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略，后略，总之我要下地狱了》糖醋蒜蓉酿凉瓜

10、018~020

　　·018
　　今天是工作日，我要上午回庭院上补习班，顺带找尤德尔举报我收到的怪东西；下午要去女仆快餐店打工；晚上还没想好，要不连接分身看看魔王情况好了。
　　我推开会议室门，只看见梅卡伊斯特和瑟拉芬两个人。考虑到柯林昨天那样子，要是在才不对劲。
　　瑟拉芬招呼我坐下。梅卡伊斯特端来热茶。
　　瑟拉芬神神秘秘地放下手中的笔。“柯林请假了。”
　　“我没瞎。”我说完喝茶。
　　他左顾右盼一阵，压低声音说：“但这次是米斯特亲自来请的。”
　　“米斯特拉尔不是他的监护人吗，有什么奇怪？”
　　“你是没看到她的脸色，黑得要命。”瑟拉芬摩挲着杯子，单片镜上闪过一道光，“我猜他真查到东西了。”
　　“瑟拉芬大人，不要再揣测了。我不认为你的阴谋论比上个月柯林大人因为碰见米斯特拉尔大人逃窜之中掉入下水道的说法可信多少。”梅卡伊斯特平静地添水。
　　“说到这件事……真实情况怎么样？”
　　“柯林大人是被米斯特拉尔大人丢进下水道的。”
　　“这不差不多嘛。”瑟拉芬无所谓地摆摆手，“啊对，维拉阁下，我们的补习班也结束了，今天是最后一节。”
　　我来精神了，但面上还是要控制一下。“因为柯林？”
　　“不，是因为要开学了，我得避嫌。”瑟拉芬咳嗽两声，朗诵般唱道：“熔岩庭院高等学府入学测试将于本周五举行。欢迎各位恶魔踊跃参与，再创佳绩。”
　　“不过你不用担心。”他的语气立刻变得欢快，“你算特招，或者什么，已经入学了？总之你考着玩就行。虽然相信以你的水平拿个前百不是问题啦……”
　　“怎么才前百？”
　　瑟拉芬无辜地说：“因为陛下鼓励多次参加——活到老学到老。”
　　·019
　　魔王不在，怎么呼唤都没出现。不过也无所谓，尤德尔总是在他文件堆中的宝座上的。
　　米斯特拉尔居然也在。
　　房间里很安静，除了木板一寸一寸开裂的咔咔声听不见半点动静。
　　桌面被她捏碎了大半，尤德尔就在他的宝座上坐着，风轻云淡毫无波澜。
　　如果忽略地上一团一团的废纸球。
　　在我进门的瞬间，二人齐刷刷扭头看向我。有一说一，被这么盯着还是挺吓人的，我不自觉后退一步。
　　首先开口的是尤德尔。他摘下墨镜擦了擦：“又来找魔王？”
　　“找你也行。”我定神，掏出传单交给他，“我要举报有人冒犯熔岩魔王。”
　　“太棒了，我正发愁放假该怎么过呢。”
　　“假期不是给你做这个的。”他戴上墨镜，视线转向传单。表情立刻变得扭曲。
　　“看到谁了？”米斯特拉尔侧头望去，紧接着桌板发出了响亮的断裂声。
　　我顿感不妙，然而想走已经晚了。米斯特拉尔铜墙铁壁般困住了我。“这是哪来的？”
　　我斩钉截铁毫不犹豫：“在外城路上捡的。”
　　“你去那里做什么。”他疑惑的表情一闪而过，“……深度游是吧。”
　　你怎么知道再追问我就要搬出空气地狱风俗志（瑟拉芬著）了。
　　他叹了口气，指了指旁边的沙发。“先坐下吧。”
　　该问还是要问，不该问也要问。“我能走吗。”
　　“我讲完就行，时间不会很长。”他捏了下眉心，放下手先看向米斯特拉尔，“你能正常点吗？别吓到人家了。”
　　她默默放过了我，退到一边继续折磨桌板。
　　“我尽量简单说明……首先无论瑟拉芬告诉了你什么，我不推荐你深度游除魔王城外的任何地区，外城也不推荐。你应该能感受到，魔王城实际范围是很小的。
　　“这个‘高塔魔王’，是一只强大的游荡恶魔。他是近千年来外城最麻烦的家伙。我估计这一片外城都算他的势力范围了。虽然您拜访一事是天堂议事团和陛下亲自沟通的，但毕竟您在魔王城乱跑了这么久，消息肯定已经传出去了。我无法保证他对您是否有兴趣，总之……”
　　他纠结许久：“请您注意安全。”
　　我一挥手：“没事，大不了我自爆。”
　　“请务必不要这么做。”
　　·020
　　打工时间。作为最灰暗的星期一，过气快餐店里一个客人也没有，令人不禁怀疑是否明天就会倒闭跑路。
　　但责任人只是优哉游哉地坐在卡座上，摇晃着手中的冰水。“欸，我还以为天使的吸引力能更长久一点呢。现在看来也不过如此嘛。”
　　“谢谢您哈，意识到我的价值还给我一份在这里当杂役的工作，太感激了。”
　　“不客气不客气，引导迷茫的年轻人找到方向是我们长辈应该做的嘛。”她声音听起来真情实感，“今天伊斯特不在，辛苦你大扫除了啊。话说你知道她去哪了吗？”
　　“不知道。”我把扫帚放回工具间，向外瞟了一眼，和五六个扒在外面绿篱上张望的恶魔对上目光。
　　他们被发现了也不跑，还笑嘻嘻地站起挥手冲我打招呼。
　　“……您今天开门了吗？”
　　“哦，好问题。”老板一敲脑门，“哎呀，这不是伊斯特不在给忘了嘛。”
　　说话间窗帘像落幕般落下。她款款起身开门，冲着潜在客人大喊：“别看啦——今天不开门——！”
　　我算是明白这店为什么活少了，全是被老板赶走的。
　　“他们走了。”她利落干脆地关门，“继续大扫除吧？”
　　“您知道我现在在想什么吗？”我旋转抹布，“我在想这玩意能不能当飞盘用。”
　　老板又打哈哈。“擦你的桌子去。”
　　我抬手放了个清洁魔法。
　　“年轻人偷懒可不好。”店长坐回沙发，“我年轻时可是全靠自己双手打出来的。”
　　“我的魔法也是用双手放的。”
　　“抬杠就没意思了嘛！”她弹了下杯子。满杯冰块叮叮当当互相碰撞。“唉……真没意思。你真的不知道伊斯特去哪了吗，我觉得你们关系还不错啊。”
　　“不知道。”既然不开店就没必要穿这套了，又紧又热的还行动不便。“你把我当什么，恶魔吗？”
　　“原来天堂观念开放到这种程度了吗？”她看上去大为惊奇，“想改也不是不行，反正……”
　　“我们还是聊聊梅卡伊斯特去哪里了这件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