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缘》夏虫虫语冰

5、关于“血缘的事情”

　　关于“血的事情”具体来说是什么呢？
　　虽然用一句话来概括“血的事情”有些困难，但它与一个特定的人物深深相关，那就是“宗大叔”。
　　他是我从母亲那一边追溯到的大叔，也就是我的祖父的兄长。祖父是五个兄弟中最小的一个。尽管他和稍长于他的几个兄弟都没有参战，但那时战争的阴影笼罩在全部中国家庭上空，难以驱散。
　　第二和第三个兄弟却在战场上壮烈牺牲，倒在了烽火连天的战场上。他们的离去，不仅带走了家族的两个男丁，也给整个家庭留下了无尽的悲痛与哀伤。我的曾祖父虽然没有亲身参与战斗，但在战争的混乱与动荡中，他最终因饥饿离世。战争带来的不总是枪林弹雨，还有那吞噬生命的饥荒与绝望。
　　曾祖母在战后不久因病去世，这个原本温暖和睦的家庭，顿时变得支离破碎。她的逝去仿佛给这个已经伤痕累累的家族雪上加霜，让幸存者的心中又添了一份痛楚。
　　在这场残酷的浩劫中，唯有长子宗大叔、四子和最小的祖父幸存了下来。宗大叔作为长子，肩负起了照顾和延续家族的重任；而四子和我的祖父，则在余生中带着伤痛与回忆，默默地守护着这个历经劫难的家庭。
　　我知道他的事情纯粹是偶然。或者说，应该说是一种精心策划的偶然。
　　从一开始，我并不知道祖父有五个兄弟，一直以来，我都被告知他只有四个兄弟。我常常与祖父的大哥来往，甚至在过年时还会收到他的压岁钱。那时的我，天真地以为我们家族关系融洽，从未想过其中会有被排挤的人存在。
　　随着岁月的流逝，某些尘封的往事逐渐浮出水面。我开始慢慢了解到，原来在祖父的背后，还有一个隐秘的家族成员，一个在家族历史中被刻意淡化的存在。这个发现令我震惊，也让我重新审视起这个我一直以为熟悉的家庭。
　　通过这样的偶然机会了解到这一切，特别是对于从未被谈及的长兄，我产生了极大的兴趣。这一定有什么内情。
　　当然，“血缘的事情”并不仅限于此。毕竟，这本小说不仅仅是一部“完美的自传”。还有其他许多事情，但这些我将在后文中详述。
　　现在，前言到此结束，让我们进入正题吧……或者我想这么说，但实际情况并非如此。因为，尽管这只是我的个人见解，但小说终究只是一连串冗长的辩解。在接下来的叙述中，我将阐明，“这本小说值不值得一读”这一长篇大论。
　　作为依据，我会详细探讨我提到的四个点分解的“这本小说的起源历史”。也就是“这本小说究竟是如何完成的辩解”的补充，作为第五个点写下来。不，没有必要吝啬。这是我的小说。还是写出来吧。
　　我曾多次使用 "要写的东西 "这个词。但我必须实话实说。我不相信康德所说的 "假设命令"。不存在“要写的东西”。
　　比如，想象一位小说家。他是一个遭受持续歧视的血统暗淡的人。他无法不写这件事，并且实际上写了下来。他的小说却得到了赞赏。
　　但事实与此略有不同。他并非有着相同血统。勉强说是家人，更多是同处一地。但他把这种地方升华为血脉。这只是一种技术，仿佛这就是所谓的“想要写的东西”。
　　小说的优劣——不，散文的优劣——不，言辞的优劣取决于它能多么巧妙地辩解。“这些话值得一听”，这就是辩解。在我写作的过程中，我也曾遇到过那些反对这种观点的人，他们从未深思过“辩解的本质究竟是什么”。真正的辩解从不听起来像辩解，这才是最佳的辩解。它应当是自然而然流露出的，是对真实和内心深处的表达。这种辩解不是为了取悦他人或是迎合社会的期待，而是为了诉说内心的真实感受和见解。
　　那么，“附录？”之类的多余的话，坦率地说出来吧。我已经不适合辩解了。因为我已经揭示了自己隐藏的策略。在我看来，大多数策略只有在未被察觉时才有效。如今，我不再寻求掩盖或是辩解，而是选择以坦诚和真实面对。
　　但是，真正真诚的作家会这么做吗？内部计划被发现了，也没关系。就像棒球的全垒打一样，在面对“顶尖选手的位移”攻击时，他依然能够打出全垒打。作为作家，我也应该如此坚定。
　　但是，真正真诚的作家会这么做吗？内部计划被发现了，也没关系。像日本的全垒打王王贞治一样，他在被“王位移”攻击时，依然能打出全垒打 ，我也应该如此。
　　每一个故事仿佛都已尽善尽美地被书写，每一个情节似乎都已探索透彻，那又怎么可能呢！
　　因为，所有的小说都已经写过了。如果还有什么要补充的，那就必须在一切都结束之后重新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