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还在打排球吗?》伏砚铮

13、队服和队友

　　两个人在两次成功之后逐渐找到窍门，扣球越发顺利。

　　比分很快就反败为胜。

　　而当星野不再需要配合他们一传的时候，星野那种行踪莫测的扣球配合影山精准的二传，简直就是如虎添翼。

　　在菅原眼里，星野的身影越发活跃，等球的时候就俯身观察对面球的动向，球飞过来的时候就两手一张一句“我来”，接下所有的一传。
　　紧接着开始了在赛场上的游走，他行动方向太不固定了，有的时候会跑向另一边，有的时候甚至跑到和日向一块起跳，然后利用一个人的时间差打破了拦网。
　　.
　　“哔——”
　　影山日向又得一分！

　　“怎么感觉星野一下子变得强势了很多呢？”木下趴在计分板上，越看越觉得星野变化有点大，和他之前认识的那个有点不太一样。

　　“是啊，感觉和日向抢起球来了。”缘下一边翻动记分牌，一边随口回应他。

　　“星野这小子就是在和日向抢球吧，感觉对面的月岛他们都看不过来了。”田中站在那里嘟嘟囔囔。

　　场下聊得起劲，场上也打得很火热，日向的扣球和月岛的拦网斗智斗勇，大地就像一个稳定的后盾和星野在接球上都是一样不动如山，时不时被掰回一分的怒吼，暗暗较劲的对手。
　　每一次擦干大汗淋漓的脸，然后撑起手来俯身下去看球被传来传去，终于忍不住咧开嘴角笑。
　　大家其实都打得酣畅淋漓，很快乐呢。

　　只有菅原一双沉静的双眼低垂下来，眼角的泪痣格外明显。

　　星野是转换角色了，在影山日向没能成功之前，星野从来不出头扣球，只是默默接下所有一传充当他们练习的发球辅助。
　　所以那时候我们才觉得星野没什么存在感，因为作为一个后勤，他稳稳地站在两人的身后，那是一道看不见的墙壁，给足了两人安全感。
　　所以影山才如此放开手脚和日向在比赛时去练习。

　　然而现在他们已经几近成功了，只差经验的磨合，为了比赛胜利星野自然地走到了前方，开始在空中得分。
　　不过感觉也并没有和日向在抢球，应该是在分散拦网吧，他和日向的随意起跳都是基于影山精准的二传，也就是说谁扣球的决定权，在影山手上！
　　真可怕啊…

　　全能的天才、掌控全场的天才、天赋的怪物。
　　菅原感受到一丝战栗的颤抖，今年的乌野不知道会飞得多高呢。

　　此刻日光渐长，越发昏黄。
　　门外停了三两只漆黑的乌鸦啄动贫瘠地皮上的几个草根。

　　谁也不知道杂食的他们明天又会飞向何处寻觅食物。

　　“砰——”
　　随着最后一声扣球的落下，比赛落下帷幕。

　　影山日向以2:0的优势大获全胜。

　　星野累得倒在地板上大口喘着粗气，影山和日向虽然都已经被汗浸湿衣服了，依旧站起来兴奋地握拳。

　　因为，听说影山输了比赛就无法成为二传手了。
　　所以他才这么激动吧。

　　星野在地上躺了一会，等运动的热气散去，从敞开的大门外吹进来一丝微凉的风，把他整个人吹的一激灵。
　　终于还是爬起来，走到边上去找自己的运动水杯。

　　影山老早就看到在那里躺尸一样的星野，家里教出来的礼仪让他没法在别人倒地睡觉的时候探头过去说话，看星野终于爬起来了，把手边的水杯拿起来咕咚咕咚喝几口又放下去，才走向星野：“喂，赢了还这么死气沉沉的。”

　　星野正好拿起水杯，抬眼看他，淡淡道：“你的传球很漂亮。”

　　“你的发球也是，和你打配合真是比某个呆子省事多了。”

　　“喂，影山你说谁呢！”日向本来想凑过来和星野聊天，结果冷不丁听到影山这句话，一下子点燃了他的怒火。

　　“boke，难道我有说错吗？技术烂到家的boke！”

　　这个两个人，怎么都打了一场比赛了还这么相看两厌。
　　好歹应该像我和影山刚才那样，商业互吹一下吧！

　　然而这两个人就跟小鸡互啄一样，本来日向就小学生了，影山一遇到日向更小学生，根本停不下来。
　　星野无奈地走开，想要寻个清静的去处。

　　沿着场边线走，不远处是自己的前桌——星野脚步一拐，带着灿烂的笑脸走向了月岛。

　　“月岛~月岛同学，有什么想法要说的吗？”星野右手握拳成话筒状伸到月岛面前。

　　月岛一脸嫌弃地直直往后退，“你，离我远一点我现在看到你就犯恶心。”

　　“诶为什么？”
　　“喂，一看到你满脑子都是拳头打球，你那一球真的很恶心诶。”月岛从来没见过那种阴招，嗯没错这种他从来没见过的排球技术，显然不是正统，所以月岛统称阴招。

　　“一个小小吊球不要介意啦。”星野以为月岛在和他开玩笑呢，虽然确实是他狡猾，小小用了假动作。

　　“什么吊球？”

　　星野被身后突然出现的声音吓了一跳，怎么哪里都有日向，刚刚不还在和影山吵架吗？
　　一扭头，发现影山也静静地站在他身后听着他们讲话。

　　星野沉默了…好你个大小伙子，我这么信任你。
　　好吧，他只是脑子里蹦出了这句话。

　　最终还是乖乖解释道：“就是刚才那个用拳头把球顶过去，不就是吊球吗？”
　　一边说着星野还摊开手以示自己的无辜。

　　结果没有人回应他，所有人都沉默的盯着他。
　　星野：……？你们不要这样，我有点害怕。

　　“星野，吊球是用手指把球顶过去的。”影山的声音很淡，但在他耳边却听得非常清楚。

　　用手指？可是如果我没记错的话。
　　“用手指去吊球不是犯规的吗？”星野问道。

　　才问出来，星野就发现自己可能问了一个很愚蠢的问题。
　　面前的月岛像是看神经病一样的眼神看着自己，“你在说什么呢？吊球不用手指吊过去用什么？”

　　“喂，你之前都是怎么学的排球？”影山越想越奇怪，拥有这样精湛的技术却连比赛规则都不知道？
　　星野这样的选手不可能没比过赛啊？

　　“我记得没错，是不行，因为在…”
　　星野终于想起来了，现在打的不是沙排，但是有些沙排比赛规则他记得太牢了。

　　他抬眼看着正在等他说完话的大家，不禁有些哑口了。
　　他该如何解释…自己光怪陆离的生活呢。
　　算了，就当故事随便讲讲好了。

　　“因为在我家那边，就好像不行。”星野把语音一转，一笔带过了没什么好说的经历，然后颇有兴趣地和大家介绍道，“在我家那边，吊球一般不能用手指，只能用拳头或者这种姿势”星野把手伸出来给大家看，五指向内折叠，成方指形。
　　“这样把球捅过去，这就是我们的吊球。”

　　“诶！排球还有这种区分的嘛？”天真的日向以为这是正常的情况，就跟口音一样嘛，虽然大家都说的是日语，但是东京腔和关西腔一听就有区别的。

　　但是熟知标准硬排比赛规则的影山可不会觉得这是一件常事,“可是，我记得比赛规则是有国际统一标准的，不管…”

　　“哎呀，小地方地域差异啦。”影山还没说完，星野就笑着打哈哈。

　　为了防止大家再扒下去，汗流浃背的星野推着大家去找学长们聊天。
　　“好啦好啦，走吧别让学长们等太久。”

　　身后的月岛冷哼一声，不想拆他台。

　　.
　　菅原和大地他们其实一早就看见了聚在那里的五个一年级们，因为看星野伸出个手聊得还挺起劲，就没把他们喊过来。

　　这会看到他们主动走过来，大地招招手：“来得正好。”

　　星野走近看到抱着个大纸箱走出来的清水学姐，把箱子一放，招呼大家过去。

　　橘色的、蓝色的、黑色的、黄色的、茶色的，大家纷纷探出个头去看里面是什么——居然是乌野排球部的队服！

　　“哇——哦哦哦！！”日向把那件印着‘乌野高校排球部’的漆黑队服提起来，完全抑制不住内心的激动。

　　清水学姐把衣服拿出来分发给了每一个人。
　　就连影山就激动地两眼放光把队服套在外面左看右看。

　　星野也是提着这件队服仔细端详，棉麻的质感摸起来相当舒服。
　　一旁的菅原学长一直带着坏笑在怂恿他，“穿上试试看嘛，穿嘛穿嘛。”

　　拗不过菅原学长的星野只好乖乖套上了这个帅气的漆黑色队服，穿上居然刚刚好。
　　星野左右看了两圈，作为运动服帅气又修身。
　　实在挑不出毛病。

　　抬眼身旁是同样已经穿上了队服影山和日向，月岛已经别别扭扭的穿上了队服站在山口旁边脸上的表情格外明显。

　　队服啊，是队友啊。
　　“总之，以后大家就是乌野排球部的一员了，请多关照。”

　　“请多多关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