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第 5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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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法子？”暗纵抬头问道。
剑理快步走到一旁，细细翻找，片刻后走了回来。
“这是什么？”暗纵看到剑理手中的事物，先是瞪在了眼睛，而后又皱紧了眉头。那是一个三寸高由黑木雕成了一座小雕像。十二品莲台上，一名赤裸的男子抱着一名赤裸的女子，人体身上绘着一条红线通过身上的各条经脉。暗纵看明白后，便知这雕像上刻的分明是一种奇异的功法。
剑理将雕像放到烛台边，也不答话，却是开口念了一段奇怪的经文：“奇哉自性净，随染欲自然。离欲清静故，以染而调伏……随诸众生种种□□，令得欢喜……如我此说，名为佛说，即波旬说。”念完后，他对暗纵道：“刚才那段，你听懂了多少？”
暗纵小脸一红，说：“没听太懂，就是听见了欢喜，波旬什么的。 ”
剑理道：“现在说再多也来不及了。你既然听到欢喜和波旬，想必和这一切也是有缘，我且把这雕像和功法的来历简单说与你听。”他不等暗纵回应，又道：“太子，你应是知道能代表魔剑道至高无上权力地位的那把魔剑吧。”
“你说的，难道是波旬剑？”
“不错。你可知这波旬剑本非魔剑道内事物，而是当年魔皇和风大人联手从欲界夺来的。”
“欲界？”暗纵眨巴着眼睛，不明所以。
剑理道：“欲界，又名欲界第六天，是一个庞大的信奉魔佛波旬的组织。波旬剑、还有琼花玉露，准确的说，都是来自欲界的东西。这个雕像上的功法，名为欢喜禅，也是由欲界传出。它的精髓在于以欲制欲，在交合极乐中感悟天道。不过行功中如有琼花玉露配合，则可以调济龙虎平衡阴阳，对剑气失控走火入魔更是有着独特的疗效。”
暗纵先是脸一红，随即想了想，道：“既然如此，你为何迟疑不定，不早说出？”
剑理听出暗纵话语里似有埋怨，不禁讥讽道：“太子可知，这欢喜禅若是在此行起功来，势必是瞒不住魔皇陛下。”少子殿与魔皇殿相离并不远，诛天魔功盖世，以他的感知，只怕暗纵欢喜禅的功法稍有外泄，狂魔枪便已杀到了。
“那又怎样？这欢喜禅我就不能练吗？”暗纵奇怪道。
“练自然是可以练。不过，”剑理看着暗纵的眼光突然有了些怜悯。“若是如此，你即使只是为了现在替少子疗伤，学了点毛皮，以后在剑术上可能就只能止步于魔流剑了。”
“你的意思是，如果我练了这欢喜禅功，就无法再学师尊的风之痕剑法？”
剑理点点头，道：“你学了这么久的魔流剑，想必也已知道，风大人的魔流剑心法重在以情御剑，而风之痕剑法则正好相反，它内敛了情欲，讲求以冷静之心驾驭极致的快意。”
暗纵脑中灵光一闪，道：“我魔族一向重情任性，所以师尊教我用魔流剑来以剑释情，而白衣则一开始就学的是风之痕。”
“不错。”剑理接道：“这些话本不该对你说，但现在事关重大，你若不知，实是对你不公。”他看了昏迷中的白衣一眼，又道：“若你魔流剑大成后，风大人自会让你再学风之痕。他亦是魔族，这循序渐进之法早就为你备下。”
“这些又和欢喜禅功有什么关系？”
“我之前说过了，欢喜禅功重在以欲制欲。它的心法虽然和魔流剑有共鸣之处，但和风之痕剑法却是截然相反，水火不容。”
暗纵听得这些隐秘，心中又喜又悲。当年他与白衣一同在孤独峰学剑，虽然二人在剑术上也算旗鼓相当，但随着岁月的流逝，他清楚的知道，师尊最利害的剑法不是魔流剑，而是风之痕。为什么师尊传给白衣的是风之痕而教给自己的是魔流剑？他虽然对师尊对白衣并无怨怼，但心中多少还是有疙瘩了。如今听得剑理的一番说辞，对风之痕的观感立时变得又是惭愧又是慕孺。
“那我用欢喜禅功给白衣疗伤，对白衣的风之痕会有影响吗？”
剑理摇头道：“欢喜禅中，太子为阳，少子为阴，少子的身体只是一个修持功法的道场，不会与风之痕心法有冲突的。”
要练欢喜禅功，便得放弃风之痕剑法……也许会在剑道上再无寸进，永远停留在魔流剑上，只能眼看着白衣离自己越来越远……
暗纵感到一时之间难已抉择，垂下眼睛，却看见白衣伏在自己身边，气息低微，仿佛睡去。他怔怔的望着白衣的脸，心中思潮起伏。烛台上火花一闪，点到尽头，烛光竟自熄了。他忽然想起以前在孤独峰与白衣一起读书时曾见过的几句诗：相见时难别别亦难，东风无力百花残。春蚕到死丝方尽，蜡炬成灰泪始干。
暗纵一向是不喜诗的，当时看了也不甚在意，可如今身历绝境，细细咀嚼此中滋味，当真心为之碎。他一向天不怕地不怕，任性妄为，我行我素，但此时面临重大抉择，心中还是有些彷徨无计。透过脉搏，白衣体内传来混乱癫狂的剑气，令人胆寒。他又是忧急，又是伤心，心道：“我不要你死，白衣，你是我的，我不要你死。如果剑理所说真的可以救你，无论赌上什么，我都愿意。”
暗纵下了决定 ，用力抓住了白衣的手，抬头对剑理道：“不管怎样，我要救他！”
剑理点头，道：“好，我来教你。”
他拿起那个绘着红线的木雕，将功法详加解说指点。不一会儿，暗纵便红着脸对不明之处提出询问。剑理也不在意，将如何在交合行功中，引导白衣体内暴走的剑气回归经脉，利用琼花玉露将魔气与剑气二者融合都说了。
暗纵又用心想了想，突然想起了什么，表情怪异的看着剑理道：“剑理，我记得当年孤独峰白衣也走火入魔过一次，师尊……也是这样给皇兄疗伤的？”
“当然不是。”剑理一怔，当即忍着笑强行板着一张脸道：“风大人的剑气可在风之痕和魔流剑之间随意转换，他给少子疗伤当然用的是纯正的风之痕剑气。可太子你只能使用魔流剑，虽然风之痕和魔流剑都是风大人所创，但到底还是有所不同的。只不过太子你体内还含有残余的蛇果精华，再加上这半盏琼花玉露，想必比风大人当年能更进一步的让少子脱离异端魔气的控制。”
他见暗纵不再反驳，又细细的交代了一些注意事项后，便从少子殿退了出去。
暗纵深深的看了剑理的背影一眼，心道：“剑理，你究竟是什么人？不仅对师尊的剑法了如指掌，对于欲界的功法竟然也这么了解！”
作者有话说
第55章 第 55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