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霹雳|白衣剑少]流年》marsa

35、第 35 章

　　暗纵半阖着眼，敞开的衣襟下玉般的胸膛微微起伏。汗湿的发粘腻在耳边颊上，刚发泄后还未从情欲中回过味来的身体瘫软在白衣怀中，一动不动。
　　良久，黑衣才挺身坐起。他低垂着头，脸色仍有些潮红，但明显神智已经清明。在白衣注视下，他觉得又尴尬又窘迫。
　　“我看到了那条被你杀死的赤炎蛇。”白衣突然开口道。“你吃了那枚蛇果。”
　　暗纵一听，猛然抬头，道：“你知道？”
　　白衣沉默了会儿，道：“嗯，师尊曾对我提到过。”
　　“为什么？”黑衣突然跳起来，大叫道。他不明白为什么白衣明知那蛇果能让人平增功力，却在悟剑这种重要时候会弃而不用。
　　白衣先是一怔，随即苦笑道：“那蛇果未成熟前不仅毫无作用，而且还是剧毒之物。成熟之后，必须与守护它的赤炎蛇蛇胆同食才行。你的夜叉剑将那赤炎蛇劈开两段，幸好划破了它的胆囊洒在蛇果上。只是胆汁和蛇血混杂，不仅减弱了效用，还附带了春毒。”他虽然并未亲眼所见，但仅是仔细察看出事现场，便将当时的情景事情的来去原由猜了个八九不离十。“只不过这春毒会潜在体内……”白衣看了暗纵一眼，没再继续说下去。
　　黑衣一听，面红耳赤，呐呐无语。但想到幻阵中自己见到的景像，他更是脸色阴晴不定，无法宣诸于口。暗纵咬咬牙，别扭的转过头，道：“是我抢了你的，我会想办法还你。”
　　“世间宝物，有缘者得之。”白衣说完，担心言多有失，也怕黑衣愈加别扭，便不再言语，站起身来，伸手去解暗纵的衣服。黑衣这下忍不住了，后退两步，用手拦在胸前，慌乱的尖声道：“住手！你…你……那事我自己来就行。”他虽还不是完全明白刚才白衣为他所做的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但对于刚才自己的软弱和无法自控全部被迫暴露于白衣眼前，暗纵还是相当的耿耿于怀。
　　白衣愣了一下，忍不住弯了弯嘴角，眼中露出一丝笑意。他缩回手轻声道：“你刚出了一身汗，还有力气的话，自己去洗吧。”

　　一轮明月，斜照荒漠。
　　异端低垂，剑尖点地，白衣静静伫立。不远处，黑衣抱剑在胸，凝神静气的站在一旁看着。离开了死亡沙漠的中心，他们并没有急着和剑理等人会合，每天只是在清晨和黄昏时赶路，其它时间两人都在仔细的回味这次试剑中的感悟所得。
　　魔气升腾，青光流动，刺扎点剪劈，撩抹挑钩截。白衣屏弃了风之痕中那些精巧诡异一招制敌的招式，只是将剑术中最基础的技击之法一丝不苟的逐个演练。
　　刚开始时，暗纵不解其意，但随着白衣由慢到快，又由快到慢，反复数遍之后开始加上步法，他便立时感受到了其中的不同。
　　黑衣对于风之痕算是相当熟悉的。虽然他自己不会使，但在山上六年的时间，白衣练得多了，招式之间的衔接，身法进退的变化，多少还是清楚的。只是白衣现在使出的风之痕却与他印象中的似曾相识却又似是而非。他凝神仔细的看着，只觉得异端剑动静开合之间，且行且留，快中有慢，刚柔并济，吞吐自如，内里的惊险和复杂变得更加灵动诡异，让人难以琢磨。
　　这次沙漠之行果然让白衣的剑术更上层楼！看着那个人一招一式，流畅无滞，翔动轻灵，暗纵又惊又喜。看到入神之处，情不自禁周身魔气涌出，激得夜叉剑呜呜低鸣。
　　白衣一看便知他好战心起，也想实际演练一下此行所得。当下手腕一抖，挽了朵逆花，做了个邀请的姿势。暗纵与他从小对剑，岂会不知他意，顿时大喜，大喝一声，倒提夜叉，揉身攻了上来。
　　旁观时已觉白衣剑术大进，与之对练，黑衣体会更深。试剑之前，白衣虽然没与暗纵正式对练过，但他知道这几年在山下的历练已让白衣的风之痕剑法到了见人不见剑，追形逐影，出青入红的境地。犀利准确，意指剑先，注重速度的风之痕剑法在白衣手中变得诡异又华丽，触不提防之下，对阵之间很容易被白衣一招制敌。之前西漠王朝的国师善藏便是因为不了解和轻敌，对敌时差点吃了个大亏。但是现在的白衣比起之前，却又可怕得不是一星半点。剑速并没有变得更快，但是在纵横挥霍行如游龙之际，少了急促多了从容，进退更加井然有序，剑如其人，人剑合一。
　　异端仿佛影子一样附着夜叉，像风一样无孔不入，却又神秘和谐。无论暗纵如何勇猛激烈，快速奔腾，紧密缠身，都无法打断这种绵绵不绝水银泄地之势。格不了挡不住，碰不到撞不开，黑衣只觉得纵有千斤力却拳拳打在棉花里，难受得想吐血。白衣剑势粘随猾脱，变微意深，稍有不慎，他就被逼得手忙脚乱，束手束脚。暗纵打得憋气，本只是试试白衣的剑术进展，自己却渐渐打出了真火。就在黑衣打得忘形，正要施展魔流剑里的绝招时，却突然觉得周身压力一轻，只见眼前青影全消，白衣收剑，纵身跳出了战圈。
　　暗纵双眉一竖，正要开口问责，却见白衣背剑而立，一脸沉静的凝视着夜空，认真的神情让他心中一动。黑衣功聚双耳，夜风中隐隐传来自己的名字。他扫兴的“哼”了一声，走到一边，还剑入鞘，散去了功法。
　　等了半晌，他见白衣仍在认真听着风中传讯，颇感无趣的开始琢磨起刚才与白衣练剑时的得失来。正想得入神，却被身后的脚步声惊醒。
　　“这次试剑完了，风老头又让你去做什么？”暗纵没好气的问道。
　　“师尊受右护法所托正传音在沙漠之地寻你，他十分担心你的安危。”
　　看到白衣略有责备的眼神，想到自己一声不吭的离开，黑衣不禁也觉得有些理亏。他低下头撇撇嘴，嘟哝道：“我有什么好担心的。”
　　“现在他已知道你和我在一起，我们还是赶快去绿洲，与剑理他们会合吧。”白衣说完，提起剑匣，转身向沙漠中走去。
　　暗纵抬头，张嘴想说再等衣夜，看到白衣随风欲飞的背影，话到嘴边终还是咽了下去。
　　哼，走就走，风老头的命令他怎么那么爱听？
　　最终黑衣还是追了上去，两人的身影渐渐消失在夜色的荒漠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