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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第 1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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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岂有此理,实在是过分。”陈羽面上露怒道。
赵常侍哭的更凶了:“陛下替奴做主啊!”
“行行行,先别哭了,朕想想。”
两个常侍可怜兮兮的跪在一旁,口口声声说此举无异于是谋逆,不把国法放在眼里,不把陛下放在眼里。
不狠狠惩戒一番日后旁人有样学样,皇上的银子怕是要被抢空了。
俩人一唱一和,大帽子一定一定的扣了上去,似是陈羽不把人杀了大昭就亡国了。
“那去宣秦相和王才英章子真等人进宫。”陈羽。
李赵两位常侍心中大喜,忙让人去传唤相关官员。
赵常侍:“陛下,秦肆寒等人欺陛下年幼,试图和逆臣闻介一样操纵陛下,陛下当时是何等相信他,钦点他为一朝丞相,现如今却已经翅膀硬的不听从陛下话了。”
李常侍:“就是如此,秦肆寒狂妄不把陛下放在眼里,与他走的近的大臣皆对陛下不满,段言卿在早朝惹怒陛下,陛下仁慈只把他关入狱中片刻,可他倒好,在狱中大骂陛下。”
陈羽此刻已经穿好了衣服,一个宫女正在给他梳头。
不是早朝就无需戴冕冠,只简单用金冠束发就好,陈羽觉得头都轻了不少。
好奇道:“他骂的什么?”
他要是段言卿他也骂,原主个狗皇帝不做人,自己昨天不清楚缘由还把人关大狱去了。
不过陈羽没有段言卿那么大胆,骂也只会在心里骂。
不对,他要是段言卿,估计昨天也不敢在早朝阴阳皇上。
陈羽天塌了:捋明白了,原来他和其他缩头的官员是一丘之貉。
越发感觉段言卿难得了。
李常侍和赵常侍见他追问跪下道:“奴才不敢说。”
陈羽:......
“哦,那就别说了。”
他才不惯着,别以为他听不出来,又是挑拨离间。
李常侍和赵常侍对视一眼,李常侍道:“陛下,段言卿大逆不道,说陛下无帝王之才,还说,还说陛下眼界之宽连一地主之子都做不了,怎能做一国之君。”
说完两人急急忙忙磕头:“陛下,这全是段言卿所言,和奴才无关。”
陈羽:段言卿骂的挺对的,原主不就是一妥妥昏君嘛。
“段言卿骂的这么直白?”陈羽怀疑道:“老实说。”
李常侍踌躇一番,倒也没敢说谎,段言卿是这个意思,但是话自然不会这么直白。
陈羽:他就说嘛。
段言卿说的文绉绉的,陈羽听不懂,若不是李常侍说是骂他他还以为是夸他呢!
“行了,朕先记在心里。”陈羽敷衍了一句。
哎,这当皇帝怎么也没个清闲的时候,一天天的尽是事。
想当那种国库银钱充足,时不时就能南下微服私访的皇帝。
哎,可恨啊,怎么就穿成了亡国君。
因官员还未到,陈羽更衣束发后简单用了点早膳,李常侍和赵常侍又借机上了几句眼药。
朝臣入宫只能腿着,此时又是酷暑,艳阳刺的人睁不开眼,外加官服里三层外三层,来到永安殿外已是满头湿汗。
皆是拿出手帕擦拭汗水,整理自己的仪容。
别看他们身体如此燥热,心里却是犹如寒冬腊月,有几人腿都开始发软。
“陛下,秦相他们到了。”太监躬身入殿,禀道。
陈羽:“让他们进来。”
殿内放了两个双层青铜冰鉴,凉意舒爽,众官齐跪:“参见陛下。”
陈羽让他们起来,偷瞄了两眼秦肆寒,这就是他的丞相,一看到就高兴。
赵常侍为了卖惨并未收拾,被人从柴房救出就直奔皇宫,路上还让自己衣服更破烂了些。
现如今永安殿前殿中的官员有十几人,皆是偷偷看了赵常侍两眼,有个躲在后面的胆大之人还偷笑了下。
和原主付承安不同,陈羽因回忆到秦肆寒是有治世之才的良相,对他那叫一个偏爱。
因水患一事又能看出赵常侍李常侍也是个没能力的,陈羽有心收回李常侍和赵常侍的职权,只是觉得此事需要从长计议,怕太急做错了事。
毕竟他现如今对朝政的了解依旧浅薄。
“爱卿,赵常侍今日一早就来朕面前告状,说你让人把他绑到柴房,还让王才英和章子真带人去了少府抢银子。”
陈羽对着秦肆寒道。
“陛下,臣冤枉啊......”
陈羽话落,还不等秦肆寒说话,王才英和章子真就猛的跪地大哭了起来,那哭声比赵常侍大多了,就是没有赵常侍真实。
赵常侍是真的受了委屈,此时气的说不出话来,还是李常侍帮了他一把。
王才英和章子真则是不然,哭归哭,辩解的话是一句都没少,只说自己是办差,坚决不承认抢这个字。
赵常侍缓了过来,上前与他们争论,两方就此唇枪舌战起来。
赵常侍:“尔等把吾捆绑扔柴房,又趁吾不在硬闯少府,搬银便走,此举无异于谋反。”
王才英:“我等忠心耿耿为国办差,赵常侍莫要血口喷人,三十万两拿去救灾一事是早朝陛下应允,我和章大人可有多拿少府一两银子?”
“几十万百姓水深火热中,救灾一事何等紧急,下朝后官员两次去少府,皆不见赵常侍,和少府人说取银之事,说定要赵常侍应允才可以,我王才英倒是想问问赵常侍,到底是谁想要谋反?”
章子真:“少府到底是陛下的少府,还是赵常侍的少府,陛下亲口允诺的事都还要赵常侍再次应允才可以。”
赵常侍气急:“我只是有事耽搁片刻,并非几日未曾出现,从早朝到你们抢夺银子不过两个多时辰。”
“你们伤我身边十三条人命,打伤少府之人,踹开库房之门,还敢说忠心耿耿,没有大逆之举?”
王才英面红耳赤:“赵常侍莫要乱扣罪名,你被捆绑丢柴房一事我和章大人一概不知,更是与我们无关。”
“打伤少府之人的事更是荒谬,我和章大人乃是文人体弱,怎敢在少府那处动手,再一个,就如赵常侍所说,你不过是未曾出现两个多时辰,这点时间我和章大人还是等得起的。”
章子真大义凛然道:“陛下,下属去少府了两次,皆被敷衍了事,臣这才和王大人亲自前往,想着灾情紧急,定要和赵常侍当面请求一番,只是我和王大人的茶喝了三碗都等不来赵常侍,心里急躁的坐不下就在少府里走了走。”
“刚好瞧见有一间房未曾锁门,便想着是无关紧要的地方,谁料一进去就是满室金银,询问一番才知道修观月楼未曾支出银钱皆在此室。”
“少府人少不够用,臣等想着皆是为陛下办事,闲着也是闲着,就帮忙出了些力气,当时少府的人不少,都是看着的,除了那三十万两白银,我们没有多带走一根针线。”
说完一个头重重的磕在地上,犹如受到了天大的冤屈,恨不得以死明志。
“还请陛下明察,若是有一句不实,臣愿意死无葬身之地。”
两方皆给对方扣上谋反的帽子,吓的彼此全都脸色苍白,但嘴上的功夫是一点都不敢弱下去,唯恐输了。
这不止关乎自身,还关乎自家九族的事。
谋反二字对任何一个君主来说都是罪不可赦的最多,陈羽皇帝没当几天,实在是没什么感觉。
他脚步轻移,移到了秦肆寒身边。
目睹了陈羽移过来全过程的秦肆寒:......
目不斜视,装没看见。
“爱卿。”陈羽轻唤了一声。
秦肆寒不好再装无视:“陛下。”
陈羽嘘了一声,示意他别影响那边吵架。
现在李常侍也加入了对骂中。
二对二,陈羽押章子真和王才英赢。
文人儒雅归儒雅,但是骂起人来那战斗力绝了,没有一字脏话,却能引经据典的让你气哭。
赵常侍和李常侍只是认识点字,实在是没什么文才,章子真和王才英的话俩人不少都听不懂,只知道自己是在挨骂。
陈羽:他也没比赵常侍和李常侍好太多,同样听不懂。
不过这不妨碍他听的津津有味,反正骂的不是他。
“爱卿觉得此事如何处理?”陈羽压低声音问。
他虽不喜赵常侍和李常侍,只这事东说东有理,西说西有理,明面上总要说的过去。
咱偏心归偏心,但是也得讲理不是。
若是没想起来秦肆寒这号人,陈羽会脑细胞死一堆的想个折中的法子,现在既然知道了秦肆寒,那自然是能偷懒就偷懒。
没人靠的时候独立,有人靠了谁还独立。
陈羽说话时虽是盯着吵架的方位目不斜视,但头是微微偏向秦肆寒的,他明黄龙袍绣龙身,俊美的侧脸没了嗜血戾气,唯有少年灵动。
他以为站在角落就无人看到他,殊不知他是这殿中之光,无人敢忽视。
连吵架的四人都是小心翼翼的瞧着陈羽,若无帝王纵容,他们怎敢在御前吵的如此厉害。
秦肆寒眸光闪了闪。
以往不是没有官员和赵李两个常侍对骂的情况下,只是结局都是帝王一怒,赵李二人立在他身后阴笑不止。
今日还真是...不同。
“此事还是请陛下定夺。”秦肆寒恭敬道。
陈羽试探道:“虽说王才英和章子真在赵常侍不在时取了赈灾银两,但总归是一片好心,若不然每个人罚三个月俸银?”
“赵常侍也确实受委屈了,就多发三个月俸禄以示安慰?”
这是陈羽想出来的法子,他觉得应该可以吧?
王才英和章子真这事站不住理,硬要往理上靠吧,也就能靠那么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