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急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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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了一看，原来那人身后有一处山洞，所以招呼他们过去躲雨。
他并非孤身一人，山洞里还有一妙龄女子，二人看来是一对适龄的恋人。
他们点了篝火，萧清旃和谢月檀上前取暖驱寒，萧清旃找出自己的披风伸臂展开，将其抻成一面屏障，挡在谢月檀身前，叮嘱道：“外衣许是湿了，先脱下来晾干，换身衣服，小心着凉。”
谢月檀听他语气，不禁一激灵打了个寒噤，还从未听萧清旃以如此柔和有温度的声音说过话哩，跟十分在意他身体如何似的。
抬首看去，因背对那二人正朝着谢月檀，萧清旃面上表情还如往常一般寡淡，触及他视线，微皱了皱眉，以目光催促他行动。
不知为何，前几天他还故意撩起衣服给萧清旃看，以为二人都是男子，萧清旃又和那些会以目光舔舐他的下流色胚不一样，所以无所顾忌。当下却莫名生出些不自在，或是因边上还杵着那么大两个陌生人，或是因萧清旃方才的语气演得太入戏。
他换好衣服，萧清旃才去顾自己，毫不避人耳目，直接解落外衣更换了一件。
谢月檀注意那女人大喇喇盯着他看了好几眼。
四人相对而坐，隔着蹿升的火苗开始攀谈。
谢月檀并不怎么言语，一是萧清旃事先交代过，多说多错，少说稳妥，一切交由他掌控。二是他自己本也不大乐意说话，他打心里是有些看不起这些南蛮土著的，一群不开化的野蛮人……
言谈间萧清旃的话实则不算多，却要看是和谁比，若和平常的他比，那就是破天荒的能言善道了。一来二去，也和两个南疆人聊得有来有回，气氛融洽。
原来他们是这附近蝶衣部的族人，男的叫相芒，女的叫白灵。听萧清旃说他们来自月影部，露出种恍然大悟的表情。
“难怪，你们这一族人实在藏得太深了……进了你们的地盘做客，也看不清你们的脸，怪不得你俩生这般惹眼，我偏偏全无印象呢。”
白灵接道：“还生得这么白！”
看起来对他们的身份来历是没起疑心。
等到雨歇散，已是太阳快落山的时候了。跋涉了大半天，又因这场雨错过了午食，萧清旃还好，谢月檀却是饥肠辘辘了。
萧清旃欲出去找干柴和食材，相芒提出和他一起，山洞里很快只剩下谢月檀和白灵。
那皮肤黑黑的女人一双眼睛显得极亮，直勾勾盯着他。是无甚恶意，却轻易勾起谢月檀的厌恶，他直想狠狠瞪回去，恐吓她：“看什么看？小心我把你一双招子剜出来。”
偏偏又想起自己这时扮演的角色身份，只有死死按捺着静观其变。
白灵一点点挪动屁股坐到他身边来，将脑袋搁在膝盖上，转头专注地看着他。
“卓雅，你好好看呀！”
卓雅，乃南疆人对女子的称呼，对男人则称之“纳金”。
还用你说？谢月檀抬起头，努力挤出一个笑容。
“你家男人也很俊！”
他有些笑不出了。
“你俩以后生出来的孩子得多好看呀？”
“就是他太白了，不够霸气。像个中原人，”白灵若有所思地喃喃着，随后一语惊人，“所以，他床上功夫怎么样？”
她在说什么？！
白灵就这个问题不依不饶，“他看上去比好多部落的男人弱，不知道床上弱不弱呀？”
“你们每回欢好，时间有多久？”
“他那物行吗？大吗？”
……
谢月檀发现，最可怕的，是他禁不住跟着对方的提问，开始思考起这些荒唐的问题来了。
……果然是不开化不知羞的蛮子！
后来他推说身体乏累想睡一会儿，找出萧清旃的衣服铺在地上当床，躺上去闭眼装睡，这才躲过了白灵穷追猛打的热烈攻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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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在一股熟悉的野菜汤的香味中醒过来的，一睁眼就见萧清旃正席地坐在篝火前，对着一口石锅搅弄汤勺。
许是今天实在饿了，那股往日嫌弃的味道，这会儿竟勾起了腹中馋虫。
他起身换到萧清旃身侧，对方没回头，继续有条不紊地动作，用勺子盛起锅中事物到一个竹筒中，抬手递给他。
又提醒：“小心烫，多吹吹气再喝。”
谢月檀抬起眼帘看他，隔着氤氲的雾气，萧清旃冷峻的轮廓被柔和了几分。
他心里煞是受用，又有些得意：要是以后每日都能遇到南疆人就好了，当着这些人的面，萧清旃不得不演一个和往日判若两人的形象，不得不待他好，悉心伺候他。哈，谁能想到眼高于顶的国师大人会为他做这些事呢？
绊着这种心情，入喉的菜汤都变得更香醇了。
“只吃菜汤哪儿行？一点荤腥都没有，来，接着——”
边上响起相芒的声音，说着一样东西卷着残影从他那边飞来，准头不差，正朝着谢月檀，他下意识抬手接住，垂眼一看——
“呕——”
对面二人的神情都起了变化。
唯独萧清旃安之若素，从他手中接过那串漆黑的烤蝎子，一手搭在他背心轻轻拍，助他舒缓反胃的感觉。一边将那串蝎子送到嘴边，面不改色地一只只咽下去，最后还赞相芒：“烤得很脆。”
相芒挑挑眉，露出个爽朗的笑，“那是。”
相安无事地揭过了这页。
饭后相芒二人往外面走了一遭，用竹筒接了四人份的雨水，用于漱口净齿。还送他们一包据说是蝶衣部秘制的牙粉，闻起来有一股芳冽的花香。
相芒在洞口将雨水吐尽，转头笑吟吟看白灵漱口，候她动作完成，凑到近前问：“洗干净了？”
“当然干净了，不信你看，”白灵张大嘴给他看，“啊——”
“好香，”相芒离她更近，鼻头撞上她的鼻尖，“为什么用在你身上，就好像比其他人都更香？”
说着一偏头覆上对方双唇，紧揽住她腰肢在她身上各处抚摸，唇齿间的交缠亦演变得愈发缠绵炽热。
谢月檀错愕地睁大了眼。
他看向身侧的人，萧清旃面不改色，岿然自若。即便那二人的衣服很快从洞口脱到山洞深处，像一条糜烂的河。从另一端传来的二人各自口中的声音、动作的声音越来越大，萧清旃也不见异样，但他并非对他们视若无睹，甚至抬头看了几眼，全忘了往日端着那副正人君子的做派——
“衣冠禽兽！”谢月檀心底恨恨斥道。
萧清旃甚至看着那边，勾起唇角露出个莫名的笑，摇摇头收回目光。
谢月檀忍不住跟着看一眼，瞬即如同被烫到般错开了眼，只学着萧清旃的模样强装镇定。
白灵紧贴在相芒身上，他身处下方，尚且游刃有余，探出脑袋看向萧清旃，“纳金，过会儿你要不要和我交换？”
竟发出了一道古怪的邀请。
交换，交换什么？谢月檀心中惊疑不定：不会是他想那种交换吧？
萧清旃没有犹豫地摇了摇头。
“这……”相芒没想到他会拒绝，皱起眉，面露难色，“不瞒着你们，不是我见色起意……虽然你家卓雅的确美貌，但，我对白灵……”
他目光转向白灵，眼底的确浮现出一股执拗的深情，“不一样。”
“她是我的月湖公主，她想要什么，我就会给她什么。”
“其实……是她想交换，她觉得你好看、干净，不似很多部族的男人，机会难得，她想试试不同的感觉。”
“我们在一起六个月了，她有些厌烦也正常，是时候感受感受其他人了……”相芒舔舔上唇，说这话时表情有些发苦。
而白灵扭头看来，目光落在萧清旃身上，莞尔一笑，眸中藏着一把钩子般。
等等，什么意思？谢月檀心头巨震，成百上千个念头千回百转间，还没完全明白过来，心尖就遽然蹿上一股恼怒。
他的意思是——他没看上自己，而那女人看上了萧清旃？！
凭什么！
萧清旃哪儿好？
不是方才还说他生得不够勇猛，质疑他的本事吗？
原来是想自己亲身来试验吗？
这不知廉耻的小娼/妇！
萧清旃还是摇头。
相芒久久凝视他，表情逐渐变了，“你们两个……好生奇怪。”
白灵眨眨眼，目光在他们身上来回扫射，笑意更深，“你们真的是地下的月影族人？不是东边来的奸细？”
拒绝他们的交/欢邀约，就要被怀疑是中原奸细吗？谢月檀喉头发紧，却知道这是关键时刻，脸上神态不露异样，还显出一丝丝被误会的委屈和幽怨。
萧清旃笑了笑，伸臂揽住谢月檀，随即，他感到还有一只手落在了自己裸露在外的腹部，在那里轻轻抚摸，冰冷的指节却带给柔软之处最熨帖的触感。
谢月檀颈后炸出一片鸡皮疙瘩。
“阿月见了那串烤蝎子反胃，我拒绝你们的邀请，都只因为一个原因，很简单，你们猜不到吗？”
“她怀孕了。”
作者有话说
第22章 急智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