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溺【gl】》世子丶

78、【番外】竭尽

　　——
　　「叶离，坚持到现在，你做的很好。」
　　已经，很好了么？
　　那她，是不是可以做到更好一点……
　　——
　　叶离闭了闭眼。
　　现在她的生活里，好像只剩下除她之外的那个人。
　　不过，意外的让她觉得安心。
　　而那些仿佛早已远去的痛苦与恨……
　　她不再记念。
　　对她而言，或许是因为于妗玉。
　　她出现了，所以一切都值得了。
　　生命里漫长而煎熬的旅途，未来处渺茫而无迹的死亡……
　　人的最终不都将自我泯灭么。
　　她不信命，但或许命运确实存在。
　　以至于，她几度选择了想要按下快进。
　　“幸好——”我遇见了你，于妗玉。
　　——
　　如果追寻与坚守都等同于慢性的自我消亡，那如果是作为自我的她，便会如同现在，永远选择那个自我永恒的信念，即使是殉道者，也在所不惜。
　　因为，身为叶离的她，从来不被人在意，不被人理解，她是一个工具，她从来不需要本分之外的任何冲动。
　　但她偏偏，就是叶离啊。
　　是那个永远无法说服自己低头乞怜的叶离，是那个从一而终都贯彻着“骄傲”二字的叶离，哪怕百经波折，痛不欲生……
　　“所以，您为什么……不愿意回到家乡呢？”
　　她目光落在戍边将士沧桑的面孔上，目光振振地发问道。
　　然后，她预料中的场面出现了，老汉憨厚摸了下头。
　　“虽然边境条件确实挺恶劣的，但是我们又不是为了感受狂风大漠才出现在这里，当然是有光荣使命在身，保家卫国嘞！”
　　她笑了笑。人是如此复杂的物种啊。
　　包含她在内，每个人都千奇百怪……但或许对她来说于妗玉不在此列。
　　大抵是因为她恋爱脑吧。
　　不过那人，确实是她所见过，最不像人的人了。
　　或许，相似而不相同。
　　她不再认同任何人的想法。
　　但她也终于记起来那个曾经坚守的意义。
　　在痛苦中迷失，是过程，而非问题本质，她也仅仅因为不慎跌入而陷入自我封锁。
　　是啊，她爬不起来。
　　叶离淡笑着哀叹一声。
　　一个摔断了腿的人怎么会走路呢。
　　偏激一点的想法，世界上不尽都是些蠢货么？
　　痛苦，痛苦，无尽痛苦。
　　若非真正陷落，又怎知晓其中恶意呢？像是她不会理解灾中之难，同样，那些人也不会理解她。
　　各行其是罢了。
　　生命的存在不正是为了使人变得像她这般冷漠么？
　　回想过去那些令她糟心的面孔，她便无比憎恨自己的心盲眼瞎。
　　呵。
　　若非是她把刀子递给别人，又怎么会毫无防备的被刺伤呢？
　　不过是情感权利不负责任的滥用罢了。
　　闻旅萱说“对他们而言，被爱并不意味着责任，而是毫无负担的索取。”，而于妗玉深深地看了她一样。
　　沉默后道：“爱人是不受控制的非理性行为，被爱也不需要任何条件。”
　　「可现实是，光鲜亮丽永远吸引着众人的视线。」
　　「我并不觉得你会在意这些。」
　　「我被它们左右了很久。」
　　可是啊，为什么呢？
　　仅仅是不愿意“成熟”，就成为错误了吗？
　　不，那不是。
　　如果一个世界本身形态早就面目全非，那我何以将它糟糕的规俗用之以定论自身呢？
　　如果错误本身是错，那么反驳并逆转错误本身，便不是错。
　　就算，每一个人都会向她身后走去，她也永远不会回头，即使，人潮拥杂，初心难以为续。
　　就算她错，也坚决不改，并且——
　　她绝不是个错误。
　　这是囚徒的故事，是受害者的故事。
　　这两点意义优先于她的痛苦，她的病态，她的软弱与不择手段。
　　如果一个人用伤疤呼吸，以麻木存活。
　　那么凭什么要剥夺她的氧气？
　　并且，是世界优先切断了她氧气，压断了她的双腿，逼她学会用其他方式前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