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喧嚣》等夏日

17、第 17 章

　　后来竞赛班的负责老师陈琅果然来找了舒望，问她需不需要换座位，舒望按照之前商量好的拒绝了。

　　其他人男女同桌不愿意调开，老师肯能会疑神疑鬼地想这两个人是不是谈恋爱了。
　　但是舒望和程温，老师没有一点怀疑。
　　原因很简单：他们两个人眼里都没有对异性的渴望，只有对第一疯狂的追求。

　　舒望在那一次英语第一被抢了之后，第一次到办公室找英语老师问问题。
　　周颖看到她那个要杀人的眼神吓了一跳，以为是她刚和谁干了一架回来。
　　对此，舒望的解释是：“我上次在竞赛班考英语考试，比第一名低了4分。”
　　周颖知道原因以后觉得很高兴，学生内部能竞争起来是好事。

　　但是竞赛班的同学不这么想。
　　他们眼睁睁地看着第一第二和第三名的分差越来越远。
　　景川一中算不上景川最好的高中，天才没有那么多，想要追上这两个脑子好且发疯了一样学的人没那么简单。
　　所以后来竞赛班的同学也摆烂了，第一第二争不到，抢第三算了。

　　孟希柠知道以后，有一种很重的危机感，上次月考的英语第一是她啊！
　　他们两个人在竞赛班打就打吧，别打到期中考来啊！

　　于是期中前的两个星期，孟希柠也开始疯狂卷英语。
　　最后出来的其中英语成绩显示，孟希柠以149分险胜舒望和程温的148分，保住了年级第一的位置。

　　本来英语就属于弱势学科的琴衍，在年级第一和年级第二打衬托下，显得英语烂的没边。
　　“这不对吧？我英语好歹有个132啊？！”琴衍拿着三张成绩单怀疑人生，“怎么和你们两个就差了这么多呢？”
　　孟希柠安慰她：“没事的没事的啊，你数学一科就把和我差得分拉回来了。”
　　“那我和舒望呢？”
　　孟希柠不说话了，这个她安慰不了。

　　舒望正好从老师办公室挨完夸回来，就听见琴衍说的这句话。
　　她卷起书轻轻敲了一下她的后脑勺，无语地说：“你要是考得和我一样，那我比你多写的题，多听的课就白瞎了。”
　　“我最近上课都没睡觉了！”琴衍为自己喊冤。
　　“仅限主科和物化生吧？”舒望说。
　　“没有！我史政地也写了笔记的，我的眼睛虽然快要闭上了，可是我手又没停！”琴衍说着还从抽屉里搜罗出了自己的课本自证。

　　孟希柠凑过去看了一眼。
　　一整面的鬼画符。
　　舒望翻着看了几页，犀利地评价道：“你这本东西烧下去都没几个鬼看得懂。”
　　琴衍难得没有反驳。
　　字丑就字丑，自己看得懂就行。

　　然而事实是琴衍自己也看不懂自己鬼爬一样的字。
　　最终她选择放下面子，晚修写完作业以后，灰溜溜地跑到孟希柠那里要笔记抄。

　　琴衍这次月考只是文科考得差，理科成绩照样拔尖，每科都紧跟在舒望后面。
　　她的成绩单又一次引起了竞赛班老师的注意。
　　舒望那天上完竞赛课，带了一张报名表和一堆介绍资料给琴衍。
　　琴衍这个时候还在喝着AD钙奶，和孟希柠蛐蛐学校的热水根本就调不好。
　　舒望打断了她们两个的对话，简单明了地把陈琅交代给她的事情说了。
　　大概就是劝琴衍来参加竞赛班，没什么别的。

　　琴衍看了眼桌上那一大堆东西，说：“我就不去了，不占你们带名额，机会留给真正想要的人吧。”
　　“行，但你要给我个理由，要不然老师问起来我也不知道怎么回答。”舒望这句话问得一半私一半公，掺了点自己好奇的成分在里面。
　　“我是真的不喜欢这个东西，”琴衍说，“小学的时候就有人说我和我弟聪明，要我们去学奥数，我学了两天就没学了。”
　　“我怕累，而且真的没兴趣。”
　　舒望听完点点头，说下次上课就转告陈老师。

　　陈琅听了舒望的转述以后，眉头就皱起来了。
　　他看过琴衍在提前开学的那次考试里写的数学卷子。
　　那张卷子虽然都是初中的知识点，但是难度和思维量是实打实的。那次考试甚至没有向同学公布成绩，因为分数实在太低了。
　　所以琴衍不知道，自己在那次考试里其实比舒望都高了3分。
　　琴衍的大题步骤虽然有的不太规范，但是每道题都答的出乎陈琅的意料。
　　为了不浪费琴衍的天赋，陈琅决定再去找琴衍一次。

　　琴衍被他叫到办公室的时候，以为自己又犯什么事了，甚至已经构思到下一份检讨怎么写了。
　　陈琅语重心长地和她一一列举说她地天赋有多难得，竞赛搞好了可以上多好多好的大学，甚至直接开始给她画以后找工作都大饼。
　　琴衍这才反应过来，这是又劝上了。
　　她只好又解释一遍：“老师，我是真的自己不喜欢竞赛，和我聪不聪明，能不能拿奖没什么关系的。”
　　“我可能是有一点小聪明，但是这不代表我一定要按着那些也很聪明的人曾经走过的路走啊。”
　　“我有自己想去的专业，所以也希望老师可以尊重我的决定。”
　　说完琴衍就以要上课的名义赶紧开溜了。

　　孟希柠看她踩着上课铃一脸见了鬼的表情回来，等到下课就问她怎么了。
　　“就是参加竞赛班的事情，我和他说不想去，怕他又和我说一大堆，赶紧跑回来了。”
　　孟希柠叹了口气，也觉得她很累，打算聊点别的话题哄哄她：“我的小说要出版了，想要个亲签嘛？嗯？”

　　琴衍都注意力很快就被转移开了，抱着孟希柠喊：“要！”
　　孟希柠说：“那下下个周末自己上线抢。”
　　“我没有直接拿一本独一无二的亲签的特权嘛？”琴衍眼巴巴地看着她。
　　“要独一无二啊～”孟希柠学着她带波浪号，“你可以按自己的审美自印一本，我给你一个作者定制版签名，这样就绝对不会和别人有一点一样的了。”
　　“好！”琴衍脑子一转，又想到一个问题。
　　“我不商用，应该不用买版权吧？”
　　“不用，这是作者免费授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