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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归雀囚女解空器 ...
八坛旧时酒。
二坛归山林,三坛敬幽冥,一坛祭楚尘,一坛慰慕容。
剩下一坛,约好三人痛饮,却是云相忆一人独饮。
酒不醉人时,人便受其温养,活色声香,思也绵长。
“那夜,在这颗树下,有两个人离我而去,”借着酒劲,云相忆絮絮起来,“一个去了就再也不会回来。一个,我不知他会不会回来!”
她喉咙一哽咽,继续说。
“几年间,我只在这树下哭过。好似一到了这儿,就能看见当日的山火还在烧着,即便呆上整夜也不会觉得冷,只是心里极寒,寒得以酒相伴,唯有抱树方能缓解。
可是一旦离开这儿,心里就结出一块冰,好似把什么东西冻上了,难受得紧。
我视他为兄长,他却对我......哎。
彼岸哥哥,我现在脑子里全是他那夜的眼神,我一直都没办法忘掉。我其实,害怕再见他,他要的,我给不了.……
他的命运又太苦了,我总也是不想他回头的。可我,又想见他,想告诉他,他交给我的事,我都办妥了。
我知道,这已成了我执着的念了,然而……这么多年,我不敢醉,不醉就看不见他。
但是,我可以醒着醉,从我自己身上看到他。我把这身借给他,我住在他心里,随着他走遍天下,成其虽愿,直到他完成他想做的一切。
在此之前,我也不确定我到底在因谁而活,云相忆是谁,狂哥哥又是谁,今时今日的我又是哪个?
若是没有那个早在初到楚云山庄时,就为我定心的少年,我连一刻的不系自在之舟都做不成。只会是一叶随浪沉浮的孤舟,满怀心事的在风雨中飘摇,永远没有一个可以停泊的静水,更没有一个能够到达的岸。”
云相忆微醺的粉红双眸忽然盯住楚碧岸,“楚碧岸无论你是谁,你肯把他带回来,我都谢谢你。
爹爹告诉过我,你本是天地间的灵物,对这世上的何物都能不执不取,可你不但取了,还更加全然的做他。
若我心里能迎进你,也要我是全然的才行吧。”
云相忆有些焦急,她看着眼前的人,泫然欲泣。
“哥哥,彼岸哥哥,楚碧岸,你是谁都好,可我对你来说,又是谁呢?”
一点醉意,云相忆靠着树,却好似靠着两人肩。
楚碧岸将她一搬,世事倾覆,月光加身,他低下头,看着怀中枕臂望向他,面露自惭的云相忆。
抚开她眉间烦恼林障,楚碧岸呵气弯腰,抵上她的额头。
“彼岸,相忆是我的彼岸。
人世轮转,沧海桑田,无论身处何方,我都会向你渡来。”
鼻息缭乱,是云相忆的天人之战,她但凡放出心间一丝真愿,七情寡淡那人定会奉上虔诚的唇齿交缠。
可她的热息绕过他的脖颈,双手将他束在树身之上,她扭动着手指,蜿蜒着扒开了他背和树的距离。
楚碧岸向前一迎,一个心心相印的拥抱,应是各种情义都适合。
“等我,彼岸哥哥。”云相忆将声音定在他耳畔。
“相忆,抱歉。”楚碧岸在云相忆马尾旁叹息,“那夜楚碧岸没能留下陪你,今夜还能不能补上?
若有何物你为他留着,现在,能否全都给我?”
怀中的人肩膀抖动,抽搐了几下,呜呜地哭了。
云相忆想给他的,想告诉他的,便是她的泪,她为他酿造窖藏的,全部的泪。
想念,怨怼,相思,恐惧。
她怕他不在回来,也怕自己再无所爱。
可是现在,她不敢言爱。
……
是夜,山雾托月,水银星桥。风送长柳,眼动波。心思款款掸不尽,移目天野诉恒常。
临走约好,改日再来,就只饮酒,不再给林间撒盐豆,免得树下难盖厚雪,亏缺了长根小须更深的回环连接。
……
天未破晓,云相忆和楚碧岸返回楚云山庄别苑僻静小院,孝行一日,而后乔装。
————
京城雀归楼内,各处医林圣手,江湖名门名人,甚至是专看邪魅精鬼的巫卜之人,全都汇集在此。
雀归楼不做往日生意,改成了专为一人而设的医馆。
隐姓埋名的前朝贵胄江氏一脉,拿出了数代之前让位萧家时的密诏。
江氏一族,与萧家先祖共同打下江山,论功绩谋略,江氏都更胜一筹,然而,其志不在朝堂。
推翻暴政之后,一句夙愿已偿,江家先祖便将天下拱手让人。
萧家先祖敬其为人,对归隐的江家礼遇非常,每到朝政、大事举棋不定时,总会微服访贤。
当朝初业艰难,直至中道通达,江家功不可没。
天下定,贤者大隐,朝堂之上也淡去了对先贤的依赖。
但依然留下要求萧家子嗣恪守的盟约,将氏一族若有所求,绝无推诿。
数代以来,江家竟未求一事,反而散尽了贤名,换来了富甲一方。
此遭,因族中嫡女江氏澜远突染怪疾,周旋多时,地方名医束手无策,一纸书信求上京来。
萧旸不会坐视不理,江氏肯浮出水面,不正好可以借此彰显先祖之盛,立威于民,震慑小邦。
诏书一出,赐澜远公主之位,搜罗各国名医,能治愈者一概封侯。若医者品年貌相宜,不论贵胄贫贱,亦可招为驸马。
萧旸本要将澜远接入宫中,其父推辞,他本是京城雀归楼的幕后东家,见那处所在四方通衢,其后还有幽静深院,动静皆宜,便将身家妻女都安置在此。
白昼里,雀归楼外围有皇庭军卫守护,内里人流不歇,凡是医者递上名帖,有来头的直接放行,身份可疑的,搜身一番,只要无甚要紧之物傍身,也可进入。
雀归楼内鱼龙混杂,不成气候的小鱼小虾,根本斗不过不知盘在何处的翻江龙,而且,还不只一条。
楼内现艺台改成了轻纱香帐罩金笼,将一名大多时都很安静的疯女子养在其中。
这疯女子便是江家明珠,江澜远。
她日复一日,人复一人,问着身旁奶娘。
“嬷嬷,师父今日会来吗?红线那头,真的是师父吗?”
一条红线悬在江澜远的脉上,从笼门的窗口顺了出来,时有不信邪者细细探线,头脑翻医书,辩证没有现成方,稍分君臣,脉信突变,先前方剂互相篡权,竟难判阴阳。
大夫点头,抓耳挠腮,摇头,轰然哂笑。不一会儿,数人败下阵来。
自不量力!台下的人也在交头接耳,窃窃私语‘探讨’着病情。
病急不讳医,江家把女儿的经历一一吐露,初时群医骇然,如今借之寻风捉影,各显神通。
“公主殿下应是心高气傲害了她,她呀原本是玄衍教圣阙内的圣女之首,每次上祈苍行的祭坛上,都是她列在阵首,为信民甩降甘露。
公主仙姿威仪,完美无瑕,后来凭她资质,被中影君看中,收入门下专修空器。听说已经大有所成,差一步就能登阙,熟料不知哪里出了岔子,竟走火入魔似的境界,神志全失,成了一个浑噩的废人。
中影君派人将其送回本家,留下一句永不复用,便撒手不管了。都说是圣女犯了大错,触怒了苍行者,遂降下重罚累赘于她。可是圣女犯错,错到连空器之身都散了的,唯有这一位。
想那中影君也是对她失望至极,才不顾一场师徒情谊,对她不闻不问。圣女回家之后,虽然失了神志,每日却还在修行,然而她体内再无任何灵动,她也感应不到。就这么没日没夜的练着,终于熬不住了,变成了现在这副从白昼坐到黑夜的空壳子。”
听了这番揭示,就有各派医者急着献策,互不相让。
“应是公主还想回圣阙做圣女,可否试试赔补灵气的法子,让她还能修行,兴许练着练着就好了。”
“根器既毁,练到头又能怎样?我看不如给公主配上一碗忘心散,管它空器还是中影君,全都忘了就解了。”
“呵呵。”有人献策,就有人拆台,“你们想到这些,多少人都做过了,有什么用呢。我看呐,公主既不是心结也是害了病,她只是,被夺了魂魄。”
“江湖术士又想招魂?”这不,又有人出来拆穿,“我好心提醒你,之前为公主招魂的人,如今都还被恶鬼缠身呢。”
“照你这么说,各种方法都用过了,公主岂不是没救了?”江湖术士很是不满。
“不知呆得久的各位,有没有留意一件事儿。”
一位名不转经转,身材小瞧上去脑子灵的中年男子说,“就是吧,公主悬于手腕上的这枚线,只能是红色。”
“确实,”有人为他证实,“最开始时,悬其他颜色的线公主都会暴跳如雷概不配合,直到换上红色的她安静下来。难道这里有什么说道?”
矮个子男人清了清嗓子。
“一来应是与修习空器有关,教内人说,修此法有个速成方法,好像是说要与中影君血脉相连。也许是一条如血脉的红线让公主误以为她这是在和师父一起修行?”
抛出的问题一石激起千层浪,楼内的人就这个说辞,互相解谜。
“因公主一人,天下人都在说这空器,空器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人群中,走出一位让人信服的博学之士,他一开口,楼内便肃静几分。
“有人说空器是一种修行境界,到此境者能为苍行所用,登阙而助力于天地造化。
也有人说,既然是器,应是可承何物,无论至善至恶,它都能容而同化。
还有人说,当取空字解。
公主最先是被陈无疴选中,因公主家世显赫未收为义女,但是很早就和他的众义女一同教养着。
公主十分出挑,后被带入圣阙做了圣女。陈无疴的义女,多出空器之才,很多少女交由中影君亲手教导,其中不少尚未成年就已经飞升登阙了。
陈无疴既然能培养出许多登阙女,那么剩下的多少也会带着些超凡入圣的灵气儿。
都说空实不空,空自涌得出气象万千,那么成为空器的或是曾经在那种环境中养出来的女子,应是极易生出不同凡响,更具天地灵气的孩子。
此等推想一出,求娶陈家女者更是前仆后继。”
不知哪里晃出个游方赤脚小铃医,他打断了博学者的话。
“虽不知细情,听上去,理应八九不离十了。这是一来,那二来又是什么?”
“二来嘛,”博学者默默一叹,“最是简单,若为情字结红线,女耽于此,不可脱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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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公告
感谢点进来的每一位读者。这是一部倾注心血、挑战自我的作品,节奏虽缓,字字皆诚。我会坚持写完这个故事,不负笔下人物,亦不负初心。 此文是作者在当下时空,赠予流年的情书。
……(全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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