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46、第一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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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知意盯着上官云的侧脸，欣赏了一阵对方完美的脸部线条。牛奶慢慢喝到底，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
上官云轻轻咳了一声，没有看谢知意，淡淡问：“你真的要吃小龙虾？”
“要吃要吃。”谢知意欢快地回答，歪着脑袋凑过去，甜甜地问：“教授打算带我去哪里吃呢？我不太能吃辣哎，微辣可以试试。”
上官云“嗯”了一声，发动了引擎。
谢知意一阵无语。装什么装啊，该不会是起反应了，所以不敢跟自己对视，也不敢多说话吧？亲都亲过两次了！
哦不对，在上官云的认知里是一次。
谢知意把牛奶盒扔进垃圾袋，想起在船上那一次，自己以“谢乂诚”的身份被上官云强吻，事后故意说要对方用结婚来负责，没想到对方竟然没有直接拒绝，心里忽然涌起一股扭曲的情绪。
什么嘛，对着有钱的谢家少爷就可以“负责”，对自己就“约法三章”，这不是摆明了嫌贫爱富、想当豪门赘婿嘛！
谢知意瞥了一眼上官云专注开车的侧脸，幽幽问道：“教授，那天，不是你的初吻吧？”
车身非常明显地颠簸，发出一声刺耳的急刹声。谢知意被晃得身体前倾，被安全带勒得肋骨生疼。
上官云很快稳住车辆的行驶轨迹，皱了皱眉，问他：“没事吧，谢知意？开车的时候不要说些有的没的。”
谢知意故意用力“哼”了一声：“我就知道不是初吻。教授都这把年纪了，有过恋爱经历、有过身体经验，才是正常的吧。”
上官云沉默片刻，声音又恢复了平稳淡然：“你如果不想吃小龙虾了，我们可以回去。”
谢知意快气死了，大声说：“吃！谁说我不吃了！”
可恶！竟然没有否认！所以果然是谈过男/女朋友、有过经验了？
气鼓鼓的谢知意再没搭理上官云，低着头噼里啪啦玩手机，光明正大跟方秘书讨论工作。他的手机是防窥屏，不怕被人看到。
当初得知他决定入住上官云的公寓，方秘书简直“天塌了”，声泪俱下涕泗横流地列举了一大堆理由试图劝说他改变主意。
谢知意对于诸如“没人打扫卫生少爷会过敏”“没人做饭少爷会吃不惯”“少爷连内|裤都没有自己动手洗过”……之类的理由不以为意。开玩笑，不就是生活自理么，有什么难？
事实证明他在生活自理方面确实不太行。
事实又证明，他谢知意人美心善，就是会有好运加持。
上官云是个家务全能选手。
谢知意合理推测是这人的洁癖帮助他养成了超强的家务能力。会打扫、会做饭、会洗衣服，谢知意很难想象上官云是如何在工作之余分出时间和精力来把这些琐事做到如此完美。
时间一长，谢知意也开始学会收拾自己的生活痕迹。他也不太好意思，每次洗完澡都让上官云来帮自己收拾浴室，尽管对方这么做的原因只是因为觉得他收拾得不够到位。
同居了半个月，谢家小少爷学会了用吸尘器打扫卫生，擦拭浴室地面和玻璃开始有模有样，还学会了洗自己的内|裤，简直可喜可贺！
谢知意把自己的成就分享给方秘书，本以为对方也会为自己感到高兴，没想到方秘书泣不成声，一个劲地叨叨“少爷受苦了”，让谢知意恍惚以为自己拿了什么“豪门下嫁饱受生活毒打”的悲情剧本。
“谢知意，”上官云的声音冷不防响起，车速也慢下来，“到了。”
谢知意的工作联络刚好结束，瞥了对方一眼，收起手机，一言不发下了车。
上官云带他来的是一家很有名的小龙虾馆，走高端精品路线，开业超过十年，是口碑老店。谢知意看着三层楼的独立建筑灯火通明、门庭若市的场面，心里的气消了一半。
“你也知道这家店？”他看向上官云，“这家店我想吃很久了！”
上官云的嘴角细不可查地微微弯起，向迎宾服务生报出“两个人”，被指引去三楼的位置。
谢知意瞅准机会，在等电梯时悄悄偷袭，准确地握住上官云的手。那只大手有一瞬的僵硬，随即放松下来，任由他握住，但也没有回应。
服务生将他们引到三楼靠窗的双人座位，正好可以俯瞰楼下的景色。夜虽然深了，以宵夜和酒吧为主的这片区域仍然热闹非凡、流光溢彩。
上官云询问谢知意想吃什么，谢知意不能说自己对这种平民美食并不了解，把点菜权还给了对方。上官云点了十三香龙虾和啤酒龙虾，还点了咸蛋黄皮皮虾、炒花甲和一些烧烤，最后问谢知意喝什么。
“啤酒。要冰镇的。”谢知意毫不犹豫地回答，笑嘻嘻地看着上官云，“你也喝对吧？吃龙虾烧烤哪有不喝酒的嘛。”
上官云的目光在他身上停留了足足十秒钟，镇定地对服务员说：“乌龙茶。”
服务员：“……抱歉、先生，我们这没有。需要帮您去便利店买一瓶么？”
上官云：“那就冰镇可乐。这个不用去买吧？”
服务员很快端来大杯生啤和冰可乐，分别放在两人面前。谢知意盯着上官云的可乐，用非常惋惜和遗憾的口吻说：“你不喝酒，我自己喝多没意思呀。反正明天是周末，喝醉了也没关系呀。”
上官云沉默着拿起可乐，倒进加了半杯冰块的玻璃杯中，喝了一口忽然说：“上次的事情，我再次向你道歉。没有尊重你的意愿，是我不对。但我也不希望你将那个行为理解为单纯的酒后乱性。”
谢知意到没想到他会这么说，噎了一下，迅速找回状态，撇撇嘴：“知道了。没有讹你的意思。我住在你家，耽误你找对象了吧？你嫌我麻烦是不是？”
上官云蹙眉：“没有人那么说。你就不能不要胡思乱想，老老实实地住着？”
谢知意眼睛蹭地一亮：“你说的！你说让我老实地住哦，别反悔哟！”
上官云：“……”
谢知意高高兴兴地用自己的啤酒杯去碰杯对方的可乐：“来来来，干一杯！为我们光明的未来！”
上官云嘴角浮现出明显的弧度，拿起玻璃杯象征性地跟他碰了碰，低声问：“你很在意我有没有谈过恋爱？”
谢知意差点被嘴里的啤酒呛到，咳嗽两声放下酒杯，挑了挑眉：“如果可以的话，我当然想要成为上官教授的第一个伴侣。可是我觉得教授都这个年纪了……”
上官云突然打断他：“你很在意年龄？”
谢知意：“……其实没有那么在意。”
上官云吃了几颗花生，又说：“学业为重。如果有什么想法，等顺利毕业再说。”
谢知意转了转眼珠，隔着桌子将脑袋探到上官云面前：“教授不会舍得让我延毕吧？对吧教授？你这么喜欢……哦不、是欣·赏·我？”
上官云目光淡淡与他对视，坦然道：“我不会为任何人放水。”
谢知意还想凑得更近，上官云从口袋里拿出手机，说了声“抱歉”，转头看向窗外，接听了电话。
谢知意安分地坐好，竖起耳朵偷听，听到男人的语气少见地流露出兴奋，连说了几声“太好了”“非常感谢”之类的话。
通话持续了大约十分钟，服务员也在这个空挡端上了两盘小龙虾。收好手机后，上官云目光炯炯看向谢知意，语调轻轻上扬：“谢氏董事会通过了科考项目的预算讨论，没有做任何削减。”
谢知意已经知道了。今天的董事会议经过整整一下午的反复讨论，最终通过了由上官云编写、谢明纬修改提交的预算合同书，为这笔高达四千万元的投资发放了许可。
谢知意也授意方慕之代表自己投赞成票。海洋科考确实是父亲谢明经在世时的梦想，计划书论据充分、条理清晰、编制合理，这项冒险活动本身也确实能给公司带来利益——谢知意觉得自己没有理由不赞成。
“我也要去。”他说，“你会带我去吧？”
上官云微微一笑：“看你表现。”
谢知意轻舔下唇，露出小虎牙：“怎么表现？潜规则么？”
赶在上官云皱眉之前，他戴上手套拿起一个小龙虾：“稍等，我现在就潜给你看！”
将近五分钟后，上官云看着送到嘴边的龙虾肉，沉默十几秒后委婉地说：“你这样的剥法，是不是太浪费了？”
谢知意委屈：“人家没吃过小龙虾么，剥得很难看是不是？”
上官云目光收敛，语气也变得少许凝重：“是么，第一次吃？那个王叔叔不让你吃？”
谢知意点头。这事跟无辜的王叔叔无关，纯粹是方秘书和老管家全责。
上官云几不可闻地叹气，戴上手套：“还是我来吧。”
谢知意把手里的虾肉怼到他嘴边：“至少把这个吃了。辛苦剥出来的，人生第一只小龙虾！”
上官云迟疑片刻，微微张开嘴，让谢知意顺利将虾肉塞进他嘴里。
两人谁都没注意到，在他们这一桌两排之外的另一桌，有一台手机一直在偷偷摸摸遮遮掩掩地对准他们。
作者有话说
第46章 46、第一次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