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1、魔鬼的诡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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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血晶留给犹豫的夺心魔，猎魔人转头找上了吉斯洋基人，这个种族的脾气一贯暴躁。
但是在面对迦勒时，这群吉斯洋基人还是表现地安静且懂礼节。
毕竟……真的会有神祇化身跳出来，要求ta们唱歌和表演才艺！
吉斯人:Σ(っ°Д °;)っ！！！
……
“拉斐尔，那个坎比翁主动找到你们，要求做一个交易，他给予你们一把能解开彗星王子镣铐的锤子，但是你们必须要把卡尔萨斯王冠交给他？”
见到迦勒结束了与梦境访客的谈话，莱埃泽尔就急匆匆地简述起了今天的遭遇。
猎魔人听完了前因后果，只感觉有些诧异。第一次见彗星王子时，他被古怪的镣铐所束缚了至少几千年，常规兵刃无法解放他；也就是扎格能在星界里亲自出手，才能打破镣铐。
而这个跟了队伍一路，时不时做一些无伤大雅交易的拉斐尔，突然就掏出了一把能解除镣铐的特殊锤子。
“但卡尔萨斯王冠不是我从魔鬼手里偷来的吗？”一旁的邪念也不懂了，魔鬼故意让他把王冠从九狱里偷出来，而现在又有魔鬼要把王冠重新换回去。这一来一回是为了什么？
“你是从墨菲斯托的宝库里偷地王冠，但现在想要王冠的是另一个邪魔——拉斐尔。”与众人交换了信息的彗星王子，条理清晰地说，“九狱里的魔鬼从来就不止一个派系，也许这个拉斐尔是效忠于其他魔鬼大公，而他的主君是墨菲斯托的政敌。”
“就像是你之前去墨菲斯托的宝库里偷王冠，是得到了玛门大公的力量支持一样，玛门和墨菲斯托可不是一条心的。”
“说的有道理，就是魔鬼内部的派系分布，让我记忆地头疼。”
迦勒揉着自己的眉心，只感觉一切阴谋越来越复杂了，所幸猎魔人也不是非要当场得出结论，他一向专注于解决迫在眉睫的危机。
“你们吉斯人先留在这里备战……，俄耳普斯你不用紧张，我可能需要利用一点夺心魔的力量去打败主脑，但不会牺牲你的脑子和灵魂。”
“待解决完班恩教派……邪念，你和我再寻时间去拜访拉斐尔，看看他又为什么想要王冠，以及试探一下他为什么拥有那把锤子。”
“好，”邪念摸着自己的八智脑袋答应着，错综复杂的线索让他也有些迷茫。
只感觉死亡三神各自的教派不过是幕后黑手推举出来，执行所谓‘至上真神’和‘伟大蓝图’计划的无脑大头兵。
但魔鬼是真的想至上真神的阴谋实现吗？如果灵魂都被主脑吞噬了，魔鬼又要从哪里去获取灵魂？
死亡三神是真的傻吗？呃…其中大概要排除掉真傻真疯的巴尔，另外两神——班恩和米尔寇，会不知道深层算计吗？
内心嘀咕着新问题，邪念把这些猜想告知了迦勒。
对此，迦勒也只能干巴巴的回答:“冥府王子他知道了。”
[猎魔人果然不太适合动脑子……]
迦勒有些丧气地挠着头，他们猎魔人群体被评价为‘不太聪明’，也不是一天两天了。
大部分的时间里都在解决已经发生的问题，那种根据一丁点线索，就能推演出整篇阴谋算计的惊人智慧，更是从来都没拥有过。
更何况是涉及神祇的阴谋布局，是凡人力所不能及之处……
似乎是血脉感知到了迦勒内心所想，红黑色的小刺猬飞上自家选民的头顶，用小短手摸了摸猎魔人的额头，说:〔你想要触及高处吗？〕
[这是什么意思？]迦勒不解。
〔我都想学阿斯代伦说话了，比如你是个大傻子之类的……〕扎格无奈扶额。
〔现在…‘杀戮’在我手上，你要是也想成为‘幕后布局之手’，尽可以留在这个世界争取一下‘杀戮’。〕
迦勒发愣:[啊？]
〔登神候选者不是唯一的；只要不像巴尔那么疯，死亡他也是无所谓新杀戮是谁。你想要，就来争。〕扎格继续说。
迦勒真的愣住了，不可置信地反问道:[原来我也行吗？]
〔AO既然允许凡人登神，那么每个凡人理论上都有登神的资格，至少在我眼中，凡人平等地拥有。〕扎格认真解释着，〔只不过大多数凡人的成功率无限等于零，而想要登神，最难的是获得第一份神性，接着才是神权领域。〕
就好像是盖尔……，迦勒灵光一闪地想起了自己的情人，盖尔他也想过获取王冠里的神性……
[王冠与神性……]一旦将两者联系在一起，猎魔人就好像想通了什么，将此前获得的大部分零散信息串联。
原本准备和邪念一行人退出星界的迦勒，身体突兀地停下了脚步，眸光微暗，脸上满是恍然大悟之色。
众人齐刷刷地扭头看猎魔人，不知道对方的反常是为了什么，但出于对领队的信任，大家还是停下脚步，静静等待起来。
[盖尔曾经说过，卡尔萨斯王冠、耐瑟瑞尔宝石，和他体内的毁灭法球。合一以后，就能获得一份神性。
谁拥有了完整体的三合一王冠，谁就拥有了这一份神性……]迦勒怔怔说。
[王冠底座与耐瑟石在墨菲斯托的手里，但这位魔鬼大公却没有利用它们，来为自己获得神性，是他不想不愿意……还是做不到？]
[我猜…是因为墨菲斯托还缺少了一份卡尔萨斯魔网，即盖尔体内的毁灭法球。
承载着法球的那本古籍，‘流落’在主物质位面两千年，但我不认为一个大魔鬼获得了王冠底座和耐瑟石以后，会不主动去寻找毁灭法球。
也许……墨菲斯托早就知道法球在哪，只是在等待合适的人去打开那本古籍，比如——身为魔网选民的盖尔。]
猎魔人眉头紧皱，继续推演着自己串联起来的事件经过。
[毁灭法球及其危险，谁打开了承载着法球的古籍，谁就成为了倒霉的载体，会被贪婪的法球吸干身上的天赋与魔网。墨菲斯托才不会自己去打开古籍。
并且释放了毁灭法球以后，它还会持续吸取正常的魔网以壮大自身，换作是他人，密斯特拉女神不一定施以怜悯。]
[但盖尔……，天才的大法师，虽然聪明但不够狡诈，还拥有着旺盛的求知欲 。]
[他被蛊惑加利用了，从而‘主动’地释放了法球这个祸害，也为墨菲斯托开启了获得神性的第一步。
他是魔网选民、女神的情人，所以在出事的第一时间，女神不会禁止他吞噬魔法物品里的魔网自救，甚至还派遣了另一位选民来教他和救他。]
顶着一众队友奇怪的目光，猎魔人自顾自地原地绕圈踱步着。
[完整王冠里的神性，源于卡尔萨斯的愚行，他妄图谋夺初代魔网女神的神力。而毁灭法球存在的时间越长，对魔网的破坏也就越大…]
[也许这就是魔鬼想的保底策略，即便凑不齐完整的王冠，只要法球重现也能变相削弱女神……]
[最重要的那块拼图已经出现，法球‘合理地’在主物质位面重现，但王冠底座和耐瑟石却在九层地狱……]
[但墨菲斯托不能主动交出底座与耐瑟石……这太明显了，正常人都知道这是一个陷阱。]
[恰好……盖尔被毁灭法球缠上以后，近一年时间里都隐居在他自己的法塔，一时半会要把盖尔从法塔、从深水城里骗出来可不容易，这就给墨菲斯托另外布局的时间。
比如，安排死亡三神教派来自己家偷王冠，故意在王冠旁边放上一份‘伟大蓝图’。]
[戈塔什想要获得班恩的青睐，巴尔需要邪念传播谋杀的信仰。他们两个一拍脑袋想出来的绝妙点子——至上真神计划，是墨菲斯托早就为他们布置好的。
接下来只用在雅塔城绑架一个失去魔网力量的大法师，三块神性的拼图就会在夺心魔殖民地里汇聚。]
迦勒感觉自己想通了魔鬼的动机，至少目前看比较合理，[但再周密的计划，总是有出错的地方。比如背刺了邪念的奥林、失忆后一心弥补的邪念……，都说主脑是思维生物，那么聪明的它也应当意识到了王冠的力量……]
[不过…中间虽然出了一点波折，魔鬼的谋划依旧能进行下去。]
[毕竟至上真神计划注定是失败的，夺心魔种族吞噬灵魂的习性，不容于诸神眼中。主脑就算没有我们参与剿灭，也会有其他人被各路神祇派来，或者又干脆是某位牧师调用神力干预。
主脑必然覆灭，而主脑配带的完整王冠会‘下落不明’。
在这整个事件里，死亡三神教派的邪教徒们是‘幕后主使者’，他们三派会被调查出来。而墨菲斯托全程‘置身事外’，他所在要做的，就是在主脑被击败，兵荒马乱的时候，去把完整的神性王冠拿到手。]
内心的推演说到这里，猎魔人又一拍脑袋，[拉斐尔、拉斐尔……那个一直跟着我们的坎比翁，他不一定是其他魔鬼大公的手下，有可能就是墨菲斯托派出来，监视计划是否正常运行的监视者。
但他表现地有些太急躁了，比如主动出现在邪念面前谈治愈蝌蚪的交易；和阿斯代伦透露亵渎飞升的情报，破坏了墨菲斯托和卡扎多尔的交易；又联系上了吉斯洋基人，要求用锤子换取王冠。]
一开始迦勒还无法说服自己，拉斐尔和墨菲斯托是一伙的猜想。
但仔细想想魔鬼种族的内斗传统，假设拉斐尔知晓了一部分王冠的真实情报，即使他是墨菲斯托派出来的手下，可一旦王冠到手，拉斐尔还会甘愿把王冠交回墨菲斯托手里吗？
不会的，猎魔人心中替拉斐尔做出了‘回答’。
[想要印证这一点，就得去‘拜访’一下拉斐尔……]原本迦勒还想先处理主脑，拿着完整的王冠去试探拉斐尔。但现在不行，完整的王冠一旦出现，事态发展就会失控，‘拜访’拉斐尔的事还需趁早。
[但再怎么趁早，也得排在刺杀戈塔什以后了……]猎魔人还算轻松地想着，又接着向扎格道谢，[谢谢你提醒我！]
迦勒不觉得扎格是真的想劝自己成神，毕竟一路以来某血神，对凡人登神持有的是明确的不赞同态度。
所以扎格肯定是在提醒自己，盖尔想过成神，吉斯人的巫妖女王也想成神，那么魔鬼会不想吗？
神性的诱惑是巨大的……
收下了这个谢意，扎格却表现地不可置否。
他的确是在旁敲侧击地，提点着不太聪明但也算不上愚笨的自家情人。他有一些事无法亲口说，无法亲自做，但是迦勒自己领悟到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小刺猬重新飘浮在了迦勒的面前，在其他人看不见的视野下，伸出手摸了摸猎魔人的鼻尖，又飘远到了一步之外，宝石的双眼与迦勒平视。
〔但我说的，你可以去争取‘杀戮’也是真的。〕
〔我确实不赞同凡人登神，这太难了…但凡人如果想争取，我并不会阻拦。
而你确实拥有走上这条路的资格，和成功的可能性，我无法因为私心选择不告诉你……〕
〔那么告诉我，你想不想？尽快做出决定吧，我怕我会反悔。〕
迦勒陷入了思考，但仅仅过了几秒钟就摇了摇头，拒绝了这极具诱惑力的一条路。
猎魔人知道，目前的自己只是拥有了最基本的‘资格’，那所谓的成功可能性，大概率是因为‘杀戮’现在在扎格的手上，而假设自己同意了，鲜血之神必然全力托举自己。
〔你想好了？〕扎格有些惊讶迦勒这么快地就摇头，他还以为迦勒会纠结好几天呢，至少自己许诺的是‘尽快’，不是‘马上’。
[我很早就想清楚了，]拒绝成神，也想通透了的猎魔人笑着回答。
[也许很多人会骂我傻，但本来猎魔人学院里培养出来的，就不会是聪明人。]
说着迦勒就对承认自己‘不太聪明’，而有些难为情，对着扎格继续解释道:
[昆特大陆上，天生聪慧的人会选择成为术士或者学者，魔法、各科学术、科技……太多的领域可以绽放光彩，ta们一开始就不会成为猎魔学徒。]
[而半路领悟的一般聪明人，在当了一段猎魔学徒后，也会主动放弃。不论是成为军官或者是政客，能做到的事其实都比单个猎魔人来的多。]
[古代的猎魔人之所以成为猎魔人，大概有不得不做的理由，比如是孤儿从小培养，又比如是没有更好地维持生计的手段，但现在不同。
麦锡重开猎魔人传承以后，就一直告诉学徒们，‘还有更好的路可以走’。每一个做抉择旅行的学徒，都知道军校大门该怎么走，偷偷离开学院不参加突变实验，没有人会过ta们问缘由。]
[能够一直坚持训练下来，参加突变实验，还幸运挺过突变的猎魔人，多多少少都是些不太聪明又执拗的顽固分子，嗯……也许还有点理想主义。]
迦勒自我调侃地说着，语气还算轻松。
[我最初成为猎魔人，是想亲自‘复仇’，为麦锡捡到我的村子和素未谋面的父母，我同为孤儿的兄弟姐妹们，还有许许多多幸存下来的倒霉蛋及其后代们。
太多人死于天球交汇带来的怪物与灾难了，现在的昆特大陆也饱受各种剧变后遗症的影响。但偏偏天球交汇的发生，对我们也不是纯恶意的，大部分异界来客只是被卷入的失乡者。]
[我想复仇但又无处可实施，种种惨案与其原因归咎为怪物，不如归咎为天球交汇为什么会一直发生。]
[天生聪慧者在实验室里研究界石、研究法术，我没有那么聪明，所以我只能做到亲自调查此事。]
下意识地，猎魔人摸上了自己的剑柄，慢慢揉搓着。
[你向我展现过神祇的威能，也展现过神祇的局限。
不会魔法的血神，即便有了魔网辅助，也没办法让一个愚钝的猎魔人，变得聪慧和能使用‘神术’之外的魔法。]
[甚至于离开了费伦，离开了魔网的覆盖范围，我的神术施法能力也会骤减。]
[阿尔比神父的生活并不宽裕，没有钱修缮圣所大门，因为他信仰的伟大渡者克蓝沃是死神，不像你拥有地下矿脉财富。
做为信徒的他也不可能借由长眠神术，像渥金信徒们那样，成为一个精明的商人。]
[工艺之神贡德的信徒们，擅长锻造等魔匠技术，但很显然……ta们在阴谋诡计，和威胁逼迫的脏活花样上玩不过戈塔什，据我所知的贡德教义，似乎也没教导那些阴谋诡计……]
[慈爱神殿及苦难神殿的修士们……，洛山达的瑰晨修道院……，塞伦涅女神的圣所……]
猎魔人一口气列举了许多费伦神祇的例子，是他一路走来的所见所闻，最后总结道:
[众神各施其职，我想我也是，甚至于我感觉自身比神祇更加自由。]
[这个世界确实有许多凡人力所不能及的高处，而神祇拥有的伟力能轻松做到。
但神祇也限制于自身拥有的神权，超出这个范围，神祇也力有未逮。
凡人是自由的，你也认同此点。你比别的神有更多的钻空子空间与手段，是因为你是凡血之神，你集合了神明与凡人的共同优势。]
[但杀戮不是你的‘凡血生命’。
我即不擅长杀戮，也不喜欢、更不享受杀戮，杀死怪物只是我猎魔人生涯必须要会的技能。]
[登神杀戮，这不适合我，甚至还会限制我。我将不能自由穿梭世界，杀戮不能解决我想解决的一切问题。]
说着说着……迦勒又老脸一红，[我可能偶尔会嘴上抱怨两句什么的，但你别信抱怨声……，我现在回答是早就深思熟虑过的。
[真有我做不到的事，那不是还有你帮我吗，这已经足够用了。]
扎格笑了，笑地挺开心，倒不是因为迦勒拒绝了成神的可能，符合了他自己的意愿。而是高兴于自家好友兼选民兼情人的意志坚定、目标清晰。
小刺猬不说话了，迦勒反而露出有些紧张的神色，他伸出手戳了戳面前的小刺猬，问:[怎么了，你不认同吗？还是也觉得我挺傻的？]
〔怎么会呢？〕扎格从刺猬伴偶里探出了一个仅猎魔人可见的半个身体，在迦勒的嘴角轻嘬了一口，〔你所做的，我都支持。〕
作者有话说
第231章 魔鬼的诡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