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河传]家园》純鈞

9、苏昌河受刑

　　回到暗河，慕明策派苏喆亲自送苏暮雨去暗狱受刑。暗狱的狱卒自然不敢苛待他。

　　到了受刑的时辰，狱卒将苏暮雨绑在一个十字木桩上。待到一声令下，忽然一个人冲过来从背后抱住了苏暮雨，鞭子落在了那个人身上。

　　“别这样，昌河！”

　　苏昌河把头搁在苏暮雨的颈窝中，小声在他耳边说，“闭嘴，你还要不要上擂台了？”说完这话，苏昌河便大声地吱哇乱叫起来。

　　苏暮雨没有再说话，因为他知道无论自己说什么苏昌河也不会放开。只是那鞭子每抽一下，他的心头便紧一下。

　　五十鞭子挨完，苏暮雨把苏昌河背回了房间，给他请了大夫上了药。

　　苏昌河趴在榻上嗨哟呼哟地，嚷着要吃西瓜。

　　苏暮雨出门买了个西瓜回来，削成小块盛在碗里，搬了个小凳子放在苏昌河面前。“西瓜来了。”

　　“喂喂，啊——”苏昌河双手垫着下巴，张大嘴巴望着苏暮雨。

　　苏暮雨虽然知道苏昌河是故意使唤戏弄自己，但并没有拒绝，他无奈地摇头笑一下，又搬了个小凳子坐在旁边，拿勺子舀了一块西瓜块喂到苏昌河嘴里。

　　苏昌河津津有味地吃了两块，目光不断在苏暮雨脸上划拉，他忽然想起什么慢慢沉下脸问，“喂，你实话告诉我，苏烬灰那老东西，到底有没有欺负你？”

　　“你为何总问这事？你想干什么？”

　　“若真有，我定不会放过他。”说着话时苏昌河咬着牙，看起来一副要杀人的样子。

　　“可我真的不知道。”苏暮雨神情低落了些。

　　“怎么会不知道呢？”

　　“那日我快死了，家主……”苏暮雨说着，神色逐渐忧愁，“我晕过去了……家主把我带回去……之后我昏迷了八日……喆叔和大家长也是在第五日上才赶到汉中。之前那五日，我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那你醒来也会知道的呀？”

　　“醒来也会，知道吗？”苏暮雨一双眸子迷惑地看着苏昌河。

　　苏昌河“噗嗤”一下忍不住锤床大笑起来，“啊哈哈哈哈哈哈哈”，他笑得牵动了背上的伤，不得不把脸埋在臂弯里止住笑。

　　“你笑什么？”苏暮雨有些生气了。

　　苏昌河擦擦笑出来的眼泪，憋着笑意问他，“暮雨，你不会是，不知道什么叫做欺负你吧？”

　　苏暮雨脸色一红，局促地垂下眼去，说实话，他确实不是很清楚，但也隐隐约约明白一点。

　　苏昌河欣赏着苏暮雨的表情，心中甚是愉悦。他爬到一头，掀起自己的被褥，在底下掏摸一阵，摸出了一卷竹册子，拿到苏暮雨面前。

　　苏暮雨看到这小册子疑惑地看着苏昌河，“怎么会在你这里？”

　　“当然是我偷的呀！不然老头子怎么会甘心烧了它？因为，他知道那份是假的。”

　　苏昌河脸上闪过阴霾，看回苏暮雨时又变作轻松，“你不会是，只看到第一幅图，就这样，”苏昌河学着苏暮雨的样子，神色严肃地将那小册子啪地一合，“恕暮雨不能从命！”

　　苏暮雨见他学自己说话，偏过头佯作生气。

　　苏昌河哈哈一笑，“好了，不逗你了，你仔细看看吧。”他说完，将那册子倒转过来，让字迹正向着苏暮雨，拨开展在苏暮雨面前。

　　“我不看。”苏暮雨还在赌气。

　　“你就不想知道苏烬灰到底有没有？”

　　苏暮雨想了想，暼过目光投在那册子上，一点点往后看起来。他认真看着小册子，苏昌河认真看着他。

　　苏暮雨神色平常地全看完，他回视了一眼苏昌河，略带着一些疑惑，但没有再言语。

　　“你是不是想问，这功法只得一男一女才练得，他们找你何用？”

　　苏昌河简直像是苏暮雨腹中的虫子，对他的一思一想了若指掌。苏暮雨则从小习惯了苏昌河的存在，与他无话不谈，就算是被取笑，也并不会觉得尴尬。毕竟只需自己一个白眼，他又会变着花样来哄自己。

　　“两个男的，当然也可以。”苏昌河向苏暮雨跟前凑了凑，半认真地问道，“不然……咱俩练练试试？”

　　苏暮雨张了张嘴一脸惊讶地望着苏昌河。

　　苏昌河又锤床哈哈一笑，“看把你吓的，别紧张，逗你的！”

　　苏昌河笑着将那小册子卷起来，收进怀里。

　　苏暮雨白他一眼，见他收起了那册子，说，“你可不要拿去祸害女孩子。这等邪门的功夫，烧了吧。”

　　苏昌河并起三指，“我发誓，绝不用它祸害女孩子。不过，这样好的内功心法，烧了多可惜。”

　　苏暮雨见他起誓，没有再反对。

　　苏昌河重新趴下，闭眼呲着牙又大叫起来，“哎哟！好疼！笑得我伤口都裂开了！”

　　苏暮雨掀开他蒙在背上的纱布，倒真不是苏昌河虚火，果然是有些伤口又溢出了血。

　　“你忍着。”他取来方才大夫未用完的药，蘸着小心给苏昌河重新涂上。

　　“哎哟！哎哟！疼啊！好疼啊！”苏昌河惨叫连连，令苏暮雨有些不知所措。他刚要起身再去请大夫，苏昌河一把拉住他，把他拉回来。“吹吹，吹吹。”

　　苏暮雨疑惑道，“管用吗？”

　　“管用！”

　　苏暮雨低下头，贴近他的背轻轻吹着。

　　苏昌河很爽地嗷嗷叫了两声道，“傀大人医术甚好，啊～啊～让我也享受享受大家长的待遇。”

　　苏暮雨气得伸出一根手指，照着他背上一处微微红肿但没有伤口的地方按了一下，“大家长也没这待遇。”

　　“啊！”苏昌河疼得惨叫一声，又转头笑着对苏暮雨说，“待我当上大家长，我就要这待遇！呜呜……”

　　不等他说完，苏暮雨挑了两块大块的西瓜，舀起来填进苏昌河嘴里，“莫整天说混话，吃西瓜吧你。”

　　苏昌河夺过勺子，也舀了一块大块的西瓜，塞进苏暮雨嘴里。两个人鼓着脸嚼着西瓜，相对着笑起来。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