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罪人》滕洄

16、香水味

　　“陆队，你该知道我不是你们刑侦的人。”
　　“……”

　　大道上车辆往来，一身病号服的许焹显眼跳脱，他浑不在意周围人打量的目光，自顾自走着。
　　半个小时后，许焹终于停下在小店买了杯饮料，去公园长椅上坐着，望着波光粼粼的湖面，吹着清风，这或许是他这么多年来的唯一爱好。
　　许焹伸手摸裤袋，似乎没找到想要的东西，起身去小店又买了烟，借火打着后又坐回长椅。
　　青烟飘散，一根烟殆尽，许焹偏头，终于等来了要等的人，来人一身黑衣，扎着高马尾，领子遮住大半张脸，只有一双眼裸露在外，而那双眼又是复杂的。
　　“你被抓了？”
　　来人开门见山，有些不屑。
　　“嗯。坐吧，阿云。”许焹往边上坐了坐，对方顺势坐下。
　　“我要的东西呢？”许焹递了根烟过去，被叫做“阿云”的人从挎包里拿出一份档案。
　　“我的呢？”
　　许焹没回话，接过档案拆开，细细琢磨着。阿云翘着二郎腿，把领子往下折了折，歪头靠在他肩上一同看着档案。
　　“这人是谁啊，值得江哥你去查？”
　　“一个，故人。”

　　太阳落山，许焹又走回市局。
　　庶纪嵌淡淡撇了一眼许焹：“来了？”
　　“嗯，出去兜了一圈。”
　　他在笔记本上敲敲打打，最后投上了屏幕，模糊的监控视频显示出来，在屏幕中间，依稀有着一个人影，白T黑裤，最朴素的穿搭，只是修复过后也不能看清脸。
　　“你们就没有问他亲戚要照片？”
　　“这人没有亲戚。而且叫谢碧的没有一万也有一千，系统也找不到。”
　　庶纪嵌边上坐着个年轻的小伙子，他嘴里嚼着棒棒糖，在尝试对画面进行进一步修复，少年“啧。”了声：“真麻烦，就没有更清晰的了吗？”
　　“那你要问陆队。”
　　“没有。”
　　少年瘫在椅子上，向着庶纪嵌撒娇：“老大～能不能给我买个冰激凌呀？”
　　他一看就知道这人把照片修复出来了，只是想吃……冰激凌。
　　“买……但照片先给我看。”庶纪嵌抢过电脑，屏幕上映着谢碧的脸，青春秀丽，倒是无可挑剔，只是眼神中透露着的野心又不是一回事。陆裴升拿了照片，他感觉似乎在哪里见过，竟有些熟悉。许焹则是直接将照片揣进兜里。
　　“好啦，老大～冰激凌～”
　　“什么冰激凌？”庶纪嵌一脸认真地问道。
　　“老大！！！你坑我！”
　　少年鼓着腮帮，仇怨地盯着庶纪嵌，庶纪嵌暗暗翻了个白眼：“小小年纪天天吃冰激凌，血糖高就老实了。”
　　说完没再看他，向着两人介绍道：“这是我们这的‘程序员’，安繁盛。”
　　“你们给我买冰激凌吗？”安繁盛笑咪咪地说道，许焹伸出手，似乎想摸摸他的头，但又收了回去。
　　“我——”
　　“繁盛，我带你出去买。”庶纪嵌没看他，拉着安繁盛出去。许焹站在原地，陆裴升看着他僵硬的身躯，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陆裴升突然迟疑地伸出手将许焹揽入怀中。
　　“你干什么？！”
　　“有些事情，能不能告诉我？”
　　许焹瞳仁一颤没挣扎，“您想知道什么？”
　　“你衣服里的□□，哪来的？”两人的声音很轻，在外人看来就像是普通的拥抱。
　　“那天在包厢，我偷的。”
　　“为什么要偷？”
　　陆裴升灼热的气息刮蹭着他的皮肤，许焹不自觉挣扎。
　　“你回现场的时候，还有看见其他毒品吗？”
　　“没有。”
　　“有人在我们离开现场之后去清理了那些毒品。”
　　“你的意思是，我们内部有卧底？”
　　“不一定，也可能是外部有人躲过了我们的追查。”
　　说完许焹挣脱出来后快步离开，陆裴升依旧立在会议室里，门口又响起脚步声，许焹出现在门口：“下次别穿你那件白衬衫了！”
　　“为啥？”
　　“味道重。”
　　陆裴升闻了闻衣服：“很香啊。”
　　许焹走到门口，自己头发上都是那一股香水味：“喷什么香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