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寻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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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音从小孩肚子里传出来。
林彻嘟了嘟嘴，揉揉自己的肚子，说：“我饿了。”
“呵。”黎星夜看一眼地上还没处理掉的馒头，“饿着。”
“哥哥，不要嘛。”小林彻摇摇黎星夜的袖子。
黎星夜翻身背对他，拉过被子捂住脑袋。
主要是捂耳朵。
林彻抿了抿嘴，捡起地上的馒头，拍掉上面的灰尘，一点点吃起来。
黎星夜拉开被子，静悄悄向身边的人投来一个意想不到的视线。
小孩一看便是家里娇生惯养长大的，从来没吃过这么粗糙的馒头，每吃一口都像是在逼着自己往下咽。
黎星夜叹口气，把牛奶递给他：“要喝吗？”
林彻抬眸：“要喝！谢谢哥哥。”
“先说好，味道不比你以前喝的牛奶好，喝了别吐。”
小孩低下头，捣鼓着插上吸管。
黎星夜闭上眼，不再管他。
不料小孩爬上.床，隔着被子一下一下戳他的手。
“又怎么了？”黎星夜睁眼。
小孩举着手里的牛奶，眼睛亮亮的，脸上带着灿烂的笑容：“哥哥先喝，长高高。”
“……”黎星夜把吸管放进他嘴里，“我喝过了。赶紧喝完睡觉，明天带你找你爸妈。”
“好呀好呀，我们一起去找爸爸妈妈！”小孩眉眼弯弯，不住地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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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餐还是馒头，几个孩子在走廊上排着队，时不时回头望队伍后方的人。
黎星夜知道他们在想什么，懒得理，戴上有线耳机观察远方。
周林回过头，小声跟胖子说：“黎星夜这是什么意思？他还会来找我们麻烦吗？”
小胖子摇头，眼里同样带着忧虑：“应该不会吧，我们也没做什么……”
“万一这小孩真是他弟弟……”
“你们叽里咕噜在说什么鬼。”王文琪翻个白眼，一人给了一肘子。
“听得我心烦，大点声！”
“这……”周林一脸心虚，再次回头看了一眼黎星夜。
紫色外套的帽子压住那位S级alpha的头发，只露出一点黑色碎发，白色耳机线从手腕处向上延申，隐匿在耳间。
黎星夜侧身倚靠窗沿，周林只能看见他的半边侧脸。
精致的轮廓散发出生人勿近的气息。
察觉到他的视线，黎星夜淡淡瞥来一眼。
alpha与生俱来的冷意以及等级压制让他忍不住抽了一下。
王文琪等得不耐烦了，“啪”一声把人往前拍了几步。
“你他姥姥的磨磨蹭蹭什么，没看见队伍往前了吗？”
福利院的孩子不多，按道理来说一两分钟就能拿完早餐了。
还是昨天晚上那个大铁桶，桶旁边多了一张木桌，桌上是一个塑料带装着的苹果。
石院长坐在凳子上，精挑细选从桶里拿出一个手掌大小的馒头，又在塑料袋中挑挑拣拣，选出一个最小的，泛黄的苹果。
一起递给了面前的人。
每个人都是这样的程序，导致排队进度特别缓慢。
原本只要几分钟就能搞定的事情硬生生拖成几十分钟。
黎星夜排在队伍最后一个，前面那人背影僵直，见队伍动了，连忙上前几步，离他一米远。
黎星夜意味不明地笑了笑。
前面那些人说的话一句不漏落入耳中。
耳机里什么声音也没有。
“王哥，我们昨天不是稍微教训了一下那小屁孩吗？”小胖子捂着嘴，凑到王文琪耳边。
“我们怕被黎星夜报复啊。”
“出息。”王文琪恨铁不成钢地瞅他一眼，故意斜着眼睛去看黎星夜，声音拔高一个度。
“不就是一个九岁还没上学的小子吗？除了打架厉害点还会什么。”
“这么大声做什么！”突然一声大喊传了过来。
石院长神情不虞，手上的苹果一声一声敲击桌面。
“王文琪，你嗓门很大啊，看来不饿是吧？”苹果咚地砸出几条裂痕。
“老娘给你们吃的饭太多了是不是？我看以后饭量还得再减一点，免得浪费钱。”
“饿饿饿，饿死了。”王文琪急忙走上前。
在田甜面前还能怼两句。在院长面前真不行。
全院只有他一个人能够去镇上读书，学费都是由院长出的。
要是院长生气了，这学还能不能上估计是个问题。
石院长冷哼一声，脸上满是不屑，随便捞了个馒头，连着手上那个砸坏的苹果递给他。
“赶紧吃完去地里干活。”
轮到黎星夜时，剩下的馒头和苹果都很大。
石院长仿佛才看到他一般，惊奇道：“哟，我没看错吧。黎大少爷今天看得起这三瓜俩枣了？”
黎星夜冷冷盯着她。
本来也只是嘲讽几句，石院长也不指望他能给出回应。
她扬了扬下巴：“赶紧拿走！你得的最大，把东西收拾回厨房。”
“……”
*
黎星夜把早餐带回房的时候，林彻已经醒了。
小孩站在窗前，手上拿着他挂在墙上的帕子，沾了水动作笨拙地擦脸。
见哥哥回来，他立刻笑了起来，举着把他脸的洗脸帕爬过来。
“哥哥，洗脸。我帮哥哥洗脸。”
黎星夜偏过身，把手上仅有的馒头和苹果递给他：“吃吧。”
“哥哥呢？”小孩看着他。
“……吃完带你去镇上，要走很久，能走吗？”黎星夜问。
小孩摇了摇头：“累，要哥哥抱。”
趁现在太阳还不大，黎星夜背着小孩就走。
“哥哥你长高了哎，我们要去哪呀？”
“马上要见到爸爸妈妈了吗？”
“我们可以一起去吃好吃的。”
林彻话很多，脑袋靠在哥哥的肩膀上，即使得不到哥哥的回应，嘴里依旧不停的叭叭。
黎星夜安静地听着。
小孩想了想，声音突然低了下来，带着疑惑：“哥哥，爸爸妈妈长什么样子呀？我……我记不起来了。”
黎星夜神色一凝：“你叫什么名字？”
他一直没问过小孩的名字，因为知道注定相处时间不长，知道名字只是徒添一份羁绊。
但小孩现在的情况……要是连自己的名字也记不得的话……
小孩陷入更深的沉默，手攥紧了他的衣领：“我有名字吗？”
“……”黎星夜深吸一口气：“还记得你父母叫什么名字，家在哪里吗？”
小孩仿佛被他这几个问题搞慌了，脸埋在黎星夜肩窝处，声音闷闷的。
“我不知道，哥哥你知道不就好了嘛，你带我去找爸爸妈妈。”
黎星夜：“……”
我知道个毛线。
阳光渐渐炽热起来，小孩整张脸都埋他身上了，两只小手扒在他的胸口。
黎星夜往后仰了仰头，小孩的头发让他脸颊发痒。
越往前走越热闹，小贩的吆喝声、汽车的鸣笛声响在耳边。
终于到镇上了。
他们运气好，刚好赶上了五日一次的赶集日，水泥路两边坐满了卖菜的大爷大姨。
镇中心有一个小学，学校附近的商贩最多，卖文具卖包子的走几步就能遇见一家。
此时的阳光温度正好，一路走来，小孩在他怀里睡着了，额头一下一下撞着他的下巴。
黎星夜左手托着他的脑袋，往小学门口走去。
准确来说，是校门口的派出所。
几年前田甜带王文琪来学校报告，他也跟着过来了，对这里有点印象。
听田甜说，每个学校都有一个派出所。
眼前是一个和卧室大小差不多的小房间，门大开着，里面有一张床和一张桌子。
黎星夜看一眼怀里熟睡的孩子，走了进去:“您好……”
"哎哎哎，你哪个班的？明天才开学，今天不能返校啊。”
一个穿着黑白工作服的男人边说话边朝黎星夜走过来。
男人眯了眯眼，走近才发现这个明显还没到上学年纪的孩子。
“原来不是返校啊。”男人说，“这里不是随便玩的地方，快带着弟弟去别处玩。”
说着便伸手轻轻把人往外面推。
黎星夜站住脚步，说：“叔叔，这孩子走丢了，我是带他来找父母的。”
“走丢了？”男人疑惑地摸了摸林彻的脸，想了想。
“哟，这娃长得好看嘞。我认识的人里没有长这样的，我也不知道他的父母是谁啊。”
黎星夜：“您这里不是……”
“咦，我这里可不是嘞。”男人连忙摆手，“我这就是保安亭，只管学校里的学生。你这学生平常好好听课，怎么连保安亭和派出所都分不清？真不像话。”
黎星夜抿一下嘴，林彻睡得不踏实，在他脖子处蹭了蹭。
“那您知道派出所在哪里吗？”他问。
“哟，那可远了。”男人随手指一个方向，“在那边，要走好几个小时，镇医院背后，不好找。”
“这样吧，你把孩子给我，我找个时间帮你带到派出所。”
黎星夜退后一步：“什么时候？”
“明天学校开学，这两天肯定是不行的，等我换班……后天，后天就带过去。”
“那明天他待在哪儿？”黎星夜眉头紧皱。
“我先带他回家去养一天。”
男人伸手摸向小孩脑袋，目光慈爱：“我家也有一个两三岁的儿子，正好搭个伴一起玩。这小娃叫什么名字，父母在哪啊？”
黎星夜心里犹豫，沉默片刻后，缓缓将怀里的孩子递出。
林彻不知感受到什么，瞬间惊醒过来。
他哇一声大哭出声，两只手使劲抓着黎星夜的衣服，两只小短腿在空中乱蹬，阻止陌生人的靠近。
黎星夜连忙拍着他的背哄人：“乖，马上就能回家了。”
小孩哭声尖利，豆大的泪珠糊得满脸都是，差点喘不过气来。
“呀呀呀，怎么哭得那么厉害。我又不会卖了你。”男人伸手抱住他。
林彻忽的抽搐起来，连带着黎星夜也跟着抖。
作者有话说
第38章 寻亲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