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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3、第73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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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苑捂着程铮耳朵的双手,愈发烫了起来。
她的脸颊,也开始红了。
直到一双冰凉的手,把她烫红的手拿下去。
祝苑被冰了下,等回过神来,她低头一看,发现程铮正望着她,眼睛里净是疑惑。
程铮眼睛,很漂亮,让祝苑差点被迷惑。
祝苑张开嘴,慌张舌头打着结的说:“我……我是担心你,害怕雷声。”
程铮皱着眉头回她:“我不怕打雷。”
接着,程铮挣脱开祝苑的手,站了起来。
然后拍了拍自己的肩膀,说:“我不知道,究竟是什么原因让你误以为我害怕雷声,谢谢你捂住我的耳朵,尽管我不怕雷。”
——轰隆
窗外的雷声,又响了。
程铮的话,一声不落入了耳。
兴许是想到刚刚,她捂住程铮的耳朵的画面让她大脑一片空白。
不过,她的脸,比较诚实,绯红了。
祝苑的双手,很烫,只有被程铮握住的手腕,还能感受到,刚刚程铮冰凉的手的触感。
为了缓解燥热的气氛,祝苑不停的把目光移向其它地方,直到看到程铮手上,那一片枯黄的叶子。
她一下子明白了,程铮蹲下,不是因为害怕雷声,而是捡地上枯黄的叶子。
“也对,程铮失忆了。”祝苑望着枯黄的叶子,眼眶湿润,嘴里嘀咕着说,“已经记不得怕雷声的事了,也……忘了我。”
窗边,总喜欢刮风。
连带着几粒沙子,也被吹了进来。
一下子进了祝苑眼睛里,迷得她睁不开眼了。
直到一声熟悉的声音,入了耳。
邬粥彤手上拿着一把伞,还没来得及撑开,从后门望里看,一下子就看到程铮在架子边上。
她没忍住,直接喊出了程铮的名字。
邬粥彤声音不大,难免会有经过的同学听到。
在同学们的注视下,邬粥彤把伞撑开后,兴高采烈的进了教室。
到了架子边上。
她伸出手,把程铮的手掌打开了。
“欸,你手上怎么会有一片枯叶子。”邬粥彤说着,捡起枯叶子,嘀咕着说:“这叶子看着就很脏,我帮你扔进垃圾桶里了。”
程铮抬了下眼眸,随后点了点头说:“嗯,扔了吧!”
邬粥彤扔好叶子,又走到程铮的面前,把手上提着的一块蛋糕,放在了程铮的手上:“这块蛋糕是我特意给你买的,犒劳你给我三角梅浇这么多天的水。”
程铮没说话,只是把外套脱下来,搭在了邬粥彤肩膀上。
“呀!我衣服什么时候被雨淋湿了。”衣服贴到皮肤,邬粥彤被冰得瑟瑟发抖。
“还是你好。”邬粥彤把程铮的外套往上拉了拉,笑得灿烂的说:“谢谢了!”
“嗯。”
邬粥彤和程铮对话,很自然,而程铮少得的温柔,全盘落在了邬粥彤的身上。
原来,偏爱一个人,会把她放心上,会细心的照顾她。
祝苑最后没听下去。
而是转身,一脸狼狈的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风还是刮着,可祝苑却没感觉。
程铮和邬粥彤的声音,还是会零碎的进入耳朵里。
他们在讨论,三角梅什么时候开花,等花开了,邬粥彤说她,会许一个愿望,程铮低着头,侧在邬粥彤耳边,温柔的问她,要许什么愿望。
邬粥彤回他,她许的愿望,就在眼前。
祝苑明白,邬粥彤这句话的意思,她很羡慕,邬粥彤会大大方方的向程铮说,她喜欢的人,就在眼前。
而她,总是会沉默,会等,会焦虑也会胆小。
会害怕程铮,会被邬粥彤占有。
快上课时。
祝苑望着苦橙树,一下子联想到了程铮。
她躲在角落里,悄悄的在看程铮。
程铮在吃着蛋糕,明明不喜欢吃奶油的他,此刻,正吃得很满足,而他的旁边,邬粥彤用勺子舀了点奶油,抹在了程铮的鼻子上。
以前,程铮很讨厌奶油,连身上都讨厌沾到奶油。
而此刻,邬粥彤在闹,而他在笑。
三月中旬。
夜里总打雷,祝苑最近压力愈发大了,会在半夜被雷惊醒。
然后就睡不着。
夜很长,祝苑喜欢下床,坐在窗边,吹吹风,看看抽出嫩芽的树叶,也喜欢拿出一个单词本,坐着背背单词。
最近的这几次考试,祝苑和程铮之间的差距,在缩小。
不过,夜里吹风的后果,就是隔天起床,头很昏,额头发烫。
祝苑起床时,她外婆已经在厨房蒸包子了。
外婆知道她压力大,便主动把早餐装进书包里。
祝苑出门前,外婆喊住了她。
“乖乖,再等等。”外婆忙着跑到厨房,从里面拿了一杯热豆浆,“把豆浆带上吧!”
祝苑低头看了眼豆浆,接过说:“谢谢外婆。”
“嗯,路上注意安全。”外婆点了下头。
“好。”
在祝苑穿好鞋后,站起来却看到外婆站在客厅,似乎有话同她说。
“外婆,我会注意安全的,你放心。”祝苑知道外婆在担心她,她直截了当的说。
“我知道。”
“嗯。”
祝苑抬头,看了下墙上的钟,今天她起晚了二十分钟,有点赶。
外婆的嘱托回完,祝苑拉开门把手,准备出门。
结果手刚落在门把手上,却听到身后,传来外婆的声音。
“乖乖,这个周末,陪我去一趟夏店子铺吧!”外婆犹豫很久,才开口。
祝苑愣了下,握紧了下门把手,她没转身,只是不停点着头说:“好。”
“乖乖,你包里装得有感冒药,到了学校记得吃。”
“嗯。”祝苑鼻腔带着几分沙哑的说。
祝苑有点好奇,外婆是怎么看出她感冒的,这次的感冒,不同以往,声音没哑,鼻子没堵,就是头昏昏沉沉的。
等祝苑出了门。
外婆站在客厅,朝门看了很久。
她年纪大了,夜里爱起,每晚,她都看到祝苑房间的灯是打开的,外婆不想去打搅祝苑,便坐在客厅,直到祝苑房间的灯关了,她才回房间。
她知道祝苑的压力特别大,每天回来,就在房间里学习,她其实不想耽搁祝苑的时间,可眼看祝苑的状态愈发不好,外婆担心继续下去,祝苑的身体会吃不消,才想着带她去一趟夏店子铺。
自从舅舅回来了,外婆在夏店子铺开的店就没有开了,舅舅很心疼外婆,舍不得外婆年纪这么大了,还在外奔波,便让外婆把店转让出去了。
公交车站。
祝苑刚到公交车站,车就来了。
到八中的这趟公交车,多了几辆,每隔十分钟左右,就会有一辆。
车多了,不堵了,可祝苑少了两个人。
每天坐公交车,都会不自觉的想起,和徐莹莹和程铮坐车时的记忆。
徐莹莹做得很绝,一点消息都没有留给她。
前几天,祝苑遇到5班的江颂。
和江颂闲聊了几句。
祝苑从江颂口中,得知徐莹莹去了靠海的一座城市,具体是哪里,江颂也不知道。
因为徐莹莹前段时间,发了一个朋友圈,没有配文,只是几张海边的照片,江颂点了赞,结果下一秒,被徐莹莹拉黑了。
每当祝苑很想念徐莹莹时,她就会去徐莹莹曾经的家,在门口坐上半个小时。
去的次数多了,新搬来的那户人家,看祝苑神神秘秘的,以为是小偷,就报了警。
祝苑进了警察局,还是舅舅来接的。
从那以后,祝苑就不再坐在门口,而是到他们小区,坐在一颗悬铃木下,望着徐莹莹家。
八中。
祝苑赶上了上早读。
一下公交车,祝苑就觉得头重脚轻的,全身没力气。
到了教室。
她先是接了杯温水,吃了几粒感冒药。
接下来,连着两节课,祝苑困得不行。
她用手撑着脸,又是语文课,又是早上,很催眠。
手撑着撑着,就滑了下去。
直到额头撞在桌子上,吃了痛才清醒。
等抬起了头,她发现全班的目光,都落在她的身上。
一刹那。
祝苑的脸,红到了脖子。
不过,语文老师没有指责她,而是继续上课了。
祝苑坐在角落里,耳根红了很久,才退下去。
等全身没烫了,额头撞桌子的痛感,才渐渐上来。
——嘶
祝苑不小心摸到额头,吃了痛。
估计是撞太厉害了,额头上起了小包。
“幸好,没有出血。”祝苑摸了下额头,没有摸到血,她幸灾乐祸,心想。
等额头上的伤,渐渐退下去,祝苑把桌子上被撞皱褶的试卷铺平开。
想记一下笔记,抬头看黑板,却看到窗边的程铮,在看她。
四目相对,祝苑不知所措。
祝苑发现,程铮的头发,又剪短了,不过不是寸头。
祝苑的耳根,又红了。
为了不让程铮看到,祝苑故作镇定,拿起桌子上的笔,就胡乱的记起了笔记。
等程铮没有看她了,她喘了口气,低头准备继续记笔记,却看到试卷被她画得张牙舞爪的。
窗边。
邬粥彤在记黑板的笔记,啪的一声。
安静的教室,出现了一阵很响的声音。
邬粥彤寻着声音的方向一看,看到门边的女生,红了半个脖子。
邬粥彤还以为是女生出了什么事。
结果看到女生的额头上,红了一片。
她一下子明白了,女生是犯困不小心磕到了桌子上。
邬粥彤对这样的闹趣,向来无感。
在她准备低头继续记笔记时,看到坐在旁边的程铮,望门边看去,目不转睛,看了很久。
邬粥彤以为程铮是看戏。
哪知,程铮这一看,就看了十几分钟。
直到讲台上,语文老师拿着试卷,朝他们走来,邬粥彤才轻轻的推了下程铮的胳膊。
“程铮,你刚刚看什么呢!”等语文老师继续在黑板上写字时,邬粥彤轻声的靠近程铮问。
程铮拿着笔,顿了下说:“看门外的栾树,很茂盛……很漂亮。”
“哦,行吧!”邬粥彤看程铮记笔记记岔了,她把试卷往程铮桌子上拉了下,指着记满的试卷说:“你写错了,我这里写好了,就照着抄就好。”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