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1、if ...
-
可能是命中注定要相遇的缘分，明绮冉在莫高窟又遇见了陈画原。
昨日被喻礼散发出的醋意折磨了一整晚，今日看到陈画原的下意识反应居然是想要立刻离开。
突然又反应过来自己出现这样的意识全都是拜喻礼所赐，且正合他意，明绮冉一身反骨地牵起笑容，走过去主动打招呼：“嗨学弟，又见面了。”
陈画原脸色复杂地看了一眼笑容洋溢的明绮冉，又小心翼翼地瞥了一眼不远处神色不明的喻礼，嘴角上扬一个像素点，语气僵硬地回：“嗨，学姐。”
对上明绮冉真诚的笑容，陈画原又开始怀疑自己昨天到底是不是真的看到了喻礼那个耀武扬威的眼神，恍惚之际，喻礼已经走上前来，开了口：“好巧啊学弟，又见面了。”
陈画原摇摇头，对了，是这个味儿，自己果然是他们play的一环。
不过还没等他说什么撇清关系的话，几个老师就惊喜地凑了过来：“诶，这不是小明吗？”
明绮冉也没想到能在这里再次遇到这么多给她指导的良师，激动地上前熟练地握住一个头发花白，但梳着齐整的侧分发型的精致老太太：“翟老师！您怎么来这儿了？”
“学校近几年大力推动敦煌分院的发展，我还有劲儿，就多出来跑跑。”翟吟越握着明绮冉的手来回摩挲了几下，手上常握画笔和刻刀多年的手，虽然用心保养了，但还是不可避免地留下了茧子。
“翟老师，您还是以身体为重啊，没像以前那么熬通宵了吧？”明绮冉关心翟老师的身体，但看着她容光焕发，觉得自己也是多余问一嘴。
其实，明绮冉和翟吟越相熟不是通过课堂，而是因为一场“画室惊魂”。
那时候的明绮冉灵感如泉涌，经常半夜来了灵感，就立马跑去画室创作。也是那时，遇见了同样目的、同样行为举动的翟吟越。
打那天起，两人就成了好朋友。
翟吟越笑意吟吟地拍了拍明绮冉的手背，“老喽，熬不动了。”看了眼身后规规矩矩听他们讲话的喻礼，手中还拎着专业的摄影装备，她问起明绮冉的近况，“那你过来？拍照？”
“嗯嗯。最近在准备一个摄影比赛，来这里找找感觉。”明绮冉边回答翟老师的问题，边拉着喻礼给各位老师介绍：“他是喻礼，我...”
“哎呦，就别介绍了，我们可是都知道，你们俩拍的宣传片学校现在还在用呢！”旁边一个男老师乐呵呵地打趣，朝着喻礼使了个“你懂我懂”的眼神，“是吧，小喻？”
“是的，老师。”喻礼微微颔首，朝着各位老师打了招呼，还不忘对一旁尽量缩小存在感的陈画原微点了下头。
“老师们，那我们中午一起吃个饭？”喻礼无声地征求了明绮冉的意见，安排定好的餐厅换成大一点的十人包厢。
“那敢情好啊。”老师们都欣然答应。
最后，喻礼对上陈画原小心翼翼偷偷溜走前，侦察敌情的视线，开口假意挽留：“学弟也一起？”
“啊，我就不——”
“学弟也一起去吧！”
陈画原拒绝的声音被明绮冉打断，面对明绮冉和一众老师期待的目光，他选择暂时忽略喻礼，笑着应了下来。
-
聊了几句，大家都有事要忙，匆匆加了联系方式后又离开，明绮冉心情很好地哼着歌。
拍摄过程中也肉眼可见地开心，还和喻礼多说了几句话。
喻礼则是冷着一张脸，虽然还是句句有回应，但紧绷着的脸让明绮冉没法忽视。
“又怎么了大少爷？”上午的拍摄结束，明绮冉回头整理翻看照片时瞥了一眼独自生闷气的喻礼，随口问。
其实她早就察觉到喻礼的不开心，也隐隐察觉到他对陈画原不同寻常的敌意，但想到喻礼对她的“教育”——有任何事情都要说出来，一起沟通解决，明绮冉还是想等他主动说出来。
可喻礼不但没有主动沟通，被她这么一问，还把头扭向了相反的方向。
随后，他闷闷的声音传来：“你说呢？大小姐。人家学弟都准备拒绝了，你还又把人邀请回来，我不开心。”
“但这是正常社交啊。”明绮冉解释了一句，突然反应过来什么，猝然冷停顿，冷笑了声，“再者说，你有什么不开心呢？我不是还好好地被你监控着，怎么能逃出你的手掌心？”
回忆近日种种，明绮冉惊觉，自己现在好像再次习惯了喻礼的存在，他的每日关怀，他的吻，他吃醋，她竟然已经可以浑然不觉地接受。
真是有病，她自嘲地笑笑，自己竟然已经重蹈覆辙，自己竟然对“囚.禁”自己的人心动了，这算什么，又当又立？还是她骨子里就是这样下.贱？
时间不早，不敢深想，明绮冉心里被短暂丢开的一团乱麻重新浮出心湖，草草安抚了喻礼几句，准备赶往研究所接老师们一起去吃饭。
饭桌上老师们对两人关系似有若无的误会更是让明绮冉心不在焉。
看出她的不自然，陈画原拿出上午紧急准备的礼物，在桌下偷偷递给明绮冉，小声说：“我记得明天六一儿童节，正好是你的生日，生日快乐，匆匆准备的，希望你别嫌弃。”
明绮冉的心情确实因为收到礼物短暂地好了一会儿，但好心情只能支撑她把这场饭局完满地结束。
送走老师和陈画原一行人，喻礼去买水，明绮冉先回到了车里，深呼一口气，闭了眼睛靠在椅背上。
她突然感觉深深的疲惫席卷了自己。
明绮冉不得不承认，她确实再次对喻礼动心了。
又或者说，这些年那仅有的好感其实一点没有消退，只是因为喻礼的离开被她暂存在了心脏上锁的小隔间里。
喻礼很快回来，还带了她最近很爱吃的西柚味的软糖。
对上明绮冉突然变得疲惫又麻木的视线，喻礼心里没由来地抽痛一下。
两人谁也没说话，喻礼把车开回了酒店，沉默地进了房间。
是了，喻礼为了防止她逃跑，这些天两人都住在一起。
明绮冉把那盒西柚味糖果仍在桌上，转头直视喻礼的眼睛，张嘴。
本来是要好好谈谈的嘴巴被堵上。
喻礼好像猜到了她要做什么，铺天盖地的吻先一步到来。
明绮冉挣扎了一下，很快放弃。
中场换气时，她听见喻礼在她的耳边几近恳求的声音：“冉冉，我放你离开，但...我能不能再讨一个离别吻？”
明绮冉缓缓睁眼，看着喻礼一张一合的嘴唇，主动贴了上去。
......
一吻结束，明绮冉重新开口：“你要放我走？”
“......明天吧，今天太晚了不安全。”喻礼犹豫了足足三分钟，终于在明绮冉好整以暇的目光中憋出这句话。
“为什么肯放我走了？”
“我虽然喜欢鸟，但我喜欢的是翱翔天际的鹰，不是笼中的金丝雀。”喻礼微微叹气，“我关了一只鹰，关太久了。”
“那好，我明天走。”明绮冉着手整理起了行李箱，还不忘对喻礼补上一句“谢谢”。
喻礼一夜没睡，明绮冉却是睡了一个好觉。
睁眼时，喻礼就在旁边直勾勾地看着她。
明绮冉有些想笑。
她昨天在回酒店的车上已经做好了正视自己情感的决定——如果昨晚两人谈心的结果是喻礼可以放他离开，她就给喻礼一个机会，更是给自己一个机会；如果喻礼油盐不进，继续一意孤行，那么她也就没必要和他谈未来。
不过，昨晚出了点小意外，但好在结局都大差不差，再次认清两人的心意后，明绮冉也更加坚定了自己的选择。
她心情很好地下床收了自己的东西，又顺便把喻礼的东西顺手塞进行李箱。
“这就要走了吗？”喻礼对她的举动浑然不觉，他眼里只有明绮冉左右忙碌的身影，他想再看看，再多看几眼。
“对啊，你不走吗？”明绮冉已经穿好了衣服，还帮喻礼拿了一套放在外面，“我记得，下一站是祁连山。”
喻礼有些疑惑，更多的是后知后觉的惊喜，手上换衣服扣扣子的动作都有些不利索，他颤着声再次确认，“你...不走了？”
“你结束对我的‘囚.禁’，我开始对你的告白。”明绮冉尾音上扬，明媚的笑容重新绽放。
喻礼听见了属于他的宇宙回音。
作者有话说
第61章 if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