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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又跑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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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焹转头就走,凡林想要去拉住他问个清楚,且在看见许焹有些孤寂的背影时收回了手。
与此同时,陆裴升满身怒气回到病房,一推门发现房间空空如也,气不打一出来,李朔好巧不巧撞在枪口上,随之一推门就莫名被骂了一顿,李朔懵逼地站在病房门口,陆裴升烦躁不安地撸了把头发,庶纪嵌站在医院楼下,似乎并不关心楼上所发生的一切。
李朔看着凌乱的被子和被风吹起的窗帘什么都明白了:“许焹又跑了?”
陆裴升看了眼李朔,后者从口袋掏出手机给于矜风打电话,不一会,于矜风的叫骂声从听筒传来——他甚至没开扬声筒。
李朔有些尴尬瞧了陆裴升一眼,随后道,“陆队也在这——”
话还没说完,陆裴升从后抽走了李朔的手机,贴在耳边道:“我是陆裴升。”
……
“我知道了。”陆裴升挂断电话,没有什么太大反应,他把手机还给李朔,“和我去现场。”
李朔一时没反应过来,手机在手上飞了两下差点没接住,“啊?我吗?”
“我给你一秒找出房间里的第三个人。”
话毕李朔小跑着跟上了他。
楼下的停着辆老旧轿车,李朔打开驾驶位门,一股皮革味直冲脑门,他晃了晃头,一屁股坐进去。
陆裴升在副驾驶,开着窗似乎在散味,他眉头紧锁,也受不了这里面的味道。
“安全带。”
陆裴升看了眼驾驶座,李朔恍然大悟拉过安全带系上,“那我们现在是去?”
“酒吧。”
李朔点点头,拧动钥匙,轿车发动机轰鸣几下愣是没点起火,见状陆裴升眉间川字更深了,李朔吞了口口水,急忙又拧了拧钥匙,发动机挣扎几下终于点火了。
轿车开出医院向着昨晚酒吧驶去,路上陆裴升又接到了程队的电话,“喂。”
“陆队,您最近状况怎么样啊?”
“无事献殷情,非奸即盗。”
“清水街失踪人员找到了。”
“找到了是好事啊。”陆裴升正努力呼吸窗口的新鲜空气。
“只不过是分块的……”
“什么?分块?”
“对,他被分成了48块塞在冷冻柜里,游法医正在缝合,因为环境原因,暂时推断不出具体的死亡时间。”
陆裴升沉默良久,要不是电话那头风声不断,程秋甚至都要认为电话挂断了。
“去查查受害人的人际关系,从事事业,总之一个小时内把他的所有资料整理起来发我,要是一个小时后我还没收到,你该担心一下你的工资了。”
“得令!”
程秋挂断电话,李朔在一旁有些冒冷汗,心里想:还好我不在陆队手下……虽然于队平常是凶了点,但起码不扣工资……
不多时,车子停在路边,陆裴升自顾自走向大门,玻璃大门上贴着封条,他看了一眼,从后门绕了进去,李朔跟在他身后,狐疑看了他一眼,陆裴升见他没问,也就没说。
酒吧里死气沉沉,似乎还弥漫着淡淡的血腥气,陆裴升按开手电筒,四处巡视。李朔跟在陆裴升后面,有些不安左右环视,他向后看看,黑漆漆一片,李朔转过头刚想开口,一张惨白的人脸赫然出现在眼前。
“我靠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李朔大叫起来,陆裴升拿开抵在下巴上的手电筒晃了晃他的脸。
“叫什么叫什么?”
李朔被晃到眼睛,一瞬间短暂失明后看清了那人是谁,“陆队!你不要吓我好不好!”
“胆子这么小?”
陆裴升转身拉下电源总闸,头顶灯光瞬间亮了起来,清晰照出李朔被吓白的脸。
“好了,该干正事了。”
他径直走向那间包厢,走到门口打开了里面的白炽灯,陈设没人动过,血迹甚至都还在,当时灯光太暗,事发太过突然,很多细节没有注意到。
陆裴升套上鞋套,独自跨过警戒线走了进去,沙发上扔着许焹当时脱下的外套,皱巴巴的,地上净是玻璃酒瓶碎片,陆裴升带上橡胶手套,提起那件外套,手伸进口袋里摸索,指尖触到异物,陆裴升心下一惊,将它拿了出来,是一个用牛皮纸包着的小正方体,他展开牛皮纸,里面包着的是白粉!
这东西为什么会出现在许焹的口袋里?难不成他也是……
陆裴升掏出手机拍了张照。
“李朔!”陆裴升朝着门口大喊,“过来!”
脚步一阵凌乱,李朔扒在门框上朝里看,陆裴升把手里东西伸到他面前,李朔仅看了一眼,神情瞬间严肃,带上手套,小心翼翼接过牛皮纸,大拇指与食指捻起一点搓着。
“陆队,是毒品。”
“你回福西验上面的指纹,即刻启程,以最快速度把报告给我。”
“是!不过为什么要回福西?”李朔道。
陆裴升沉默半晌:“这东西如果交到庶纪嵌手里,他们指不定会瞒下来什么,回福西最保险。”
李朔重新包好东西飞奔了出去。
陆裴升提着外套,左摸摸右摸摸,在另外一个口袋里摸到了一串钥匙,上面有一张照片做成的挂件挂在钥匙上——是许焹自己的照片。
“……”
陆裴升将钥匙放进了自己口袋,在包间里随意转了一圈,走到铁管旁时停了下来,看见上面还挂着半个被扯断的手铐,顿时心情又变得复杂起来,不自觉想起他抱起许焹时那种震惊的感觉,他很轻,轻的离谱,体重远远低于一个正常成年男性的重量,当时许焹不自觉缩在陆裴升怀里时,整个人褪下了平日里坚硬的外壳,周身那种生人勿近的气息消失殆尽,很不一样。那是他第一次看见这样的许焹。
陆裴升转身走了,他想开车回医院,出门却发现车已经被李朔开走了。
他没办法只能徒步回去,心里已经想好要怎么骂李朔了。
刚坐回车里,于矜风的电话就播了进来。
“喂。”
“城东烈士陵园。”
“烈士陵园?许焹去那干什么?”
于矜风一改往日的风格,一句话没说就利索地挂了电话,陆裴升一头雾水,但还是照着导航过去,半晌后,他站立在烈士陵园门口往里望着,一个孤单纤瘦的背影蹲在地上,手上捧着捧花,一支支的放过去,陆裴升在门口默默数着。三十六支,放完之后许焹嘴巴张张合合,说了几句不知道什么。
许焹站起身,他看起来心情好了些,懒懒地伸个懒腰,一回头发现陆裴升站在那,动作僵硬一瞬,随即向着他走去。
“吃饭了吗?”许焹似乎有些愉快。
“没有。”
“正好,你请我。”
许焹穿着病号服,拉开车门坐进车里,陆裴升紧随其后,坐上了驾驶座,他拧动钥匙,发动机发出轰鸣。
陆裴升的手搭在方向盘上,却迟迟没有要开动的迹象,他不做声,许焹也就不动。
“你要不要换件衣服?”
“……”
“后座上有件外套要不要套一下?”
“不用。”
“……哦。”
“谢碧抓到了没?”
“你想吃哪家饭店?”陆裴升说着发动了车子。
“随意。”
陆裴升没有回答,自顾自开着车,另外一人则是一直撑着头,眼睛盯着窗外。
车内突兀的想起打火机的声音,随即噪音突然变大,是许焹把车窗打开了。
鼻尖窜入尼古丁的味道,陆裴升将四面车窗全部降下。
“陆队不喜欢烟味?”许焹的头微微偏转,眼睛看向驾驶座上的人。
“还好。”
“那陆队是不会抽?”他又道。
“不常抽。”
许焹挪了挪屁股,坐到陆裴升座位后,扒着前座的靠背往那倾。
“庶纪嵌呢?”
“你找他有事?”
“有事。”
“那也先把饭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