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0、中秋·往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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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叮铃”一声，晚自习结束，叫醒了一些还在书桌上困倦的人，打断了正在做题的人的思路。
安静的教学楼瞬间躁动起来，接着广播播放了一曲悠扬的音乐，可这对于一群埋头苦学的学生来说，这不仅仅是天籁之音，还是放假的信号，是一种解放。
有人第一个飞奔出去，有人还在座位上做完最后一道题。
教室内，走廊上，楼道里传来杂乱的声音，叽叽喳喳地说着这几天干什么，哪怕作业比平时还要多一倍，但放假总是快乐的，所以大部分人的目标都是一致的——校门口。
但也有一些青春期萌发的男男女女站在对方的班级门口互相等待，有的本身跟一帮兄弟走着，前面见到了一个女孩，眼睛闪烁，害羞却又鼓起勇气般，目光直视着自己喜欢的男生，面带笑意。
男生们起哄般地推搡着自己的兄弟，然后默契地走开，将时间留给这一对有情人。
有的男生接过女生的手提袋，男生和女生之间相互接近，又默契地分开，直到走出校门，见四周没什么人才敢拉起对方的手。
这是校园情侣中唯一属于他们自己的时间，他们感受着自己的心跳，在喜欢的人的面前或是表现自己，或是变得不像平时的自己。
楚云帆将写完的卷子收起，收拾好书包便跟着大部队的尾巴朝外走。
周围的女生都和自己身边的朋友小声议论，或感叹或偷笑却不敢上前与其搭话。
也有大着胆子想将自己的联系方式递给楚云帆，但对上楚云帆冷漠疏离的表情和眼睛，内心里就开始打退堂鼓。
楚云帆下了一层楼后没有继续下楼，而是逆着人流停在了一个班级的门口，目光锁定在这个班级内正在收书包的男生。
男生天生发色较浅，棕色的头发被天花板上的灯光照出光泽，蓬松柔软，总让人觉得很好摸的样子。
这时有个女生走到男生的面前，她第一次见男生时总是不太敢和他说话，她总觉得这人清冷的气质自带疏离，不好说话，可他又漂亮得过分，让人忍不住偷偷多看几眼。
闵轻舟算是莱城市第一中学的风云人物之一，在这个重点高中学霸云集的地方，总会有人比你更加优秀，闵轻舟便是其中的佼佼者。
能和这样的人一个班级她是没有想到的，后来熟了之后，发现闵轻舟没有想象中的难以相处，待人温柔，又很有分寸感。
闵轻舟正在想写完的数学卷子带不带回去，晚饭忘记问楚云帆了，关键是这些卷子全是老师晚自习发的，就怕学生写完了假期没作业可写，文科班和理科班的卷子可能不太一样，不过也不影响两个人讨论。
“那个，闵，闵轻舟，我，我有道题没思路想问你一下，你可不可以给我讲讲？”
一道轻柔的女声打断了发呆思考的闵轻舟，闵轻舟没有因为女生的打断而不耐，而是在反应过来后轻轻一笑道：“好，哪道题？”
女生脸色通红，眼睛在闵轻舟琥珀色的眼睛对上她时，便快速低下头将卷子摊平在闵轻舟的书桌上，如同松了口气般指了一道数学题。
闵轻舟将自己前座的椅子转过来对女生道：“来，你先坐。”
闵轻舟扫了一眼题，这套卷子他已经做完了，对题目都有印象，所以他很快给出了答复。
楚云帆在门口看着正收拾的闵轻舟，因为一个女生拿着卷子过来，闵轻舟就这么又坐了下来。
楚云帆抬腕，右手拨了一下袖口，看到了时间，这时教学楼内相较于之前安静了不少，每个班总有一马当先冲出教室的人，便有人最后关教室的灯。
楚云帆走进教室，听着闵轻舟讲题的声音和女生回应的声音。
女生有所察觉，抬眸看向来人，一不小心被眼前人自带的冷气吓了一跳，偏棕色的眸子对上她的眼睛，让她把想说的话咽了下去。
这个人她见过几次，经常和闵轻舟一起走，长相不输闵轻舟，但相比于闵轻舟只是外表疏离，这个男生是真的冷漠。
闵轻舟正说着“所以，x等于正负二倍根号三”，楚云帆的声音这时在闵轻舟和女生的头上响起，“好了吗？”
闵轻舟由于过于专注没注意到楚云帆，这时明显被吓了一跳，后面的桌子被他的椅子推了出去，后座的座位瞬间小了一半。
闵轻舟的表情也很精彩，从被吓得瞳孔一缩，再到见到是楚云帆的放心和惊喜，都被楚云帆一分不差的收入眼底。
闵轻舟说道：“我天，你走路没声儿啊，吓死我了！”
楚云帆道：“分明就你没注意到我。”
闵轻舟脸上带着红晕，看了楚云帆一眼，便对一旁的女生道：“星晚，这题你理解了吗？还有哪里没明白的不？”
黎星晚刚刚眼神一直关注着这两个相貌出众的男生，看着刚刚一直生人勿近的人，看到闵轻舟后好像有什么不一样了。
黎星晚没来得及细想，面上带着点羞涩，这么晚耽误人家放学很是不好意思，还好没有听不懂的地方，因为闵轻舟思路清晰明了，讲述的简单易懂，不便打扰闵轻舟，道：“听懂了，我知道自己的问题在哪了，谢谢你啊轻舟，不好意思，耽误你放学时间了。”
闵轻舟轻轻一笑，“没关系，你听懂了就行！”
“那我就先走了啊，提前祝你中秋快乐！”黎星晚背着书包朝闵轻舟招手，视线转向楚云帆时，正不知说点什么，就见楚云帆没什么表情的脸朝她轻点了一下头，她一笑朝楚云帆挥了下手示意再见。
闵轻舟用肩膀撞了一下楚云帆道：“欸，怎么，看上我们班这姑娘了？”
楚云帆无语道：“你想多了。”
闵轻舟不知为什么内心松了一口气，半开玩笑道：“就知道楚少爷眼界高得很，不知哪家姑娘配得上你。”
楚云帆忍耐片刻回道：“楚少爷眼界高不高不知道，可能闵少爷看上了什么人。”
闵轻舟霎时没话说，楚云帆以为闵轻舟不知说什么便停止了打趣，只有闵轻舟知道自己和楚云帆刚刚那句话可能说对了一半。
两人关了灯，教学楼内基本没什么人了，两人无话，走出了教学楼，朝校门口走去。
秋风微凉，闵轻舟看着前路开了口，“我们班这小姑娘叫黎星晚，长得不错，学习用功，性格也好，你真没考虑一下？高中谈恋爱的人挺多的，以你的成绩谈个恋爱也不影响。”
楚云帆心道：怎么又绕到黎星晚身上了，回道：“没考虑过，谈恋爱需要考虑很多问题，我不想将自己的精力分给学习以外的事，这都不在我的计划之内。”除非那人是……
说到这楚云帆转头看向闵轻舟道：“文理分班半年多你就了解一个女生的性格了，怕不是你对人家有意思。”
闵轻舟顿时扭头看向了楚云帆，两人的脸相互打了个照面，闵轻舟耳根一红，“我对她才没意思，她是我们班学委，之前还坐我旁边，半年多还不熟才应该奇怪吧。”
楚云帆见他这个样子不禁轻笑，闵轻舟只觉得耳朵发烫。
走出校门，闵轻舟道：“中秋你怎么过？”
楚云帆想了一下自己的计划表道：“和之前一样，中秋那天休息半天。”
闵轻舟感叹，“和之前一样那多没意思，无非还是做题，锻炼什么的。”
闵轻舟快步走到楚云帆前面转头倒着走，说话间眉眼弯弯道：“要不中秋来我家玩，爷爷有空的话，让爷爷也来。”
楚云帆熟练地拉着闵轻舟避免他倒着走绊倒，看着闵轻舟道：“爷爷中秋前一天晚上要出门，中秋一整天不在。”
闵轻舟倏地脚下一绊，没站稳，还好楚云帆早作准备猛地一拉，扶住了闵轻舟，才使得闵轻舟没绊倒。
楚云帆皱眉道：“说很多次了，你这样走路很危险……”
闵轻舟不顾楚云帆的说教，反过来问：“中秋那天就你一个人？”
楚云帆点头，闵轻舟接着问：“你每年中秋都一个人过？”
“去年我和爷爷过的，今年中秋那天刚好赶上奶奶忌日，爷爷要连夜飞青城，中秋提前一天过。”
闵轻舟坐上接他们俩的车，待车子发动，闵轻舟眼前一亮想到了什么，手肘怼了怼一旁的楚云帆，“这样，中秋前一天我找你玩，和你们一起过中秋，中秋那天你来我家陪我们过中秋怎么样？”
楚云帆犹豫道：“不用了，你们家亲戚可能会拜访，我在不太合适。”
闵轻舟不在乎道：“欸，这有什么，我家亲戚不来，就我们一家三口过。”
见楚云帆还在犹豫，闵轻舟干脆道：“人家过节都有同龄人，我家就我一个，我家亲戚都和我家断绝来往了，到时候吃完饭我不能给我爸妈当电灯泡，只能哪凉快哪待着，刚好你又一个人，今年一起过怎么了？”
楚云帆见闵轻舟表情丰富，一边痛心疾首一边控诉他，仿佛在说这点小事儿都不能满足一下吗？
“嗯。”楚云帆点头，又接了一句，“陪你。”
闵轻舟跟楚云帆道别下车，进了家门，一看客厅茶几上又多了几份月饼。
闵秋柏一身家居服看着电视，韩花妍端着新洗的水果从厨房走出来，身上是和闵秋柏同款的女士家居服。
闵轻舟走到茶几前道：“咋又多出这么多月饼？”
韩花妍坐在闵秋柏旁边，指了一下道：“这个是我们学校给老师发的。”又指了几份道：“这几个，你爸给员工发月饼剩下的。”
闵轻舟扒拉看了看都什么月饼，没什么想吃的，就拿了一个豆沙馅儿的，又小、做工又精致的。
闵轻舟坐在一旁的单人沙发上，撕开包装吃了一口，咽下去道：“爸，妈，我中秋请了楚云帆来一起过。”
闵秋柏看了他一眼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韩花妍道：“可以呀，不过小楚不用陪家里人吗？”
闵轻舟道：“以前他就没人陪，现在好不容易楚爷爷来陪读，去年俩人一起过了，今年楚奶奶的忌日刚好赶在中秋这一天，楚爷爷要去看楚奶奶，他们要提前一天过中秋，我想中秋那天楚云帆反正也是一个人，就来我们家过。”
韩花妍一笑，“好啊，我明天研究一下，中秋那天晚上多炒两个菜！”
……
中秋前一天，闵轻舟带着一盒月饼按响了景和别墅的门铃。
一个女人为闵轻舟开了门，闵轻舟主动道：“王阿姨，提前祝您中秋快乐啊！”
叫王阿姨的女人，笑得脸上带着褶皱，“小闵中秋快乐啊！”
闵轻舟径直走了进去，客厅鱼缸里的兰寿，圆润的身形，规律的摆动着尾巴。
闵轻舟见楚向恒和楚云帆从厨房里走出来，两人一手面粉，楚向恒脸上衣服上还有一点。
闵轻舟上前递上手里拎着的月饼，打招呼道：“楚爷爷，中秋快乐啊，我来蹭饭，不介意多双筷子吧？”
楚向恒笑呵呵道：“不介意不介意，人多热闹！”
闵轻舟帮楚向恒扫了一下衣服上的面粉问道：“爷爷你们在做什么，怎么衣服上这么多面粉？”
楚向恒一时来了兴奋劲儿，“做月饼啊，我提议今年自己做月饼，多有意思啊，刚好陪帆帆过一个难忘的中秋。”
楚云帆一旁一脸无奈的看了楚向恒一眼，又看了闵轻舟，“是，明明那么多月饼一口没动，非要自己做。”
闵轻舟一时好奇，问道：“月饼怎么做的，我能看看不？”
楚云帆点头道：“可以，不过你只要看着就好了，不用上手。”
闵轻舟刚想说自己看看能不能帮上什么忙，就被楚云帆这句话压在了口中。
楚云帆见闵轻舟又想反驳自己，便继续道：“我不想再看见我家厨房再被炸了。”
闵轻舟瞬间想起那次去楚云帆在学校附近的房子，自己的操作顿时脸红，但没到真的爆炸的程度。
闵轻舟小声抗议道：“也没真的炸。”
“嗯，就是为了避免真的炸”，楚云帆转身走进厨房。
闵轻舟跟着身后，说楚云帆小气，进了厨房发现月饼一个个摆放整齐，有的已经烤好了，有的还正在排队等着涅槃重生。
其实都已经做好了，卖相并不比买的差，基本就差进烤箱了。
王阿姨进来道：“楚老，小闵来了，您和楚少去休息吧，剩下的我们来烤就行了。”
确实没什么要做的了，楚向恒就拉着两个小伙子出了厨房，楚向恒让两个小的去玩，说是吃饭会叫他们。
闵轻舟跟着楚云帆身后，问道：“你们包的什么馅儿的月饼？”
“咸蛋黄。”
“咸蛋黄好吃，我送你们的那盒就有好几个。”闵轻舟欢快道，又想起那天放学后楚云帆的话，问出心中疑惑，“问你个事，如果不方便就算了。”
“你说。”
“为啥楚奶奶的忌日是按公历算的？一般来说不应该是农历吗？”
楚云帆道：“因为奶奶是中秋那天死的，但奶奶死前要求爷爷按照公历日期算，为了让爷爷过好中秋，只是今年又恰好同一天了。”
两人在房间里打了几把游戏，直到吃饭时间，满满一大桌子菜，几人喝了几小杯酒后，互相祝了中秋快乐。
楚向恒端起酒杯主动道：“小舟啊，听帆帆说中秋你邀请他去你家过，来，爷爷跟你走一个，这点爷爷得谢谢你！”
闵轻舟连忙端起酒杯与楚向恒碰杯，“爷爷，别这么说，云帆是我朋友，应该的。”
楚向恒脸上因为喝酒红了小片，笑着道：“欸，哪有什么应不应该的，帆帆这孩子从小就没什么人陪着，能认识你，是他的幸运。”
几个人饭桌上一片祥和，吃完饭后，楚向恒因为喝得多了点便去休息，闵轻舟却因为几杯酒醉得不省人事。
楚云帆扶额道：“低纯度的酒你都能醉成这样？”
楚云帆想扶着闵轻舟去休息，结果闵轻舟身子软绵绵的贴在楚云帆身上，别说走路了，站都站不直。
楚云帆一手拦腰，一手穿过闵轻舟的双腿，将带着点酒气的闵轻舟抱到了自己的房间休息。
闵轻舟沾到了床，没什么防备地找到了一个舒服的姿势继续陷入更深沉的睡梦中。
楚云帆就这么看着闵轻舟在自己的床上翻来覆去换了好几个姿势都不满意似的嘴里嘟囔着，眉间微拧，终于找到了满意的睡姿，眉间才得以舒展。
闵轻舟再次醒来时，天色已经不早了，房间里漆黑一片，一时让闵轻舟没反应过来这是哪。
这时楚云帆刚送完楚向恒从外面回来，身上带着凉气，本是轻轻开门怕吵醒熟睡的闵轻舟，不想闵轻舟已经坐起身来。
楚云帆道了声，“醒了？”顺手给闵轻舟倒了杯水。
闵轻舟眼神里带着迷茫，反应半天接过楚云帆手中的水杯，喝了一口。
闵轻舟感受着喉咙舒服了一些问道：“几点了？”
“七点多。”
闵轻舟清醒了一些，“这么晚了？”
楚云帆坐下“嗯”了一声，闵轻舟想起楚云帆刚进门时带的凉气，“你刚刚出去了？”
“送爷爷。”
“啊？爷爷已经走了啊！”
“嗯。”
“……”
闵轻舟和楚云帆两人都没说话，空气中除了安静好像还有点别的什么，闵轻舟伸手顺了顺头发，起身道：“我该回去了。”
楚云帆还要说什么，闵轻舟道：“明天记得早点来我家啊，咱一起过节。”
“好。”
闵轻舟感觉自己走路步伐都是虚的，楚云帆亲自给闵轻舟送上车离去，才安心进屋。
翌日，轮到楚云帆上门，楚云帆一进闵轻舟家，一股过节的气氛迎面而来。
韩花妍像往常一样热情欢迎，“小楚来啦，快来快来，你把闵轻舟给我拉走，别让他在我旁边捣乱。”
闵轻舟无奈道：“妈，我这怎么能叫捣乱呢，我是想研究一下你新买的这条鱼的形状，它流线型的原理和我想做的手工原理一样，就是在水里游动的。”
韩花妍略为严肃道：“你一开始是在研究，但你刚才又有其他想法，企图要把一条鱼灌醉，到时候我还怎么做清蒸鱼？快走开快走开。”
闵轻舟一脸尴尬，楚云帆差点绷不住拉走了闵轻舟，“你怎么想，灌醉一条鱼？”
闵轻舟道：“我在想为什么我昨天能醉成那样，又在想鱼的酒量，就想试试。”
楚云帆并没有理清闵轻舟的脑回路，他酒量不行，和给鱼灌酒有什么关系，直接拉着闵轻舟讨论起了问题。
他们午饭过后又去附近逛了逛，又去超市买了韩花妍需要的调味料，很多地方都贴了关于中秋的海报，超市里有个区域摆满了月饼，明码标价。
两个人再次回去后，韩花妍已经炒好了几个菜，一进门就能闻到菜香味。
韩花妍接过调味料对闵轻舟道：“小舟，帮你爸包饺子去。”
闵轻舟应道，便洗了手走到了闵秋柏旁边，楚云帆洗了手来帮忙，状似随口一问道：“轻舟还会包饺子呢？”
闵秋柏闻言一笑，“他是来帮忙摆饺子的，他说摆饺子也在包饺子整个流程的收尾过程，他也参与了。”
“爸！”闵轻舟耳尖发红，不让闵秋柏再说下去，楚云帆了然看了闵轻舟一眼，勾着嘴角麻利上手帮闵秋柏包了起来。
闵秋柏擀皮，楚云帆包饺子，两人配合迅速，闵轻舟拿着楚云帆包的饺子，形状大小基本无异，如同复制粘贴，没多久大小一致的饺子军团便建立成功。
餐桌上，四人碰杯，清脆的“啪”的一声，韩花妍和闵轻舟先说了，“中秋快乐！”
闵秋柏和楚云帆两人也跟着附和了一声“中秋快乐！”
万家灯火通明，阖家团圆，中秋之夜，欢饮达旦，这是楚云帆过得最热闹的一年中秋。
楚云帆出国后又恢复了高中以前的状态，后来就干脆不过节了。
只是每个有闵轻舟陪他度过的节日的晚上，他都会买一瓶烈酒，庆祝曾经自己过的那些热闹过的节日。
作者有话说
第100章 中秋·往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