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6、亵渎飞升仪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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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间里围坐在一起的五人脸色都不太好。其中两位高阶吸血鬼，看起来似乎都有些按耐不住自己的怒火，想要马上飞往博德之门，把那个卡扎多尔拖出来审问。
迦勒的表情也同样严肃，但他还是伸出了两只手，分别握住两位恋人，同时安抚阿斯代伦与伊兹。
“伊兹，冷静一点。”猎魔人说，“还有你，德古拉。也请你冷静一点，这件事与阿斯代伦没有任何关系，他是一个精灵，一个完全的受害者，甚至于背负魔契200年，都不知道此事的真相。”
又过了好一会，两位高吸特别是德古拉才把自己脸上因为愤怒而扭曲的表情给压制了下去。
迦勒松了口气，不怪呼高阶吸血鬼们如此愤怒，因为阿斯代伦刚刚告知众人的情报，直接涉及到了伽蓝沙族群及其近亲族裔们的核心，甚至于关乎到了一位暗影长老。
衍体背上那个同心圆伤疤的情报，根据拉斐尔这位混血邪魔所证实，它确实是一张魔契的一部分，七分之一的魔契，源于吸血鬼卡扎多尔在200年前与大魔鬼墨菲斯托的一项秘密交易——吸血鬼向魔鬼公爵提供所有衍体的灵魂，而魔鬼为其提供‘亵渎飞升仪式’的力量。
刚开始猎魔人还不理解，为什么这个飞升仪式要加上亵渎这个词做为开头，但听完所有情报后，这个亵渎还真是实至名归。
为什么？因为只要卡扎多尔向墨菲斯托献祭所有衍体的灵魂，这个怕阳光、怕活水、怕各种东西，还必须要躺棺材里的普通吸血鬼！
就能从魔鬼那里经由这个亵渎仪式，飞升成为所谓的——不怕阳光、能感受到爱与情感、能品尝到食物应有的味道、能克制自己的血瘾，更能获得更强大的力量……飞升吸血鬼。
这听起来是不是有些耳熟？
不要说迦勒这位猎魔人了，就连对伽蓝沙族群不太了解，和高吸们仅有几天相处的大法师盖尔，都能直接听出这所谓的‘飞升吸血鬼’，指的……不就是高阶吸血鬼吗？
“这是亵渎！”德古拉物理意义上的咬牙切齿，“只有长者能够创造同族！也没有什么仪式能代替长者的赋血！”
“一个魔鬼没有那个资格！更没有这种能力，将属于吸血鬼的源血赋予给外族！”
“低贱的外族根本不配获得源血！”
刚说完这位高吸就愣了一下，接着回头带着安抚和歉意地拍了拍伊兹的肩膀，小声用蓝山语说:“没有在埋怨和指责你，你是长者们协商后破例赋血的，我听狄拉夫说过两句长者们对陛下族群的合并计划，本来就有意向挑选一位精明能干的低阶夜行者或者日行者。
陛下和长者如果重新创造一个新的双重血裔，那么性格和工作能力都是随机的，所以不如直接赋血一位现成且靠谱的孩子，只是……”
德古拉说着瞥了一眼迦勒，“嗯，因为你和猎魔人的关系，长者在名单里优先选择了你。”
伊兹闻言脸色复杂，自己这是走了猎魔人裤腰带上的关系，直接拿到了这突破种族和血脉桎梏的最大机遇，要不然自己还得继续做一个瘸腿的残缺夜行者。
迦勒挠头尬笑，不太好意思回顾那一次糟糕的，爱尔德长者为伊兹赋血的场景，但还是对着伊兹说:“你也不要把这次机遇，都当成是我带来的功劳。
我没有那么大的能力，干扰暗影长者的选择。”
德古拉也点头同意，表示猎魔人没有说错，“从几年前开始，负责与陛下族群沟通的欧立安娜，就有接到长者的指令，要求收集陛下御前议会各议员的情报……，身为御前议员的你，本来就在备选名单里。”
关于伊兹被赋血的话题，简单聊了两句之后就略过了；众人的关注重心，再次回到了那个亵渎飞升仪式上。
迦勒这位与伽蓝沙族群也算是深度合作过的猎魔人，也开始为完全状况外的盖尔，解释补充起了一些情报细节。
“只有暗影长者才能创造出高阶吸血鬼，暗影一族是特殊且独立的种族，以树和长者自身来诞生源血，长者操控源血，利用源血去创造高吸。
普通高吸没有那个能力创造同族，也没有其他非近亲吸血鬼的‘初拥’——那种类似病毒的传播同族的能力……”迦勒一边说着，时不时地看向两位高阶吸血鬼的表情，如果一些不适合告诉盖尔的情报，他也会适当的闭嘴。
“你所见到的那些低阶吸血鬼，ta们与伊兹还有德古拉在地位上是从属关系，但从血脉上来说，并不算近亲。
就像是龙裔与巨龙，互相之间并没有血脉联系，龙裔不算是龙脉后裔，低阶吸血鬼与高阶吸血鬼也是如此……”①
“墨菲斯托，既然他是著名的大魔鬼，那想必也不是什么隐姓埋名的暗影长者了。那么他赋予卡扎多尔飞升的这个亵渎仪式，用的源血是从哪里来的？”
“杀死高吸是没有用的。只有高阶吸血鬼才能汲取同族体内的源血，以做到彻底杀死同族。
非高吸以外的种族，即便是用某种特殊方法，彻底断绝了高吸的复活能力，也无法把不可控的源血，赋予他族去‘晋升’。”迦勒说着，联想到了一些昆特大陆历史上的往事。
[曾经就有邪神，呃…，邪恶的伪神，通过杀死一些高吸，抽取高吸的血，想来赋予手下一些能力。]
他在内心对着扎格随口补充说，[但高吸的源血对于那个伪神完全不可控的，那个伪神以为高吸的血就算再劣化，也能生产出大批的低吸，但并不是……]
[非暗影一族自身，外族无法操控源血。源血之秘也是ta们这一族最重要的秘密，上述已经是我已知的所有情报了。]
“只有从长者体内提取的源血，才能够做到这个飞升仪式描述的效果。”德古拉补充冰推测说:“所以这个墨菲斯托，他窃取、胁迫或者囚禁了一位暗影长者，得到了长者的血，还用某种方法亵渎了神圣的创生。”
“我听闻费伦大陆上有许多吸血鬼，且不同家族吸血鬼的血脉来源，都不统一。那么会不会其中一个来源，就是这位被窃取了源血的长者呢？”
德古拉望向了盖尔这位大法师，他之所以同意盖尔加入这场会议，并主动透露本族情报，也是想借用费伦法师的知识与大脑。
听懂了一切缘由的紫袍法师，低头陷入了沉思。
迦勒也眉头紧皱，如果真的是这样，那么这位魔鬼大公的实力，能恐怖到长期囚禁或者胁迫一位暗影长者，他不觉得自己这个队伍，在常规情况下，能够正面抗衡这样一位大魔鬼。
但他也不准备正面抗衡，就像他安排攻占月塔的计划那样，策反、下毒、夹击、偷袭……，猎魔人准备先打听这位大魔鬼的情报及弱点，再进行针对性的削弱敌人与己方造优。
“你们现在有什么打算？到了博德之门以后，直接找那个卡扎多尔吗？”沉思过后，猎魔人问吸血鬼们。
德古拉与伊兹对视一眼，接着由年长的高吸回答，“先去找狄拉夫，毕竟他才是家长，族群里权限也比我们更高，但我们应该也会以打探魔鬼的情报为先。”
“理智的选择，墨菲斯托是巴托地狱第八层——冰狱卡尼亚的大公，而魔鬼在巴托地狱以外的位面是不死的，你们要追源血的情报，得找正确的方法……”盖尔适时补充着自己已知的信息。
“如果是我，可能会先去调查费伦大陆上，不同吸血鬼家族的不同来源情况。”伊兹补充说，“如果费伦这边也有我们的近亲血裔，也许ta们会知道为什么源血会被篡夺，说不定会和我们联手。”
“当然也要提防，有类似于卡扎多尔这种想通过亵渎仪式，‘飞升’上来的奸细，目前还不确定倒地有多少飞升吸血鬼在费伦。”
“如果那个墨菲斯托，真的一直都在亵渎某位长者的源血，制造了一大堆飞升吸血鬼，我是说如果……”迦勒压力山大地询问道，“你们会怎么做？”
“就像猎魔人狩猎怪物一样，墨菲斯托就别怪我们不计手段和代价，倾巢而出的狩猎他和他制造的飞升吸血鬼。”
德古拉表情阴沉的说着狠话，每一个高吸都是由长者创造的，是完全独立。墨菲斯托这种培养卡扎多尔成为高吸的行为，显然是在用魔契间接地控制卡扎多尔，这直接威胁到了伽蓝沙在内的所有近亲族群。
源血是高吸们的力量来源，是血裔兄弟之间，无条件互相信赖的基础，是族群繁衍的唯一途径。
长者创生高吸，高吸听命于长者，长者之间互相融血达成联结，吸血鬼们的血脉关系网络就这么简单，不欢迎魔鬼来亵渎，也不欢迎任何未经允许的外族被魔鬼赋血。
足够了解吸血鬼的猎魔人，对高吸们的排外见怪不怪，只是不可避免地，联想到了阴谋论的未来；比如伽蓝沙族群未来融合其他部族时，收容了一个或数个‘亵渎仪式飞升的吸血鬼’，以高吸们互相不防备，极其容易交换弱点的种族习俗，这种飞升吸血鬼对其他高吸祸害无穷。
蓝山国在未来几十年，可是由伽蓝沙的吸血鬼们暂代轮舵的，如果不是昆特大陆和费伦大陆是第一次产生天球交汇，猎魔人都有点怀疑这个墨菲斯托，是不是故意针对昆特大陆和蓝山国。
阿斯代伦略显紧张与害怕的，看着迦勒与两位高吸商讨此事。
刚开始他把这件事说出来的时候，还幻想着自己能不能通过说服迦勒，让猎魔人把这种仪式的受益对象从卡扎多尔换成自己……
不过衍体也就是脑子里随便想一想，因为这个仪式要牺牲掉其他衍体的灵魂，以自己对迦勒这个大傻子的了解，他肯定是不会同意的，如果自己敢提出这种要求，这个特别有原则与底线的大渣男，一定会当场翻脸并分手。
所以阿斯代伦最早的想法是，既然魔鬼有方法能让卡扎多尔飞升，那么能不能用其他的、更温和的交易代价，和魔鬼换取自己行走在阳光下的能力。就比如杀死血甲魔和拉斐尔换情报一样，这样比较简单的交易。
衍体现在之所以能在阳光下行走，是因为夺心魔蝌蚪，但那是寄生虫，日后肯定要清除掉的，在获得了短暂的阳光与温暖以后，再永久地失去它……，阿斯代伦可不想再回到黑暗中了……
而显然关于亵渎飞升仪式的情报，远远超乎了精灵衍体的预料，他没想到异界的高阶吸血鬼会如此重视这件事，且这种重视还带着不死不休的敌意。
就像最开始，德古拉控制不住怒火时，无意间散发的，对低级血脉的压制与威慑力，阿斯代伦为这种吸血族裔上下级之间的力量、阶级差距而胆颤，也为自己背负了两百年的祭品伤疤感到屈辱与可悲。
…………
房间里，随着众人的讨论与逻辑推理，又逐步推演出了不少较为靠谱的信息，伊兹也愿意把自己是从人类被一步步赋血的情报，分享给阿斯代伦和盖尔，作为一个可以类比的特例。
卡扎多尔在把阿斯代伦制作为衍体之前，显然就已经与魔鬼做过了类似的亵渎交易，所以衍体才能感受到高吸的统御能力。
换个通俗点的说法，卡扎多尔就像是普通的夜行者或者另类的低吸，有着奇怪的、劣化后的血。
他制作衍体，就像是夜行者给人类初拥；因为两者的上限都不太高，夜行者通常走发展亲信的路线，先培养信任再发展成后裔；而卡扎多尔在吸空了倒霉白卷毛精灵的血后，只把衍体当做是自己的竞争者，并吝啬地不给予换血。也把吸血衍体——阿斯代伦，做为奴隶和玩物，以及交易给魔鬼的物品。
迦勒灵敏的直觉感知到了阿斯代伦那糟糕的心情，连忙回头，搂住了有些抑郁的白卷毛精灵，“不要害怕，不要担心，我在这里……”
猎魔人低声安抚恋人道，“伊兹既然能从人类成为夜行者，又从夜行者被赋血成为高吸，那么卡扎多尔走的也是相似的方式。
但前者的蜕变是长者允许，后者则是魔鬼的亵渎。”
“魔鬼有备而来，而我不准备退缩。我不会允许你成为魔鬼交易的牺牲品，嗯……其他无辜的灵魂也不会。”
“你是一个精灵，你应当获得自由，与更宽广的未来。也不该成为卡扎多尔的玩物，魔鬼手中的灵魂硬币；我会为你讨伐他们，幸运地是高阶吸血鬼们也想讨伐他们，此时此刻在场所有人的目标是一致的。”
作者有话说
第156章 亵渎飞升仪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