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4、番外－啃腚（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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猎魔人犯了大错，本来他就不是个保守主义的人，但也一定是因为某无良血神的刻意培养，比如对类人生物的研究，导致猎魔人现在对蜘蛛也有了学术上的兴趣。
于是顺理成章地，迦勒冒险进入了那粘腻的蜘蛛巢穴。
层叠曲折的蜘蛛巢穴并不能冒进，未成型的蛛丝如同粘液般，时而阻拦着他的深入，时而又纠缠着他，不让猎魔人有退出的空间。
迦勒不好披荆斩棘，于是只能小心翼翼反反复复地，进入那黑暗深邃的甬道，探索真相与巢穴深处的秘密。
探究的过程紧张刺激又充满了未知的神秘，即便是探险老手的迦勒也不由得提起了自身全部的专注力，专心致志地往深处探索着未知。
而卡尼斯似乎能感受到迦勒此刻愉悦的心情，于是更加配合的开启通往蜘蛛巢穴之路，扫平后者会遇到的一切障碍。
而在一段艰难地、九曲十八弯的深入蜘蛛巢穴行动以后，猎魔人终于无意间地触碰到了最底部的‘藏宝地’。
他原本只是在莽撞地试错，反反复复地探索着复杂巢穴里的不同岔路，结果这一次行动才刚刚闯入一步，大量的白色蛛丝就蜂拥而至地包裹了他，导致甬道墙体骤然收缩拦截，差点绞杀这倒霉的猎魔人。
所幸地是迦勒的战斗经验丰富，自知一时半会无法挣脱蛛丝缠绕后，就老练地选择抽身而退。
一直退出到了洞口，才在修整完好后，再次全副武装地深入腹地，直击那巢穴深处的秘密。
重新深入蛛网密布之地的探险行动依旧危险，蛛丝的伤害性虽然不大却粘性十足，一旦被缠上就是寸步难行。
于是靠着反复退出至洞口的迂回打法，猎魔人还是逐渐将张牙舞爪的蜘蛛，打地八足撑开，瘫坐在地上无法动弹，也把那吐着蛛丝的纺器，消耗到了油尽灯枯的地步。
清空了蛛丝，控制住了纺器，迦勒最后一鼓作气地探入深处，一把扯住了那万恶的丝腺，把这带来一切麻烦的腺体，给直接扯出了体外。
同时血色的神术光辉从迦勒的手中绽放。并覆盖至卡尼斯的周身，在丝腺被剥离的同时，也治愈了蛛化卓尔那畸形的身体，修复起了这粗暴手术所造成的损伤。
直到卡尼斯大汗淋漓，哼哼唧唧地说不难受了，迦勒才收回治愈的神术，低头去看那黏糊糊，带着血丝与惨白色的丝腺。
猎魔人的眼中有些疑惑，因为在刚才的探索过程中，他发现丝腺所处的位置不太对，在过往的职业生涯中，他还是解剖过不少蜘蛛型怪物的，而卡尼斯的丝腺显然长错了位置，甚至连甬道岔路口的分布也不太对劲。
储存丝腺和未成型蛛丝的纺器系统与繁衍系统原来是同一套器官的吗？
“你还有哪里不太舒服呢？”迦勒询问着卡尼斯关于他自己身体的一切情况。
蛛化精灵是非自然诞生的怪物，卓尔与巨型蜘蛛的粗暴融合，其中让卡尼斯不舒服之处，应该不止丝腺这一个‘多余的器官’。
“嗯，我，我，我不知道，不舒服，哪里，都……”但深及灵魂层面的融合，也让卡尼斯无法连贯地说出自己身体里的不对劲之处，在几句没有任何指向性的描述话语以后，蛛化卓尔只能七眼无辜地望着猎魔人。
“好吧，”迦勒已经数不清自己今天是第几次叹气了，他看了一眼窗外的阳光，想了想卡尼斯的夜行性与畏光性，最后提议说:“你先去小睡一会吧，等天黑了再继续活动。”
兴许是丝腺的摘除，让卡尼斯耗尽了体力，他难得的没有以往的好动，在吹干头发后，很快就盖着毯子进入了梦乡。
迦勒等待卡尼斯进入沉睡以后，偷偷地按下了联络符文，暂时地离开了隔离区的大屋，与天管局的人员们汇合。
同时也带上了自己摘下的蜘蛛丝腺，准备交予术士们进行后续的研究。
“对他的分析报告怎么说？”猎魔人在填写完今日份的工作表格以后，随口询问着天管局的工作人员，内部对卡尼斯的个蛛行为分析进展如何。
“目前进展还不错，虽然心智受损，语言表达能力也有限，但他这几天表现出了筑巢倾向，说明在足够安全的环境里，他倾向于筑巢安家，这代表着稳定性……”工作人员拿出了目前的报告内容，声音一板一眼地与猎魔人陈述着。
“这几天我们在隔离区的树林里，投放了一些活体动物用于实验其习性……”
“他主动猎杀了一些羊和鹿，仅靠双手就一击毙命，太危险了，危险级红标要撤下很难，这方面不太可能让步……”工作人员带着点歉意的通知说。
“无妨，红标也可以。”迦勒摆了摆手，蓝山国对红标移民的考核期很长，即便是离开隔离区准许进入固定城市生活了，这个考核期也长达十年或更久。
考核期内的日常生活，有行动区域的限制，比如无人陪同的情况下，不能独自进入人流密集的市中心、火车站等等……
反正卡尼斯也不一定喜欢进入人流密集区，和在阳光下活动……，猎魔人心想，但他也不期望卡尼斯完全与人群隔离，拿着黑标住进特殊的生态保护区里。
蛛化卓尔也是卓尔，智慧生物总是有群居并与他人交流的必要性。
而把卡尼斯安家在凯尔莫罕或者学院附近郊区的操作，其实也没有迦勒向卡尼斯描述的那样简单。
后者的各方面必须要达到能心平气和与其他居民沟通的标准，而蛛化卓尔那混沌的大脑与性格，及其不确定性就是最大的阻碍，所以猎魔人必须得先在隔离区证明，卡尼斯的理性大于混沌。
不过工作人员的嘴里还是有着好消息，迦勒只听对方继续汇报说:“目标在意识到我们给予大屋的食物补给，足够充沛且可以实时补充后，每天的狩猎行为都在逐步减少……，这方面还需要长期观察，目前看他还是有着储备食物的习性……”
“这方面我来和他说吧，告诉他不用捕猎和储存食物了，”迦勒揉着眉心暂时打断了汇报声，费伦地表和幽暗地域的城市都不欢迎蛛化卓尔，卡尼斯长期生活在贫瘠的荒野中，不可能没有狩猎行为和储食行为。
而猎魔人相信只要明确地告诉卡尼斯，今后都不缺食物了，后者能明白他将不再需要为生存而狩猎。
“好的长官，但是我们今天有观测到他生吃猎物的场面，介于你之前的报告，说他有食人前科……”工作人员犹豫地提醒，“我们明天想进行一个膳食测试。”
“他什么时候吃的？！吃了什么？”迦勒震惊，他今天一整天都在隔离区内，视线离开卡尼斯的时间，累计不超过一个小时。
“至于食人前科这事我应该有补充报告……”
信仰至上真神的地精邪教徒们有袭击过路人，并分尸食用的残忍习性，其中吃不完的残骸都会被地精们，扔到距离诅咒之地相当近的山坳里，而那处抛尸地界不巧正是卡尼斯的活动区域，蛛化卓尔的食人记录也就此而来。
“就在长官你独自进餐时，他跑到树林里抓了一只鹦鹉……”
“……”猎魔人头疼扶额，并期望卡尼斯吃鹦鹉只是一时兴起，而不是喜欢生食血肉，要不然这红标居住证真不好批下来。
……………
交流完的迦勒独自又回了隔离区，卡尼斯依旧在沉睡，只是因为其特殊的身体结构，他的下半截蛛体挂在墙面上，人形的上半截身体则趴在了铺着地毯的柔软地面上。
他的呼吸规律且有节奏，蜘蛛腚与蜘蛛腿时不时随着呼吸频率，轻轻地敲打墙面，看上去睡地相当惬意。
猎魔人对蛛化卓尔的睡觉姿势见怪不怪，毕竟在费伦的时候，他已经见过了倒挂天花板式、爬蛛网式、悬挂秋千式、站立睁眼式、母鸡孵蛋式…等等睡觉姿势了，如今的靠墙趴地式也不算太稀奇。
在为卡尼斯重新盖上薄毯以后，迦勒也打着哈欠地回到了自己的床上睡下，虽然窗外依旧阳光明媚，但他的作息为了配合卡尼斯的夜行性而略有调整，如今也到了该睡一觉的时间了……
猎魔人的呼吸也逐渐规律与缓和了起来，代表着迦勒也进入了沉眠。
一个小时、两个小时……
时间在安静中流逝，原本在沉睡中的卡尼斯，却突然呼吸急促了起来……
通常而言卓尔是不睡觉的，因为黑暗精灵也是精灵，与大多数费伦精灵们一样，每天仅需四个小时的冥想时间。
大多数精灵们在冥想时会‘做梦’，比如梦到灵魂在阿梵多时期的时光，这也是大多数精灵不愿意被复生术复活，死亡后灵魂主动奔赴阿梵多神国的原因。
而卓尔不会‘做梦’，因为ta们的祖先早就随着信仰的蛛后罗丝，背叛了席德瑞恩诸神（精灵神系），ta们梦不到阿梵多，只能在冥想时坠入无尽的空洞。
但卡尼斯如今却在‘做梦’，或者说自从被蝌蚪寄生，背弃了蜘蛛女王的信仰后，他就在不停地‘做梦’。
在‘至上真神’温柔的声音中，他梦到过承受神罚前的那一段时光，他让蜘蛛女王失望了，理所应当地被惩罚为半蜘蛛半卓尔的怪物，所以他不想让第二位接纳自己的女王陛下失望。
但第二位女王陛下并不是真的女王，那是一个夺心魔主脑，鲜血牧师‘残忍’地打破了温柔声音下的幻像。
再后来，卡尼斯的‘梦境’被血色红光所包裹，很温暖，却依旧什么都没有……
直到最近一段时间，梦境中的血色逐渐淡去，他隐隐约约从血色迷雾中看到了更多，那是……是自己过去的记忆……
他看到过去的自己赤身果体地在练习某种技巧，某种魔索布莱星技，这种技巧除了能让男卓当好一个侍fu，还能在大多数的祭典，配合着做仪式表演……
迷迷糊糊间，卡尼斯重复起了魔索布莱星技的练习，还很有创造力地，把某些高难度姿势改造地更适配于蛛化的身体。
迦勒也被惊醒了，他睁开反射着微光的猫瞳孔，震惊地看着近在咫尺的卡尼斯。
“你在干什么？！”猎魔人抓着卡尼斯的手腕低声问道，而后者的手不巧正握着前者的攻城器械牌。
“唔，展示，展示价值，我的魔索布莱星技，”卡尼斯歪着脑袋，似乎不懂迦勒为什么要阻止自己接下来的行为。
“我很擅长，很有用，也很有观赏性！”蛛化卓尔终于连贯地说出了一整句句子，只是内容完全不在迦勒的预料之内。
某渣猎倒吸一口冷气，因为卡尼斯二话不说就先为自己表演了一段难忘的嘴炮能力。
天色昏暗的隔离区中，鸡鸣在夜露的湿润中缓慢啼鸣，这一反常现象自然引起了隔离区观测部门的注意。
只不过当观测人员开启并放大大屋内的监控画面时，场面一度惨不忍睹起来。
“天啦！我要求加薪，”一名轮班的观测人员捂眼惊呼，他觉得猎魔人的工作内容太残暴了，普通人完全无法胜任。
而另一位观测人员却十分淡定地开口:“冷静点，这种表演行为很难得，要详细记录下来……”
……………
迦勒没空顾及隔离区内的24小时监控，更不知道兢兢业业的观测人员，事无巨细地在写观测报告，他只是勉为其难地应付着卡尼斯的热情。
好吧……只是刚开始在应付，后来某身经百战的猎魔人就乐在其中了，自然也忽略了自己做为表演一方主角的事实。
首先是攻城器械牌淋了一场夜雨，雨声由远及近，雨点由轻到重，夜风裹挟着细雨在捎尖打着转，用上至下地把干燥的器械打湿。
渐渐地，被裹挟的物品就从细雨变成了风沙，它卷着沙尘，四面八方地搅着迦勒的牌组，可还没有等猎魔人摆出牌局的架势，这沙尘又突兀地转变回了温柔细雨，滋润着干燥的空气。
迦勒的呼吸有些急促了，他没想到卡尼斯也是一位牌技大师，他本以为对方八智的脑袋里，根本记不住那高深的魔索布莱星技。
其实他也不是没与掌握同样技术的哈尔辛交过手，但很显然……，同样的技巧却熊有熊味、蛛有蛛道，在短暂的口舌争锋后，卡尼斯打出了第一张陷阱牌——蜘蛛巢穴牌！
猎魔人从此深陷其中，坠入了蛛化精灵精心布置的蛛网陷阱里。
当然了，虽然身陷危险之处，迦勒依旧表现地游刃有余，在经历了最初的慌乱之后，他反过来运用雨幕中的风雷之势。
蜘蛛腚上的硬壳被风雷撞击地咚咚作响，如同狂风暴雨般地哗声一片，卡尼斯被雷声惊地身抖缩颈，震颤不止，面色涨红，唇色抖变。
猎魔人则不依不饶、乘胜追击地冲进了层层蛛网保护下的漩涡，他夹带的风雷如同擂鼓，巨响伴随着颤抖，巨锤落地般地一次次落在四侧岩壁上，抽打着狭窄的甬道，直到再次进入最深处的藏宝地。
失去了丝腺的藏宝地这一次并没有满溢的蛛丝，只有一汪地底深泉，被狂风暴雨袭击后涓涓溢出了清泉。
迦勒有些意外，他本以为卡尼斯的牌技能如同哈尔辛一般层出不穷，结果在最初的几个套路后，蛛化卓尔就黔驴技穷了。
大概经验年限还不足？他边猜测边翻拌着泉水，把泉眼搅地混浊又泥泞。同时通过夜幕中时不时传来的一声屈辱呜咽，猜测卡尼斯此时脸上的表情，一定是牌局打输后的不甘。
却不想对方越哭越大声了，害得某猎魔人只能匆匆在藏宝地开了一瓶气泡酒，不等白色的泡沫冲出瓶口，就退出了陷阱卡，转而去安慰卡尼斯。
经过一番艰难的八智交谈术以后，迦勒终于明白卡尼斯痛哭的郁结在于——后者觉得自己的魔索布莱星技太烂了，不足以配得上猎魔人的北方领域牌组，是不是又要因此遭受神罚了。
对此某猎渣只能耐心安抚，至少在昆特大陆没有这种规矩，也从来没有神罚……
在把脆弱敏感的卡尼斯哄开心以后，迦·无良·勒又开始了第二次蛛网陷阱探险，这一次他带足了补给，带着整整一箱的气泡酒在蜘蛛巢穴的藏宝地里开派对。
他疯狂摇晃着酒瓶，直到满溢的白色泡沫泼洒至藏宝地内壁的每一处，把罪恶的蜘蛛巢穴清洗干净，甚至连地底深泉也染上了酒味……
…………
旧梦重温的第一夜，谁都没有早起的打算，直到天管局的工作人员带着餐车，敲响了大屋的门。
敲门声惊醒了迦勒，直到此时，某无良的猎魔人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自己似乎在一个不太恰当的舞台上，进行了一夜不太恰当的表演。
饶是一百四十年的厚脸皮，也禁不住他满脸通红的给工作人员们开门，所幸送餐员似乎并不知情昨晚发生了什么，只是如往常般地，往餐桌上摆放着各类菜肴。
迦勒带着卡尼斯先去洗漱，过了一会才回来到餐桌前。
今日提供的食品与往日有些许不同，除了正常的蔬菜瓜果和熟食外，还有着好几盘生肉。而在今天之前，隔离区是只供应熟食的。
通过灵敏的嗅觉，猎魔人嗅出了其中有生羊肉、生牛肉、浸泡过人血的血淋淋地一盘肉，以及一只打了麻醉的小羊羔。
迦勒知道这是什么，这是昨日讨论过的膳食测试，天管局需要知道卡尼斯的食谱是否安全，后者在进入学院城生活时，是否会狩猎平民为食。
于是在把卡尼斯带到琳琅满目的餐桌边上后，猎魔人就退开了，他把选择权完全交给了卡尼斯他自己。
卡尼斯茫然的七只眼睛微眨，最后抓向了淋过血的那一盘血淋淋生肉，并把这盘肉放在了迦勒的面前。
迦勒:？
“给我的？”猎魔人不可置信地指着自己问。
卡尼斯点点头，接着又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再去抓向那头小羊羔，双手直接拧断了羊羔的脖颈，将那温热的羊血混着羊尸递给了迦勒。
“鲜血！鲜血！”蛛化卓尔学着某邪曾经的声调，高喊着鲜血，还模仿龙裔尾巴敲地面的动作，用蜘蛛腿有节奏地原地踏步。
(=?Д?=)……，迦勒的脑子略微短路，总觉得这个场面似乎很眼熟。
“鲜血！鲜血！伟大的代行者！”卡尼斯喊地更开心了。
Σ(っ°Д °;)っ？！！！！猎魔人猛地想起来，好像自己在费伦那边的形象，是个鲜血牧师兼‘邪教头子’来着。
而以卡尼斯目前的脑子，他根本无法解释什么叫无信者，什么叫随便编了个‘鲜血教派’。
而目前鲜血教派最虔诚的信徒就是——某整天‘鲜血！鲜血！’喊着的邪念。
迦勒:(ノ=Д=)ノ┻━┻邪念你害蛛不浅啊！
……………
于是……不仅卡尼斯住隔离区的时间被拉长到了一个月，待审核的测验多了十几个，连倒霉的猎魔人，也得重新和老朋友们解释一遍，他真的没有被邪神洗脑，也不是邪教头子，更没有搞过任何血祭，全都是前巴尔之子的传教方式有误，和卡尼斯八智脑袋的理解出错！！
作者有话说
第264章 番外－啃腚（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