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乌姆里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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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厅被火把映照得红通通的，回想着学生们的脚步声，他们穿过石板铺的地面向右边通往礼堂的两扇大门走去。
礼堂里满满当当地摆着四张长长的学院餐桌，上面是没有星星的漆黑的天花板。餐桌上空漂浮着一根根蜡烛，照亮了点缀在礼堂里的那几个银白色的鬼魂。
邓布利多坐在教工桌子正中间那把金色高背椅上，穿着布满银色星星的深紫色长袍。他正对着旁边一个女人在讲话，那个女人有一张癞□□一般的脸，身材又矮又胖，留着一头卷曲的灰褐色短发，还带着一个非常难看的粉红色大蝴蝶结，跟她照在长袍外面那件毛茸茸的粉红色开衫毛衣很相配。海格的座位坐着格拉普兰教授。
“海格怎么又不在？”
卡莉斯塔刚坐下就注意到了。
潘西尖刻地说：“管他呢？反正格拉普兰比他可好多了。”
“你们看见那个穿粉红色毛衣的女人了吗？”德拉科说，“魔法部的人，为部长工作。我父亲告诉我，今年夏天波特还接受了威森加摩的审问。她也在场。”
布雷斯皱眉：“威森加摩？审问？”
“他又犯了什么事儿？”达芙妮不可思议地说，“有一刻消停会儿吗？”
“哼——我看得等他没法说话了才行。他在校外施魔法，放守护神咒，竟然还说有摄魂怪！”德拉科讽刺地说，“不过，现在他可没那么好受了。红毛鼹鼠打败了他，成了级长！真叫人好笑。”
“韦斯莱是级长？”卡莉斯塔惊讶地说，“我以为会是波特。”
“我想他们大概也是这么以为的。毕竟波特，一直以来就是邓布利多的宠儿，不是么？”
“那个女人来霍格沃茨教书，是不是意味着——”
“魔法部干预霍格沃茨。”
礼堂里嗡嗡的谈话声渐渐平息了。麦格教授手里端着一个凳子，上面放了一顶古老的巫师帽，她领着一年级新生进入了礼堂。
一年级新生的脸在烛光的映照下闪着惨白的光。帽檐旁的那道裂口像嘴一样张开，大声地唱起歌来。
可是今年的歌却有些不太一样。
它一直唱啊，唱啊，从四个创始人凑到一起唱到分道扬镳，又唱出自己的职责和劝告。
唱完以后又一动不动了。四周开始为唱歌的内容窃窃私语——这是头一回吗？分院帽试图给学校提出忠告。
“‘我们的霍格沃茨正面临着危险、校外的仇敌正虎视眈眈’？哼，这句倒是唱得不错。”德拉科说。
他们心里都很清楚这“仇敌”和“危险”指的是什么。
麦格教授很快开始分院。
关于马尔科姆·巴多克的失踪，校内并未引起什么太大的流言。他们说的最多的（或许是邓布利多传播的），是巴多克转校了。
像往常一样的分院和用餐过后，邓布利多介绍那些老生常谈的规则。最后，他侧了侧身，为学生们介绍新来的教授。
“今年我们的教师队伍有两个变动，我们很高兴的欢迎格拉普兰教授回来，他将教你们神奇动物保护课。我们同样高兴地介绍乌姆里奇教授，我们的黑魔法防御术课的新老师。”
卡莉斯塔觉得那个女人看起来就十分让人不爽。和许多人一样，仅仅出于礼貌鼓了鼓掌。
就连德拉科都忍不住评价她，他父亲的同事：“说实话，虽然她是魔法部的人，可她身上有一种气质。”
潘西不可思议，似乎误解了德拉科的话，以为他的审美出了问题：
“什么？”
“让人反胃。”德拉科看了她一眼，不解地说完了后半句。
乌姆里奇教授突然站了起来，清了清嗓子，打断了邓布利多的谈话。
邓布利多只是表现出来一刹那的惊讶神情，就机敏地坐了下去。可是其他教授的金叉就没那么好掩饰了——斯普劳特教授的眉毛高扬到头发、麦格教授的嘴唇抿得很紧。
“她真的是魔法部的人。”达芙妮翻个白眼，小声对卡莉斯塔说，“我见过一些魔法部的人，都和她一样忸怩作态。”
卡莉斯塔没忍住发出一句嗤笑，惹的周围投来一片目光。
这话要是被德拉科听见了，势必要和达芙妮决斗，显然达芙妮也知道这一点，于是只小声对她吐槽。
乌姆里奇假笑着站了起来，用她那又高又尖还带着气音的声音说：
“谢谢你，校长，谢谢你说了这么热情的欢迎词——”
“真装。”布雷斯蹙起眉头，直接说了出来，“她的脸被施了伸缩咒吗？”
乌姆里奇又轻轻咳嗽几下清了清嗓子，继续微笑着说：
“我必须说能回到霍格沃茨真是太好了，看到这些愉快的小脸蛋朝上望着我，真是太好了！”
“愉快？”西奥多闷闷地冷笑了声。
“她以为这里是哪里？”卡莉斯塔惊讶地说，“育儿所？”
乌姆里奇又清了清嗓子：“我迫切的希望早日认识你们大家，我相信我们会成为非常好的朋友。”
潘西坏笑了笑：“可是恕我不能认同她的毛衣。”
现在，乌姆里奇的声音变得一本正经地说：
“魔法部一向认为，教育年轻巫师是一件非常重要的事。你们与生俱来的一些宝贵天赋，如果不在认真细致的指导下得到培养和锻炼，可能会毫无结果，魔法世界独有的古老技艺必须代代相传，不然就会消失殆尽。我们的祖先积累下的珍贵的魔法知识宝库，必须由那些有幸从事高贵教育职业的人，对他们加以保护补充和完善。”
她停住话头，对其他教授微微鞠了一躬，可他们谁也没对她回礼。而当她准备继续说话时，麦格教授和格拉普兰教授交换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
“霍格沃茨的历届校长在肩负管理这所历史名校的重任时都有所创新，这是完全应该的，因为如果没有进步就会停滞就会衰败，然而同时，为进步而进步的做法是绝不应当受到鼓励的。我们的传统经过千锤百炼往往是不需要拙劣纠正的。要达到一种平衡，在旧与新之间，在恒久与变化之间，在传统与创新之间……”
礼堂里一片嘈杂。同学们交头接耳、窃窃私语而咯咯发笑。
卡莉斯塔听得逐渐瞌睡起来，不由得打了个哈欠。过了不知道多久，乌姆里奇才结束她冗长无聊的谈话。
“非常感谢你，乌姆里奇教授。你的讲话非常有启发性。正如我刚才说的，魁地奇选拔将于星期五进行……”
……
回到寝室里，达芙妮和卡莉斯塔就开始收拾她们的行李。新的五年级学期，是属于O.W.L.s的学期，她们的书都厚了一倍，尤其是乌姆里奇教授的《魔法防御理论》。潘西作为级长，比她们要晚回寝室好些时间。
一直临近凌晨，她们才洗漱完各自爬上自己的床。
卡莉斯塔穿着自己的蓝色睡裙，钻进了薄薄的被子里。她脑袋里还回想着今天见到的那个显得有些奇怪的女孩。
达芙妮同样缩在被子里，只露出半个金黄脑袋和半边镜子。潘西注意到了她的镜子，像一只敏锐的猫似的，顿住了即将靠在枕头上的脑袋，眯起她琥珀色眼睛，盯着在被子里发出低笑的达芙妮。
这是一种征兆——潘西下一刻就翻开被子，跨到了达芙妮的床上。
达芙妮发出一声惊叫，把镜子拍在了枕头下，花容失色地喊：
“滚开，潘西！”
“鬼鬼祟祟！”
达芙妮搂着被子笑着说：“我没有！”
卡莉斯塔绝不做不凑热闹的人——她立刻从自己的被子离开，一把搂住了达芙妮的被子：
“发生了什么？潘西？”
“她拿着个镜子在笑。”潘西用双腿压住了达芙妮的腿，居高临下审视着她的表情。
两个人对视一眼，开始伸手拨弄达芙妮的弱点——腰。
达芙妮尖叫着躲开，止不住地发笑：“停下！你们两个！简直是疯了！我说！我说——”
潘西和卡莉斯塔顺从地停止。
达芙妮从被子里爬出来，掏出了镜子背着放在被子上，自己则盘腿坐在了枕头上，一副脸红耳赤的样子。
“啊！双面镜——”
潘西又发出一声尖叫，她指着那把镜子，两眼眯着显得更精了。
“我懂了。”卡莉斯塔捂住嘴，“普塞送的？对不对？”
达芙妮别开脸，不愿直视她们两任何一个的目光，可是唇齿间的笑意却不断流露，修长的手指逐渐摸上了镜柄。
又是合奏的一声尖叫。
“我没有！”达芙妮顿时预料到了她们想问什么，板着红扑扑的脸说。
潘西显得很失望。她啧了一声，和卡莉斯塔一起坐在了达芙妮的旁边。
卡莉斯塔：“他为什么突然送你？你生日不是去年圣诞节前几天过的吗？”
达芙妮：“放假前列车上那时候送的，他说——呃，他想在假期见到我。”
潘西：“老天爷，真直白。”
达芙妮：“实不相瞒，我也是这么觉得的——我当时肯定一副惊掉了下巴的样子，肯定很丑。”
卡莉斯塔：“Stop.你被割掉了半个下巴才会显得比较丑，否则免谈。”
潘西：“所以你暑假就用这个和他联系？梅林在上，我要弄死他。你甚至没给我写多少信。”
卡莉斯塔：“我可以为你作无罪证人，潘西，免受你一半的牢狱之灾。”
达芙妮：“够了！两个疯女人。”
卡莉斯塔：“瞧瞧，这么快，她因为一面镜子，胳膊肘往外拐了。”
达芙妮：“没见你指责潘西。”
潘西：“——？关我什么事儿？”
卡莉斯塔：“她是一开始就那样，你是有一个转变的。这不一样。”
达芙妮：“……一样。”
卡莉斯塔：“行啊，一样，你这是承认你和普塞——”
达芙妮一把捂住了她的嘴巴：“闭嘴，卡莉。”
潘西：“得了吧。达芙妮，他就是想追你，或者说，已经在追了。”
卡莉斯塔：“你捂住我的嘴呜呜呜——呸，我也要说，我赞同潘西。”
达芙妮苍白脸颊上的红晕一直延伸到了耳根子：“不说这个了。卡莉，你今天是不是和梅卡斯一起坐马车来的？”
卡莉斯塔说：“是——有人叫她哑巴和怪人么？我以前怎么没注意过。”
潘西瞪大了眼睛：“你不知道？多丽丝·梅卡斯都被六年级一批人叫了几年了。我记得以前听人说，如果想表白不被拒绝的话就去找她，因为她‘默认’。”
达芙妮也点了点头：“是啊。不过我倒也听过她讲话的。之前二年级我带阿斯托利亚去医疗翼，她似乎感冒了，来找庞弗雷夫人拿药剂。她明明声音也不是很难听，真不知道为什么几乎不说话。”
卡莉斯塔若有所思：“可是，她今天在马车上和我说了几句话。”
潘西惊讶地说：“真的？说什么？”
“她问我是不是博克，说听过我的名字。哦，还叫我，好像是，离布莱奇和德里克远一点。”
“什么？可是你们都是学院队的人，要怎么离远一点？”
“不知道。说到德里克，我今天也碰到了他——奇奇怪怪的。他说，我要享清福了，他再也不能让游走球乱飞了。”
“莫不是他良心发现，终于认识到自己不能再做个浑身蛮力的蠢猪了？”
“达芙妮·格林格拉斯，你好狠。”
“不过说的是事实。”
达芙妮说：“今年的O.W.L.s考试，你们都有心理准备了吗？听说梅卡斯去年完美通过了好几门呢，现在各个提高班都有她名字。”
潘西伸了个懒腰：“我能怎么样呢？反正我又不指望在学术上做出些什么大成就来，目前也没想好做什么职业。”
卡莉斯塔：“我嘛，哎，擅长的不用多担心，不擅长的——成绩好的那么多，总还是可以找人辅导的咯，不知道这学期斯内普教授还愿不愿意辅导我。说到职业，我倒是挺想做一个治疗师。”
如果之后神秘人并未太影响到她们的巫师生活、很快被打败的话，或许她还可以去麻瓜世界游玩一番。
达芙妮说：“治疗师吗？那倒是需要一些证书和考试的。我嘛，想和阿斯托利亚——别那样看着我，它不属于麻瓜用品。至少不完全属于。我想和阿斯托利亚一起开店卖东西做品牌。”
潘西皱了皱眉：“怎么？原来你们都背着我想好了吗？那看来我也得抓紧想一个了。”
大约是八年以后，二十三岁的卡莉斯塔·博克已经成为了圣芒戈的治疗师。
此时的她怎么也没想到，后来竟然会和潘西完全断了联系。
她不知道潘西去了哪，却隐约听闻了帕金森小姐家族联姻的消息。
作者有话说
第31章 乌姆里奇
