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魔女的罪恶美丽如斯》一空繁星

59、玛门的背叛

　　阿加莎施术，追寻着恶魔的踪迹，最后停在走廊尽头，那里有一间上锁的房间。
　　一缕黑气从阿加莎手中的法杖溢出，飘向门锁。随后门锁落下，房间门无声打开，里面漆黑无物。

　　阿加莎的法杖发出白光照向房间，艾莎眼尖地发现地板有一道崎岖扭曲的身影在地上爬行，一只惨败腐烂的手伸出门框。
　　她忙跳到阿加莎身前，举起了十字架：“我奉主耶稣基督之名，命你退下！人间没有你的位置，滚回你来的地方！”

　　魔鬼没有反应，无声爬行着，喉咙里发出咔咔的低吼声。
　　阿加莎虽惊讶且小小感激艾莎第一时间护在她身前，但还是挑眉笑道：“你就想凭这十字架和几句话吓退恶魔？”

　　艾莎无言，阿加莎的嘲讽让她非常不爽。是女巫、会魔法了不起吗？就能看不起修女了吗？
　　想到这，艾莎将手伸入黑袍，掏出今日买的燧石手枪，对着恶魔的头就砰砰开枪。

　　阿加莎被枪声吓得一激灵，同时看见地板都被打穿了。她想着这是什么武器？打得又快又狠。她看向艾莎手中几乎有半支胳膊长的铁管，很难想象艾莎是怎么把这玩意藏在衣服底下的。
　　阴暗爬行的魔鬼似乎也被吓到了，默默往回爬，融进了黑暗中。

　　艾莎也没想到这枪威力这么大，见识过后，她摸了摸枪支，对它愈发喜爱，看来物理驱魔也很好使。
　　“……我早就警告你了，要是再让我看见你，就把你的头打烂！”艾莎又对着房间的黑暗警告。

　　枪声在寂静的深夜尤为刺耳，在附近地底的莉莉丝都听到了。

　　“你刚刚有没有听到一个很响的声音？是打雷吗？”莉莉丝问弥赛亚。
　　“好像是听到了，但并不像打雷……”弥赛亚答。
　　此时，两人来到了教会深处，这里是教会用来存储黄金财宝的地方。

　　莉莉丝忽看到手背的恶魔印记在发亮，施术看到阿加莎发来的消息：“莉莉丝，你在哪里？”
　　莉莉丝回：“在教会圣殿的地下银库附近。”

　　很快，一道传送阵法出现，阿加莎和艾莎出现了。莉莉丝很惊讶，阿加莎这么快就把传送魔法学会了。
　　“我的主，您怎么也在？”艾莎问候。
　　“基督，您也是来驱魔的吗？”阿加莎也问，眼里都是崇拜和敬佩。
　　莉莉丝不满嘟囔：“喂……别忽视我啊！”

　　几人一番交流，确定了教会中确实潜伏着恶魔，似乎在计划着什么。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也许会有一个强大的恶魔在庇护它们。”阿加莎道。
　　“但我并没有察觉到强大恶魔的气息……”莉莉丝说，这就意味着，那个恶魔强大到足以摆脱她的感知。

　　“那个恶魔就在这里。”弥赛亚说着，展开了纯白的亚空间，周围复杂的地下地形都被隐藏，相关的活物被拖入亚空间，无处可躲。
　　四人的对面，恶魔君主玛门现身了，周围还有两个跟班恶魔，莉莉丝并不认识。

　　“玛门？”莉莉丝讶然，“我还以为你躲在某个银行的金库呢？难道你也改信弥赛亚了？”
　　“教会的银库里有很多金银财宝。”艾莎补充，她想起修士说他们已经有超过二十万的金币。

　　“原来如此。”这下莉莉丝不奇怪了，她双手叉腰，“玛门，识相点速速跟我回去，路西法让我来捉你的！”
　　玛门闻言先是惊讶，然后冷笑道：“呵……原来路西法早就知道了。”
　　……知道什么？莉莉丝不明所以。

　　莉莉丝眼睛转动着，觉得此事非同一般，将计就计决定套话：“对，我劝你放弃抵抗。”
　　“别想了！”玛门拒绝，“我们许多恶魔都不满路西法的统治，我们要推翻他，地狱不需要压迫众魔的君王！”

　　……啊？玛门背叛了路西法！堕天使不是一家人吗！？莉莉丝面容平静，但大脑正快速思考，那除了玛门还有什么堕天使也背叛了吗？他们有领头人吗？
　　莉莉丝觉得，领头恶魔应该不是玛门，否则他不会亲自出现在凡界做一些敛财的活。那领头者会是谁？
　　她迅速列出一个名单，推算出了最可能的恶魔：阿撒兹勒。

　　自路西法加冕后，他就以讨伐拜耶利残党为由一直在外征战。而在最近的信件中，他还向路西法请求支援，调度玛门的恶魔军队。地狱之外，只有他拥有足以跟路西法匹敌的恶魔大军。

　　她继续试探：“你以为你追随的首领就是好角色了吗？你们推翻了路西法，下一个压迫你们的新王就会出现。连凡界都不会有和平，更别说地狱了。”
　　“最起码，阿撒兹勒不会禁锢我们的自由！”玛门辩解。

　　果然是阿撒兹勒，莉莉丝心中沉下来，看来地狱要有一场腥风血雨了。一瞬间，她想了许多个她可以避难的地方，以及要带上一起逃难的大蛇，也许还得带上莉莉姆、莉莉琉和莉莉特。
　　……不对不对，败局还没定呢，她为什么要那么快想逃跑的事？

　　“路西法已经忘记了他所承诺于我们的‘自由’，他将地狱的规则改的跟天堂一般，还龟缩在地狱避免与天堂开战，不惜限制恶魔的出行！”玛门说。
　　“虽有不自由，但那至少安全，天堂还有神明，路西法已经被打败过一次，你觉得地狱会是天堂的对手吗？”莉莉丝劝解。

　　她的话让玛门误以为她也对路西法不满，于是他说：“阿撒兹勒也有了‘神明’的支持，莉莉丝，如果你加入我们，你必能成为恶魔君主。”
　　……阿撒兹勒也有‘神明’的支持？什么意思？莉莉丝不解。
　　玛门以为她在犹豫，又开口：“路西法的锐气和荣光已经消散，在他无为的统治下，地狱会愈发懦弱直至任人宰割。莉莉丝，难道你想继续留在危房之中吗？”

　　……无为的统治？莉莉丝一时无言以对，难道在他眼里，没有战争就代表统治不强势？安定和平的生活就代表懦弱？

　　弥赛亚看着莉莉丝，她许久没有开口了，难道已经被说服、要背刺路西法了？不管怎样，他不希望路西法被背叛，“晨星天使”的光芒曾经过于耀眼，照亮了每一个天使和天灵。
　　实际上莉莉丝不为所动，其一是她不认为阿撒兹勒有匹敌路西法的实力，其二是阿撒兹勒的背叛早有预谋，他都能跟曾一同生活、出生入死的家人朋友反目，又怎能在乎她这样的角色？

　　“感谢你说了那么多。”莉莉丝微微一笑，“但我的任务只是抓你回去而已，别西普吃了许多杂物变得疯疯癫癫，路西法只是出于担心，委托我尽快把你带回去，并不知道背叛一事。”
　　“你诓我！？”玛门大怒，“去死吧！”

　　玛门手持重剑袭来，莉莉丝掏出法杖拉开距离，召唤出灼热岩浆，白色亚空间被映得血红。弥赛亚也不打算旁观，毕竟玛门是在信奉他的教会里作恶，向人们散播贪欲。他手持通体银白的剑，刺向玛门。
　　玛门身边的两个恶魔跟班也加入战斗，阿加莎也拿着新法杖参战。艾莎看着手中的燧石火枪，恶魔们移速很快，她不敢贸然射击误伤友方。

　　“弥赛亚，这是地狱的事，你插什么手？”玛门一时不解。
　　“你不该在教会捣乱。”弥赛亚淡然说。
　　“行行行，那我再也不在教会捣乱了，你先走吧？”
　　“……晚了，你必须得到教训。”

　　弥赛亚与玛门纠缠着，莉莉丝则穿着隐身黑袍，盯准玛门的漏洞趁机偷袭。
　　“弥赛亚，别把他打死了！不然我怎么跟路西法交差！”莉莉丝提醒。
　　阿加莎跟在莉莉丝身边，将两只恶魔小喽啰解决了。

　　在三人的夹击下，玛门很快便落下风，被弥赛亚制住。
　　莉莉丝看准时机，施了个束缚咒捆住了玛门。亚空间退去，一行人回到现实世界。

　　“事态紧急，我得把玛门带回地狱，还要跟路西法通风报信。”莉莉丝道。
　　“这事我也要跟米迦勒谈谈。”弥赛亚道。
　　他不清楚米迦勒会作何抉择，也许米迦勒会趁地狱内战疲软后，趁机攻击地狱缉拿路西法回天堂。

　　“二位既如此紧急，那尽快离开吧，不必在意我们。”艾莎说。
　　阿加莎看向莉莉丝，说：“我可以替你履行契约，帮艾莎驱魔。”
　　修女感激地看向女巫，见识过恶魔君主后，她觉得就凭自己，对付恶魔确实有些吃力。

　　“阿加莎，有什么困难可以随时联系我。”莉莉丝丢下一句话便离开了。
　　转眼间，她回到地狱大门。突然，背后一道黑刃袭来，莉莉丝闪身躲开拿出法杖。
　　“都到地狱了，你还抵抗，是不想要自己的命了吗？”

　　莉莉丝看去，却看到一个未知恶魔。他是一道人形黑雾，黑雾渐渐浓缩，成了一个侏儒恶魔，他苍白的脸上皱纹遍布，眼眶里空洞无物。
　　“是你？你究竟是谁？”莉莉丝认出他，“上次你为什么要煽动人群危害弥赛亚？”

　　侏儒恶魔没有说话，浓重的黑色雾气散开，莉莉丝被包裹其中，同时听到一句阴惨惨的话：“为了颠覆虚假的‘光明’……”
　　黑雾让莉莉丝有些头晕，好在它很快散开了，只是未知恶魔和玛门已经不知所踪。

　　……为了颠覆虚假的光明？莉莉丝感到非常无语，又是一个狂热分子。跟这种人几乎没什么道理可讲，基本只能你死我活。
　　莉莉丝心中不免抱怨，她只想好好活着，可不想经历地狱的乱世。不过，至少得先把这件事告诉路西法，她启程前往第九重地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