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D同人]蓝色之眼》乌普萨拉

5、五

　　“好饿！”我把书包一扔，苦着脸叫。
　　“今天是要带你熟悉一下更衣室，谁让你非要把所有人的球衣都叠一遍才肯走。”
　　哼，整洁癖是一种多么好的习惯，你们这些把臭衣服乱塞一气的大小伙子才不明白呢。
　　“我已经叫外卖了，等一下吧。”
　　于是我们很像一家人地围坐在桌前写功课。日本高一的功课倒不难，我下笔如有神来着。倒也不是我厚颜，因为某位传说中的资优生写得还没我快呢。因为他坐的矮椅子我够不着桌面，所以他翻出来一把椅脚比较高的椅子给我，这下我俩的视线是平齐的了，凭借我的好视力我可以看得清他刺猬头的每一根刺，脸上的每一个毛孔……咦，毛孔看不大清楚，皮肤还不错。
　　“你干嘛盯着我。”埋头苦写的刺猬头并没有抬起来。
　　“因为无聊。”
　　“去看电视。”
　　“电视没有你好看。”
　　他噎了一下。“什么时候嘴这么甜了？”
　　“这是实话，你皮肤真的很好，作为男生都没见什么毛孔，都用什么保养的？”
　　他的嘴角微不可见地抽动了一下：“……天生的。”
　　总算被我发现了，对付腹黑的最好方法，就是无耻加无厘头。
　　有人敲门。“有饭吃了。”我把笔一扔撒腿就跑。

　　他一边吃一边翻着手中的书。
　　“好学生啊你。”我嘴里塞满了寿司。
　　“是。”
　　“唉。”
　　“叹什么气？”
　　“我是觉得挺幸运的，你想有多少人喜欢你们这个漫，呃，这个世界，但都没办法真的参与。但我居然连你脸上的毛孔都看得清楚！所以虽然你又恐吓我又逼我洗碗，但我还是挺感谢你的。听了我的话你感动吗？”
　　“……有一点吧。”
　　“那就把剩下的寿司全让给我吃！”
　　他以手扶额：“吃吧，但是有个条件。”
　　继续塞满寿司地含糊不清：“嗯。”
　　“别老毛孔不毛孔的成吗？”

　　当晚我早早进房，用碎碎念大法招来大叔，求他让我看看现在的三井寿是什么样子。
　　我的第三偶像三井寿同学，现在应该正处于黎明前最黑暗的阶段。和篮球有关的一切让他焦躁不安，可他又不知道怎么回头。
　　原著安排一场不良少年与篮球队的群架作为他人生的转折，痛痛快快地打一场架，用男人的鲜血和拳头来打开他的心结，真是再巧妙不过了。比如对于已经布满阴霾的天空，要一点点驱散乌云绝非易事。但干脆让它淋漓尽致地下过一番大雨，雨后自然便会露出万里晴空。
　　是了，他正在海边。夜晚的海褪去了白日的温情，显出一丝诡谲和暴戾。三井望着海一言不发，他的长发在海风中躁动。同样是把目光投向远处的海平线，三井的神情让人心生沉重，年少轻狂的他好像要大海给出一个答案；而仙道总是让人感觉轻松，好像他什么都没想，又好像他把什么想到了。算了，这当下，不想那只刺猬头也罢。
　　“听说上次惹到你那个宫城良田已经出院了。要不要去收拾他一下。”这应该是德男。
　　三井没有说话，而是微微低下头端详自己的左手。我顺着他目光看去，不由得大吃一惊。他留了长长的指甲，手心有许多青紫的掐痕，明显是经常努力抑制或惩戒自己所致。
　　铁男接过话：“他出院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回湘北的篮球队……”
　　话音未落，只听咔嚓一声，不良少年们齐齐变了颜色，就连我这个隔空的旁观者，也不由得低呼了一声。三井以手攥拳，生生地把那几根指甲都拗断了，一丝鲜血缓缓地从手心的伤口流出。
　　“明天和我一起去揍他们一顿。”他低低地说。
　　德男和铁男交换了一下眼神，自去准备不提。他们也是明白三井心里的郁结所在，可能想着让他胡乱出点气也是好的。也不知道三井此刻的心情，是不是像此处的海一样翻卷波涌，再次踏入那块球场，再次见到昔日与自己并肩作战的队友，还有一直被他奉为神明的恩师……
　　他很快就会说出让我流泪的那句话了。
　　“我想打篮球。”

　　“我想打篮球。”我坐在玄关旁系鞋带。
　　“你是不是有病？今天起来之后你已经说了47遍这句话。”
　　“数得很精确。”
　　“而且语调都是惨兮兮的。”
　　小三当时那种状况怎么会不惨。
　　“那是一句台词啦。笨！”
　　“笨的是你，你穿的是我的鞋。”
　　我说这鞋怎么变得这么大，穿着真不得劲。手忙脚乱脱下来，接过他抛过来的我的鞋，赶紧穿上。
　　等我们齐齐整整走在路上，我拉过他的手腕一看：“又迟到了！”
　　“知道，干嘛叫那么响。”
　　“也对，迟到是仙道彰的本色，什么教导什么老师，都不放在眼里！刺猬头，有你的！”
　　“……真伤脑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