咒灵锁住挚友的手，利落地把手机抢回来。
“不要。”他直接拒绝，含一丝犹豫都是对他的不尊重，“睡几晚就够了，每次你都弄得乱七八糟的。我才不想当保姆。”
五条悟这次没有急急忙忙地反驳，说“我一直在学”，学如何打理东西，打理有关你的一切。他清楚夏油杰带给他了太多第一次，第一次拌嘴，第一次出门游玩，第一次去买便当，第一次考试作弊……
他只是想和夏油更亲近，更亲近一点，最好他们永远不分离。
如果，他是说如果，真是他想的那样。他会和杰是那种关系吗？
五条悟顺其自然地接受了一切，并且得偿所愿地躺在挚友的腿上，一边吃薯片一边打字，“好吧，不想要就算了，但明天去买东西我是说真的。”
“我要给你花钱。”他摁下最后一个字母，把信息发出后，翻了个身把手机举起来，上面赫然在邮件里写了几个大字。
[硝子，给我把论坛热门撤了。——From五条悟]
夏油杰尴尬地停下手里的动作，怪僵硬地撇开头。硝子！！！急！！悟知道你在论坛发的热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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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咒术论坛]
[Hot]关于六眼和高专不得不说的恋事
[不想加班：众所周知，东京高专的结界上出现了巨大光幕，已经有人把录像拍下来发到论坛里了。点击下方可转到链接]
[是咒术师不是巫女：已经看完了。就想讨论下咒术高专校长究竟是谁，是谁！得到了人渣悟的青睐！]
[邪咒师：画面太美，我不敢看]
[邪咒师：看完了。我靠，那是五条悟？]
[禅院回：五条悟居然那么年轻就有后代了？]
[血咒百分百：上面的居然实名认证，搞笑呢。禅院家嫉妒坏了吧]
[正士在下：这个光幕怎么说……看起来不像是现在，反而更像未来。东京高专是不是已经掌握这种技术了，点赞]
[邪咒师：最搞的是，五条悟看起来居然有家庭危机，笑死我了哈哈哈哈青年生子中年离婚，活该单身]
[正士在下：诅咒师？这里是咒术论坛，滚回你们暗世界]
有关情报泄露的事，硝子没敢干。她发的视频是剪辑过的，但一经发布立刻在咒术界掀起巨大波澜。大晚上夜蛾原本还在赶教案，被一通电话臭骂一顿后，看到论坛已经满脑门的官司。
主要是硝子的ip泄露，没保护好自己。他忍不住怒火，噼里啪啦地朝硝子下达2000字的教育检讨。
这边，五条悟的六眼也不是假的，凭他的眼力，看到夏油杰和论坛上的人你来我往，马上猜到前因后果，顺藤摸瓜地把硝子拿捏手中，并且朝杰意得志满地邀功，“杰不用和论坛里的家伙吵了，我已经让她删帖，怎么样？明天没事了吧，还去不去陪我买东西。”
夏油杰还能说什么呢，看挚友笑话的乐趣消失了大半，激情褪去，只好敷衍地叹口气，“随你，从我腿上我滚起来。”
翌日，拖着大型猫条的夏油杰磕磕绊绊地出了门，看了眼乌云密布的天气，有种不祥的预感。
他拍了拍五条悟睡在他肩上的头，让他爬起来买票，“悟，到车站了，我们坐地铁。”
人生第一次坐地铁的五条悟伸了个懒腰，打量了下路人的操作，看起来熟练地朝自助售票机走去，自言自语：“好吧，两张票。地点……随便了，反正在城区就行。”
这个笨蛋。夏油杰扶额，大步上前把他拦住，朝旁边脸红的售票员微笑道：“抱歉，我们刷票进。”
夏油杰拿出办好的地铁卡，刷了两个人，带着大少爷走进地铁口，等了几分钟后，在五条悟好奇的目光下，拉着人坐在位置上。
车窗玻璃倒影出人影幢幢的车厢，夏油杰看着自己的脸很快划过，坐着坐着，目光恍惚地眨了眨眼。因为昨天和悟闹到很久，他没睡着，今早起来看起来精神，实际上只是怕另外一个家伙走丢。
现在坐在车上，车子摇摇晃晃地开着，他随着车子起起伏伏。等到夏油彻底闭上眼睛，平常该是五条悟不顾身高靠在他肩膀的画面，变成了他在挚友肩上沉睡。
他迷迷糊糊地想着，到了地点一定要把悟叫醒。旁边的人却好似明白他的想法，把他的脑袋轻轻放在肩上，轻柔说：“没什么事，睡吧。”
过了好一会儿，夏油杰睡梦中忽然想起是不是该到站点了，突然惊醒，逐渐清晰的视野中只有五条悟在手机微光下发亮的侧脸。
“悟，你怎么不叫醒我。”地铁还在穿梭隧道，他揉了揉眉心，柔和的声音带着点疲惫。
五条悟没转头，他好像在看什么，难得沉稳地说，“反正出门就是为了陪你，该睡就睡，小心哪天刘海秃了，我会嘲笑你一辈子的。”
“这是你的诅咒？”夏油杰眼肌抽了抽，难得吐槽，但一想到他们还在地铁上，四周都是人，他包袱颇重地沉默了下，若无其事地从对方肩上爬起来。
“悟……”他下意识呼唤挚友的名字，下垂的眼睛微微抬起来时，霎时瞳孔惊愕地放大。
“这是……怎么回事。”
他的眼前，蜂拥而至的地铁里，一张巨大的光屏投影在对面的车玻璃上，车子正从城市山林的漆黑隧道冲入明亮的城市外景，幸好已经快到终点站，车厢里人不多，不然怕是会把光幕上的场景都遮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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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五条探搭完衣服已经到了晚上，孩子该睡了，但清醒的六个大人差点为了五条家第三个“女孩”的名字吵起来，最后为了不暴露身份，统一决定称为乙骨突然发现的无名氏堂妹。
“假名的话，上飞机检票的时候一看护照不就暴露了吗。”
第二天爬起来穿衣服的五条探睡眼迷离地打了个哈欠，心里腹诽。只是过个机场而已，大哥和熊猫大叔他们太夸张了吧。
但是穿上这一身带有白色梅花的红色女士和服，搭配上熊猫亲自买的齐肩妹妹头，加上五条探没睡醒时面无表情的俊俏脸蛋和小尖下巴，确实很像日式的人形偶。
“说起来，探的生日还是在“雏祭”呢。”五条悟戴着眼罩，打量自己最小的“女儿”。
“女儿节的话，最适合给探送个偶人架了。”五条悟嘲笑道。
五条探小怒了一下，生气地撇开脸，“才不要，老爸你好烦。”他是不抗拒当女孩子啦，但完全不喜欢被当成女孩玩好吗。
五条悟被扎了一箭，心痛地捂住胸口。
自作自受啊，悟。在场的学生齐齐对他们过去的老师丢了个鄙视的眼神。
逗孩子很好玩吗，都快逗哭了。
现场最幼稚的居然不是年纪最小的。
探转了圈看看裙摆，差点把头顶的假发甩飞，看完自己这一身后，他无视老爸，心情愉快地牵着大哥的手：“到点了，我们该走了。”
“哦……好，探。为了维持伪装，记得路上少说话哦。”乙骨忧太把行李箱的把手升起来，“那我们就赶飞机去了。”
他一手牵着穿着和服的“女孩”，一手拖着两个行李，和大家告别。出门时五条悟倚靠在门口，忽然间有种秋风飘零的萧瑟感。
“探，记得要给家里打电话。”五条悟插着兜，不经意说。
但小鬼已经被英国和妈妈见面这两件事完全吸引，急匆匆地提起裙摆，豪迈地往小路上跑。】
车里一片寂静，到站后，五条悟浑身刺挠，小声地在夏油旁边说，“我才没那么傻。”
“嗯，你只是把小孩逗生气了而已。”夏油杰淡定地拿出耳机，假装自己在打电话，不是在对着空无一物的屏幕喃喃自语。
“但是出生在女儿节，送娃娃不是很好吗。”五条悟自然而然地拿起另一边耳机，因为凑得太近，牵出的线在他们两人中间留出了大半多余的长度。
夏油杰不留情面地坐过去，离他远点，“被学生和孩子一起讨厌，照这么下去，难怪你孩子的母亲会去英国。”
说完，他攥了下耳机线，感知到温热的呼吸继续接近耳垂，夏油杰低沉温雅的嗓音听起来一如既往，“悟，你太过了。”
“周围的人都看着呢。”
【从日本飞往英国的飞机大概要半天时间，因为航线的原因，乘机的人大概率能看到两次日落。
上机前，乙骨打电话和英国那边沟通，为了安全考虑，落地后他们就得坐上车直达日本咒术大使馆。
万幸一路走来相当顺利，五条探安安稳稳地坐上了飞机。睡觉时小孩注视着黄昏，一觉醒来又看到沉下的太阳，第一次出远门兴奋得有点不正常了。
下机前，乙骨特意提醒最小的弟弟，“到时候人很多，一定要抓住我的手，千万别松开。”
牢记少说话的五条探努力点头，走过廊桥后拉着乙骨的手就往机舱外跑。
如果不是他身上的和服限制了脚步，估计会跑的更快，小孩扬起大大的笑容冲向楼梯口，然后在客梯刹住车，焦急地来回踱步。
电梯怎么那么慢，还要上两层楼。
五条探抿唇，厚重的刘海下，眼睛微微眯起，像是突然感知到什么，敏感地往楼上的某个角落一看。
刹那间，一道速度极快的利箭突破重重人影，射杀入刘海下那双瞪大后泛着紫意的蓝色瞳孔。
身后的乙骨忧太神情微变，飞快地挡在他面前，差点本能地大喊出孩子的名字，最后他忍住了，只是站在从地面升起的庞然身影后，将五条探搂在怀里，安慰着躁动的里香。他眼神冰冷地凝视楼上射冷箭的外国男人。
“是你吗？”他抬起握拳的手，另一掌五指摊开，手上的戒指闪烁着金光。乙骨嘴唇轻动，无人可见的战场彻底展现。
「领域展开·真赝相爱」——
无形的空间中，无穷的刀剑在地狱般的废墟上蔓延，刺入苍穹的长刀后缔结着巨大的结绳，好似在暗示着拉扯的纽带。】
光幕外，所有观看播放的人目瞪口呆。
“这是——”
“特级的领域展开！！？”
五条悟和夏油杰缄默地注视着他们尚未能抵达的未来，哪怕这是象征着咒术界最强的领域展开，也只是让两人惊讶了一瞬，不谋而合地恢复了正常的表情。
迟早有一天，他们也会抵达这个领域。此时的当届「最强」不约而同地想。
不过是领域展开。
而远在京都郊外的私人宅邸中，座位上看似在小憩的老人突然惊起，急促地喘着气，他激动地呼喊着屋外守候的侍从，让他准备其他家族联系的仪式。
无论是咒术师还是诅咒师都明白，先前已经开始的搜寻行动恐怕将会越加激烈。
找到乙骨忧太！！！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第三章 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